第24章:空间之主
然后,凌云亲眼看见了一场惊天大战,如房十陵所说,天崩地裂,风卷残云,山川被夷为平地,河流被刀剑斩断,天空仿佛被捅破了口子,空间乱流横飞,玄天界几乎被毁了一半,而那颗人人争夺的建木在飞沙走石中不知所踪。
凌云神情麻木,眼睁睁看者亿万人的性命被剥夺,血流成河,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血红,她有心阻止,却力不从心。
罪魁祸首们突觉自己酿成大祸,想要停止,然而被捅破的天不是他们能修复的,这群给玄天界带来灭世之灾的罪魁祸首竟然可恶的躲了!
凌云心中气愤异常,平生第一次产生如此激烈的痛恨情绪。
凌云身处梦中,身不由已,哪怕再不情愿也是一直跟着白衣男子,半步不得离。
她看到他在离去之前,抓住了被撕碎的一片空间,然后带着只剩下元神的房十陵躲入空间碎片。
她看到他面对一片狼藉的玄天界十分愧疚,努力想要补偿,所以常年游走在玄天界四处寻找空间碎片,并找到其他幸存的异界之人,拿出十几万年的收藏联合布下大阵进行修补。
最后玄天界稳定下来,破裂的黑洞得以控制,但是由于未能找到所有的空间碎片,所以没能成功补全。
其间,师弟房十陵曾恳请他为他寻找合适之人夺舍,但是被他以不利长远修行为由而拒绝。他告诉房十陵,玄天界尚存一线生机,便是不知何时会诞生的混沌天灵根,到时候自然能重回宗门为他重塑肉身。于是房十陵亲自布下星辰锁魂大阵,静待天命之子的出现。
房十陵看似认可了他的说辞,但是就在修补玄天界后,白衣男子此时灵力衰竭回到空间碎片修养,房十陵乘其不备再次偷袭,而这次终于得手。濒死之际,白衣男子问他缘由,房十陵疯狂地谴责他,说他一直嫉妒房十陵更得师父宠爱,所以故意不帮他。
就在白衣男子的肉体灰飞烟灭时,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无风的蔚蓝湖泊。
凌云站在湖面之上,看到湖泊中央立着一挺拔的白衣背影。
凌云上前施礼,“凌云拜见前辈。”
那道背影转过身,正如凌云所料,是画面中的白衣男子。
经历这般坎坷、背叛,他依旧眉目如画,眉宇间如往昔般平静祥和。
“看了往昔,知晓了前因后果,你可恨我?”
凌云一愣,垂眼答话:“前辈自然是有责任的,但也不要什么都忘您自己身上揽,如果不是前辈,这玄天界恐怕早已不存在,也就没有如今的我。况且,我并非那些死去之人,没有资格责怪前辈。”
白衣男子苦笑,“终究还是责怪的,如今玄天界的命运,都要由你来背负。”
凌云一惊,他是知道了?
平静的水镜之中,风声渐起,吹扬起凌云的额发,湖泊泛起微微涟漪。
“我精通爻卦之术,两万多年前,我便占卜到混沌五灵根的天命之子,而且算到他会和我师弟产生交集。只是,”白衣男子神色古怪地看着凌云,“当初我算到的天命之子是一个男子,万万没想到是你这么个小女娃。”
面对窥探到秘密的前辈高人,凌云大方一笑,“那就是您学艺不精呗!”
白衣男子莞尔,“确实是学艺不精,你都出现在我面前,我确实看不到你的过去和未来。这倒是数万年来头一回。而且,我现在也只看见一片混乱的天机,未来如何,我亦看不透。”
“前辈若是真能看到别人的过去与未来,可曾经看到房十陵会背叛您?”这是个老实人,而凌云越是紧张,捣蛋因子越发蠢蠢欲动。
对方惊愕,随后淡然道:“你倒是胆子不小,敢用这样的语气怒怼于我。爻卦之术有精有误,越是亲近之人,就越难把握。而且,我素来不喜随意看人过去与未来,免得自寻烦恼。”
“我在梦中看见您被房十陵杀死,您是如何留下元神的?”凌云对此十分好奇。
“我无须占卜就知道师弟对我满腹怨气,我那时其实已经快死了,卦象显示他将与天命之子产生交集,我有话想亲自对天命之子交代,而所以假装不备让他用琉璃净火烧死我,悄悄留下元神躲在星辰锁魂大阵之中。”
凌云觉得不对,“可是您怎么能离开大阵?若是我没猜错,那只蓝眸兔子可是您?”
白衣男子有问必答:“师弟不能离开大阵,是因为他是阵心所在,而我不是。那只兔子是这空间碎片里最后一个土生土长的生灵,师弟偶尔命令林虎为他抓妖兽,一是逗趣,二是代他巡视空间,直至今日只剩下它。我只是偶尔才会附身在兔子身上,方便我达到一些目的而不引起他注意。”
凌云嘿嘿笑:“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您这般芝兰玉树的男子,会变成小兔子。”
白衣男子眯眼,水镜的风越发大了。
老实人生气时,还是有些可怕的。凌云收拾好自己的态度,言归正传:“前辈今日召我入梦,是有何话嘱咐我?”
白衣男子谆谆嘱咐:“修补玄天界,必定要找到其他空间碎片。待碎片齐集,利用混沌之气将空间缝隙弥合,这样才能彻底修补玄天界。当初,这片空间碎片十分小,对于当时修补玄天界起不到多少作用,而且卦象显示师弟将会在此与天命之子相遇,所以这块碎片便留了下来。我会将空间之心和炼制方法以及《混沌五灵诀》交予你,你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上天给你的好资质。”
“何为空间之心?”
“空间之心是掌握一方空间的钥匙,炼化它,就能掌控空间里的一切。”白衣男子右手手掌摊开,一颗银色的四角星缓缓转浮于掌心,“这颗空间之心,是我初始得到空间碎片时炼制的。”
凌云疑惑道:“这空间不是受房十陵掌控吗?”
白衣男子淡笑,“非也,师弟不知道这是空间碎片,他以为这是一处形成没多久的小秘境。只有空间碎片才能凝练空间之心,天然形成的秘境是不能被人任意掌控的,要不然他没有得到空间之心,定会知晓我的元神尚存于世。放心,他只能看到花海以及三座宫殿内发生的事,因为那是构成星辰锁魂大阵的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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