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银
“可不是。”
鸡窝头青年身边一大汉接过话茬，同样兴奋的一拍大腿说道：“妈的，米国都还没实装，没想到我们夏国居然先鼓捣出了这玩意儿，这可是大杀器，管你什么机械部队，一炮下去全瘫痪。”
“真的假的？”
“不会就是个外型，拉出来充门面的吧？”
有人不信，混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却没想到那军迷大汉听了个清楚，顿时勃然大怒的骂道：“放nm的P，你说你马呢，这玩意儿能作假，你tm做一个给我试试？”
......
帅啊！
站在一旁的许星听着身边人的讨论，望着驶来的96式同样两眼发光。
那闪烁着寒光的巨大炮管，充满了近未来科幻感的幽蓝色机身，以及架设在顶部的威风凛凛的光棱炮，五对充满力量感的负重轮。
它无一处不充满了暴力机械的美感，便如黑丝大长腿于腿控，只看得许星全身都酥了几分，一股热血直冲上大脑。
“艹。”
下一刻，他便听到了自己大脑中传来一声失控的怒骂。
坦克、运兵车、装满液氮的大罐车，一水的防电作战服，军演的队列排成长队缓缓前进。
要说是突发军演，白安第一个不信。
这些军械针对性太强，先不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军演演习到城市内部，光是这些军械的特殊性，就完全不可能支撑起一场正式的军事演******国专精的各种导弹呢？RPG呢？单兵作战不带现役枪支反而人手一支喷射器？
若他还是普通人，此刻定然不会想那么多，就如同身边一水的吃瓜群众一样瞎激动。
只可惜，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支军队所驶向的城西方向，那里面隐藏着什么。
那里可藏匿着他一群可爱的小宠物，又或者说...，一群失控的嗜血怪物。
这不像是军事演习，更像是一次情况即将失控下，不得不大张旗鼓进行的针对性绞杀。
想着城西那片山谷中自己豢养的造物，白安越想越不安，同时一个恐怖的猜测在他心底浮现。
那些被豢养的造物，原本只是因为系统的约束违背天性，严格遵循着白安所设定的生活轨迹。
而现在......
他终于忍不住冲破许星心象空间的束缚，进入了附体状态，一言不发的操纵着许星向人流外挤出去。
周围的拥堵的人群恍如遇见天敌，忙不迭的向着两旁散开，给他留出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
......
“前面怎么回事？”
一辆外型普通的运兵车内，李坤达掀开帆布一角，透过防弹玻璃皱眉看着前方人群的骚乱。
“要不要叫人去看看？”他身边端坐的韩梅正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脚上输入着什么，闻言同样探首看了看，向着李坤达提议道。
摆了摆手，又看了一会儿，李坤达缓缓道：“算了。”
就这一小会儿，身穿着红制服的警察已经开始上前查看情况。
“也不知道参谋部那群猪制定的什么鬼路线。”将帆布放了回去，李坤达面沉如水，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这一路人山人海的走过来耽误时间不说，鬼知道下面那群人里面有没有混进几个他国间谍，或者是一些大嘴巴记者。
想着即将面对的A+级灾害，他内心就忍不住升起一丝迁怒。
“没办法。”
啪的一声合拢手上的笔记本电脑，韩梅苦笑一声，同样头疼的说道：“间海市只是一个临海的三级小城市，本身就没有什么战时规划，这次行动走海运然后直接穿行城市，本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作战区域太过敏感，而且考虑到目标的习性，直接出动空军清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
她没有说更多，李坤达却秒懂自己部下的潜台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次作战，异常生物调查组可谓是底牌尽出，同时还得小心翼翼的应付军方揽权的要求，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多方博弈的最好结果。
而对于异调组而言，此次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想到这里，再看着窗户尚不知情的普通民众，二人皆是心情沉重。
......
......
白安一路狂奔回来，若是以他以前的身体此刻多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然而此刻使用着许星的身体却游刃有余，那一身脂肪也并不如想象中累赘。
仔细感受了一番许星剧烈运动后的身体状态，白安有些不确定，梦境中的实验是否有影响。
不过好在数据已经备份，之前虽然无法对比，但之后再来一次便能确定梦境绘画的作用。
咔哒。
他打开大门，回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进了屋。
灵魂的视觉内，那扇大门后面，趴在猫眼前小心观望的秃顶邻居一览无余。
关上大门，
“必须得尽快转移，同时发展更多的宿主。”
白安有些头疼，附身状态下的自己就宛如黑夜中的萤火虫，全身萦绕着一股无法控制的黑暗气场，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那名秃顶中年人应该是发现了一些许星身上的奇怪之处，同时拥有着一丝作死的好奇心。
“嘛。”
摇了摇头，白安决定先不管那么多，只是将秃顶邻居添加进入了自己的第一批试验名单。
先让其蹦跶两天，反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天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些小事也不用再计较。
“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目标身体更强大之后，是否能承载更久的时间。”
默默的感受着身体内部那一丝不协调的酸涩感，数次上身的白安作出了一个大概的预估，这种纯由自己操纵肉身的状态，极限的时间大约为2个小时。
这种状态下身体原本的主人许星并非沉睡懵懂的状态，白安在气泡海里翻找过那段记忆，此刻的许星更像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在他的感官里，白安操纵下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他自己亲手所做。
只是他无法在这段时间形成独属于‘许星’的逻辑，他分不清白安的想法和他自己的想法的区别，只会按照名为‘白安’的意识指挥行动，并会在事后模糊这段时间的记忆。
而一旦超过了极限附身的时间，‘许星’的意识便开始脱离这具肉体，与此同时的白安会出现同样的脱离感。
白安将其称之为‘意识断链’，而如果所料不差，完全状态下的意识断链便是植物人状态。
回到自己的卧室，白安皱了皱眉，回想起自己作死时的场景。
仅仅过了一天，却恍如隔世。
地板的缝隙里还能看见黑红色的污垢，能清洗的地方都已经被许星清洗了一遍，只有床垫上还残留着大片触目惊心的黑褐色血渍。
房间内已经没了血腥味，反而充斥着一股扑鼻的异香，抽了抽鼻子的白安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笑，面容扭曲，其中情绪实在复杂莫名。
没有理会这些痕迹，他趴在地上，伸手向着床底的暗格摸去。
原本很轻松的操作，换成许星的身材却抖抖索索的忙活了大半天，费了老大的劲才打开床下的密码锁，从里面抽出一个黝黑的大铁皮盒子。
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地板上，白安确认了一下盒子缝隙处，确定没有遗漏，这才打开盒子。
一片银白色映入他的眼帘，盒子里面，装满了流动的剧毒金属—水银。
盒子不大，里面的水银却有三十来斤，当时为了定制这个铁盒白安还专门出了一趟门。
这是白安之前专门留下的后手，防止一些紧急情况下能量告罄，却一时找不到补充能量的地方而出现意外。
世间万物，系统都能转化为能量点，只是转化途中也有消耗，不同的物质之间存在一个性价比的问题。
像是最普遍的油类、煤炭类、以及电能这些，系统的转换率都还尚可，但像是常见的金属木具，甚至泥土瓦砾，转换为能量的话不仅效率慢，而且往往还会出现转换后的能量不及转换途中消耗的能量。
而做过各种试验的白安，最后却惊讶的发现，他能解除到的材料中，转化率最高的物质居然是水银。
对于其中的原理白安百思不得其解，但就是面前这一小盒水银，不出意外的话能净转化出20000余能量点。
轻声呼唤出系统面板，白安右手五指张开，悬浮于水银正上方。
没有提示音，没有时间设定，也没有系统精灵是否转化的确认。
只过了10来秒，铁盒里的水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系统面板上只剩余4000来点的能量点也开始飞速增加。
“还好，还能用。”
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白安庆幸的长出了口气，脸上自死后第一次真情实意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半个月前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谨慎之下留下的后手，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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