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跟踪
徐冲来到院长室的门口，他刚想一脚将门踹开，但还是忍住了冲动。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门。
“进。”门内传来一道沉稳的人声。
徐冲打开门，此时院长办公桌上正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男子正在整理材料，随意瞄了徐冲一眼，应付道：“什么事？”
“您好，我是徐朗山的儿子，想问一下他肝源的事情。”徐冲客气道。
闻言，院长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摆了摆手就要打发徐冲。
“这种事情你去找负责的主治医生，我怎么会知道。”
徐冲正声道：“换肝手术技术虽然已经成熟，可也不算小事，您怎么会不知道？”
“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我还忙，你出去。”院长有些不耐烦了。
徐冲忍住了心中的怒火，笑着坐了下来，说道：“今天您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笑话！”院子眉目一凛，“院长办公室，是你说赖就赖的？”他拿起电话，拨动了一串号码，“喂，我是院长，带几个保安过来，有人闹事。”
院长挂断了电话，冷笑着看着徐冲：“你还不走？保安马上就来了。”
“哦，随便。”徐冲道。
院长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己当医生这么多年，病患闹事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不放在心上。这小子爱呆着就让他呆，反正一会儿保安就来了。便又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资料来。
徐冲的座位与院长办公桌有着五六米的距离，然而他却能清楚地看到院长手里资料上的字。忽然间，院长翻到了其中一页，让徐冲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肝源使用者：徐朗山。
现肝源使用者：赵易。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父亲的肝源还真是换给了别人，这老东西还装模作样说不知道。徐冲气得牙齿打颤，真想一拳轰在这院长的脸上。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换了肝源？
徐冲想了想，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另外那人重金收买了院长，要求换肝。第二，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刁难。
明文规定，器官捐赠者与被授予者之间不能互相认识，并且信息不能透露。所以第一种可能性几乎被否决了。而徐朗山为人稳重，很少结怨。那么这作梗之人便是冲着自己来的。能有这么大权势的，是那个人无疑了。
周川林！
徐冲心中冒出了这个名字，紧握住了拳头。
这时候，保安来了。
四名五大三粗的保安将徐冲团团围住。徐冲本来是打算反抗到底的，他可不认为几名保安就能拿自己怎么办。但现在他却乖乖地被架出了院长室。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况且，父亲现在已经换了肝源，推进了手术室，木已成舟，自己纠结于为什么换肝已经无济于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手术室外祈祷父亲平安。
手术又持续了一个小时，主刀医生终于出来了。
“医生，怎么样了？”徐冲立刻问道。
医生一脸颓然，长舒了口气，道：“幸不辱命，没事了。”
“太好了...谢谢医生。”徐母倒在徐冲怀里，已经筋疲力尽，担心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色。
这时候，几名医生推着父亲走出了手术室，父亲还在昏迷着，医生告诉他们现在需要静养，家属不要打扰。虽然手术成功了，还依旧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还需要观察几天。等父亲完全清醒过来，才算真的成功了。
“冲儿，武魂考核要紧，你就别留在医院了，回家休息休息吧，你爸这边有我呢。”徐母说道。
看着一脸疲惫的母亲，徐冲心痛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执意留在医院才更不让母亲省心。听从安排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嘱咐了妹妹几句，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妈。徐影乖巧地点了点头，一点儿没有往日的娇气。
“放心吧徐冲，伯父这边我也会帮忙照料的，你只管好好休息，后天漂漂亮亮的带着武魂证回来！”杨俊笑道。
“嗯！”徐冲点了点头，感谢了一番杨俊。今天要不是他帮着忙前忙后，自己恐怕真的参加不了武魂考核了。
杨俊的这份恩情，他是要答谢的。
恩怨分明，是徐冲一贯的行事准则。有恩要还，那么有仇也一定要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徐冲不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周川林拿自己父亲的安危报复自己，简直比直接对付自己还要恶劣。徐冲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他虽然知道是周川林做的手脚，却拿不出证据来。他决定以院长为突破口。
上一世的徐冲为了写小说，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罪犯在犯罪之后，有极大的可能会返回作案现场。院长也一样。徐冲笃定今日事成之后，他必会与周川林见面。
毕竟事情重大，不会是一个电话就了结的。他们怎么也要私下见上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徐冲在医院的停车场等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果然看见院长下了楼，开了车。徐冲躲在暗处，等到他驶离停车场的时候，便紧随其后。
徐冲的脚力能够达到18.3m/s，在市区追上一辆汽车并不是难事。不多久，院长的车就在一家高档日料店门口停了下来。
徐冲躲在远处偷看，果然瞧见一个人笑呵呵地从饭店门口出来，迎接院长。
他本以为那个人会是周川林，可是他错了。
那人，竟是龙城科技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个秃头主任！
“是他？”徐冲有些惊讶。他快步追了上去，发现两人进了一间vip贵宾室。
“可恶！”
徐冲本想偷听二人谈话，但他们进了贵宾室，自己也不好硬闯。况且这间日料店档次很高，房间都采用了隔音材料，几乎无法偷听。
正想着，徐冲看见一名和服女子手提着菜蓝走了进去，他眼睛一转，心生一计。
等到那名女子出来的时候，徐冲上前一步，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女子吓得疯狂地挣扎起来，但徐冲的力气很大，她无法动弹。
徐冲把她拉进了旁边的杂物间，小声道：“别出声，我不是坏人。”徐冲的手放得十分规矩，丝毫没有侵犯之意，或许是因为这样，得到了女子的信任。
“我是一名实习警察，过来办案的，那俩人是金融罪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徐冲一本正经道。
然而女子眨了眨眼，表示一脸懵逼。
徐冲暗叫不好，原来她听不懂中文。他脑袋飞转，搜索枯肠，从嘴里蹦出几个音符来。
“konn bann wa，wa ta xi keisatsu disi！”
徐冲这句话大概意思是--你好，我是警察。他发音并不标准，但女子还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表示听懂。
徐冲又手舞足蹈地做了一些动作，声情并茂，终于让女子知道了他的想法。
女子拉着他来到了换衣间，给徐冲换上了一套女性的和服，然后用白粉涂得亲妈都不认得，把装着和牛的篮子递到他的手上，对他指了指那个房间。
徐冲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走进了房间里。
他以前跟父亲吃过一次日料，日料店都是配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徐冲低头走进房间，心脏怦怦直跳。
好在他脸上的粉涂得很厚，几乎辨认不出。他跪在地上，给二人夹菜添酒。
此时的秃头主任喝得有些上头，瞄了一眼徐冲，皱眉道：“哪来的丑女人，换个好看的来。”
徐冲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给二人夹菜。
院长打圆场笑道：“老赵啊，算了，咱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听曲儿的，磕碜点就磕碜点吧。你吼她，她又听不懂。”
“行吧。”秃头主任笑着捧起酒杯，敬了院长一杯，“余院长，这次可多亏了你，我弟弟才能换了一个这么好的肝源。老弟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说完，秃头主任便是将酒一饮而尽。
余院长笑了笑，道：“哎~哪儿的话，咱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秃头主任道：“我知道这事对老哥来说小事一桩，但一码归一码，我一定要重重感谢。不过...那个徐朗山的儿子可不是个善茬，那小子，野得很，哥哥你可得注意点呐。”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余院长夹了一块肉递到嘴里，“那臭小子今天下午已经来闹过了，不过被我打发了。老赵你怎么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一个毛头小子，能翻多大的浪来。我一这么大医院的院长，你一那么大制药公司的主任，还能怕一个高中学生不成！”
“是，是，是我多虑了。”秃头主任又亲自给余院长斟满了酒杯，“不过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那小子，我总觉得不一般。”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瞧，我这鼻子就是他打断的，到现在还疼着呢。”
秃头主任话刚说完，只听得哎呦一声，他的鼻梁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咔嚓，这刚长好的骨头，又断了。
“你是谁！”余院长一屁股站起来，十分的震惊。
徐冲一把将脸上的白粉抹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你是爷爷我。告诉你，你们两人的谈话我已经录了音，等着坐牢吧！”
院长和秃头主任吓得惊慌失措，两人一下就认出了徐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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