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天渊之崖
乘风万里，马不停蹄。
以南宫无天、李存孝两位超级强者为首，率领南宫一族，朝廷精锐铁骑，共计万人。
如此兴师动众，大军压境，声势浩大，必然很快就会传到天渊之崖，苏鹤也不需要去通风报信，因为自己身边有南宫无天和李存孝，他只要敢做任何手脚，很快就会被发现。
既然是当卧底，就得装得像一些。
一路探子来报，很快就得知了真魔宗的人果然埋伏在西荒与南州的边界地点：天渊之崖！
这可是天底下最为险要的山地，从西荒飘来的黄沙风吹漫天，遮天蔽日，能见度极低。
山峦环绕，地形诡异，阴路繁多，错综复杂，可谓无比险峻，寻常修士想要单独路过，基本不可能。
这里不光地势险峻，又有天然灾害，自然风暴，一年不分四季，常年干旱，一天之内可见几次大沙尘暴，指南针在这里基本失效，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时不时还会看到从西荒上游而来的凶兽觅食，人若是迷了路，只能在这天渊之崖与凶兽作战斗到死。
别人一般都会绕过此地，直接从南州下江坐船直上，根本不愿意经过这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朝廷也不会来这里开发地皮，故而在历史上对天渊之崖的记载少之又少。
但正盟之所以如此肯定真魔宗就埋伏于此，也是因为天渊之崖是距离回西荒最近的地方，只要穿过这片土地，跳下悬崖，便可直接过江入荒，逃回真魔宗。
“快看，前面就是天渊之崖了！”秃头老者冲在最前面，骑着一头矮骡子，显得亢奋无比，时常一个人哈哈怪笑。
眼前一片黄沙，望不到边，阵阵烈风吹过脸颊，感觉炙热，苏鹤从马镫上取下葫芦，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诸位高手停下脚步，数万铁骑身后严阵以待，众人看着那宛如末日的景象，不由惊叹，如此荒凉之地，真魔宗真的在里头吗？
“这个世界总是有许多奇妙的地方，这天渊之崖算是其一！”饶是游历大荒南北的玉面郎中也没有见过如此景象，赞叹道。
西北砍王之称的徐荣迎面狂风，说道：“也是因为天渊之崖的存在，让魔教存于至今，这天势危危，地势惶惶，朝廷根本没有精力率大军入境。”
“我们这样是否有些冒险？”花仙宫宫主凝月遮了一层面纱，挡住黄沙，纵使天气恶劣，却也如荒漠中盛开的蔷薇，显得鲜丽明亮，让人遐想。
她眉目微动，道：“我们可是对里头一无所知，贸然进去，恐怕不妥。”
南宫无天丝毫不惧，顶着烈风道：“天渊之崖地势复杂，有许多羊肠小道，四通八达，不过，在我刚成年之际，曾与上代家主来过此地。”
顿了顿，南宫无天看向众人，问道：“不知你们是否有人听闻千百年前的‘双魔之战’？”
双魔……之战！
苏鹤没有听说过，因为穿越过来的身体只是个真魔宗的喽啰，年仅十六岁，并没有那么久远的记忆，而在座的几位高手，活得最久的也就是应天翁了，大家对双魔一词颇为陌生，唯有应天翁听到以后，疯疯癫癫的模样变得忽然有神。
众人表示他们对双魔之战一无所知，这难道与天渊之崖有关？
苏鹤在一旁细听。
南宫无天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也不见怪，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开。”
早在千百年前，西荒一直都在魔教的统治之下，不过据说当年的西荒并非荒凉，也没有野兽，而是森森苒苒，古木参天，地理资源丰富，人口繁荣。
千百年前的魔教只手遮天，也因为地理环境问题，朝廷久攻不下，就此皇帝与魔主缔结了协议互不侵犯条约。
多年以后，西荒又出了个混世大魔头，一山不容二虎，两大魔尊便在这天渊决战。
“那时候的天渊之崖原来就叫天渊。”南宫无天说道：“就是经历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天渊的地形被绝世神通给改变，天地崩塌，化为了天渊之崖。”
“而经过历史千百年的演变至今，这些龟裂的大地伤痕愈加剧裂，有西荒上游的江水流下，逐渐演变成了百里长江。”
这些无不都是南宫世家流传下来的历史资料，以前南宫无天年幼之时，非常喜欢偷偷跑去藏书阁里翻阅先辈记载的史册。
苏鹤很认真的听着这历史故事，喃喃道：“难怪这天渊之崖的崖字并没有三点水，原来以前本来就没有江水的呀。”
“不错。”
其他人对此事一无所知，不敢插嘴，而应天翁年迈，资历最深，是为数不多知道双魔之战故事的人。
他倍感疑惑，问道：“那早年你和家主来此地是为了什么？刚刚成年之际，无天你应该才是仙武境初期吧，如此险峻的地方，莫非是家主带你来此历练？”
南宫无天摇摇头，道：“当年家主练就了七成无天纵横气，自认为天下无敌手，特地带我来此地寻找历史的遗迹。”
应天翁一愣，连忙道：“莫非当年南宫家主得知……双魔一战过后，两位魔主并没有死？”
南宫无天嗯了一声，说道：“不过这也只是当年家主的猜测罢了，因为我们后来被一头路过的强悍妖兽所伤，所以家主便带我离去。”
双魔未死……
听闻，应天翁脸色一变，显得颇为怪异，那道神色，惊讶之中浮现出短暂的欣喜，却很快被隐藏起来，叹了口气，并未再语。
强悍的妖兽……
“不是凶兽，何来的妖兽一说？”徐荣身为朝廷悍将，自然也明白凶兽与妖兽之间的差别，偌大朝廷，历史悠久，对于妖怪类别也知一二。
“不错，凶兽的话，当年我也是可以对付的，但我们所遇到的那头大不寻常，实力强悍，会说人话，会化形，能够施展妖术，有毁天灭地之威能，上代家主动用神通无天纵横气，竭尽全力才将妖兽暂时击退，奈何妖兽的恢复能力无比恐怖，肉眼可见的超速再生。”
“你们也知道，所谓神通，都是上古仙人遗留下来的产物，当家主施展神通击退妖兽时，妖兽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眼神显得颇为忌惮，便让我们逃去。”
这莫非是……
大妖！
苏鹤暗自惊讶道。
大妖在目前来看，只是一个传说，是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产物，数千年前双魔大战过后，三十年前为何会有大妖出现在此？
我滴龟龟，这天渊之崖怕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境之类的玩意儿吧！
还是说当年双魔大战打出了个空间裂缝什么的，那只大妖碰巧越境来到了这里？
听闻的几人也是脸色一变，怪兽还会施法，还会化形，这不是大妖是什么！
不光苏鹤认为，所有人都肯定了，这绝对是大妖级别的！
“现在进去还能看到那只大妖吗？”李存孝终于开口了，这说明只有强者才能让他来了兴趣。
南宫无天否认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年大妖其实也是身受重伤，它所受的伤，恐怕是超出了自己的界限范畴，所以仅凭自己的超速再生无法恢复，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是死是活并不知晓。”
南宫大长老吸了大口水烟，由于嘴巴张开过大，不小心把吹来的黄沙也吸了进去，连连咳嗽。
缓和过后，他不耐烦道：“无天啊，你就直截了当的拿地图出来得了，用不着说那么久，我们大军在外面对这恶劣天气，再加上连夜赶路，累得慌，赶紧按照原计划，兵分两路，将魔教败军杀个片甲不留！”
南宫无天听闻，不急不慢，微微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原先计划兵分两路，但因为还不确定里头的大妖死了没有，所以我们要倍加小心。”
苏鹤此时来到李存孝的身旁，一副提醒他的语气，道：“家主这是提醒我们，若是真的遇到大妖，最好别战对吧？”
“不错，三十年了，若是大妖不死，想必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小心惊醒了它，不顾一切的撤吧。”
南宫无天当年可是亲身经历，深知大妖之恐怖，好歹当年家主也是无天纵横气第七层的顶级强者，打在身受重伤的大妖身上跟没事一样，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如此，我们小心便是！但今日之行，势必灭了这群魔教余孽！”徐荣骑着坐骑，指挥着万众铁骑，与应天翁、凝月、玉面郎中绕道而去。
李存孝听了苏鹤的话后，呆愣在原地片刻，随后眨了眨眼睛，骑着幻世绝影，跟了上去。
看着千军万马逐渐被黄沙所遮盖，南宫无天心道：但愿不要遇到任何变数，倘若这李存孝遭遇大妖，必定燃起斗志与之一战，到时候可不好说了。
“家主，我们也出发吧。”几名南宫顶级高手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前日真魔宗在我南州作乱的仇，今日必报！
如果遇到大妖，没事啊，反正有南宫无天在此，他可是超越了千年前的历代家主号称史上最强，岂是开玩笑的？！
大妖是吧？
一掌打不死，那就两掌！
在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妖之前，他们觉得南宫无天就是自己心中的神，心目中的一掌超人！
当年一人上明月山，一掌破了天下不可一世的北斗七星阵，又和真魔宗教主战过三天三夜，将天煞打成重伤，还和李存孝争过天下武功排行榜第一，决战天山。
就连这真魔宗都能在凶兽作乱的西荒稳站脚根，凭什么我们家主就不能在里头杀出一条血路呢？
看着南宫族人们各个情绪高涨，斗志激昂，真乃好战分子。
苏鹤微微摇头，看来到时候真的发生变数，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才是，想完，他立即在这里花费1000点儒雅值存了个档，当前还剩下900点儒雅值。
苏鹤存好档以后，请求道：“岳父大人，苏某能否与无双将军一同前去？”
南宫无天眉毛一挑，道：“噢？这是为何？”
因为南宫世家对苏鹤还有些用处，之后的策反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所以苏鹤打算跟着李存孝的部队走。
他道：“在下担心无双将军英勇好斗，若是真的中了魔宗诡计，他一定会留下恋战，到时候我能劝解。”
“如此，也是，我们这边主要就是正面冲突，吸引真魔宗的注意力，而将军那边全是铁骑精锐，负责侧冲，打压魔教士气，故而那边的决策极为重要，苏鹤啊，你机智过人，口齿伶俐，为了预防万一，那你就跟他们过去吧。”
“是！”苏鹤不敢怠慢，连忙追赶尾尘而去，生怕找不到李存孝了。
反正，要是真魔宗的人真的在这场战役中败北，若自己也没有儒雅值读档的话，那么苏鹤就干脆直接加入正盟好了，反正任务失败大不了不要奖励点了，任务失败的惩罚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又不会很重。
“嗯，没错，要做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墙头草，一旦战争打起来，先看清楚形势再行动。”苏鹤嘀咕道，身影逐渐被黄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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