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大早的,苏城便让厨房里做了许多清淡的小菜还有粥,打算去医院看看向北。
“巧巧,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周叔呢,车备好了没有?”
“车已经备好了,我这就去厨房。”
苏城点点头,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瞥见管家和苏瀚正看着她,悄悄地说什么。
反正也听不到,苏城没太在意。
“老爷,您有没有觉得小姐这次从南平回来变了好多。这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竟跟向将军如此熟悉。而且向将军约小姐骑马,小姐似乎还不愿意去。”
苏瀚没有说话,看这情况向北说不定对“苏城”……
看来是时候把城儿从南平接回来了,到时候来个偷梁换柱,若是能与向将军结姻,我在这西和的地位,可不止高一点半点。
在去医院的路上,苏城意外地看到了沈绰年,行色匆匆的。
苏城让司机停下车,示意青衣跟上去,然后独自去了医院。
苏城拿着餐食进来的时候,向北正躺在床上,用一只手翻看报纸。
“向将军昨日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为要昏迷几日呢,如今看起来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向北抬起头看着苏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报纸放在一边。
“我要是昏迷了,苏小姐岂不是白跑一趟。”
苏城微微一笑,“向将军还没吃早餐吧,起来吃些东西吧。”
“哟,这么多好吃的,看来向某人今日有福了。”
“今日专门来谢我的救命恩人,当然得有诚意了。”
“既然要有诚意,不如直接以身相许,苏小姐觉得呢?”
向北痞笑着靠近苏城的脸,苏城稍一侧身,拨开他的脸,将筷子递给他。
“我觉得这个就不必了吧,免得我给向将军添堵。”
向北笑了笑,接过筷子,尝了几口菜。
“看不出来,苏小姐做的菜还不错。”
“向将军言重了,我家的厨子而已,哪来的苏小姐。”
“喂,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进的医院,你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还拿一个厨子做的菜来糊弄我。”
“可是,若是我亲自做给将军吃,只怕……将军的病情会恶化,我实在是不忍。”
向北白了苏城一眼,闷头吃菜。这个女人,总是让人又笑又气。
“将军先吃着吧,我还要赶去戏园听戏呢。等您大好了,我必登门拜访。”
向北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城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甩掉了向北派来跟踪的人。看来,向北也怀疑她的身份,或者向北和沈绰年根本就不是仇人,不得不说,他们演得真好。
苏城在名家戏楼的二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一份点心。
“青衣呢?”苏城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压低声音问过来沏茶的小二。
“班主今日并未过来,先生等等吧。”小二脸上挂着招待客人常有的笑,嘴里却不停地说着一些情报。
“老大,这是班主让我们打听的消息。”说着,快速地将托盘底下的信压在了茶壶下面。
“老大,这个人如今在北安,这信,便是他故意留下的。”
说完,小二便走开了。苏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四周几眼,确定没人注意她时,才打开了那张信纸。
这是……阿飘写的?
她看完信后,开始考虑阿飘说的话的真实性。怎么感觉,是苏瀚与阿飘在联手耍她呢?
过了一会儿,青衣小跑了过来,径直坐下喝了一口茶。
“累死我了。”青衣边往嘴里塞点心边含糊不清地说,“阿城,沈绰年这个人留不得了。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刚才是跑回家去收拾东西带他爹离开。”
“他要跑?”
“是啊,我还听见他跟他爹说他找到苏临真正的女儿了,现在她正在苏家,我觉得,他说的就是你。”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说如果你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会去找苏瀚为苏临讨个公道,到时候他们沈家的仇也就报了。”
“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
“不,留着还有用。”
“可他要跑路了。”
苏城略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他一定知道我今天要去医院,所以在半路上碰到他本就不正常。况且你也不想想,如果他是真的沈家人,他爹是当年一品居的大厨,苏瀚要找他简直易如反掌,何必让我假扮他女儿如此大费周章。”
“也就是说,我被耍了?”
苏城笑了笑,“就你的智商,不被耍才奇怪。对了,你先看看这封阿飘写的信吧。”
“阿飘?”
“是,反正现在的情形我也看不懂了,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在用各种方式告诉我,我就是苏临的亲生女儿。”
青衣看完信也迷糊了,“这……苏瀚与他们是一伙的?”
“不清楚,不过他既然让我去老宅,我便再去一趟。”
“那沈绰年怎么办,纵然那番话是他故意说与我听的,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无妨,知道是知道,以后再认得出来可说不定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阿城,这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你向来杀伐果断。”
“我只杀无用之人。”苏城放下茶杯,“走吧,去老宅。”
“别急,我还没吃饱,”
“路上慢慢吃。”
“你急什么嘛,那老宅又没长脚。”青衣拿起点心边吃边追了上去。
“苏家有宵禁,到时候赶不回去怎么办?那可是在深山老林里。”
“不是有车吗?车呢?”
“忘在医院了”苏城向正在往嘴里塞点心的青衣笑了笑,“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假扮一次大户人家小姐,竟然都不知道利用资源。”
苏城在前面走的很快,将青衣的嘟囔声和戏园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抛在了身后。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可如今才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被戏耍了的小丑。苏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很想将幕后主使找出来,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知道她所有身份的人,让苏瀚来找她假扮女儿的人,又让阿飘和沈绰年联手演出这么一出好戏的人。
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活着!
等到苏城和青衣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苏城走到后院,找到角落里一个被封死的枯井,看起来破败不堪。
苏城搬来一块石头砸开了封口,里面却不是井,而且一处秘密通道,台阶直达底部。
苏城看了眼青衣,点了点头,便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阿城,这么隐蔽的地方为何阿飘会知道,难不成他以前是苏临的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看看再说吧。”
苏城走到底部,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看了看四周。这里常年无人打理,到处积满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她摸索着向里面走,慢慢地看清了中间摆放的……
一口棺木。
苏城向棺木鞠了一躬,抬头便看到了和自己玉佩一模一样的那个图徽。
苏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里面顿时发出了阵阵恶臭,两人不禁捂住了鼻子。
“这尸体得放了几十年了吧,这么臭。”
苏城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从衣着来看,是个女人,两旁放了许多书信和一个小匣子。
苏城把信和匣子都拿了出来,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没什么东西了。
“走,先出去吧。”
两人重新回到地面上后,青衣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臭死了,而且下面氧气那么少,差点缺氧。”
苏城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好后,拉起青衣,“快走吧,再不走苏家可要上锁了。”
“上锁就上锁吧,翻墙不就可以了。下面也太难闻了,我得再歇会儿。”
“是难闻了点儿,但总归不影响走路吧?”苏城摇了摇头,“瞧你那出息,好意思说自己是那个名家戏园里举止大方的青衣名角。”
“行行行,走,我走行了吧!就知道挖苦我。”
苏城和青衣小跑着穿过树林,她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宅的屋顶上,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黑色西服,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温文尔雅。
只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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