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益州独立
孙坚撒手西去,大军再至长沙已毫无意义,程普与黄盖、韩当、孙静等人商议后,决定率所剩将士三千余人,携孙坚棺木返回寿春。
此时的程普,已是孙坚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不过程普并无非分之想。十数年来孙坚与程普、黄盖、韩当兄弟情深,程普深知此军队乃是孙坚多年心血打磨,孙坚临死前将其托付给自己,而没有交给孙静等人,是对他多么的信任。程普一心要将军队交给孙坚后人,何况孙策乃是程普从小看着长大,叔侄感情非同一般。
孙坚之子孙策,字伯符,年方十六,与其母一直留在寿春居住。孙策性格豪爽阔达,武勇冠绝天下,且喜欢广交名士,有豪杰之士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等人自愿追随其左右,在寿春一地声名鹊起。舒县人周瑜慕孙策之名,专程到寿春拜访,结为至交好友。
程普决定率军返回寿春,正是要将军队交给孙策掌管。可以想象,孙策个人的未来是前途大好,也得到了程普、黄盖等人的认可。
不提孙策得知孙坚死亡消息如何悲伤,却说有人甚为感叹,亦有人喜不自禁。袁绍在渤海大为感叹,孙文台一死,吾无忧矣!李傕、郭汜早已恨孙坚入骨,在长安闻知孙坚被刘表、黄祖所杀,大为兴奋,即日上表,拜刘表为荆州牧,黄祖为江夏太守。
李傕、郭汜挟朝臣、百姓一路西行至长安后,与董越在长安拥立刘协之子刘冯为帝,改年号建安。新帝刘冯拜董越为骠骑将军,李傕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郭汜为后将军,董旻为左将军,樊稠为右将军,马日磾为太傅、录尚书事,赵岐为太仆,李儒为尚书令。
董越虽贵为骠骑将军,然性格懦弱,自董卓死后整日在家中静养,朝中大事皆由李傕、郭汜二人做主。
次月,为震慑关中、关外各州郡,李傕、郭汜又以西凉人马腾为征西将军,出屯郿县。吕布为镇东将军,出屯弘农。西凉人韩遂为镇西将军,出镇凉州。杨定为安西将军,李肃为安北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张济侄子张绣为建忠将军。军队皆为李傕、郭汜亲信或凉州故旧把持,原雒阳朝臣无奈,只得俯身听命。
李傕、郭汜掌控长安后,欲进一步收服各州郡,于是着三府派太傅马日磾、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等使臣至各州郡,诏令各州牧、刺史三月内赴长安参加新帝登基仪式。
袁绍闻知,阴使河内太守王匡杀死胡母班、王瑰、吴循,不使其往北。胡母班,乃是王匡妻弟,王匡受袁绍左右,不得不杀之。而南下使者阴修亦为袁术所杀,太傅马日磾亦为袁术扣留不归。唯有东去使者韩融,因声名甚盛,曹操等人终不敢害,回归长安。
却说益州牧刘焉,字君郎,西汉鲁恭王刘馀后裔。以汉朝宗室身份,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等官。
中平年间,刘焉目睹朝纲混乱、王室衰微,暗自揣测后向灵帝建议道:“目前兵寇四起,刺史仅有监察权而威望不足,不能号令各州,做到令行禁止,而各郡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以致于众叛亲离。如今朝廷应进行改制,在各州设置州牧,挑选朝中那些清廉忠正的重臣去担任州牧,可以就近镇守地方,安定天下。”
中平五年,恰逢益州刺史郤俭大事聚敛,贪婪成风,益州百姓马相、赵祗被逼造反,自称黄巾。灵帝闻听大为震怒,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
刘焉到达益州时,郤俭已被黄巾贼马相杀死,而马相旋即又被益州从事贾龙击败。贾龙于是迎接刘焉入益州,刘焉任其为校尉,任董扶、黄权、张松、法真为谋臣,任高沛、杨怀、邓贤、庞羲、刘瑰、泠苞等人为部将。随后,刘焉收当地五斗米道为自用,以五斗米道祭酒张修为别部司马,系师张鲁为督义司马,自此益州各地平静。
刘焉威势日重,与刘虞一南一北,为皇室宗亲代表。为笼络益州牧刘焉,李傕、郭汜命三府拜刘焉长子刘范为左中郎将,二子刘诞为治书御史,四子刘璋为奉车都尉。并特以奉车都尉刘璋为使,至益州宣诏。
这日,刘璋带使团至益州治所绵竹,将随从匆匆忙忙安置在驿馆后,至州牧府拜见其父刘焉。
“父亲,如今长安城中一片混乱,李傕、郭汜之辈暴虐犹胜董卓,随意打杀朝中百官、宗亲,父亲切不可听信诏书所言,返至长安受困。”刘璋一见刘焉,就急忙说道。
刘焉轻拍刘璋肩膀,微笑道:“璋儿勿急!此事吾亦知之,不过汝等兄弟三人皆在长安,吾不得不小心应对。”
刘璋垂泪道:“父亲勿以儿等为念,儿在长安日夜思念父亲,今日一见父亲安康,足矣!有三哥在父亲跟前尽孝,儿等别无他忧。只等父亲他日率兵勤王之日,儿等愿为父亲内应,共图大事。”
刘焉叹道:“汝三哥身体虚弱,如今卧床已有数月,汝回头去看看吧!”
刘璋大惊,扶住刘焉两臂:“啊?父亲,怎么会是这样?”见刘焉点头,不由眼睛一红:“父亲,儿先去探视三哥,随后再来父亲面前聆听。”
刘焉拍拍刘璋手背:“好吧!汝去吧!”
看着刘璋走出门,刘焉不由心中一动,暗自思量一番,传令别部司马张修与督义司马张鲁来见。
数日后,刘璋准备率众使臣回归长安,在州牧府拜别刘焉:“父亲,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方能相见,唯望父亲保重身体!”
刘焉微笑道:“痴儿,不必如此悲伤,为父不日即可与汝相见。”
闻听此言,众使者皆以为刘焉不日将赴长安参加新帝登基仪式,此行差事完成,不由心中喜悦,亦一一向刘焉躬身告辞:“阳城侯,吾等在长安恭候大驾!”
刘焉哈哈一笑道:“各位慢行,刘焉无法相送,就着督义司马张鲁与别部司马张修率部众三千,护送各位使者回归长安。”
众使者纷纷谢过刘焉,一起回归长安。途径汉中时,汉中太守苏固闻知,出城来迎接。
苏固行至车队前,正待拜见使者,不料护卫将领一声暴喝:“苏固意图谋害使者,就地斩杀!”
苏固大惊,不过一时反应不及,被别部司马张修一刀所杀,苏固亲信被杀者无数。汉中军士不知所故,均不敢乱动,张修率部迅速掌控汉中。次日,张修派人尽数斩杀长安来使,暗使人将刘璋送回绵竹,然后树起五斗米道大旗,宣布汉中独立。
待刘璋走后,张鲁暗自劝张修借机正式脱离刘焉,张修却感刘焉恩德,坚决不从。于是张鲁乘其不备杀死张修,尽夺其部众。
这日,刘焉在州牧府宣布,因五斗米道占据汉中,断绝斜谷,益州与长安道路不通,向长安朝廷的进贡即日起停止,为确保益州令行禁止,从此益州政令皆以州牧府所发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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