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休屠大败
晋阳城头,守军夜间听到休屠各胡大营火光连天、喊杀声不断,急忙禀告郡尉王柔,王柔等人亦不知因何原因,生怕休屠人诈营,告之不予理会,只管紧守城墙。然而天亮后,王柔发现休屠各胡并未出兵攻城,猜测夜间必有大事发生。
此时的休屠各胡大营内,已经乱成一团。夜间粮草营被烧,休屠各首领金祎率兵追击却溃败而回,一气之下吐血病倒在床。黄石部、须卜部、贺兰部、浑部、乌洛兰部、涉狐奴部、拔列兰部及北匈奴部、乌桓部等部落首领一直候在营外,而金祎拒绝彼等入内。
看到须卜老王出营,众首领齐齐看向须卜老王,须卜老王叹了一口气:“休屠王病了,诸位先回吧!静等休屠王休养一两日,必有命令下达。近两日诸位做好防守,以防城中守军乘机出城作战!”
乌桓部首领速附丸迟疑半响道:“须卜老王,乌桓部所带粮草已全部用完,今日乃乌桓部发放粮草时间,不知?”
须卜老王不由地向被烧的粮草营方向看了一眼,回头望着速附丸道:“稍安勿急。速附丸首领,等运粮队伍一到,立即为汝部落发放粮草。”
速附丸瞬间出口长气,道:“谢须卜老王!吾在此等等。”
就在这时,大营外数十休屠士兵噪噪杂杂、乱哄哄地急弛而来,须卜老王一见,大喝道:“军营重地,不得喧哗。何事如此慌张!”
只见来者中闪出一人,乃是一名休屠部当户,“扑通”一下跪到在地:“须卜老王,诸位首领,大事不好!运粮队遭白波军截杀,粮草全部被扣。吾等数十人不得已杀出重围,特来禀告。”
“啊!”一声之后,只见休屠大营一片安静,所有首领目瞪口呆,齐齐望着那休屠各当户。
运粮队被劫的消息迅速传遍休屠各大营,前一日刚刚领到粮草的部落暗自庆幸,粮草已经不多的部落愁容满面,而乌桓部首领速附丸已经急得跳脚:“还请须卜老王借乌桓部落一些粮草,今日若无粮草可供,后果不可设想。”
须卜老王皱起眉头:“速附丸首领,请冷静!吾想帮汝,不过吾部落近一万兵马,粮草亦是远远不足,实在不能借予汝。汝还是另想他法为好。”
速附丸向四周众首领连连抱拳作揖:“请诸位首领看在往日情分,帮乌桓部一次,借吾两三日粮草,以后十倍还之。”
众首领纷纷转头,不敢看向速附丸眼睛。
速附丸眼见众首领不肯借粮,心中一急,一边往大营闯,一边大喊道:“休屠王!休屠王!速附丸想问问,汝不让乌桓部活下去吗?汝不让。。。”
众首领拦之不及,只听大营内一声咳嗽,看到休屠王金祎一步一步缓缓迈出大帐,速附丸一下子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金祎看着众人,咳嗽半响后方道:“此次是吾算计失误,连累众位随吾受苦了。”
众首领连称不敢。
金祎接着道:“营中粮草被烧,粮队被白波军劫持,吾刚刚思之,皆因吾等去岁以来凡事顺利,所以此次防范不足。吾以后不会再犯此错误。此时吾军虽略受挫折,却未伤筋动骨,吾思之再三,绝不能就此而回。诸位想想,部落大半粮草皆用于此战,如今不能攻下晋阳,吾等以何度过严冬?对于缺粮,吾已想好对策,各位首领不必惊慌,即日起由黄石部五千骑兵至晋阳周边抢粮,另派休屠部五千骑兵回西河郡押运粮草。请各营在此坚持三日,只要度过此难关,吾等必可攻下晋阳城,届时城中钱粮由各部落平分之。”
众首领听金祎如此一说,亦知不可轻易撤军,遂一一点头。
金祎转身朝着速附丸道:“乌桓部落缺粮,吾已知之,就由休屠部先允出一日粮草。吾在此保证,等黄石部抢到粮草后,首先供给乌桓部。速附丸首领,如此可好?”
速附丸低着头道:“速附丸谢过休屠王!就按休屠王所说。”
次日凌晨,休屠王金祎尚在熟睡,突然被手下军士叫醒:“王爷,乌桓部速附丸率属下三千乌桓将士抢了浑部粮草离晋阳而去,浑部首领已率一部士兵去追杀乌桓部,而乌洛兰部和拔列兰部为争抢粮草在大营打起来了。”
休屠王金祎闻听,一怒之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各胡眼光如此短浅,害吾不浅!传令下去,全营将士速速整军,准备撤退。”
然而,就在休屠部准备撤军的不多时,休屠各胡大营外有如万马齐奔,大地震动。
金祎大惊失色,急忙走出营帐朝外望去,只见远处数万兵马,有如一阵黑色的旋风,风驰电掣般往大营冲来。“杀啊!”震耳欲聋的杀声响彻云霄。
正在整军的休屠部士兵显然发现了这一批急速的入侵者,在左右都尉、当户的组织下迅速在营寨内列阵防守。
不过,休屠部士兵很快发现,来者从休屠部大营前并未停留,而是转向直朝乌洛兰部和拔列兰部大营而去。正在互相抢夺的乌洛兰部大营率先被陷阵营攻破,陷阵营骑兵长枪直指之处,乌洛兰部士兵挡者无不披靡。随后,拔列兰部大营亦被四面包围而来并州军士攻破,五营将士箭出如飞,乌洛兰部和拔列兰部营地惨叫连连。
并州军先声夺人,以气势压住了休屠各胡,各部落军士一时之间呆若木鸡。随后并州军向休屠各胡部落发起进攻,浑部、涉狐奴部几乎没什么抵挡,便已被并州军冲开缺口。
休屠各胡大营中杀声震天,两方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程度,并州军步步推进,攻势极为猛烈,一波又一波冲击休屠各胡营寨的防御阵地。
面对突如其来的并州军,休屠王金祎初始还有所期盼,看到并州军的攻势如此猛烈,此时再无任何迟疑,迅速披挂上马,带着左右都尉、左右当户、且渠等,在数千休屠部勇士的保护下,从并州军的空隙中直杀出去。
休屠各黄石部、须卜部、南匈奴、北匈奴等各部首领看到休屠王已率军队逃跑,顾不得再做反击,亦带着数百上千士兵匆匆而逃。
一时之间,休屠各胡兵败如山倒,晋阳城外追杀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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