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谁为诱饵
半个时辰一到,匈奴军营门打开,二千余骑全副武装的匈奴骑兵率先策马而出,个别匈奴骑士还在马背上来回炫耀马技,引得围观的白波军士兵一阵叫好。
匈奴骑兵身后正是那一千汉族新兵,可能是受那匈奴人刁难,只见彼等身穿厚布甲,或持重铁枪,或持刀负盾,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得拚命追赶那匈奴骑兵。偶有遗漏之人,必有百将加以叱责。望着这些新兵,白波军士兵再也不觉其可笑,只是觉得其特别的可怜。
在白波军大渠帅杨奉下属千人将徐晃的护卫下,匈奴军在谷中一路行来无人阻拦。很快经过郭太大营,当看到匈奴骑兵毫无停留、扬长而过时,徐晃终于长舒一口气。
再次行出近三里路后,匈奴军停了下来,徐晃不明所以,带着十数名亲卫来到于夫罗跟前询问。只见一个年轻的汉族将领亦带着几人来到跟前。
年轻将领正是高顺,朝着徐晃一笑:“听闻来者是徐晃徐公明,特来一见。公明一路护送辛苦,吾等深表感谢!”
徐晃摇了摇头:“晃只是奉令行事,诸位不必客气。”说到这,突然反问道:“汝是何人,昨日宴会吾怎么没见过汝?”
高顺哈哈大笑:“公明不知吾,不过吾知公明多时矣。公明,今日吾等训练到此结束,接下来恐怕多有得罪,要委屈公明在此相候一段时间,与吾等看一场好戏。”
“好戏?看什么好戏?”徐晃听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汝等一直在欺诈渠帅和吾?果然不出渠帅所料。”说话间急忙后撤,欲从随从军士手中拿回开山大斧。
高顺哪容他如此轻易脱身,大喝一声:“拿下!”
旁边韩猛箭步上前,飞起一拳猛地击向徐晃,徐晃见躲之不及,亦回身一拳,“嘭”的一声,徐晃身形猛一摇晃,而韩猛“踏踏踏”连着后退三步。
未待徐晃再次反身后撤,蒋奇已经拔刀杀去,徐晃急忙之间亦拔出腰间宝剑迎上前去,刀剑相接处听到“喀喇”一声,蒋奇只觉虎口一阵酸疼。
那边徐晃还未来得及撤回宝剑,只见眼前一片枪影扫过,急忙撒手后撤,未料后面枪杆回旋,在腰间狠狠一捅,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被其击倒在地。后面众军士蜂拥而上将徐晃按倒在地。
徐晃挣扎着看向周围,只见所带几人早已被全部拿下,匈奴骑兵也已经快速冲向那护送而来的一千白波军士,不由深深叹息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一语不发。
猝不及防的一千白波军士在主将被抓后毫无抵抗之力,一刻钟不到,就被杀得四散而去。不过此时喊杀声已经传到郭太大营,只见一方又一方的白波士兵从郭太大营鱼贯而出。
看到此景,于夫罗朝高顺拱起双手:“将军神计妙算,于夫罗可是心服口服。”
高顺摇了摇手,指着四面围来的白波军道:“大单于,速着骑兵左右来回冲刺,与白波军拉开距离,不能让其形成包围圈。”
于夫罗连忙朝去卑一指:“左部都尉,按高将军命令行事。”
去卑听到于夫罗命令,将胯下战马一催,手提长枪大喝一声:“大匈奴的勇士们,随吾一起冲杀!”
周围的白波军越来越多,不过白波谷地方本来拥挤,尽管高顺所选之地还算宽敞一点,但也只有一里多宽,白波军根本无法将全部军力一次性投入,只能以每方五千将士为一组,轮番冲击。
然而,在左部都尉去卑率领的两千匈奴骑兵左右来回冲刺下,白波军大部队在强行靠近时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小股军士即使躲过匈奴骑兵冲刺,不过遇到正中结阵坚守的那一千并州军士,还有高顺、于夫罗、蒋奇、韩猛等一干将领,迅速被吞得干干净净,连撤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波军接连派出两方近万军士上前,都被对方大杀一气,失败而退,白波军的士气猛然一挫。
这时,白波军阵营一阵骚动,只见大帅郭太、大渠帅韩暹、杨奉以及数十位渠帅持刀扛枪,身披银甲,缓缓走上前来。
等走到距匈奴人有一箭之地远时,郭太站了下来,朝着于夫罗喊道:“大单于,吾与汝多年兄弟,吾深知汝之为人。今日此事,皆因汝受制于人,并非汝之本意,吾不会怪罪于汝。只要汝放下武器,或拿下那些汉族军士,吾与汝仍同之前一样。”
于夫罗一语不发。高顺哈哈大笑:“郭太,汝本为黄巾余孽,朝廷无暇顾及尔等。汝不思悔改,反兴风作浪,聚众造反,劫掠河东、太原二郡,数十万百姓因汝而流离失所。吾为并州军主将高顺,奉命征讨白波军叛逆。如今给汝两条路,或降或死,任尔选择。”
郭太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勃然大怒:“汝一乳臭未干小儿,焉敢如此小瞧吾之十数万将士。白波谷两里一垒,五里一堡,步步为营,不知有多少朝廷军队铩羽而归。今日就让汝看看吾白波谷的厉害!”
高顺轻嗤一声:“白波谷,汝视其为险关,吾却视之如履平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然,吾等还应感谢杨渠帅的鼎力相助!没有杨渠帅相助,吾等还须作些许安排。”
此话听得杨奉冷气直吸,郭太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奉,转身喝道:“杨渠帅乃吾兄弟,小子不要信口龇黄,挑拨离间。再若乱言,今日就将汝等一一斩杀,割下汝等舌头做菜,也好警告朝廷,以后勿派油嘴滑舌之辈来此。”
高顺大喝一声:“郭太,就凭尔等,想取吾项上人头,岂不是白日做梦。白波军尽为自大之辈,直到现在,汝等还不清楚自身所处形势若何,真是令人可叹可怜!且回头看清汝等身后,再来说大话不迟。”
白波军众首领半信半疑,回头看向远处。陡然间发现,千余士兵身披黑甲、一手执长枪、一手执大盾,出现在白波军身后二里路外。
只见站在最前面的军曲侯张辽大声喝道:“陷阵营!”
千余士兵齐声大喊:“在!”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顿时,千余陷阵营士兵的呼喊声响彻整个汾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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