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还命
宫中各皇子及冠前都养在宫内，离夜五岁前受其他皇子欺凌，尤以三皇子离宏最为过分。
因离夜所存在实乃一种乐趣，因此他们不仅未将他身份上报，还嘱咐身边之人不许将他身份说出去。
五岁之后，皇太后将发现了离夜为他正了身份，几位皇子不敢惹也远离了去，又是唯独离宏仗着皇后依旧找他麻烦。
红沐入宫决定了结离夜性命之时，见他偷袭教训离宏，还在皇上皇后面前三言两语撇清自己罪名，顺其还将离宏近些年在宫内所做之事都翻了出来。
巧的是，这些事都非是他说出来的，而是离宏自己说出来的，他不过耍了几句嘴皮。
在宫内，离宏所做的那些事情皇后皇上岂会不知，不过都睁眼闭眼过去。
而在那刻被提起，虽然皇上不至于要离宏的命，但重重惩罚是免不了的。
红沐易装入宫目睹了这一切，于是便临时留了离夜的性命。
离夜十岁时，红沐故意制造偶然，让他拜了她为师。
“我娘收离夜为徒，那时候我便知道他是我弟弟，所以在娘去教他武功之时，我常也跟着。”戈冠玉忽而笑道，“时常趁着娘不在，也趁着离夜那时候刚学武功打不过我，就狠狠教训他！”
楚安听着皱起眉面露不满，质疑道，“你和离夜那般早便认识？为何与离夜从小一起长大的司桐与慕容修不知你？”
“因为这是秘密，皇家也非是无能之辈，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件事再仔细查一查，我娘的身份迟早暴露。朝廷重力出击攻打无定阁，我们可未必能承受得住。”
无定阁能一直存在于江湖之中，朝廷又能容忍他们的存在，是因为觉得派兵绞杀无定阁没必要。
说到底是因为无定阁尚未侵犯到朝廷的利益，可要是知道离夜与无定阁的关系，那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他娘杀了先皇，这要是被拿了证据，他现在说不定早重新投胎了。
“后来呢？他是怎么发现和你们的关系的？”楚安问道。
“我娘告诉他的。”
楚安不解望着戈冠玉，只听他缓缓而道，“我娘不杀他，是将他当做无定阁杀手培养，而非亲生儿子。在她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之时，便将这事告诉了他。”
“为什么？”
“因为......我娘觉得让离夜知道自己跟她有血缘关系，会更好控制于他。”
三年时间内，红沐隐秘入宫教离夜武动。
他也很聪明，所有武功只要演示一遍，他便可将其全部记住，心法更是。
所以，在戈冠玉欺负离夜一年后，便再也找不到机会欺负他了。
在接下来两年时间内，戈冠玉屡战屡败，每次找离夜打架都乃已成为一种习惯，直到红沐将所有事告诉离夜。
离夜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暗杀，无定阁，师傅，母亲......
这些对他来说太过与残忍，但红沐却认为这对他正好是一场考验。
三年时间，红沐觉得离夜对她感情已到，这时候将事情全部说出来，是她认为最好的时候。
她知道离夜需要时间去沉淀这些事，她以为只要过段时间便可以。
到那时候，离夜便会成为她在宫中最好的杀手。
但她失策了，离夜自废全身武功，以此与之断绝关系。
至于她给的命，生而不养，她又杀了他皇爷爷，他替她还，也算还了她给的命。
楚安听着全身不免寒冷颤抖，自废全身武功那便是自断筋骨，那与换骨重生有什么区别？
只怕与那十八层地狱没什么区别。
那该有多疼？他的心......又该有多疼？
“离夜这傻小子，之后就将无定阁暗杀先皇之事说与皇太后听，甘愿用自己的命偿还。”戈冠玉无奈摇头，“我还以为皇太后会杀了离夜，或者不杀离夜也会派兵围剿无定阁，没想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不知皇太后决定不追究的原因是为何，明明她是那般与先皇恩爱，却又不为自己的丈夫报仇。
其后，皇太后还秘密派人出去寻了名医，找了最好的药为离夜将断了的筋骨接上。
“离夜这小子聪明得很，又有天赋又很努力，唉......”
戈冠玉一会儿骂离夜傻，一会儿又是傻傻笑着夸他聪明，不知意欲。
“小丫头，你知道他断了筋骨被接上，不到两年时间又开始习武，且是在无定阁武功基础上自创了更好武功与心法，害得我每日努力练功练功，也只能在他不下死手的份上勉强逃脱。”戈冠玉为自己感到悲怜。
楚安看他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对离夜好的？”
“我没......”
戈冠玉下意识间便想否认，见楚安了然于心的眼神，就放弃了争辩。
他道，“年幼好胜心强，离夜第一次与慕容修带兵出征之时，我便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他本意是想给离夜添堵，没想倒是将自己堵到了敌国人手中。
小兵小将他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人数到底是太多，应付起来还是有些累的。
最后是他被敌国兵马抓走，在暗牢里还真是被折腾了一段时间，离夜独身一人闯入暗牢将他救下，后来......
“人情总是要还的我知道，想想离夜是我弟弟这件事改变不了，为何不好好相处呢？”戈冠玉又傻兮兮凑到楚安跟前笑着，好像占了什么不得了的便宜。
“况且有个皇亲国戚，何乐不为？”
楚安看着戈冠玉很是无语，这人果然还是正经不了三刻，与离夜相反。
“这样看来，红夫人对离夜锲而不舍，还真是让人......佩服。”楚安道。
“我娘的意思跟我一样，离夜要是当上了皇帝，那这天下可以说是无定阁的了。”
“皇家本为民护民而主，无定阁以杀人为生，要真是这般，想想还真恐怖。”
“诶！小丫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无定阁杀的也非全是好人，那些十恶不赦做了坏事的我们也杀。相反的，谁说皇家就都是为民护民了？他们杀的好人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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