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水、血雨
那种疯狂肆意蔓延起来，古方双眼中黑白两色流转，勉强能够抵抗这尘封了三十载，“历久弥香”的疯狂恶意。
“老爷子，姑且这么称呼你……你可亲口保证过，不会有危险的。”古方右手握刀，面具下露出冷笑。
如今老者的右半边脸颊已经扭曲起来，其右眼更是散发着癫狂的欲望，而左办张脸则一脸痛苦与悲哀：“孩子，快走，我……”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太饿了，太渴了。”右半边脸接下话茬，并且逐渐将左半边脸逐渐同化。
“孩子，快逃……”
“不，别想逃，我都要饿死了，你的肉和血液太鲜美了，仅仅是想象一下便唇齿留香，快，让我咬一口!”
老者说到最后，已经癫狂的吼叫起来。
随后古方一刀把对方砍成一堆碎肉，对于想吃他的东西，他一向深恶痛绝并不准备将对方人道的毁灭。
“呵……生命力还挺顽强。”
古方嗤笑一声，周身黑色狂风流转，挥刀，狂风呼啸而过，直接将癫狂的老者和其后的上百双眼血红，嘴角流涎的老头老太太切成了无数块。
“鲜血，血，我要喝……”
碎肉哀嚎着，最后聚成了一个血肉巨人，再次扑向古方。
黑色的狂风再次涌动，呼啸着冲向血肉巨人。
“轰”
黑色的风刚触碰到血肉巨人，直接崩溃开来，没有伤到血肉巨人一丝一毫。
“啧，真是麻烦。”
古方一刀平举，接着齐肩向前刺出，一道数米宽的刀劲轰然刺出，直接将血肉巨人斩开成两半，接着，刀劲炸碎开来，将血肉巨人炸的粉碎。
血肉巨人又开始聚合起来，但这次比上次慢了很多。
不待它重新化为血肉巨人，古方周围无形的浪潮拍打着，带着无匹巨力将其碾成碎肉。
血肉巨人此时恢复地更慢了。
上万灰色长矛穿刺。
……
上万黑色长矛穿刺。
……
拳脚捶打……血肉巨人终于不再聚合，而是真的变成了一堆碎肉。
忽然，一股意念从这些血肉中冒出，那意念红的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它是反派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红的仿佛粘稠鲜血的意念一上来就是两声质问，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古方全身都是黑色十字纹路，而且他的面具材质不好，被打碎了大半块，露出了伤疤与黑色十字交错的面部，他眼神冷冽，面无表情道：“什么为什么？你又凭什么说为什么？”
“他们快要死了!他们会死!可是我们还得活着，为什么要怪我们？”
数百道不同的嗓音一同嘶喊着，语气中充满歇斯底里。
古方舞动了两下长刀，周身无形浪潮涌动，却无法驱散被砸碎茶楼中一口井中涌动出来的血水。
叹了口气，他认真回答它或者它们的问题：“我没经历过那种绝望，所以立在道德制高点上说东说西纯粹是放屁，而且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说不定装睡的人还会梦游把试图叫醒他的人掐死。
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我只是因为你们要吃我而看你们不爽，见鬼，我TM都生死不能自己，我管你们去死!
想让我承认你们，来，砸碎我的脖子，把我的头颅踩在脚底，踩进你们喝的那些血水里!”
古方眼中黑白两色流转，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唰”
两道黑白交杂的光芒自古方眼中激射而出，正面将那股红色意念轰中，将其搅碎开来。
“轰”
枯井中的血水喷涌而出，血水柱高达数十米。
本来浅浅的一层血水，很快将古方的小腿浸没，至于他为什么不离开地面。
如果往外看去，就会发现一个血色盖子将整座城笼罩，而其中，天地颠覆，即向上飞就是向下，向下就是进入血水中，非常之不讲道理。
“轰、轰、轰”
瘟疫化作硕大无朋的灾厄之兽正在疯狂攻击这个红色盖子，但是盖子只是微微晃动，没有一丝一毫要裂开的迹象。
古方知道瘟疫被送了出去，也知道他自己被关了起来，对于老者他们还清醒时的示好，他接受了，所以陪他们演了下去。
一道青色的意识悬浮在古方面前，说道：“谢谢你能让我们解脱，虽说我们该就这样知道意识被磨灭，但城里的其他人是无辜的，那些井里面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古方摇了摇头：“赶紧走吧，我要去第二层了，如果这个世界有地府，那么你们肯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所以别谢我。”
青色意识中，老者和其他人化作的影子朝着古方一拜到底，然后转瞬消失。
古方看了看自己未发送成功的消息，眼中尽是无奈。
主神从没在关键地方靠过谱，距离远了不能通讯，被一定力量阻隔不能通讯，有干扰不能通讯，可面对面还用得着通讯吗？
古方转过身对巨大的瘟疫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枯井，张口道：“我去去就来。”
瘟疫读懂了古方的唇语，但她并不想他去冒险，能够让她无法抗拒的离开这座城，还能轻易阻止她进入，这力量明显超出了她一大截。
而她身为古方的半身，虽说在力量上跟古方有些差距，但怎么也有他二分之一的实力，如果古方放开灾厄之力抽取的限制，那么她胜过他也可以做到，所以古方很可能没办法应对里面的“八苦”。
“回来!”瘟疫大声叫喊道。
“不，不能就这么走，现在是它最弱的时候，等它恢复过来，我们很有可能不是它的对手……成长了三十年的，由生、死、病、怨憎会、恨别离和求不得诞生而出的八苦，真是太犯规了。”古方脸上苦笑，“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苟到时间结束，知道了吗？”
“别，我们可以一起逃!”瘟疫对着古方的背影喊道。
古方没有读她这句话，走到井边，他挥了挥手，跳进井中。
……
“咔嚓”
惊雷炸响，闪电划过夜空，照亮漆黑的荒野。
雷声消失后，被掩盖的雨声哗哗响起，这时，闪电再次划过夜空。
古方抹了把脸，他的全身都被染成了红色，倒不是他受了伤，亦或是敌人的鲜血溅在了他身上，而是因为，天空上淅淅沥沥下的是血雨。
他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能够阻止血雨落在他身上，因此索性不再遮挡。
孤独地在一片漆黑的原野上行走着，古方脚边尽是荒草，连棵能遮风避雨的大树都没有，不过就算有，他想也不一定能起到遮雨的作用，毕竟这雨不正常。
脚步迈动间，荒草被古方踩在脚下，发出“咔嚓”声，这草都枯了，可见这血雨没有起到该有的湿润作用。
他摸了摸有些干涩的嗓子，心想，这雨不仅不湿润大地和空气，竟然还会慢慢抽取沾到雨水的生物的水分，果然邪性。
心里这么想着，古方则脚步不停继续前行，他在等待这第二层八苦的象征出来，这东西找是没有用的，只有它自己出来才行。
可是一般情况下，它不会主动出现，只有在古方绝望或者它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古方是这么理解的。
他又看了眼主神发的信息。
“等待绝望，它终会来临，正在接近第二层八苦之境的核心，请人类古方做好战斗准备。”
古方收回自己的话，任务方面，主神一般还是靠得住的，毕竟它很少给他假消息，每次都言之有物。
继续走着，慢慢地，古方觉得自己嘴巴和嗓子里都在冒火，“烫”的他一阵阵生疼，而且他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平常状况下，古方就算不吃不喝也能够活上一两年，但是在八苦之境中，规则已经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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