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怀疑
胡警官用下巴努了努对面,问道,“那人长什么样?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陈员外答道,“那人长了长了一对宽眉丹凤眼……不对,是剑眉桃花眼……等等……”
陈员外垂眸苦思着,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团,“奇了怪了,我越努力想,就越想不起他的样子来。做生意的人认脸的能力是很重要的,陈某不是自夸,只要让我见过一面,就能过目不忘,但对于那人的长相,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连他那日的衣着打扮都记不清了……”
陈员外两次说的外貌差别很大,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他那么精明的人,也没必要说那么蹩脚的谎话,如此想来,那人定是有着什么遮蔽容貌的手段,就像是唐欣身上的凤凰装。
当——
一声铜锣敲响,大厅的灯瞬间灭了一大半,只有平台上依旧灯火通明。
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走到平台中央,展眉一笑,绛唇轻启,“拍卖会正式开始!”
主办方对竞拍者的隐私保护到了极致,每个几案上摆了一个小铃铛,摇响一下就表示提价一百两,都不用竞拍者开口喊价,这样就无法从声音中分别他们的身份。
根据竞拍的名录,一件件拍品由美女双手捧着,从大厅转了一圈,近距离地向竞拍者进行展示。
被拍卖的都是精品,美女拍卖师的口才也不错,在他滔滔不绝的介绍下,一件件拍品都被拍出了高价,如果不是囊中羞涩的话,胡警官也想拍两件东西,尤其是其中的一面护心镜,看着就是个巴掌大的圆盘,一点都不起眼,却能挡住等级高过自己五级的高手三次全力攻击,绝对是保命的神器。当然价格也是高得离谱,最终拍出了8百多两的高价,除非是抢劫了府库,不然像他们这些刚进入这个世界的玩家,怎么可能买得起。
胡警官灵光一闪,在这些竞拍者中,会不会有盗窃府库的人呢?那么多银两根本无法运出城去,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在城中消费。但要是在快活林这种销金窟,通过竞拍珍宝洗钱最合适不过了。
胡警官这般想着,不觉对出手最大方的几位竞拍者多留意了几分。
大厅中他唯一能辨别出身份的就是“归去来兮”了,虽然他们帮派规模不小,但资金也不富裕,只花了1千多两拍下了一件武器,之后便没见过他们出过价了。
胡警官又问陈员外,“下方其余8个几案,你能认出多少人?”
陈员外将一张张几案仔细地看过来,答道,“好汉您看看,那些特意穿了素衣的,一看就是拍卖会的老主顾,为了避免别人认出他们连衣服都换了,但陈某还是能从他们的身形认出他们的身份。
“第一排从左到右分别是广通粮商的林家、祥瑞典当的黄家、玲珑宝阁的郑家,这三家多少都和官府有点关系,所以拿到的位置也最好。
“之后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分别是威武镖局刘家、福茗茶庄张家、锦绣布庄吴家,都是附近的大户。
“剩余的3张几案,都是衣着杂乱的生面孔,想必是刚入城的江湖人士,恕陈某眼拙,看不出他们的来历。”
胡警官靠着墙壁,用拇指指了指身后,“介绍下几个包间吧!”
陈员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手势,“包间共有8间,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个等级有两间房。等级越高的包间,离展台越近,视域越好。展台左侧的是天字号和玄字号,右侧的则是地字号和黄字号。陈某虽然不知哪间包间坐着哪位老爷,但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说来听听。”
陈员外在胡警官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兴趣,便卖力地介绍道,“天字一号房一直以来都是空着的,传说是快活林东家的专用包间,从未对外开放过。
“天字二号房被知州老爷定下了,地字一号房则是防御使的,一文一武,呵呵,没人嫌命长了,敢和他们二位抢。
“至于地字、玄字、黄字包间,除去陈某定下的地字二号房、玄字一号房、黄字一号房,还剩两间,很可能坐的是顺和钱庄的李家和太和酒楼的杨家。”
“在场的这些富户,最近的资金状况怎么样?有周转困难的吗?”胡警官沉声问道。
为盗为贼,不找些财务状况好的富户下手,怎么尽问些周转困难的,向他们下手也抢不到多少钱呀?
陈员外想不通,便也不想了,老实答道,“这几家都是本地的豪富了,要说周转困难,就属太和酒楼的杨家、广通粮商的林家、锦绣布庄的吴家和我陈某了。
“我们四家都是皇商,不知最近哪个小人谗言,教唆官家重新寻租,我们这些人为了继续享受皇商的名额,少不得要各处打点,手头自然有点紧张。
“呵呵,这不陈某就想趁着快活林的拍卖会,倒卖帖子赚上一笔,想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哎。”
陈员外长长地叹了口气,上好的大红袍喝下肚子,也品不出什么滋味来。
“能在那么多豪富之中,抢下5张帖子,可见陈员外的人脉和能力也是一等一的。”胡警官难得恭维人,说的倒也是实话,听得陈员外很是舒心。
“我看那两拨抢了你包间帖子的人出手阔绰,尤其是玄字一号房,频频以高价拍得珍品,以他的财力,你能想到什么人吗?”胡警官又问道。
陈员外心里咯噔一下,这怕是看上人家的财力,打算下手了,还能替他报了抢帖子的仇,他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拍卖会进行到现在,陈某算过,那间包厢都花了3万2千两银子了。论财力,二楼的几个包厢都能拿出这笔钱,但现在大家都在愁皇商的事,恨不得一枚铜子掰成两瓣用。陈某听说,还有几家偷偷拿了家中的老物件,去祥瑞典当寄当了。因此,没有一家花钱能有他那么豪爽,他必定是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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