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探听
在宴会的主餐桌上，总共坐了五个人。
坐在中央的，是一个有着浅红色头发的少年，对方应该就是第四王子凯恩斯坦．罗纳德．伊利卡。
在王子的左手边，是许慎在这几个月里早已熟识与习惯的城主史考特．哥德斯，城主的跟旁边的宫装妇人，就是没有见过几面的城主夫人。
另一边，在王子的右手边，是一个留着长长胡子的魔法师打扮的中年男性，这应该就是王子身边的高阶魔法师，一位宫廷魔法师。
在宫廷魔法师的旁边，是一名体态健硕的壮汉，他吃得油光满面，有点没有仪态，根据推测，这应该就是护卫王子的骑兵队的统领者。
“啊啊，王子，他们来了。”
城主哥德斯一看见跟随着近侍接近的许慎和尼利文，立刻跟他们招招手。
许慎一眼就可以看出城主大概在跟王子吹嘘着什么，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跟他们两人有关。
虽然成为他人的谈资感觉有点微妙，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许慎两人根据先前练习好的礼仪，跟王子还有主餐桌上的其他贵族轻轻鞠躬。
才刚打过招呼，在正位的王子便有点迫不及待的主动开口了。
“你就是许、许慎？”
王子凯恩斯坦有点艰难地道出了不习惯的少数民族名字的发音。
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王子圆圆的眼睛充满了孩子气，有一种会让人自然心生好感的气质在。
“我听舅舅说，你好像有着很神奇的力量？可否在这里表演给我看一看？”
“如果王子你想看，这当然无妨。”
小孩子心性？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许慎控制着面部的肌肉，在表面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一口答应了下来。
反正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拒绝的必要。
许慎就跟以前在城主面前表演过的方式一样，在旁边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然后徒手的把整块石头捏碎。
“哇！好厉害！”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表演一般，四王子高兴地拍着手。
城主趁着机会跟王子搭话，餐桌上的其余人也礼貌的轻轻拍手。
只是，有着长长胡子的宫廷魔法师魔法师以及身边的骑兵队长的轻蔑眼神，任谁都能够看出来。
许慎尽量表现得彬彬有礼的回应，虽然这的确是一场表演，也是必要的，不过观众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像在看猴戏，就像是对待一场茶余饭后的余兴一般，让他心情有点复杂。
许慎和尼利文两人没有停留太久，在收到了四皇子的赏赐之后，就在城主的示意之下告辞离开了。
“辛苦你了，”来到了稍远的无人角落，尼利文轻轻的摇头，低声的说道：“那些贵族还是跟我的印像中一样，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他们大概以为你真的只是在表演戏法吧。”
尼利文感觉得出在餐桌上，除了王子之外，其余的两位客人对于这里的招待都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感觉，虽然勉强表现出应付的礼节，但是也没有跟接待他们的城主有太多的交谈。
“明明是来寻求帮助的，但都是这一种看不起乡下人的态度，这不太行啊。”
“总之，首先搜集一下他们的相关情况。”
许慎不介意被人看轻，几个呼吸就会习惯了，而且被人忽视的话，有时候反而会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他们真的是毫无用处，反而只会招来灾祸的话……”
尼利文已经明白了身边的同伴的意思，随即低声的一笑。
“那边的宫廷魔法师始终都是高阶魔法师，再怎么草包也不会太过没用的，不要在附近使用魅惑人类之类的魔法会比较好，很可能会被发现魔法波动的，使用其他的手段来收集情报吧。”
死灵法师晃了晃手中的小小钱袋。
“刚好我们不到了一笔额外的金钱，尽量用在适当的地方上吧，就算无法买通新来的那些骑兵，对其他的下人应该也有用处的。”
许慎两人稍为商讨好接下来的行动之后，为了收集情报，各自分散开的分头行动了。
＊
在宴会结束的几个小时后，许慎拜访了死灵法师的居所。
许慎的情报收集不太顺利，他的少数民族模样很难接近那些新来的骑兵，只能在其他客人的口中听见一些早已知道的消息，而且有一部分都属于猜测，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也只能看看死灵法师这一边探听到什么了。
“就我调查出来的结果而言，四王子这一批队伍看来真的是极度缺少补给品，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进行休息以及补给的。”
死灵法师表示自己刚才跟城主见过一面，在对方口中获得了一些新的可靠消息。
“城主说了，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收到四王子的通知信，只是没有预期他们会这么快来到此地，所以准备的有些不足，不过实际上，我认为他们其实是有些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你探听到什么？”
许慎很清楚接下来的对话不能让人听见，谨慎地运转元力，侦察着附近的生命反应。
“王位之争啊，就跟我们先前猜测的一样，现在的确是发生了。”
尼利文慢慢的道出探听到的一切，主要都是来自于城主的叙述。
原本王位应该是由长男的第一王子承继的，可是其余的第二王子还有第三王子的背后也有着不同的势力支持，因此发展成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
除了背后没有什么人支持的第四王子之外，其他三位王子也以王都为中心现在进行式的发生着武力冲突。
而被排挤的最年轻的第四王子，如果不是在跟随在身边的宫廷魔法师的协助下紧急涂了出来，也会像他的母亲一般被软禁在王宫中，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会遭到其他兄长的杀害。
“简单点地说，第四王子背后毫无力量，现在能够指挥的就只有一个宫廷魔法师，以及一支五百多人的骑兵队，跟他的其他王兄根本无法比较。”
从各种情报就可以推测得出，只要王都那一边分出了胜负，第四王子迟早都会被清算掉的。
“我们的城主大人不知道哪里发了神经，居然以为支持第四王子有可能会成功，都不知道说是天真好还是愚昧好了。”
就算第四王子背后存在根源级魔法师，面对一国的事务也很难扭转乾坤。
根源级魔法师确实能够改变一场战斗，使用的时机恰当的话可以彻底的扭转一场战争，但是想要控制整个国家，令全体上下完美的运作，单纯的战斗力量事不足以做到这一切的。
根源级魔法师可以看作是守护的力量，有时候也能变成侵略的帮助，只是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仅仅是有力量是不足够的。
更不要说现在第四王子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在有心人的摆弄之下才会来到此地，最后的结局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且看起来第四王子根本是懵懂不知的模样，继续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死灵法师的声音变得阴沉了起来。
“……要由我们先动手吗？我相信其他王子应该会很高兴收到一份额外的礼物的。”
“如果可以，我不想用背叛的方式，你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改变城主的意向？”
许慎预料到很可能会发展这个地步，也完全不介意对根本不太熟悉的王子等人动手，只不过还是想要试一试其他的方法。
“机会很渺茫，我们的城主大人看起来也被某些有心人描绘起来的美好前景给迷惑了。”
刚刚跟城主见过一面的死灵法师，很清楚对方只是受到蒙蔽，不过正因为如此才难以解决。
“城主大人为人的确不错，对我们也很好，我也不想害他，而且我们也不必要参与到这些争斗里面，我们可以找个适合的地方离开这里，这样一来麻烦也不会烧到我们的身上了。”
许慎知道这也是一个选择，远离麻烦的根源对于他们这两个不能曝光身份的死灵法师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想要扬名立万，他就必须跟主动一些。
现在有了一个能够表演的舞台，尽可能的话他不想放过。
“尼利文先生，你说我们有没有办法对抗其他三位王子？”
死灵法师听见这一种荒谬的提议，立刻大动作的摇摇头。
“不可能，其他三位王子背后各有不同的贵族势力支持，就算这个国家不存在根源级魔法师，也不是第四王子现在拥有的力量可以撼动的，哪怕加上我们两个也不行。”
“这样的话……”
许慎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只是能力不足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尼利文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现在有一个能够扬名的机会，我不想这样这么放过……”
“如果你想要主动挤身争斗的漩涡里，你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多。”
死灵法师说出了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动手吧，让我们拿下第四王子的人头，去带给我们下一任的雇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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