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失望
面对张达奇的问题，任不凡反问：“张先生，这么大的问题，让我这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如何回答？”
“没关系，你就针对这件事情，说说自己的想法。”张达奇说道，“就当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朋友？张先生，咱们之间算不上朋友吧？”
“就是个比方而已，只是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我涉世未深，看东西特别肤浅。”
“没关系，尽管说说！”
“好！既然张先生想听听我不成熟的意见，”任不凡想了想，将手中杯子放下，“那我就随便说说，说的不好还请别见怪！”
“没关系！尽管畅所欲言。”张达奇满脸期待看着他。
任不凡点点头，微笑说道：“张先生，换做是我在您的位置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趁现在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赶紧将手里的一切抛售出去，变成实实在在的存款，从这场风波中抽身而出。”
张达奇本来很期待他的回答，听到这话顿感失望，摇头说道：“你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没有啊！我很认真地回答张先生提问呢！”任不凡说道，“你看，这场风波看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恰当的停损点抽身而出？虽然会蒸发大半以上的资产，可至少没有输个精光。有这些钱，你们张家以后还是可以过这富足的生活，虽然会比现在的情况差很多，而且可能失去京城五大家族的荣誉！”
“可笑！”张达奇皱起眉头大声斥责，“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投降论？哪有遇到困难直接投降的，何况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家长，就要对整个家族负起责任，为了家族的利益，必须勇于面对一切挑战！我们张家先祖若是没有这种挑战精神，就不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家庭，成长为今天的大家族！”
“张先生，是你让我发表意见的嘛！”任不凡耸肩说道，“我也说了，自己经验不足，见识菲薄，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对这种事情并不擅长。”
张达奇仔细打量任不凡，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若是装的就太可怕，若是真的也太让人失望。仔细想了一下，对他说道：“你就只能想到这个吗？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没有好一点的解决方法？”
“张先生，正所谓术有专攻。”任不凡说道，“我是有一些比较拿手的才艺，同时也是经济管理学院的学生。但我只是大一新生，刚刚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一切经济方面的知识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更何况，你们家族现在遇到的问题，即使是我们经济学院的院长也会头痛吧？张先生如此经验丰富之人，不也因此感到为难？”
听到这话，张达奇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心里的失望之意却没消除。
他是觉得任不凡不应该这么肤浅，毕竟自己看中的人，若其他方面很厉害，偏偏这里薄弱，那就太可惜了！真要在这方面没有见识，如何能够完成自己的期待，日后成为张家的栋梁之才？
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试探着问道：“这真是你能想到最好办法？”
“张先生，”任不凡回答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建议很实在吗？”
“实在？”
“对啊！你看，既然这场风波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逐渐向着难以挽回的局面发展。你又不能及时止损，有点被对手牵着鼻子吸走的味道。既然这样，当然是先保护手中还拥有的资本，避免最后全部失去嘛！”任不凡认真说道，“有这个，你就还拥有一定底牌，但是一旦全部失去，那张家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这话让张达奇摇头叹息：“若是你心里的想法，那我只能说，一个缺乏挑战性，缺少韧性的人，即使再有才华也不会有任何出息。如果掌控着一整个家族，遇到这样的困难就投降认输，这个家迟早被你败光！我想听的是你心中真实的声音。”
“难道我的回答不真实吗？”任不凡反问，“还是这个答案不符合张先生心里的标准？刚才也说过的，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陌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了解你们这种大家族得的思维。张先生，这就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你再要我说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了！”
目光在任不凡身上来回好多次，张达奇失望摇头：“格局还是太小，看来不会是你！”
“不是吧？张先生，你还怀疑是我在后面操纵啊？”任不凡露出无语表情，“就我这样的，能指挥得动五大家族？”
“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本来就不可能嘛！我虽然对张先生有些怨言，包括对蒋家的行为比较反感，可是如此夸张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到？”任不凡耸肩说道，“我要有那个能力就好了！”
“不说这些，来！咱们喝几杯。”张达奇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张先生，我以饮料代替，来！”
一个喝酒，一个喝饮料，两人边喝边聊。
张达奇虽然对任不凡的回答很不满意，甚至有些失望，但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所以是不是地问上几句，企图找到任何破绽。
任不凡有问有答，滴水不漏。
等到时间差不多，张达奇站起身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虽然还想继续，但家族那边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必须先走一步！”
“学校那边下午也有一节课，虽然两点多才开始，但早点追去比较好。”任不凡也站起身来，“张先生，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必，我有司机！”张达奇摇头道，“今天这酒喝得不错，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下次没有这么枯燥的话题。”任不凡笑道，“我对这种什么家族企业、商业战争之类的话题特别无感。若还是讨论这些，那还是算了吧！”
“你这思想还停留在这个程度，这可不行！”张达奇说道，“有能力的人，自然会以自己的力量，努力攀登一个新的高点。”
“我觉得，其实平平淡淡最好。”
张达奇闻言，深深看了任不凡一眼，微微摇头。
两人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这边。
“那么我先走了！”坐上车子的张达奇降下窗户，看着任不凡说道。
“好的！”
司机启动车子，掉头离开兰度酒店，很快消失在任不凡的视线。
这一路，张达奇都在默默思索，许久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苗煦！刚才我见了任不凡这小子，感觉他不大可能......不！既是如此，还是要小心一些，因为不排除任何可能性！我知道情况有些困难，但还是需要稍微调一些人专门查一查他，看他究竟有没有介入这件事情！我知道不容易，尽量安排一下。对、对！还有，查一下他是否偷偷做过任何针对我们的动作。有可能不是亲自出手，而是委托别人。一定要仔细查清楚，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必须确认幕后那人究竟是不是他。总之你给安排一下，尽快！还有，如果不是他，究竟谁在背后搞我们，也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王家、李家、刘家那边给我看牢了，这段时间他们与任何人的接触，都要一一记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搞清楚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只有知道对手是谁，才有可能扭转局势......”
另外一边，任不凡看着张达奇的车子离开，嘴角微微翘起：“不愧是老狐狸，这都能怀疑到我！不过我早就想到，怎么可能让你看穿？在尘埃落定之前，怎么可能让你知道真相？要是暴露出来，你们张家、蒋家必定全力对付我，那可吃不消。就是要让你怀疑我，却又找不出任何证据，让你陷入无尽的混乱中。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你想听我的意见，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只是身为整个张家的家长，身为一个纵横京城这么多年的大人物，根本听不进去！机会不是没有给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怪不得我！不过，这老狐狸肯定会继续调查我，不能被他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件事情，要让周桐做得更加隐蔽些，同时叫王、李、刘三家不要暴露与我的联系！”
“小任总！”身后传来姚经理的声音，回头看去，就见他从酒店出来，迅速向着这边跑步。
“有事？”等他到了面前，任不凡疑惑问道。
“那个，张先生已经走了？”姚经理问道。
“对啊！干嘛？”
“也没什么，”姚经理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说道，“难得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到我们这里，本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可能让咱们酒店找时间去世基大酒店参观学习一下。毕竟张家名下产业中，各大酒店也挺出名！”
听到这话，任不凡笑着摇摇头：“这恐怕没办法！张家最近事情不断，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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