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从那日起我就开始疏远许清涟,他向来心思比旁人细腻,定是猜到了几分。晚间的时候借着送医书的名义敲开我的房门,一道送来的还有一碟莲子糕。
我坐在窗边拭剑,也不理会他,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欲言又止。我终究是忍不住出了声:“师兄可还有事?若无事我便要休息了,师兄早点离去的好。”
他眸子瞬间黯下:“鸢歌,你......”
再无下文。
这世间事本就难平,饶是我再喜欢他,我也无法轻易放下那些仇恨。
他就站在那里,眼里蓄满悲伤,只静静地看着我。我别开眼,将剑搁置在架上,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地疼起来。
有的人就在那里,可你拼了命也得不到。爱而不得,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感情里最悲哀的事。
遗憾千万种,个人皆不同。
他最终退出我房间,走时将门轻轻关上,他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到极致人,纵使伤他百遍,仍对所有人充满善意。
他在门外站着,我隔着房门看他修长的身影格外惆怅。
“许清涟,我愿你存稀世之纯善,终得世界以厚偿。”
“那我便待你音信全无,再爱这世间万物。”
那夜西洲下了一夜的雪,满城都变成一片素白,我靠在门框上,听了一夜的雪声,他在门外站了一夜,谁都没有说话。
许清涟那夜染了风寒,久病未愈,吃了许多药都无济于事,师父也从外地赶回来,亲自诊脉,折腾了许多时日也不见好。
我偷偷去看过他,他烧得厉害,一直说着胡话,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憔悴得没有一点血色。师娘在旁边守着,眼泪就没有停过。
许清涟自小是在药堆里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没生过大病,这病来得生猛,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师兄们轮番守夜照顾他,生怕他一睡便不醒了。
夜里我去看他时,常山师兄正靠在他床头小憩,我一进去他便醒了,看见是我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便好。”
这些时日我和许清涟闹得厉害,常山师兄也看出了些端倪,我这么一说他也就同意了,嘱咐我一些事宜后就掩门出去了。
许清涟脸色苍白,双眸紧闭,明明是寒冬额上却有一层细汗,我拧干帕子替他擦脸,他的额头滚烫,又烧起来了。
我央门外守着的常山师兄取了一壶酒来,倒入盆中给他擦手。我幼时每染风寒,阿娘就会用酒替我降温,这一方法我还是从阿娘那里学来的。
许清涟睡得极不安稳,像是跌入了梦中,在低声呓语,我听不真切,俯下身想听清楚他的话,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再开口,正欲起身时,耳边传来了他的呢喃,像是痛苦到极致的挣扎一般,微弱的唤了一句:“鸢歌......”
一瞬间心如刀绞。还未开口,眼泪已滑落腮边。
我看着他,颤抖着,万般郑重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许清涟,你好起来,等所有事都结束,我便嫁给你。”
那天我看你,山河都在我眼里。他站在那里,芝兰玉树,是这天地间唯一一抹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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