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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你是不是认识一家姓岗村的?


  东山的几栋大宅之中,其中有一栋与其他几栋相比显得更加宏伟富丽一些。门前八个护卫不分昼夜风雨无阻的在哨位上站班。五级巨大石条砌成的台阶下,数十根拴马桩上石匠们精心雕刻了孙悟空的形象,又有一行小字,“齐天大圣在此,马瘟回避。”

  台阶上直到大门前,一色的用桐油浸了的金砖漫地,走在上面,军士们皮靴上的马刺偶尔会有火星闪现,蹄铁敲击在上面,隐约有金石之声。

  大门扇上,按照朝廷礼制和传统,加上宅邸主人的别出心裁,除了三品以上官员可以用画戟装饰之外,门扇上又有巨大的帆船与火炮图样。

  门洞里,四盏巨大的官衔灯笼在夜幕下随着阵阵晚风吹过,微微摇动着,将橘红色的光线向外传播。

  “福建总兵,南粤军水师提督。”

  不错,这宅邸里的主人正是朝廷认证的福建总兵,南粤军的水师提督郑芝龙!

  书房之内,水师提督郑芝龙身着一件月白色道袍,三络长须飘飘,儒雅俊美,浑然不似出没风浪波涛,穿行于烈火浓烟,与炮子弹丸谈笑自若的水师统帅,却象是饮酒品茗诗画风流的文人墨客。

  这郑芝龙不愧为当年纵横海上闻名遐迩的玉娇龙,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仍是光采照人,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俨然一副成熟大叔的味道,放在现代一定能够引发一片尖叫声。

  与郑芝龙对面而坐的,正是他的长子,李守汉的二女婿郑森。

  父子之间,摆放着一具茶盘,紫砂茶壶里正烹制着武夷山的大红袍,几个拇指大小的茶盅里正是黄澄澄的茶水。两父子为了这几日的事情,借着品茶的机会,将身旁的人尽数遣散,只有几个黑鬼兵在门外伺候。那几个黑鬼兵,忠诚自然是忠诚,但是汉话却是说得很差,正好可以父子密议一番。

  这些日子广州城中的动作,在外人看来风平浪静,但是在郑芝龙与郑森父子这样可以深入南粤军权力核心的人看来,却是未免有些惊心动魄。

  在宣布了军制改革之后,先是命人快船将王宝调回,让这个在讲武堂当了多年教书先生的苗家汉子当了只对李守汉一人负责的总参议一职,专门掌管所谓的参谋总部。

  而第二镇统制官陈天华,则是兴高采烈的交出了名为一镇兵马,实际上只有一半部队的第二镇,此时第二镇第三旅正在山东李华宇麾下充当着主力旅的角色,带领着其他三个补充旅、警备旅为南粤军看守着山东。

  “天华,你先委屈一下到军政司当一段时间的总办,第二镇的部队便由本帅直接统辖一段时间。日后或是从其他部队之中选拔精锐补充齐全建制,或是拨付新兵给第二镇,总之,还一个齐装满员的第二镇就是了。”

  那一天在会场上,李守汉不动声色的将第二镇收入囊中,把广州城外围防务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除了陈天华的职务变化之外,近卫旅莫钰也被调升一职,变成了军令司的大使,成为权柄在握的人物,同样的,近卫旅的部队便由李华梅暂时统领。

  “这样一来,城外的第二镇,城内的近卫旅,都直接有主公一人统帅,办起事来,更是如臂使指,指挥如意了!”

  郑森发了一句牢骚,将茶盅中的上好大红袍一饮而尽。虽然都是李守汉的女婿,算起来他进李家家门更是在施琅之前,但是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小船主的儿子施琅,如今却是在各处都压住了他一头。

  如果不是在征询各部意见时李华梅出来为水师争竞,只怕水师在这幕府之中便只有一个可怜兮兮的水师科,从此彻底从属于陆营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水师也依旧是在这参谋总部当中只是一个独立的水师司,虽然门类齐全,编制众多,但是却仍然是从属于军政、军令等三司。

  谈到另外一件事事,不由得郑芝龙愈发的神色凝重。

  李华梅在为水师争得了在幕府当中的一席之地后,席不暇暖,立刻奉了李守汉的将令,到珠江口去调集水师舰船。从不断传回的文书和由水师提督衙门转向水师司及幕府申请的各项物资、弹药、清水也是数目巨大种类庞杂,很明显是为了一场大征伐所准备的。

  想到此处,不由得郑芝龙双手一抖,盏中的茶水差点溅出来,他忍不住内心激动,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他深思良久,神情凝重:“主公此番对幕府大加调整,此事重大。很明显,主公是要行乾纲独断之举,以防止大权旁落。你我父子如能在主公心中那件尚未拿定主意之事上立下汗马功劳,你又是主公的爱女夫婿身份,且我郑家又是举家带着兵马舰船地盘来投,追随主公行此大事,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区区一个福建总兵与日后的封侯封王比起来,确实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沉吟:“以为父之见,幕府诸司之设,杜绝了诸将自行其是的可能。以军令、军政二司负责作战、补给,据闻木牙狗即将交卸调查室差使,到军学司任职。且又有传说,各道各府兵备即将与各镇并行,日后各镇、各旅兵员补给,军需粮饷度支经理诸事,都将收拢到幕府管辖。主公,其志不小。眼下,广州诸将之中以你和施琅的身份最为亲厚,施琅自不必说,其人官位最高,资历也厚,如今挟塔山辽东两处大战的声势,风头一时无二,陆营之中与他交好、或是受他恩惠之人颇多。同样是东床,你在主公心目之中的地位,远不如他啊!”

  “父帅,此言谬矣!您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对于父亲的担忧,郑森却不那么看,他舒服地靠在黄花梨官帽椅上,任凭着头顶上灯火将他的一颗剃得锃明瓦亮的头颅照射的分外刺眼。这是抵达广州之后,在军中兴起的风尚。陆营和水师各部,从将领到士兵纷纷剃了这种和尚头。为的便是李守汉的一句话,“各部野战精锐,伤亡情形在所难免,剃了光头便可以减少因伤死亡的概率。”这本身是一句很平实的言语,但是在各镇各部将士们听来,却演变成了只有精锐部队,能打的部队才能有资格剃这种光头。谁让咱们打大仗恶仗的时候多呢!于是,广州城里专门为各处庙宇丛林服务的剃头师傅们立刻忙得手脚不停了。

  听得儿子这满不在乎的腔调,不由得郑芝龙心中暗自一股无名火起,在他看来,身为蛮子派领袖的王宝如今是身为总参议,可以对全军发号施令。而水师当中,除了张小虎、许还山这样的原本河静老人之外,就是他福建海商集团的人。可是,如今李守汉大力拔擢施琅,无形之中便将他这个原来的海商团伙的老大,现在的南粤军水师提督放到了一旁,甚至是有被架空的危险。如今,李华梅在珠江口控制了广东海面的所有南粤军舰只,但是到底是为了推行军制改革而采取的预防措施,还是要对哪里谋逆的叛匪进行征讨,他这个水师提督兼亲家,却是一无所知。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当年纵横海上的郑家,会********。

  郑森却不管那些,只管喝了一口茶自顾自地说道:“父帅,施琅的一番作为,不过是在我那岳父面前为他搭了一个下台阶,让他能够顺利的解决辽东兵败的问题,同时顺利的为他进行军中幕府诸多衙门的变革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而我却能够帮他解决眼下我南粤军地域各处叛匪蜂起的大麻烦!”

  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听了儿子这几句略微带着几分狂傲之气的言语,郑芝龙也顾不得计较儿子的狂妄,如今各地叛乱的势头此起彼伏,便是作为南粤军根本之地的河静,前几日见到紧急文书,都有人发起暴动,高喊着驱逐北寇的口号,为此事,听闻主公也是忧心忡忡,倘若当真郑森能够迅速一举荡平各地叛乱,还南粤军一个稳定的后方,那我郑家还怕什么?主公定然对我父子另眼相看,从此在南粤军中稳坐钓鱼台了。

  但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和宦海沉浮的老油条,郑芝龙也断断不会只是听了儿子的几句话便放心大胆的让他去向掌控着南粤军数十万将士,坐拥数万里土地,治下人口数千万的李守汉进言。少不得要听郑森将他的打算和盘托出,然后再帮助儿子好生研究一下,看看该当如何开口,那句话应该怎么说。

  不过,当听了郑森把自己的平叛方略说完一遍之后,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的郑芝龙,顿时脸色为之一变。

  “大木,你这法子,好便是好,但是,未免有些损失阴德。”

  “父帅担心什么?是不是觉得杀戮过重?只要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我南粤军的后顾之忧,我管他杀多少人呢!”郑森的脸上一脸的义正辞严。(只要能够帮着我老丈人解决了难题,让我在他老人家面前露脸,让我郑家能够在南粤军之中根基稳固,我管那些叛乱的土人去死!)

  当从亲家郑芝龙处得知,对付各处土人此起彼伏的叛乱行径,郑森已经有了极为妥当的办法,正在为各地土人叛乱牵扯了大批南粤军力量,影响了全盘施政计划的情形大为恼火的李守汉,立刻命人将郑森与第一混成旅的旅长吴六奇召唤前来,准备听听这两个已经在剿匪平叛战场上颇有经验的家伙说说自己心里的打算。

  “你们两个,之前干得不错。今日本帅打算听听你们的见解,如何平定这近在台湾,远则爪哇的各处烟尘?”

  郑森略略皱了皱眉,面色铁青的说:“启禀父帅,此番儿臣与吴将军同去台湾,刚下船就遭遇大量归化土著和移民汉人灰头土脸过来哭诉。根据他们的说法,此次叛乱事出突然,声势浩大,虽然个村各寨都有少量火器刀枪,但是面对经常啸众过万的东番叛军,分散的民兵根本无力抵抗。”

  “破村寨之后,土著叛军异常残忍,丁壮杀光,妇女掠走,粮食财物更是一扫而空。不过归化的土著倒是说这事不意外,因为当年他们互相打仗,也是如此待遇。所谓贫寒起盗心,眼见着不过几年的时间,跟着汉人混的村寨各个读书识字,丰衣足食,其他村寨则依然贫困。结果发生了一个常见的现象,贫寒村寨的姑娘纷纷嫁入汉家或者归化村寨,一时间其他村寨娶亲艰难。加上有人恶意挑唆,所以其他贫困村寨闻听到主公辽东大败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皆存趁机捞一笔的心思。因此,本质上,台湾的叛乱,就是因为归化的范围还是太小,力度还是不够。”

  李守汉闻言眉毛一皱,这种矛盾是移民之后常见的矛盾,不要说是移民、归化的土人同那些尚未归化的部族之间是如此。便是在历史上,仅仅台湾一地,什么闽粤械斗,漳泉械斗可是在大清朝管理台湾期间一直都存在的问题,动辄便是数千数万人的规模。官府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完了两家各自埋战死者便是。可移民又是必不可少的过程,如何处理这种矛盾,是相当让人头疼的事情。不过不管如何,基层干部、财物军队一样都不能少,李守汉正待问郑森需要多少物资人力支援,却听郑森说:“这样的话,事情反而简单了,我们的任务,无非就是分清那些人是支持我们的,那些人是反对我们的,那些人是观望的。”

  李守汉沉了一下说:“支持的倒是好说,肯定拼命往港口跑,可这反对我们的,和观望的混在一起,我们怎么分?还有可能我们大兵压境,杀过人的拼命抵赖,说自己啥也没干。”

  郑森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说:“这事儿臣早就想好了,非常简单,接到父帅军令自台湾启程之前,儿臣已经下令加强港口封锁边界,沿着各处公路选择要冲修筑堡垒,然后我便以台湾沿海各处港口为锁,公路为柱,堡垒为链条,把台湾划分成两个区域。在各处港口利用我们的海上优势,囤积军队作战所需要的各类物资,儿臣将第一混成旅的部队除了各处守卫所必须之外,尽数控制在手上,以为机动力量。这样,部队一旦听闻哪里有警,便可立刻海运到那里,轻装前进,进行突袭。这样一来,有堡垒保卫的地方,治安自然非常好,所以我们叫准治安区。没有堡垒的地方,治安肯定差,那就叫非治安区。对于准治安区,我们要拨出物资安抚,恢复生产,学校开课。而对于非治安区。。。。。”

  听得郑森有条不紊的讲着自己在台湾对付那些叛乱的东番部族时的做法,不由得让李守汉在脑子里蹦出一个小念头,你这个小家伙,在你日本姥姥家,没有睡岗村家的女孩吧?!

  郑森还没说完,李守汉的冷汗都下来了,要是他没记错,后面的话可是非常不得了的话。

  因此,还没等郑森说话,李守汉突然站起来问了一句令大家莫名其妙的话:“郑家小子,你莫不是在东瀛认识一家姓岗村的?”

  郑森闻言非常莫名其妙,于是不解的回答:“岗村是哪家大名?实在不认得,不过主公放心,现在倭国的兵马人人雀跃,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就算主公想让台湾人毛都不存在也是小事。”

  李守汉此时已经发现自己略失态了,于是他连忙掩饰说:“好了,你接着说,对于这非治安区,你准备怎么办?”郑森也不多说,只是继续说:“对于非治安区,我计划下一个限期搬迁缴械的命令。”

  郑森的话让众人一时不解,李守汉则是大感意外,不对啊,后面不应该是杀光烧光抢光吗?

  倒是同样被李守汉喊来听郑森讲课的施琅反应快,闻听此言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用这个办法区分观望者和造反者。观望者问心无愧,不怕咱们缴械调查,而造反的人,必然不敢过来缴械搬迁。”

  郑森一笑道:“对,就是如此,另外如果造反的要是不怕死过来了,我倒是也可以放他们一马。总之凡是过来的,一概既往不咎,不管之前干过什么,都算是有悔意。不过嘛。。。。。。”

  郑森顿了一下说:“如果不过来的话,那就是冥顽不灵了。非治安区内的冥顽不灵之人,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宽恕的理由了。对于这种人,我只有六个字。”接着,郑森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六个杀气腾腾的字:杀光烧光抢光。

  听他说完这熟悉至极的六个字,李守汉倒是心头一宽,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过想起来自己到底算什么政权,日后那些有良心的历史学家们该怎么评价自己,不由得让李守汉心中一阵苦笑。现在自己的直辖企业搞太祖的两参一改三结合,农村搞新民主主义革命,对外搞侵略扩张。现在,对新区平叛玩起了让抗日军民深恶痛绝的三光,现在连李守汉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不过只有一点李守汉可以确定,想让台湾长久太平,还真就得让郑森去先杀杀人。只不过,自己的目的不是掠夺台湾资源,而是要建设台湾,发展台湾,因为区分进步倒退的关键,就是看生产的硬指标。

  “管他的!历史书都是人写的!那些美洲大陆上原住民,那些玛雅人、印第安人都被西班牙人和白头鹰的西进运动给杀光了,用头皮换了赏金,也没有见到有人说华盛顿和颁布了宅地法,把印第安的土地送给那些替北方佬卖命的家伙的林肯是侵略者和屠夫!反而好莱坞异口同声的指责抵抗侵略,保护自己家园的印第安人是野蛮人,残暴愚昧,不肯接受白种人的统治和剥削!而且,那些收了美帝津贴的公知精蝇们,不也一直在那里替他们的主子辩驳说,美帝不曾侵略中国,更没打算借着朝鲜侵略中国等等,笑话,你把炸弹丢进了我的城市,隔着江朝我的领土上打枪开炮,第七舰队第十四航空队开进台湾,这尼玛不叫侵略叫什么?”

  想到此处,顿时李守汉心中释然:“郑家小子,冥顽不灵者确实该杀,但是各处矿山伐木冶炼工场也是大大的需要人,让这些该死的人多活几天也算是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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