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０章 好兄弟反目
周大清写情诗给马丫的事，也是大太太无意中说出口了。
豹奶奶肯定要跟二太太以及少奶奶她们公布玉镯的下落的。
等到太太奶奶们在一起说话，大太太跟二太太聊到玉镯的事，二太太还说笑，说豹奶奶把马丫捆了一夜，要是马丫内急可咋整，她一个姑娘家的要是憋不住了多难为情！
大太太听了二太太的话，就感觉她像是在笑话豹奶奶对马丫是在恩将仇报似的，在众多人面前，豹奶奶是有口难言，不好为自己辩解，所以大太太为了替自己儿媳妇说话，就随嘴一说：“也不能完全怪豹儿媳妇，谁让马丫藏着几封什么情啊爱的诗呢？这是她一个姑娘家能收藏的东西吗？”
大太太说出这个事来，当时豹奶奶心里还一惊。但是接下来她听了她们间的对话，才松了口气。
二太太就道：“一定是清儿那货干得好事！”
“谁说不是呢！”大太太随口接道：“不是他，又有谁敢啊？！”
“他们那些鬼头鬼脑的事，娘娘还在家时就有了！”大奶奶就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前清儿不是还吵着要带马丫走的么？！”
这事聊了也就聊了，当时众人也没放在心上，可大奶奶把它给记心里去了。
豹奶奶以为她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一定因为周大清是外甥，豹奶奶当时还以为大爷做主把马丫给了周大清呢！
大太太能够这么说出来，众人也都觉得马丫毕竟跟其他丫鬟不同，她有才，深得孙府的主子喜欢。
马丫跟前的几封情诗，那都是周大清在胡闹，这事跟马丫没多大关系！
她们为此还在心里替马丫圆场，要是马丫烧了它，周大清要是想起来问她那几首诗呢，马丫敢说被她烧了？她敢烧主子的东西？
众人也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们觉得，受宠的丫鬟那就得另眼看待！
话说不久后老爷他们随着福康帝凯旋而归，当他们得知老太太没了，老爷以及二爷还有六个孙辈，是悲痛欲绝！
在老爷的带领下，他们只在家里呆了一天，便跟皇上告了假，直奔登州祭奠老太太去了。
等到祭奠完老太太，老爷带领儿孙归来，皇上又是说了许多的宽慰话，比如人到七十古来稀、老太太算是高寿什么的，不去说它。
福康帝又如何封赏孙府，咱也按下不表！
只说莲儿因为老爷以及众人祭奠归来，便也回娘家来看望老爷以及二伯父还有众位哥哥。
莲儿回来，那可是大事，孙府自然又是一番高规格接待，把原本带着忧闷的心情的众男人，情绪往高了调。
老爷不能因为老太太的去，就这么消沉下去，儿孙们最担心的也是他。
所以老爷要强做欢笑，说老太太走的算是安详，没受一天罪，关键老太太的离去还惊动了太子殿下，另外，皇上知晓后又对孙府如此封赏，老爷说老太婆这辈子值了。
老爷说从今个起，谁也不许难过，该乐乐该干嘛干嘛，老太婆活了七十多岁，许多人羡慕还来不及，他们虽然不在家，却惊动了太子殿下，等他们凯旋归来，还得皇上关心，值了！
老爷便定下规矩，除了过年不贴红门对，不上红灯笼，别的该干嘛干嘛，平常该喝酒的喝酒，过年该耍钱的耍钱，将门没那么多规矩。
太祖时期年年打仗，年年死人，特别是许多功臣，家里死了多少人？要照这么难过下去，还不活人了？！
何况老太太这是老去的，天命所为，老太太可是有福之人呢！
老爷说的掷地有声，家里气氛这才活泛起来。
另外，莲儿回来，被批准在家多住些日子，陪老爷说说话，这样孙府还像老太太在世时一样，依旧欢天喜地迎接这位孙府希望之所在的娘娘！
大奶奶这才有了机会与莲儿在一起说话，大奶奶便提到玉镯的事，这事三太太早已跟莲儿通过气，所以这事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是大奶奶把周大清写给马丫的情诗被抓一事当笑话说给莲儿听，说马丫还被捆了一夜。
这事让莲儿震惊了，没人跟她说过这事啊！
当然，莲儿面对大奶奶，也没说什么，她只是一笑而过。
但是莲儿的心情是大受打击的，周大清可从来没给她写过只言片语啊！
关于这对玉镯，三太太告知莲儿的是，老太太把玉镯送给马丫，是老太太想让马丫做戎儿的妾。
三太太告诉莲儿，马丫是个人才，老太太是为了留住马丫，而不至于让她被周大清给带走。
这太符合莲儿的心意了，莲儿也觉得如果马丫跟了她哥哥孙戎，那么马丫一定能辅佐孙戎把他们这一家撑起来的，撑成高门大户人家。
再有，马丫离开周大清，莲儿心里不知有多么地开心呢！
莲儿她虽然嫁人，可她对周大清的感情还在啊！她甚至希望自己还能跟周大清发生点什么••••••
豹奶奶搜出情诗，没有处理马丫，也许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是在考虑到戎儿名誉的问题。
莲儿又想，自己的哥哥如今还蒙在鼓里，他恐怕还不知道这事！
莲儿就决定，把这事悄悄地告诉自己的哥哥，好让他抓紧把马丫拿下！
孙戎先是听妹妹说，老太太把玉镯送给马丫，是想留住马丫，想给他留着做妾。
孙戎高兴坏了！
可莲儿又说孙戎他们在北伐期间，周大清给孙戎写了几首情诗，孙戎来火了，觉得是周大清欺负了马丫！
在孙戎看来，马丫自小就可怜，听说她爹是痨病，主子下人们都嫌弃她，她跟了妹妹后，妹妹为此还处处为难她。
后来是孙戎收留的马丫，是自己把她带着上学，让她免受别人欺负的！
周大清来了后，他不知不觉对马丫就怀了鬼心思。
现在，他竟敢趁自己不在家，给马丫写情诗，孙戎是非常生气！
人家老百信还说，朋友妻不可欺呢，何况他们还是表兄弟？！
这表弟怎么这么不要脸？！他给马丫写情诗，这不是明摆着勾搭马丫吗？
仔细想，孙戎就认为，这事不能怪马丫，只能怪周大清！
是马丫去找你周大清的吗？还不是你周大清跟吊死鬼一样天天缠着马丫吗？！
所以在孙戎看来，跟马丫无关，都是周大清的错。
周大清这个表弟既然不仁，那就别怪他这个表哥不义了！
看来上回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还得给他加上点眼药，让他知道表嫂是不可以勾搭的！
孙戎要找周大清打一架！
当然，这事还不能明着来，得暗着来。
暗着来不是说趁天黑周大清走夜路不注意，孙戎会从背后袭击他。
孙戎用不着那样，再说孙戎也做不出小人的事情来。
孙戎得借着酒劲，把周大清给揍一顿！
到时候家人知道了，自己也好往酒上赖，就说自己酒喝多了酒后无德，家人又能拿他怎么办？自己最多被揍一顿罢了！
要知道周大清跟孙戎是要好的表兄弟，以前都是睡一床的。他们的感情能坏道哪里去？只能怪酒！
莲儿回家来，孙府的一家老少自然要在一起喝酒快乐，聊着天喝着小酒然后，孙戎就决定借这个机会揍周大清！
孙戎周大清看似要好的表兄弟，自然就坐在了一起。
座中当然还有其他兄弟，在这样的场合孙戎是无法下手的。
他要是在这样的场合揍周大清，倒霉的一定是他自己，哥哥们能把他捶得让他怀疑人生，三太太还可能罚他不给他饭吃！
那表弟也是随便能打的？！
所以孙戎得背着他的几个哥哥打周大清一顿！
要知道，他们两个喝酒，自然要比别人多喝些，因为他们表兄弟两个以前感情深么！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他们兄弟两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的，哥哥们自己都是喝酒人，自然不会拦他们。
可是太太少奶奶们会劝啊，酒喝多了伤身，他们还年轻，在她们的眼中，他们没成家那就是个孩子！
孙戎周大清在桌上都敬过哥哥们酒后，见他们一个个在捉对划拳，孙戎就对周大清私语道：“在这喝不痛快，等会子太太嫂子们又得来劝，扫兴，不如咱两找个僻静的地方喝个痛快去，你看怎么样？！”
这也正中了周大清的意，太太嫂子们尤其爱管他闲事。
府里就他一个亲戚么，周大清要是喝多了吐了，岂不是孙府主子的责任？！所以一般都是劝他要少喝，有时候干脆拿走杯子和酒壶！
于是这两人一人端了一只刚上来没动筷子的整只鸡和半碟花生米，另外一个抱了大半坛酒又顺了两只螃蟹，顺便往袖子里塞了两个酒杯，这就去了后花园假山那边喝了。
先两人还是有说有笑你敬我我敬你的，酒坛子里的酒下去了一半，孙戎就进入主题了。
“清弟你真不够意思！”孙戎直言道。
“哥，这话从何说起？”周大清愣住了。
“马丫是你未来的嫂子，你咋还趁我不在家，给你未来的嫂子写些什么狗屁不通的情诗呢？”孙戎道。
“哥••••••不是，马丫她怎么就成了我未来的嫂子呢？哥••••••你这人真是，你是不是喝多了？”
“清••••••表弟，你写了什么，以前的事，哥我••••••大人大量，不追究，但你得向你嫂子••••••啊不，向我保证，以后不写了，不写了行不行？！”
孙戎打断周大清的话，装喝多的样子，舌头打卷，话却往硬气里说。
“不是，哥，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早些年我就说过，我要带马丫走的。”周大清说到这，见孙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便道：“哥，除了这一件，其他您说什么我都依您••••••”
周大清话里用了您，这就有些公事公办不肯让步的意思了。
孙戎压在心底的气，再也忍不了了！
周大清话还未说完，就听咚地一下，周大清就感觉脑袋一嗡，自己的右眼看不清东西了，而且还生痛。
他眨了眨眼睛，紧跟着他感觉有一丝风再次向自己的面门袭来。
这回周大清本能地把头往右边一闪，可还是没闪过去，还是挨了孙戎重重的一拳，孙戎的拳头是跟着周大清闪过来的。
周大清人被打了个仰八叉！
周大清火了，即便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就不能好好说？怎么能下这么狠手呢？！
周大清从地上爬将起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瞪着一双乌鸡眼，瞪着坐在对面镇定自若的孙戎，一把拎起桌上酒坛子就往孙戎头上砸去，孙戎躲闪不及，脑壳上挨了一下。
酒坛碎了好多瓣，有的碎片落在了石桌或者石凳上，还发出咯琅琅地响声！
就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都在互相看着，孙戎用手往后脑勺摸了一下，摸出满手的血来！
“好啊，周大清，你敢往死了整我？看来我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了！”
这回孙戎不装醉了，话说的也很利索了。他觉得周大清这是要砸死他，他好霸占他的马丫！
孙戎也不多想，跳上石桌飞起一脚，这一脚扎扎实实踹在了周大清的胸口上，又把周大清踹了个仰八叉。
孙戎跳下石桌扑了上去！
孙戎还算是清醒，他把周大清摁在身下，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拳头捶下去，谁知道周大清会不会自己给捶死！
先前孙戎开始的第一拳，下手够重，要不然周大清怎么可能躲不过自己的第二拳？！
他是被自己打懵了。
周大清被孙戎压在身底，孙戎双手由拳头变成了巴掌，孙戎一边扇着周大清的耳光一边道：“我让你嘴硬，说，还写不写了？嗯？！你不说是吧？我今儿个打死你算逑！”
孙戎可是上过战场的，而且为了救基儿，他第一次挥刀就砍了敌将两个脑袋，这在后面自有叙说，在此先不提。
只说孙戎如今是今非昔比，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那下手都是够狠的，要不是周大清是他的表弟，换个人，早被他打的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就在他们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跑去报信了！
话说孙戎跟周大清在那里吃酒的时候，有个粗使的丫鬟挑着水进了花园来，她的任务就是负责给小姐们的水缸挑水。
小姐在那边陪着莲儿在吃酒，散席后回来，她们也是要洗洗脸洗洗手什么的，她的任务就是必须保证小姐们的缸里有水。
上面说的等会子有肉吃，而且还让她吃个够，她得表现啊！
她负责三个院子，其中一个就是莲儿原来的院子，如今莲儿回家来，就住在那里！
等到她挑水经过假山的时候，先是听他们两个在那里大声地说话，接着就见孙戎猛地给了周大清一拳。
丫鬟当时被吓得腿软，她忙地放下水桶捂住自己的嘴扒，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戎爷打清爷，她不敢吱声啊，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恼了，她怕叫出声来自己也得挨揍。
等到孙戎又打了周大清一拳，周大清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酒坛子砸在孙戎的脑袋上的时候，这丫鬟才反应过来，她撒丫子就跑出圆门口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出人命了，戎爷跟清爷打起来了！”
首先听到这个丫鬟喊叫的是马丫。
马丫在那边伺候主子吃酒，咋就早早退了呢？
这是有缘故的！
虽然现在是豹奶奶管理，豹奶奶都是用自己的人，马丫没什么事。
但是马丫在三太太身边，那身份放在那里，再说豹奶奶遇到什么难处，来跟三太太商议时，自然是要跟马丫请教的！
马丫是个丫鬟，主子吃饭她还不能上桌，只在私下里她才能跟三太太在一起吃饭，那是三太太上回特批的！
但是马丫不能上桌，不代表她就不能喝酒。
马丫这样的人除了个别人，比如大奶奶，在府里还是招大多数人喜爱的。
三太太坐的那一桌，因为有莲儿，太太奶奶们自然要作陪！
三位太太为老自尊，自然不会去撩马丫，但是奶奶们不会放过马丫的。
奶奶们撩马丫无非是要马丫喝酒！
在之前莲儿就说过，说大家不必拘礼，自家姊妹就不要外道了。
有了这话大奶奶就道：“光是喝酒也没意思，咱来玩个游戏，太太们都不吃多少酒，但是入了这游戏就得一视同仁。这样，太太们不能喝，就让跟太太们的姑娘代替，咱们小辈的可说好了，不许别人代替，你们说好不好？！”
于是叫好声一片！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有那酒量不行的就说大奶奶这是欺负人。
然而不管怎么闹因为有莲儿在谁也不能离开，所以闹了几句有人就悄悄在闹的人耳边出主意，说你不能喝谁也没逼你，到时候耍些手段，比如用水冒充酒什么的，再说了是要马丫喝酒，你慌什么？！
马丫在三太太身后，她想不喝都不成，太太们都笑，看着小辈这样闹着，瞧着也是怪有趣的。
游戏是击鼓传花，传到谁鼓点停了，就该谁喝酒。
奶奶们要捉弄马丫，那自然是要马丫多喝酒，她们作弊，所以十次倒有五次的花传到三太太那里去。
众人闹着要马丫喝酒，三太太自然不会拦着，三太太心里是得意的。
自己这边的丫鬟被小辈们这么重视着，难道自己没有面子么？
再说了，喝多了她就回去睡觉，自己身边有的是人，三太太一直也没要马丫伺候自己什么！
马丫被众位奶奶闹得酒喝多了，有点上头，马丫便称自己不能再喝了。
众奶奶虽说是为了取乐，也是为了让马丫跟她们一起吃点喝点，又不是真的要马丫出丑，因为她毕竟是莲儿三太太的人。
所以马丫说不能再喝，又派了她两杯，才算是放过她！
大太太就道：“马丫，是不是真多了？不行你回去先躺一躺，等会子你醒了我让人把饭菜热一热，给你送过去！”
“饭菜就不必了，我也被主子们派饱了！”
马丫脸蛋因为喝了酒，红扑扑的。
马丫说派饱了，是因为她每喝完一杯酒，奶奶们又叨了菜亲自喂她。
一来玩归玩，总不能让马丫光喝酒，让她吃菜也是为了她的身子好，二来喂马丫菜，也是为了取乐，比如叨了甜肉，马丫不想吃，却被两个奶奶摁住硬喂了她两块，众人笑了一回，也就不派她再吃了。
事实上这样的玩笑别的丫鬟求都求不来，主子用自己的筷子给丫鬟喂食，然后自己还用这双筷子也不嫌马丫的口水，怕在府里也只有马丫能享有这样的待遇！
闲话少续，只说马丫获准回去休息，马丫离了花园门口还远远的，就听那挑水的丫鬟撒丫子跑来，听她嘴里喊着出人命了！
这丫鬟见了马丫，停下来，还没等马丫问，就气喘吁吁地对马丫道：“姐姐，您快去看看吧，清爷跟戎爷两个打起来了，快出人命了，清爷头上血糊糊的！”
马丫一听他们两个打起来，就知道什么原因了。
马丫忙问在哪里，那个丫鬟说在假山那边的石桌旁。
“你赶紧去通知大爷，快去！”马丫急忙道。
“哎哎！”
挑水的丫鬟听了马丫这么说，不像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她觉得有人指挥她，心里比先前轻松了许多。
她有的是力气，她不再大喊大叫，便撒丫子往摆酒席的那边大厅跑去。
马丫冲进圆门，老远就见孙戎骑在周大清身上，两个巴掌左右开弓，周大清在他的身底下一手薅住孙戎的衣领，这样孙戎打他的耳光时力气上就弱了许多。
周大清个子高手臂长啊！
周大清还用另外一只手也在孙戎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耳光或者挠一下，脸被打重的时候，他还不忘了遮挡孙戎呼向自己的巴掌。
马丫忙地跑过去，见两人身上都是血迹，马丫嘴里说着你们别打了，忙地上前去拉孙戎，想把孙戎从周大清身上拉起来。
孙戎哪里肯松手，他手往后面一扒拉，把马丫扒拉个仰八叉。
要知道，马丫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孙戎是练武出身他手上多大的力气？马丫哪里吃得消他这一扒拉？！
周大清见马丫被孙戎扒拉个仰八叉，周大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薅住孙戎的领子，一把就把孙戎从自己的身上薅摔了下去。
此时的周大清，眼睛已经青紫肿了，但是看人还是没有问题，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见孙戎也从地上纵了起来，周大清连想都不想，侧身就往孙戎还未站稳的身体撞了过去。
周大清就象是疯了一样，在周大清这个大力地冲撞下，孙戎竟然被周大清撞摔在地上。
周大清聪明在于，他知道自己不是孙戎的对手，他就把孙戎压在身底，把他的手死死摁住，让孙戎的双手使不开劲。
可是孙戎毕竟是上过战场的，那可是生死搏杀过，周大清这样的做法，只能延缓时间，并不能阻挠孙戎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当孙戎再次把周大清压在身底的时候，喝得晕乎乎的马丫，才捂住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
马丫就听到他们两个一边打还一边吵嘴。
周大清在孙戎的身底，依旧锁住孙戎的衣领，口中道：“你敢打马丫？我饶不了你？！”
孙戎累的是气喘吁吁，他一手去剥周大清锁着自己衣领的手，一边趁机又给了周大清一个响亮的耳光，口中道：“我那是打吗？你睁眼说瞎话？再说了，我就算是打她，那是我媳妇，关你屁事？”
马丫听着他们两的对话，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成了他媳妇了？
马丫不再去讨亏吃了，她向四处看了看，便看到那个丫鬟挑的两桶水在路上，马丫便紧走几步过去，马丫想拎起一桶水来，但这桶水死沉死沉。
马丫已经好久没干过活了，她又喝的头晕晕乎乎，马丫嫌这一桶水太重，马丫就把桶推着倒掉一多半水。
马丫拎了小半桶水，踉踉跄跄跑到孙戎的背后，把半桶水举起来，猛地从孙戎的头上浇下来，并且把空桶倒扣在了孙戎的头上。
要知道这是深秋季节，各人还没有穿棉衣。
马丫这半桶水下去，桶下的两人都打了一激灵，两个人都不由得松开手。
孙戎把扣在自己头上的桶得拿下来。
就趁这个机会周大清把孙戎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了。
马丫把桶扣在孙戎头上的同时，她向后跑开了，马丫怕自己再吃孙戎的亏呀！
就在马丫把桶扣在孙戎头上转身离开的同时，马丫看到了二爷以及紧跟其后的一帮少爷们，他们都冲进来，正向这边跑来。
“二爷他们来了！”马丫逃离后，转过身就低声地向他们发出了警告！
孙戎跟个落汤鸡一样，被周大清推倒后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二爷带着一帮哥哥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跑来。
周大清也站起来，他的身上，也是湿的透透，从孙戎头上浇下来的水，他因为在孙戎身下面，他的身体把水全都接着了。
周大清也像个木雕似的站在那里。
说实话，此时就是二爷他们不来，孙戎跟周大清都不可能再打了。
他们被马丫这么一浇水，身体上就不容许他们再打了。
他们也打累了。
这场仗，在孙戎看来自己的头虽然挨了周大清的酒坛子砸了一下，但是周大清吃了他不少亏，周大清挨打的多他挨打的少，特别是自己先前给周大清那两拳，确实下手够重。
孙戎事后感觉自己当时确实丧失了理智！
周大清都明着抢他的女人了他能不急么？！
而且现在与前一次打架不同，这一次孙戎是为自己的名誉而战。
自己的表弟竟然不知廉耻调戏自己未来的小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打架双方，都跟个木头桩似的，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就凭他们两人现在这个鬼样子，一定少不了挨揍。
要是打个架不带伤，他们也没这么担心，就说他们在一起闹着玩的，哥哥们除了训两句也就不会往心里去。
男孩子哪有不闹腾的？！
可这回不同了，孙戎头上开了瓢，脸上还被周大清抓了一道道血口子。
再看周大清，周大清双眼那就不能看了，用莲儿的话说，就跟皇家园子里养的大熊猫一样。
孙正上来二话没说，先是一人给了他们两脚。
踹完后才道：“都给我滚回去！”
要知道，周大清他是很委屈的，孙戎说让他来跟他喝酒，却在中途跟他提马丫的事，孙戎分明就是想好了要揍他，孙戎说喝酒就是给周大清下的套！
“我不住这里了，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出去住！”周大清忽然就吼了起来。
他站在那里不动，看二爷瞪着他，就道：“二舅，我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上回打我，我也就不计较了，这回他又是先动手打我，这个家我是没法呆了！”
孙戎见周大清告状，他得辩解啊，要不然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他呀！
孙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就像是猫抓的，他歪着头，用手指着自己后脑勺道：“二伯，您看，我的头就是他用酒坛子砸的，他这是要我的命啊，他这是往死里整我啊！”
那还用看吗？血还在流着，而且孙戎头上像个小馒头似的多出一块。
此时太太以及奶奶小姐们，以及大爷，也都陆续到场了。
“都给我带回去！”大爷看到这样的情形，吼道。
“我要搬出去住！”周大清说的时候，还把头扬了一下。
周大清心里真的是不服气！
“还反了你了？！”二爷没好气地上来，踢了周大清两脚道：“你再吼一个给我试试？”
二爷用手指点着周大清的额头道：“别说在这个家，我就是在你家，你敢跟我吼，看我能不能打断你的腿？！”
豹奶奶就忙地过来，对二爷道：“二叔，他不是跟您喊的，他敢么？您就借他两胆子他也不敢！”
豹奶奶说完，就拉着周大清道：“走，听话！”
“我不是跟舅舅犟嘴，清哥他欺人太甚••••••”
啪地又一下，这回是大爷在周大清的后脑勺上给了一巴掌：“你再多句嘴试试？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回去给我好好交代！”
周大清不敢再言语了。
但是马上，周大清心情就顺畅了，因为在他的后面，不时传来训斥孙戎的声音，而且伴随着这些训斥，还传来踢打声。
周大清走了十来步远了，他就听到后面豹奶奶传来的声音。
“来人，把马丫给我捆了，送到大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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