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探视
大臣上奏复立太子一事,令皇上玉哥大怒,找了个理由把要求复立太子的大臣下到狱中。
此时的玉哥,心里是诸多不爽,特别是对废太子,他把他看成了眼中钉。
几岁的孩子哪里吃得消他这样的冷面孔加上见面就呵斥?!
再有,废太子建儿身边的公公宫女,也是被吓得不行。
要知道,如果皇上对废太子建儿发了大火,往往会建儿身边的奴才下手,他们怎么能不怕?!
事实上,建儿后来的结巴,固然是玉哥给吓得,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身边人被吓,他因为他们的恐慌而心里更加恐慌,这也是一种恐慌效应吧。
就如同一件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见了大家高兴自己更加高兴。恐慌也是这样的,见了大家瑟瑟发抖,他的心里也就更加惶恐。
由此而使得建儿很小的时候,见到皇上玉哥就像见到了阎王一样。
太后莲儿已经算是十分地保护他了,但是,要想一步不离地看着他,哪那么容易?!
自从皇上的儿子死后,自从建儿在后宫的花园中嬉戏,被皇上撞到后怒斥,当成责罚跟建儿的一个宦官,打了他五十大板。
皇上玉哥之所以没有处死他,是因为他也要考虑到多方面的面子。
太后莲儿会怎么想?观丫会怎么想?马丫会怎么想?再有,就是大臣们会怎么想?
虽说他的儿子的死,是件悲伤的事情,但是建儿他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懂,他在后宫嬉戏怎么啦?就得杀人吗?
但是打了跟建儿的宦官五十大板,这个宦官的屁股被打废了,也就是说,这个宦官不能再伺候建儿了。
观丫知道后,便把自己宫里的一个宦官,拨给了建儿。
在这档口有大臣提出要复立建儿做太子,皇上玉哥怎么能不生气?
玉哥把那位大臣下了大狱,马丫花姐她们倒不慌,这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可观丫不一样,此时的观丫,她才清醒过来。
即便是玉哥当初不废了建儿这个太子,观丫认识她,就凭借她,无法达到让太子建儿上位。
观丫这才发现,她还是要靠震哥来推倒玉哥皇上的位置。
观丫有些后悔了。
在皇上玉哥封了震哥的门的时候,观丫应该阻止,观丫应该借口自己是震哥的妃子,她要常去看震哥,这样皇上玉哥他不好不让她去看,观丫还是皇上玉哥的表姐,他不能把观丫怎么样。
可是现在再想这些事,已经晚了。
震哥所在的南宫,门锁已经被熔化的铅灌死了锁眼,观丫已经无法进入了。
观丫就想,她得找太后莲儿,她要求去探视一下震哥。
皇上玉哥不让别人去,但是不能不让观丫见自己的男人吧?
太后莲儿还能怎么说,说锁眼已经灌死了,你怎么进去啊?
观丫说她可以不进去,但是她跟自己的男人说说话都不行吗?!
观丫的这个话,传到了皇上玉哥的耳朵里。
倒是花姐送给玉哥的那个姑娘帮了忙。
她说:“皇上,如今观丫一个人,没了马元亮她寂寞啊,她年纪轻轻您让她守活寡,还不让她跟太上皇说说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皇上玉哥就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弄出事情来。”
“那看守的都是您的人,难不成凭借她一个女人,能把太上皇给救出来?”那个女人就道:“再说,您不让她看太上皇,她对您会恨上的,您又何必惹她呢。”
皇上就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对,于是就准许观丫一个人去看震哥。
话说现在的太上皇,与钱氏在基儿曾经的府里生活,他们不再靠别人往里送饭了,而是由钱氏自己做。
他们每个月里,都是由人往小洞里塞进去一小袋的小谷子,也有玉米面。
给的量还不是很多,如果一天三顿饭的话,不够一个月的,每顿都是稀饭,稀得能照进人影。
皇上玉哥冠冕堂皇地说他一个月吃多少粮食,就按照他的量送进去。
要知道,皇上玉哥一个月能吃多少粮食?他酒酒菜菜的,震哥钱氏他们有吗?
可想而知震哥跟钱氏在里面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管怎么样,他们得活下去啊!
钱氏就跟看守他们的黑衣队头领说,说他们想在里面种点菜,求黑衣队的头领给他们买点菜种。
太上皇这里无小事,什么事情都得向皇上玉哥报告。
皇上玉哥听说震哥跟钱氏要种菜,这倒是很新鲜。
皇上玉哥就来一句,准了。
皇上为什么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呢?
这是因为,皇上玉哥他也知道,只要震哥钱氏两人,在里面有事情做,他们就不会没事瞎琢磨事情了。
皇上玉哥最怕震哥在里面琢磨出怎么出来这个事情。
皇上玉哥知道震哥的那张嘴,很厉害。想当年先爷跟前看守他的人,都被他那张嘴给说动,为他所服务。
因此皇上玉哥选谁去看守太上皇的呢?起初是自己身边的一个亲信,后来他废了汪氏,封杭氏为皇后后,就提她的兄弟做了黑衣队百户,专门看守太上皇。
震哥想煽动杭氏的兄弟,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玉哥很大度,他不但准许震哥跟钱氏在南宫也就是基儿的院子里种菜,还准许钱氏在里面做些手工活,然后交由看守他们的黑衣队队员,拿出去卖钱好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准了!
皇上玉哥在这上面还是比较爽快的。
震哥跟钱氏在里面,过着艰苦的生活,他们把花园的花刨了,种了菜。
夏天就可以吃到青菜黄瓜什么的,秋天又可以种些南瓜等等。
到的春天还可以种毛豆。
震哥吃着钱氏亲自煮的盐水毛豆,那叫一个香啊,为此震哥还在里面做了一首诗,此诗在社会上还一度流传甚广,据说是观丫给抄写出去的。
当时皇上玉哥听说后,嘴角还露出得意的笑。
震哥钱氏在里面不断地研究怎么种菜,皇上玉哥还很大度地让黑衣队首领,说乡下有什么种子,给他们拿点,让他们在里面能够有所作为。
因为震哥在南宫表现的很好,有时候,皇上玉哥也会出于良心发现,想起震哥刚做皇上的那会他们第一次见面,后来他们在一起也度过了和睦的一段时光。
玉哥得承认,震哥以前对他真的不错。
正因为这,皇上玉哥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想起来的时候,会让宦官给皇上玉哥送进一坛子酒去。
因为门上的洞口塞不进坛子,黑衣队的头领就让钱氏从里面拿出碗来,他们就一晚一碗地把酒送进去,钱氏再把酒倒到里面的坛子里。
当然,这样的好事不常有,一年也就两三回。
震哥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酒啊,只有遇到节日,或者是自己的生日,或者是钱氏的生日,他才拿出酒来喝一回。
他们除了能够自己种点蔬菜外,钱氏还得靠自己做点鞋子啊荷包啊,鞋垫啊什么的,请看守的人拿出去卖了,买点他们的必需品。
观丫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看震哥的!
观丫去了,钱氏自然不好跟观丫多说什么。
如今的钱氏,形象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她跟观丫那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钱氏除了因为劳务,脸黑又老,而且之前钱氏还瘸了一条腿,因为那个时候,震哥被抓,整日担心震哥的安全,以泪洗面,因此就哭瞎了一只眼睛,她就等于独眼龙。
观丫对她是一点都不怜悯,她觉得老天有眼,谁让她抢了自己的皇后位置的?
观丫对钱氏恨,她看到她这个形象心里很舒服。
这就使得观丫跟钱氏没有什么话说。
因此来跟观丫说话的,那都是震哥。
震哥见到观丫,那是一个可怜啊,她看着观丫送进来的烧鸡烧鸭,两眼都冒光了。
震哥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多久没吃肉了。
皇上玉哥从不让人送肉食给他们吃,震哥想吃肉了,都是钱氏把自己的女工,请人拿出去卖了,然后才能买上半斤猪肉,给震哥解解馋。
观丫的到来,无疑给震哥带来的特大的惊喜,烤鸡烤鸭啊!
但是观丫来,往里面送东西,那是有规定的,不能想送多少就多少,二十紧一个食盒装,装满了就不能再送了。
但是观丫的每个月送一次这样的食物,对于震哥跟钱氏来说,他们比过年还开心。
钱氏疼震哥,舍不得吃,都让震哥吃。
要知道,震哥的心可不是石头,钱氏虽然现在是这个形象,那都是为他的。
更何况他们两个原先的感情就很好。
所以每次钱氏舍不得吃,震哥都不干,比如吃烧鸡,钱氏就扯下两条鸡腿送到震哥面前。震哥让她也吃,她说她吃素。
有一次震哥见钱氏在偷偷啃鸡骨头,震哥心里非常震撼,等到下一次,震哥就令钱氏当着自己的面吃,那个时候钱氏还是说自己吃素,震哥就把鸡推到一边,说钱氏不吃,他以后也不吃。
都是在一起生活的,都是相当默契的,对方心里想什么,他们两个都是知道的。
所以钱氏是含着泪,把鸡腿给吃了,震哥这才开始吃。
他们在南宫的这些经历,观丫是不知道的。
他们两个有时候,还为了一口吃的吵架,拌嘴,其实都是想让对方多吃一口。
关于这些,观丫也是不知道的。
观丫只是每个月来探视一次,这是皇上玉哥特意批准的。
观丫开始给震哥送吃的,也是按照规定做的,但几个月过后,震哥嘴馋啊,震哥就跟观丫要这要那。
震哥这也没什么,跟自己的妃子要吃的,不丢人。
观丫就满足震哥,观丫就渐渐地加大了送的东西的量。
有一次,观丫给震哥送了一坛子酒,为此杭氏的兄弟还跟观丫吵了起来。
观丫就不顾她的反对,硬送了进去。
这事闹到皇上玉哥那里,皇上就摆摆手道:“以后她要送,就让她送吗,这点小事能算什么?”
观丫跟黑衣队里人称杭爷的这个头领闹僵后,每次观丫来,杭爷都气哼哼地检查。
而观丫呢,以前都是站在门外,跟门里的震哥说话,这回不一样了,这回观丫坐车来,杭爷惊讶地发现,观丫指挥车夫从车上搬下了一张椅子,这回观丫坐在椅子上跟里面的震哥说话。
钱氏见状,也给震哥搬了把椅子,两个就隔着一道门,就着窗口唠起了家常。
这事又闹到皇上玉哥那里去,玉哥就问,他们都唠啥呀?
杭爷就回,他说观丫说,震哥他瘦了,黑了,脸上也比以前多了皱纹了。
杭爷又说,太上皇在里面也说,观丫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玉哥就哈哈大笑,说他这个表姐,她受过一天罪么?她当然白白净净漂漂亮亮还像以前一样的。
皇上就很满意,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也没什么秘密,都是家长里短。
皇上就问杭爷,那钱氏就没说话吗?
杭爷说,钱氏开始时也插一两句话,但是见观丫没兴趣,就不说了。
玉哥就问,钱氏都说些什么呀?
杭爷就道,钱氏说,皇上上回子贪嘴,多吃了烤鸭,结果吃坏了肚子,夜里起来五六遍。
又说钱氏说,她种的黄豆,今年可高产呢,她打算用磨磨豆腐吃,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皇上就问,观丫的反应是什么?
杭爷说,观丫没说话,观丫眼睛向上翻翻!
皇上玉哥就笑,说她不翻才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观丫她爱听这话才怪!
观丫跟震哥之间的谈话,确实都是这么琐碎,那么观丫是一个女人,说个家长里短可以理解,难道震哥真的就这么颓废啦?
他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
从监视上来说,他们确实没任何别的话好说,观丫这边说说儿子建儿大了,穿多大码号的鞋子,最多说到这里,也从没说别的敏感的话,比如复立太子什么的。
再说了,观丫送的食材进去,那都是经过杭爷亲自检查的,他也没在食物里发现什么纸条之类的。
也就是说,观丫在那大半年时间里,跟震哥就是这些家常琐事。
但是,皇上玉哥他或略了一点,就是观丫在探视期间,曾经跟杭爷吵了一架,而且发展到后来,她敢违反皇上玉哥的命令,往里面送酒给震哥喝,而且,她还搬了张椅子坐在那里跟震哥说话。
如果换做你做看守,你对人家夫妻之间的那些家长里短,会有兴趣么?
特别是有一次,杭爷看到震哥去摸观丫的手,观丫就用指头撩震哥的鼻子,杭爷见状,忙地装着没看见,往那边溜达了一会儿。
那么在这一会儿里,怎么就见得,观丫没跟震哥说什么悄悄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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