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小憩
让人一头雾水的决赛之后,武道大会再次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人们还在议论纷纷,纠结着决赛中那堪比开挂的诡异一幕是如何达成的,参与此事的那名太安书院当事人还特意为此写了一篇论文,在文章中提出了三个有理有据的概率学问题——
第一,一个状态良好的元婴修士原地跌倒的同时还灵气紊乱的概率。
第二,在看到水晶球的同时,这名元婴修士没有直接打爆而是伸手去接的概率。
第三,材质脆弱的水晶球在撞上了坚硬的阵旗后,不当场炸裂还把阵旗给撞倒的概率。
以上三点,综合在一起,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然而在洪福贵面前,这无限接近于零的概率,变成了百分之百。
所以综上所述,洪福贵是个挂逼。
这篇论文的名字也很直白,就叫《论洪福贵是否是挂逼》。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就连洪福贵本人都对此赞不绝口,并且公开表示:“在下没有开挂,你们看到的,都是我自己亲手打出来的操作。”
言辞恳切,一如他那“音容宛在”的二师伯。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之话。
南宫律还在沉睡,徐坤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余乾还是老样子天天打坐修行,郝帅则整天贼兮兮地想拉着文武梁和小师弟搞事情。
无光和夏凉开始搞起了暧昧,虽然单纯是女方的一厢情愿,某钢铁直男对此依旧毫无自觉。
何沥溪每天无声无息地坐在院子里发呆,不远处就是叽叽喳喳的李柚和陌离,两只小山雀的话题仿佛永远也聊不完,尤其是提到大师兄和其他师兄之间的悱恻暧昧之事时,总是难以掩饰眼中的激动,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流了下来,对此何沥溪往往视而不见,实在是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崔蚍还在苦练他的剑盾术,自从被苏祁和李晟联手击穿防御之后,他愈发意识到了自己在“魔法抗性”方面的不足,开始想办法研究进一步增加自己的防御力,至于过程嘛……问问累趴的郝帅就知道了。
按照郝帅的说法,就是一只乌龟,嫌自己的龟壳不够硬,硬是要在上边镀一层金刚石,完事还让自己这个苦力来负责打磨,半仙兵都要卷刃了有木有?
真是苦了自己的爱剑“云中鸽”。
只是一提到“云中鸽”这个名字,其中的故事可就耐人寻味了——从小不好好读书的郝帅,鸽与歌傻傻分不清,长大后虽然分得清了,但镌刻剑身铭文的时候手一抖就把“鸽”字给刻了上去,不过郝帅本人对此倒是半点都不介意,鸽就鸽了,反正自己也是一只喜欢“咕咕”的“鸽子”,回首往昔,鸽过的迷妹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万花丛中过,风卷残云,江湖人称郝情圣,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的。
另一边,文武梁躲在房间里淬炼他的烧火棍,火光冲天,屋顶都给烧出了一个大窟窿,而反观我们的文某人,气定神闲,黑袍狂舞,一双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像极了正在修炼魔功的魔道修士。
洪福贵压境憋得厉害,想破又不能破,卡在元婴境巅峰上下不得,索性放弃了思考,一个人溜出去喝闷酒。
在太虚洞天内,禁止破镜仿佛是老天爷的旨意,谁也违反不得,任你是渡劫境大佬,还是飞升境神仙,小境可以,大境别想,如果卡在盆满钵满的关隘上,更是有可能撑死不得好果子吃,徒增忧患。
关于太虚洞天的来历,有很多的说法,不一而同。
有人说是上古的一处古战场,远古仙人之战的最后一处遗址,无数仙人陨落之后,尸骸兵解羽化,导致此地的灵气异常旺盛,空岛之下的灵气之海更是完全由液态的灵气构成,由此可见当年的那一战是何等的惨烈;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仙人之战的说法无理可据,站不住跟脚,整座太虚洞天纯粹是天地演化的产物,是一处罕见的灵气之源;还有一种只在少数人之间流传的邪门说法,认为太虚洞天这个奇异之地,是某位无上存在的一处气海,而小天地内悬浮的空岛,其实是这位存在破碎的金丹,所有进入其中的人等于是进入了“它”的丹室之中,所以必须遵循其定下的绝对的规则。
当然,最后一种说法过于骇人听闻了,所以相信的人也没几个。比起这种不着边际的荒唐说辞,人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天赐的恩惠亦或是仙人的福泽——当你不愿面对未知与诡秘,便会在心底里编缀出自认为合理的解释与说辞,人们总是喜欢逃避现实与自欺欺人,只因害怕见到那个不想面对的真相。
当然,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大浪淘沙,逆风而行,于坎坷中,于泥泞中,于迷雾中,于黑暗中……窥见那一丝不可告人的真理。
天地枯寂,惟余莽莽。
大道之上,一人独行。
道宗,一位久出不归的炼气境弟子悄然返回了自家驻地,四顾无人,便飞也似的溜回房间里,偷偷摸摸掏出一壶酒,用袖子擦了擦,不是最爱的苦寒酒,但也能解解馋,剑仙不喝酒,可不就跟那才子佳人分居两地,饱受相似之苦一样让人煎熬不已吗?
酒虫上脑,不挑食!
小道士呵呵一笑,伸手拍开泥封,鼻子嗅了嗅,够味!那就没什么好讲究的了,直接对坛吹!
一口酒下肚,有如重获新生,小道士笑眯眯地抬起头,翘着二郎腿看向闯进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打趣道:“哟,这不是大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人身材颀长,头戴莲花冠,手提法剑,一袭黑色道袍无风自动,正是兴师问罪而来的王大忒。
“你还好意思问?说好的帮我道宗拿分,结果人呢?死哪鬼混去了?”王大忒想想都来气,就差指着小道士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不过良好的宗门风气制止了他当场爆粗口,而是三两步走到小道士身前,一把按住椅子的扶手,居高临下,步步紧逼,沉声道:“我就问一句话,之后的狩猎大会,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小道士放下酒坛,眉头一挑,反问道:“不参加我回来做什么?给你当师弟啊?”
王大忒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又问道:“之前剑宗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小道士神色自若,“当然。”
王大忒微微蹙眉,“那你为何不回去看看?”
小道士单手托腮,针锋相对道:“谁告诉你我没有回去看看?”
王大忒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不善地道:“我发现你今天说话语气很冲啊?”
小道士耸了耸肩,说道:“我说话向来如此,是你变得焦虑了。”
王大忒微微一愣,低头沉默不语。
两两无言,只剩大好兴致被打扰了的小道士,独自抱着酒壶喝着闷酒。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就不能透点底?”王大忒仍旧有些不死心。
小道士摇了摇头,放下酒壶,轻声道:“山水一程,破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声,了然天地寂无生。”
王大忒心头一动,微微侧目,撇嘴道:“什么意思?”
小道士笑了笑,一脸的天真烂漫,“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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