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本文属作者脑洞产物，会有与现实重合的部分，看文的亲请当做是发生在平行空间的故事。
从不曾有人向步瑶追问过为何对过生日不感兴趣，“强迫”她说这些的，羽生是第一个。
步医生偶尔也会有一点伤春悲秋的小情绪，这种情况一般会发生在她非常非常清闲的时候，回望自己的人生，就如同秋日的枫叶，灿烂若天边的彤云，同时也更加反衬出秋日的凄凉萧瑟。
还记得自己是在11岁的时候卖出了第一份专利药方，当时拿到报酬的自己，骄傲地告诉爷爷以后再也不用问他要零花钱了，爷爷却说零花钱照给，你自己赚的钱得好好存起来留着置办嫁妆，嫁妆丰厚，你未来婆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才不敢因为你娘家没人就欺负你。
小时候的自己全然是个混世魔王，对待此等言论只有不屑一顾地冷笑，倒是出国后再想起这段对话时，有了些别样的心得——爷爷居然对只有11岁的自己说出这种话，真是够直接的……
老爷子是无疾而终，用大白话说叫老死的，他的去世就像一场筹备了许久的告别仪式，内容有煽情的、狗血的和庸俗的部分，也有真情的、动人的以及别致的情节，这些东西没有一样能够打动自己的心，因为自己早已对它所有的套路和流程了然于胸。
可是自己还是哭出来了，并非伤感于自己往后孑然一身的处境，只是觉得不舍而已，狂吃冰激凌则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吃喜欢的东西这种途径来改善自己糟糕的心情。
实验以失败告终，还是树立一个新目标转移注意力比较靠谱，比方说，赚赚嫁妆。
说起来，米国真是个赚嫁妆的好地方，一趟拉斯维加斯下来……如果早知道在这边打牌这么好赚，自己早就来了。
如果被遗弃是人生第一个篇章的开端，那么被爷爷捡回家则是第二个，出国是第三个，面前自责不已的新老板说不定会成为第四个……
刨根问底固然惹人烦，但是反过来看，没有人会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刨根问底的。人与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会存在距离感，那些没来追问的人，究其根源是对自己的感兴趣程度没能超过对自己的距离感。
根本不存在“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平静地说出这段往事”的想法，选择抛弃自己，是生父母和养父母的损失，对于自己而言，能够摆脱他们的束缚，其实是赚到了。
自己或主动或被动地支付出一些代价，得到的却是更大的利益。
命运，看似不公，其实从来没有亏欠过自己。
所以，既然新老板很想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那就告诉给他呗，委实是没什么的，除了还得再费点唾沫附赠他一把能让他从房顶子上下来的梯子。
“还有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你听不听？”
“我听！”
羽生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揭了人家的疮疤，心中极为内疚，而且这次责任全在自己，恐怕真要切腹才能挽回局面了……别说步瑶只是让他听听故事，就算让他去背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他也会答应。
“那我开始讲了哦～”步瑶满意羽生的反应，调整了一下坐姿，是她最喜欢的团成一团的那种——脱掉鞋子，屈起双腿，用膝盖垫着下巴，双脚蹬在沙发边缘，双臂环在小腿外侧抱住自己，“有一个天资聪颖的小女孩，她的爷爷是临床经验丰富的中医，她1岁不到就能记事，2岁时开始背《黄帝内经》，11岁的时候用自己配制的药方申请到专利，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除了遭点嫉妒，她的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后来爷爷寿终正寝，她就把那些讨厌鬼摆脱得一干二净，然后一个人跑出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了。那个小女孩呢，就是我了。”
故事说完，步瑶笑盈盈地等着看羽生的反应。可能是前后两个故事的风格差得太远，他似乎还有点没回过味儿来，狐獴一般地瞪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5秒之后，他缓缓地用双手捂住脸，发出一连串奶里奶气的声音，“太好了，你没伤心真的是太好了……”
听到步瑶说到不知道自己是到底哪天出生的时候，羽生以为她就要掉下眼泪来了，内疚自责的情绪翻涌着将他淹没。当他准备下跪道歉，对方忽然又摆出了聊家常的姿势，言笑晏晏地给他讲了一段拉风又潇洒的传奇故事，他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明白原来对方是真的没把这些往昔当回事，而自己也没有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该道歉还是要道歉的。羽生正了正神色，刚要开口，就见步瑶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很是嫌弃地道，“不许说话。”
“……”
“又想跟我说对不起是吧？”
“是……”羽生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哈哈！”
又被捉弄了啊……羽生无奈地想，自己大概一辈子也弄不懂女生的心思了，尤其是眼前这位。
唉……真是让人头痛。
虽然她有温柔的时候，但是也只有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才温柔，如果能一直保持在温柔模式就好了。
等等，她原本是不想讲的吧？不在意，却不想讲……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不想让自己尴尬而已？
“Una，你是不是……”
“哎，羽生先生，你看我挺可怜的对吧？”
“我……加薪水给你好么？”羽生试探道，她这么问的目的明显是在向自己讨好处，而自己能给的好处只有薪水，她连到现场都不看比赛，总不能说教她滑冰。
“不是，”步瑶摆摆手，“你好好配合我工作就行。”
“只是这样么？”
这都能猜错，果然，自己不该去猜她的想法。
“是啊，你能做到么？如果我不同意你带伤出战，你听么？”
“嘛……那就要看是什么比赛了。”
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新老板麻烦透了，“这样吧，万一真的发生分歧，我们就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你看怎么样？”
打一架？这是什么迷一样的怪想法，羽生想想就头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能和你打架呢？”
简单粗暴的不行就试试别的，撒个娇看看能不能让他答应乖乖听自己的吧。
“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步瑶抿起嘴唇，可怜兮兮地望向羽生。
羽生心头一跳，“你在撒娇么？”
“嗯！”步瑶重重地点头。
“真的不行呢……虽然，我喜欢滑冰，在赛场上也是我一个人在滑，但是走到今天，滑冰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也有必须肩负起来的责任。”
“你上次伤成那副鬼样子还要坚持比赛，也是有别的原因？”
羽生脸一红，尴尬道：“不是……”
“那是？”
羽生更尴尬了，“我是想着这次只滑出第五、第六名的成绩也没关系，只要下一站拿第一，就能参加总决赛。”
“你一个奥运冠军，缺一份总决赛成绩？缺到连命都不顾了？”
羽生心里发怵，感觉自己马上又要被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拼……”
噢，原来你前面跟我说的全是废话。
步瑶不想再同羽生讨论配不配合工作的事，找出便签本，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交给羽生，“你想给我加薪的话，直接打钱过来就行。在加薪这件事上，你想怎么加就怎么加，不用经过我的同意，日元美元随你给，我不挑的。明天，你准备好一套针灸工具，我想给你治疗一下哮喘，大概需要1个小时，你有时间了就招呼我，我一整天都在酒店。”
羽生看着手里的纸条发愣，那上面各大银行的账号都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所以，你其实是想要加薪？”
“来～”步瑶站起身来，亲亲热热地拉住羽生的手臂，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揽着他的背，带到门口，打开门，“去吧。”说完从后面推了他一下，迅速关门。
呵呵，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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