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遭袭
东洲南华，一个全然不同于东洲其他三国的国家。
听说南华女子与男子一样，可入仕为官；可入海经商；可纳侍休夫。
前提是你得拥有能够相媲的能力，若没有，也可如寻常女子嫁夫生子，持家育儿。
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倒也难怪小三在听到她的回击时，那般嗤之以鼻。
“九嫂嫂，你那义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细弱蚊蝇的问话，打破沉入深夜的静默。
九嫂嫂，比之九嫂多了个‘嫂’，明显没了言语间的争锋相对，多了分讨好亲近。
一念皱了眉头，思索着该怎么招呼这位不请自来的蹭床者，帝晏。
等不来她家九哥的赖皮小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她的床。言之，“九哥有事不能陪九嫂嫂，那就让身为妹妹的我代劳吧。”
面对如此赖皮者，纵使一念真心欢喜这个小女孩，也深知这小女孩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好糊弄……至少烦人是真的。
“九嫂嫂，南华哪里真的是女子都可以继承家业，成为一家之主吗？”
“九嫂嫂我跟你说，在宫里我闷得慌的时候，执墨就给我说过一念先生的事，只不过执墨大多也都是听个半吊子，总是说了个开头就没结尾的。”
“九嫂嫂，我也好想去南华看看，我想去看看南华的皇帝，看看南华皇帝的子孙们是怎么样的。公主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养在深宫之中，只等长大到可以嫁人的年纪，要么许配给高官的子嗣，要么就像九嫂嫂你一样。”
有了开头，没等一念回一个字，帝晏的话如同倒倒豆子般的倾洒。
“九嫂嫂，你嫁给九哥……”帝晏自薄被里爬起，取了床头床尾灯盏上的灯笼。
瞬间，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小半间卧房。
帝晏坐在床沿，背着光，凝着一念：“九嫂嫂，你会喜欢九哥吗？”
一念依旧躺着，看不清帝晏眼中的情绪。
轻声咳了咳嗓子，帝晏声色愉悦：“若我是九嫂嫂，我一定会喜欢九哥。九哥生的好看，就像画中仙人般，九哥性子也好，晏儿还从没见过九哥凶过人。”
从没见过九哥凶过人……一念想着这句话，走了神。
察觉一念不在状态，帝晏双掌一撑，整个人呈俯视的趴在半空中，拉近自己和九嫂的距离。
贵为一国公主，帝晏见过的美人并没有因为养在深宫而减少，可在她看到九嫂时，她还是被惊艳了一番。
虽不及九哥，可若丢在一众女子当中，必然是引人瞩目的那个。
“九嫂嫂。”帝晏一声近在咫尺的低喃，一念回过神来，低声应了个嗯。
“你生的也好看。”帝晏声音更小了些：“九嫂，你喜欢九哥吗？”
大大的眼睛里，是遮掩不了的内心，是悲是忧，是殷殷期待的紧张。
一念坐起身来，俯趴着的帝晏也跟着坐好，疑惑。
迎上帝晏的双眸，一念微微一笑，只是随着她视线的转移，嘴角的笑意眨眼消散。
“公主好兴致。”低沉的男性嗓音随着来人的步步走近而靠近。“这大半夜的不入金梦乡酣睡，居然在这哄娃娃。”
来人一袭黑衣，头与脸都被黑布裹了，只一双狠厉眼眸露出。
“谁！”帝晏惊恐回首，刚想张嘴呼喊，只觉一阵香味入鼻。“刺……刺客……”
眼见帝晏倒下，同样疲软了身躯倒下的一念，强撑着双眼，断断续续的来回说着几字。
“公主意志力果然不同。”黑衣人俯身来听，听清，嗤笑：“公主放心，我只奉命抓你。”
似是因这句话放了心，一念闭上双眼，陷入昏睡。
暗不可见的房梁上，目睹一切发生的小三，伸手握上腰间软剑。同样与她一同藏匿着的小四，摇头否决。
依照一念的行径，她们按兵不动才是她要的。
“不过也没人交待，不可以拿了他人性命。”黑衣人冷声一笑，一杯小臂长的短刀出了鞘。
不好！小四伸手去摸腰间鞭子，没有。再去看小三，她已跳下房梁跟黑衣人打了起来，其中还有跟着帝昰身边的侍卫。
小四一跃而下，才看到帝昰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站在他身后的还是只有苏木。
帝昰专心看着缠斗的三人，紧锁的眉心昭示着他的忧虑。
他在担心什么？小四避开缠斗的三人，行至榻前，将里头的一念一把捞起。“主子？”
一念眉头一皱，双眼微睁的瞅了瞅小四身后情形，见门口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黑衣人哪里，放肆的睁开眼，朝小四调皮一笑。
“他是半年前中的一人？”小四拿来衣物，服侍一念穿上。
“嗯。”一念颔首，愁绪爬上眉宇间。
正因为她一眼就认出黑衣人，所以她才佯装中了黑衣人的迷香，只等黑衣人将她带至僻静处，趁其不备拿了他，在探问关于半年前的诱杀。
一念想，以小四的敏智，必会阻止小三贸然出手。至于帝昰，她在他眼中已然是饵，眼见她并无性命之忧，必然会放长线钓大鱼，由着黑衣人将自己掳走。
唯独没想到这黑衣人，居然脑子犯抽的想杀孝玉。
整理妥当，一念起身立于床前。
小四看了眼床榻上昏迷的帝晏，“主子？”
一念罢了罢手，小三与这侍卫联手都一时拿不下这黑衣人，等会儿还不知得闹到什么地步才能收场，还是不要让这养尊处优的小女孩看着。
余光瞥见一念，帝昰紧皱的眉头微展开来，又将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
面对小三和侍卫的双层夹击，渐落下乘的黑衣人，抽了背后的长刀，一阵反击。
兵刃相交中，小三只见侍卫被攻得节节败退，她也只能使了劲去将黑衣人的攻势朝自己引。
“殿下小心！”随着苏木一声惊呼，本闪身进入房中正欲与小三擒下黑衣人的帝昰，被另几个黑衣人袭击。
得，看样子又来了另一批。一念仔细观察将房间挤得显小十来个黑衣人，他们的身手，为什么瞧着与半年前诱杀自己的那伙人是同一批？难道他们跟那个黑衣人其实是一伙？
一念忙向与小三缠斗的黑衣人看去，与小三缠斗的不再只有一个，而这当中没有一个是以长短刀为武器的。
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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