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那可真是非常邪恶了……”凡林目光炯炯的看着斯拉霍恩，对于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在霍格沃兹曾经有多么受到宠溺再一次有了非常直观的感受。

　　或许是不同的时代造就。

　　不过，可以肯定的，凡林如果敢请教教授们诸如魂器如果制作这样的问题，绝对会被打死的，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不管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学生应该研究的课题，但是看起来，斯拉霍恩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

　　“但是你肯定完全知道它们，先生？”汤姆里德尔显得十分谦逊有理，“我的意思是，没有一个像您一样的男巫……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显然……如果有谁能告诉我，那就是你了……因此我只是认为我……”

　　他做的很好，凡林想，他的踌躇，井然有序的语气，和小心翼翼的恭维，都掌握的很好。

　　他成功的把控了斯拉霍恩的心里，他谦逊有礼，同时话语给了斯拉霍恩极大的满足感。

　　当然，这也是分人的。

　　哈利去说就和罗恩去说在结果上就完全不同。

　　一种是受宠若惊，一种是理所当然。

　　放在汤姆的嘴里，显然，这感觉是前者。

　　而且，汤姆已经有太多从不同人的嘴里套话的经历了，对待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方法。

　　可以说，里德尔非常想知道这些资料；可能为了这片刻的时间策划了好几个星期。

　　凡林也会这么做，当然，现在凡林更倾向于简单粗暴一些，既然威胁就能够解决问题，自然凡林也就没有必要去浪费口舌。

　　更何况，凡林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威胁的人了。

　　双方差不多已经摆明了车马，现在就看是伏地魔率先出击，还是邓布利多先找到反制的方法。

　　“嗯……”斯拉霍恩犹豫着，他并没有看里德尔，而是胡乱的拨弄着水晶凤梨盒子顶端的丝带，“嗯，大概的告诉你把，当然。仅仅让你了解它。灵魂碎片，顾名思义，灵魂的一部分，或者，称呼它为魂器，是形容一件能够隐藏人类一部分灵魂物品的单词。”

　　魂器？

　　哈利心中一定，他听凡林无数次的挂在嘴边，而现在，斯拉霍恩又再一次为他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我不明白，或者说，我不了解了解它如何起作用，先生……”里德尔说。他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凡林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兴奋。

　　“嗯，具体就是……你要分离一部分你的灵魂，”斯拉霍恩说，”并把它隐藏在一个身体以外的东西上。然后，即使当你的身体受到攻击或者毁坏的话，你可以不死，因为你部分的灵魂仍然完好无损的存在着，但是，当然，以一种形式存在……”

　　斯拉格霍恩的脸扭曲了，而且哈利发现他记得自己在两年前听到过这些话，

　　“我从我的身体被撕开，我还不如鬼魂，不如最低劣的鬼……但是，我活下来了。”

　　那大概就是伏地魔的状态，不完整的灵魂，依靠魔法重新构建的身躯。

　　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或者，用人这个词来形容似乎并不恰当。

　　“嗯，”斯拉霍恩不舒服地说，“你一定理解灵魂应该被完整无缺的保留着。分离灵魂是一种犯罪，它违反了自然。”

　　“但是如何去做它？”汤姆并没有在乎斯拉霍恩的提醒。

　　凡林看见斯拉霍恩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他就像是受到了汤姆的蛊惑，夺魂咒或者是什么，但是凡林清楚的知道，斯拉霍恩心里的恐惧被放大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这放在一位成名已久的教授身上显得十分的奇怪，但面对汤姆，却又显得合情合理。

　　“通过一种犯罪行为，一种最邪恶的犯罪行为——谋杀！谋杀能够撕裂人类的灵魂，巫师为了创造一个魂器会选择这种破坏，他会把自己那个被撕裂出来的灵魂装起来……”斯拉霍恩哆哆嗦嗦的说着，端着酒杯的手显得不在平静。

　　“装起来？但是如何……？”

　　“通过一个咒语，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斯拉霍恩说，摇动着他的头就像一只被蚊子打扰的老象一样。“我看起来好像我已经尝试过了吗……我看起来像一个杀人犯吗？”

　　“不，当然不是，先生，”里德尔说的很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

　　“没关系，没关系，没有冒犯我，”斯拉霍恩粗暴地说，“对这些事情感到好奇是自然的，伟大的巫师都是这样，对于一切未知的事物保持该有的敏锐与探索……”

　　“是的，当然，先生”，里德尔说。“但是我不了解……仅仅出自好奇心……我的意思是，一个魂器能用很多次吗？你是不是只能抽取一次自己的灵魂？为了使自己强大，把你的灵魂分成很多块，这样不是更好吗？我的意思是，举个列子，7是最有魔力的数字，不是吗？”

　　“梅林的胡子，汤姆！”斯拉霍恩几乎窒息的叫道。“七！难道想要杀一个人还不够坏吗了？而且无论如何……坏的足够能分裂自己的灵魂……但是为了撕开成七块……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疯狂的……”斯拉霍恩现在看上去非常的混乱：他凝视着里德尔好像他以前从未清楚的见到他，而且哈利能说，他对这次交谈感到很懊悔。

　　肉眼可见的，斯拉霍恩的表情迅速的变化，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从开始他就一直被汤姆牵着鼻子走。

　　这不怪斯拉霍恩？

　　凡林到不这么觉得。

　　很多时候，斯拉霍恩都缺少一些属于自己的决断，总之，凡林一直觉得斯拉霍恩很糟糕，至少在做人上，斯拉霍恩的很多方式凡林并不是很喜欢。

　　“当然，”斯拉霍恩喃喃自语，“我们在讨论的都是假设，是不是？都是些理论……一些学术上的探讨……”

　　“是的，先生，当然了，一些学术上的探讨，先生！”里德尔马上回应到。

　　“尽管如此，汤姆……不要对别人说我刚才说的话……也就是说，我们讨论的内容。人们不会认为我们只是在闲谈着魂器。它在霍格沃茨是被禁止的，你知道……邓不利多对此特别愤怒……”

　　“当然我不会说一个字的，先生，”汤姆肯定的说到，“这只不过是一次私人的授课，无关于任何的第三者。”

　　斯拉霍恩似乎是有些疲惫了，他做错了事，并在一瞬间，就好像抽空了他的身体一般。

　　他的后背有些佝偻，似乎是看出了斯拉霍恩的疲倦，汤姆恭敬的向斯拉霍恩到了晚安，斯拉霍恩并没有回应，不过，这并不影响汤姆的心情。

　　汤姆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哈利看见他的脸上洋溢着狂热的快乐，就像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巫师时一样，那种快乐那并没有使他变的更英俊，但不知为什么，使他少了一些人性……

　　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凡林觉得这句话特别适合现在的汤姆里德尔。

　　可以说，在短暂的对话之后，汤姆就开始了他制作魂器的旅途，而第一件，大概就是冈特的戒指，复活石？

　　用谋害汤姆里德尔一家，并且陷害那个可能成为他父亲的舅舅？

　　凡林无法想象分裂灵魂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他死过一次，面对未知的世界，灵魂的空间。

　　可以清楚的了解，把灵魂一分为二，或者更多？

　　那感觉就像是从你的头颅向下完全劈开，而不单单只有肉体的疼痛，灵魂的撕扯会让人的印象更加的深刻。

　　必须承认，伏地魔有很大的毅力，所以他能够成为黑魔王，成为其他巫师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巅峰。

　　而能成功的人，大概率的，都是一群疯子！

　　比如说梅林？

　　那个沟通异世，不仅仅是恶魔位面的疯子，千奇百怪的异空间，依托于这些来强大自身的魔法。

　　又或者，格林德沃？

　　妄图掌握巫师最原始的力量。

　　默默然？

　　这大概就是最原始的巫师展现力量的一种方式，它更强大，同时也更危险，狂暴摧毁了巫师的意志……而格林德沃妄图控制这种野性的力量。

　　他注定会失败。

　　原始一旦被驯化，不出三代，就必将走向灭亡。

　　记忆到这里就完全终止了。

　　汤姆里德尔关上了门，然后一切都照常发生，只不过斯拉霍恩似乎需要更多的酒来让自己忘掉这样的事情。

　　“谢谢你，哈利，”邓不利多安静地说。“让我们走把……”

　　当哈利降落在办公室地板上时邓不利多已经在他的书桌后面坐下了，凡林也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没有人理会刚刚回过神来的哈利。

　　不由分说，哈利也坐了下来并且等待邓不利多开口说话。

　　“我希望得到这个证明已经非常久了”，邓不利多最后说话了，“它进一步证明了我的想法，它告诉了我，我是正确的，也让我知道了我们还要走多远……”

　　哈利突然注意到墙上的肖像中的每一个校长都醒着并且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个肥胖的，红鼻子的男巫实际上已经拿出了一个助听器。

　　“嗯，哈利，”邓不利多说，“我确信你能理解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些话的重要性。就在你现在这样的年龄，汤姆里德尔正在做着所有他可以找到的，如何使他自己长生不死的事情。”

　　“他后来成功了，先生！”哈利问。“他创造出了魂器。这就是为什么当他攻击了我的时候却没有死。他把一个魂器藏在了某个地方？他的一小块灵魂是安全的？”

　　“一小块……或更多的，”邓不利多说。“你听到了伏地魔说了，他特别想从斯拉格霍恩那儿知道如果一个巫师创造出了不只一个的魂器，那他会发生什么。他想逃避死亡，为此他不断地去谋杀，不断的撕开他的灵魂，这样他就能把他的灵魂放在许多分开的隐藏的魂器中。没有书能给他资料。据我所知，我确定，除了伏地魔以外，没有一个巫师曾经创造出多于两个的魂器。”

　　邓不利多暂停一会儿，整理了一下他的想法，然后说，“在四年以前，我得到了能证明我认为伏地魔已经在分离他的灵魂的东西。”

　　“日记本，”哈利说到，凡林和我说过，那是一件魂器，但是我当时并不明白魂器有什么用。

　　“对的，是那本日记，里德尔的日记，它指示了你如何重新打开秘室。”

　　“我不理解，先生！”哈利说。

　　“嗯，虽然我没有见到里德尔从日记里出来，你给我描述的现象是我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仅仅一个记忆就能开始为自己行动而且思考？仅仅一个记忆，就能破坏那个女孩的生命并使她落入它的手中？不，那本日记里存在着更邪恶的东西……一个灵魂的碎片，我几乎能确定。日记是一个魂器。但许多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最使我不解的，那本日记本被当做一件武器来使用。”

　　“我仍然不理解”，哈利说。

　　“好的我们假设魂器有这样功能，—换句话说，这些灵魂碎片在其中可以保证安全，并且毋庸置疑的可以防止他的主人的死亡，但是可以肯定伏地魔确实想让日记被读，想让他的一丝灵魂居住或者控制另外一些人的身体，所以斯莱特林的怪物又被释放了。”

　　“是的，他不希望他艰苦的作品被浪费，”哈利说到。“他想让人们知道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为在那时他不能得到信任。”

　　“非常正确，”邓不利多说到。“但是不知你注意了没，哈利，如果他有意的把日记传给，或者说，给后来的霍格沃兹学生使用，可是这很难说的通。那是汤姆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我相信我们已经证实过这一点。魂器的要点是，像斯拉霍恩教授解释的，要保证自己的一部分隐藏好和安全的，不要把它交给别人也别让他冒风险以至于可能它会被人毁掉。——就象实际发生的事情：这个灵魂碎片已经不在了，你看到过了。以伏地魔重视魂器的程度而言，这件粗心的事给我带来不好的预感，它暗示着他一定制作或者计划制作更多的魂器，所以丢掉他的第一个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没有别的可能。你告诉我，两年前，那天夜里伏地魔回到了他的身体，他对食死徒发出最亮的警告声明。‘我在永生路上走的比谁都远。’你告诉我他说‘比谁都远’，这时我认为我明白了它的含义，虽然食死徒们没有想到。他说过他的魂器，魂器的数量，哈利，我不相信其他的巫师可以做到。但是它发生了：伏地魔看起来在过去那些年成长为少有的人，并且从他经历的变化看起来，我仅仅能解释为他的灵魂被我们称为‘惯常最恶’的遥远的领域所损伤了……”

　　“所以，他就允许他自己谋杀其他人？”哈利说。“为什么他不制作魔法石，或者偷一个，如果他如此喜欢长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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