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九、君子兰,郁金香
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一早,太阳初升,空气中还带早寒。
初春的北国还是大雪纷飞,而开元好一些,但也寒意未散。
他怀中脸色酥红的阿娇睫毛轻微颤动,呼吸也不均匀,一快一慢的。
小姑娘装睡呢,李星洲坏笑,一下就识破了。
他伸出大手,在杯子里绕到后面,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部,小姑娘身体一颤。
李星洲坏笑道:“起来了小懒虫。”
阿娇害羞睁开眼睛,装作才醒的样子,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起床吗?”他温柔问。
阿娇摇摇头。
“肚子饿不饿?”
阿娇又摇头。
“身体不舒服?”
阿娇还是摇头。
李星洲很担心,会不会他昨晚太没节制了,毕竟阿娇还年轻啊。
“那到底怎么了,乖,跟我说实话。”李星洲扶住她的纤细小腰。
阿娇涨红了脸,唯唯诺诺开口
“王爷,我我害羞”
“”
“哈哈哈哈!哈哈”李星洲大笑起来,阿娇更害羞了,连忙把小脑袋捂在被子里。
不过阿娇毕竟是大家闺秀,害羞了一会儿就红着脸硬撑着起床,像个贤惠妻子,伺候他穿戴洗漱。
院子外还是热闹非凡,有许多喧哗声。
喜宴要摆三天以上,周围邻居和亲戚都能陆续来就席。古代交通不便,很多较远的亲戚并不能一定到达,所以酒席一般会摆三到七天,特别是大户人家。
李星洲把阿娇拉过来放在腿上:“别忙了,我自己有手,反倒是你,都快站不稳了,再去休息一会儿,反正去祖宗词坛也不着急,要等饭和肉熟。”
阿娇脸更红了点点头,本来第二天一早,新娘要与夫君同道,早早向父母请安,然后祭拜先祖,让先祖知道自家添人了。
李星洲父母双完亡,所以不用拜父母,而拜祖先则需要等一早煮下的新肉煮熟,米饭蒸熟才行。
过了一会儿,秋儿和月儿敲门进来,一脸坏笑打扫满屋子的暧昧,阿娇更是害羞了,三个小丫头凑在一处,不知道说什么,不一会秋儿和月儿都脸红红的出去了。
这是小院里最大的屋之一,和李星洲那间一样大,本来是诗语住的,因为她比阿娇更早常住进来,婚礼前她硬是要让出来给阿娇,嘴里只说欠着阿娇太多。
李星洲知道她的心态和处境,也没有阻止。
阿娇休息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腰腿酸软。
李星洲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静静看着屋外生机勃发的小院,听着院子外的喧嚣,竟然难得安宁下来。
阿娇也放松下来,靠在他怀中,甜蜜笑着低声道:“王爷,从今往后,妾身就是王爷的人了”
李星洲摸着她的背,心里也升起一种无形的责任感。
这时,阿娇看了墙上挂的字画看了许久,然后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写这么多正字?”怀里的阿娇低声。
李星洲用下巴盯着她的小脑袋面不改色心不跳,义正言辞的回答:“本王这是时刻提醒自己,做人要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王爷!”一听这话,阿娇眼里都是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李星洲得意挺起胸膛,男人嘛,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在喜欢的女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视下的畅快,至于其它细节吗不要在意。
阿娇又看了一会儿,然后道:“王爷,那个兰花是什么意思。”阿娇伸手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单独“兰花”两字好奇的问。
李星洲看了一眼道:“我也是无意间突然想到这两个字,可具体为什么,一下也想不起来了。”
一听这话,阿娇眼睛顿时亮起来:“王爷又有好词好句吗?就像昨日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星洲哈哈大笑,啄了小姑娘一下,他哪知道自己想到底的是什么,但绝不可能是诗词就对,那天他正想西夏问题呢。
阿娇却当真了,她激动的握住放在她腰间的大手,靠着李星洲宽厚暖和的胸膛,歪头思考:“王爷,兰是花中君子,不染尘俗,遗世独立,空谷幽兰,亭亭玉立,澄澈浩渺王爷是想写这样的意境吗?”
“哈哈哈,花中君子”李星洲摇摇头,他可没有阿娇的才情,诗词也是抄的,不知道这么多。
后世他也只听说过菊是指代某种肮脏器官,哪会知道兰花是什么,还是什么花中君子
“花中君子?”李星洲突然眼前一愣,“君子兰!”
他脑海里一下闪过这么个词。
“王爷,是花中君子,但也不该说做君子兰,君子兰听起来像花儿名了。”阿娇道。
李星洲却哈哈笑起来,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花名,君子兰!”
阿娇有些懵:“王爷,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兰花吗?我从没听说过。”
李星洲又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哈哈大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就说这么会想到兰花,原来是君子兰,君子兰啊!那玩意长在非洲呢,你当然见不着。
君子兰,郁金香”
他说着说着笑得更加开心了,连忙将怀中小姑娘放下,然后准备笔墨,在纸上写下大大的几个字:“君子兰,郁金香”。
“王爷,这又是什么?”阿娇更加不解:“君子兰是什么花?郁金香又是什么?”
“重点不在于它们是什么花,但现在我一下想通了。
我就说那天想到西夏的时候为什么一下想起兰花,原来我想的不是兰花,是君子兰,是对策。”李星洲郑重道。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的,大脑存储方式决定需要不断的重复刺激来巩固记忆,一旦少有刺激,就会出现忘记或者缺失的症状,一下想不起来。
但如果有吻合的关键词刺激,就会回忆起来,现在经过阿娇的关键词这么一刺激,他才想起来。
“我还是不懂,君子兰是什么对策?”阿娇一脸呆萌。
李星洲很高兴,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事,不懂不要紧,天下人少有能懂,西夏人更不会懂,但正因为不懂,才能大有所为。”
阿娇点点头,她早就习惯性的信任他了。
快到正午时候,诗语和严毢来接他们,去祖宗祠堂祭拜,严毢作为王府年纪最大的人,在一边低声念念有词,向先祖介绍家中的新添的人。
然后又让阿娇自己亲自为祖宗牌位呈上酒水,从此她便是王府的人。
这个仪式用了快半个小时,李星洲作为王府主人,要读一大段由诗语托陈钰为他写好的祭词。
差不多也读了快半个小时,主要是有些字他有点难认,差点丢脸丢大发了
两项加起来都过一个小时了,旁边的阿娇因为昨晚的锻炼几乎站不住,还好有诗语扶着她。
终于完事后,诗语扶着阿娇先回去休息,临走还小声抱怨他一句“不知轻重,也不想想你自己那体格”。
他也想回去,却被诗语拦住,小声道:“你还有大事。”
“什么大事?”李星洲一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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