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联手(二更)
虽然早知道五娘就是这样的人,她虽然会自责,但是更多的是怪别人,什么事情都想甩锅,这些年虽然平时遮掩自己的情绪,但总归心里总有一等不平之气。
自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娘对妙娘有心结,虽然平时还能掩藏一二,现在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大概这就是程晏对她说的话,你怎么表现出你的谦逊温和与世无争,但你比她过的好,有些人本身就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你。所以,要做的就是不要去百般让人喜欢你,最好是拉开差距,让她望尘莫及,真的到了望尘莫及的地步,旁人连嫉妒都不敢生了。
三娘子在旁边听的不对劲,上前想说五娘几句,但见五娘脱力,到底没说什么。
妙娘转身就走了,这让曹老夫人错愕了半天。
但是曹老夫人也能理解,她是个明理的老妇人,知道儿媳妇心胸狭窄的毛病,平素最喜欢跟她那几个姐妹比较,当年她这位妹妹被发配罗州,她表面惋惜,听说当天多吃了一碗饭,还笑眯眯的打赏下人,就知道她心情有多好了。
这位七姨奶奶呢也就罢了,到底隔房的,她和她亲妹妹六姨奶奶关系也不好,甚至闹的很僵,和她三姐倒是亲近,但是又对她三姐记在名下的庶子言语刁难,还说自己是在敲打。
可即便她有种种不是,她依旧拼命生下曹老夫人的小孙子,曹老夫人即便对她有些意见,见她伤心,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过了三姐儿的三七,五娘主动上门赔礼道歉,妙娘面上是和她和好了,但是内心当然决定疏离。
顾成家的也觉得五娘子不像话,当初她怀第四胎的时候,好些人明里暗里讽刺她,唯独只有她们奶奶替她说好话,她自个儿把三姐儿饿死了,二奶奶好心安慰她,还被她甩锅,最后还说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更何况是二奶奶这样的。
不要觉得二奶奶生的一幅观音脸,就真的以为她就真的是任人欺负还忍让的人了。
妙娘虽然惋惜三姐儿,但是她毕竟不是妙娘的女儿,惋惜几天,倒也过自己的生活。尤其是现在朝堂混乱的很,大臣们现在关注的事情当然不是什么变法,而是立国本一事。
尤其是元子是谢皇后所出,乃是嫡出。
程晏就道“我看皇上就怕权柄失了,遭到清算,故而一直不肯放权,殊不知他现在更应该为太子铺好路才是。”
但程晏对立不立太子兴趣不是那么大,因为他现在调到礼部后,事情不算多,但是变法却被耽搁了,他当然等的起,但是国库的空虚也是他能预见的。
一场灾荒降临,这个王朝摇摇欲坠。
可就像妙娘说的,现在时机不对,他个人荣辱固然不重要,但是比起能顺从天意的变法,现在稍微有点钱也会被贪,他这种办事的人也会被皇帝针对贬谪。
妙娘笑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一个人年富力强,他为何会怕自己掌控不住呢我看皇上刚登基的时候也是惩治过那些贪墨办事不力之人,可后来却处处妥协,有可能是怕自己没法子掌控朝局,故而,连一丝权利都不愿意放出去。”
这么被提醒后,程晏也是茅塞顿开,他摸了摸妙娘的头“你还真是大智若愚。”
“会不会说话呀说什么大智若愚的傻话。我看起来很傻么”
程晏告饶“是我说错了话,还不行么”
夫妻二人腻歪在一起,程晏拿起她的柔荑啄了一下,“妙妙,你真的很妙。”
废话文学了这是。
妙娘斜了他一眼“你没话可以不提。”
程晏又笑了笑,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好像就这样对视一笑,都会觉得舒服自在。
不过,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对妙娘道“林寒哲准备回京了,他堪称干臣,对一些事务很有想法,我去信给他,他也条理分明的告知于我,因此我替他走动了一二。”
提起林寒哲,妙娘想起了聂六娘,聂家在沉寂一段时日后,尤其是随着秦劭的下野,被打击的很惨,那个时候聂六娘毅然去了辽东找林寒哲。
很快,妙娘就见到了聂六娘,官场上为官者对举主都是十分感恩,尤其是从地方调到中央,这次若没有程晏的举荐,林寒哲也很难升迁至户部郎中。
“快坐吧,说起来,日后我们还是邻居,何必这般多礼。”妙娘笑道。
聂六娘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她身上的傲气已经完全被磨平了,整个人好像被洗炼了一番,她自己都感叹“经此一役,我才知道这天下所谓的难事其实也没那么难。”
她走投无路时,自己雇好马车,带着孩子们毅然决然的去往辽东,她想到的那些危险一一克服,顺利到了辽东,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遽然,她就放下了以前骄傲的一切,从头开始,操持家务,跟着林寒哲在任上交际往来,出谋划策,这样苦吃起来也是甘之如饴。
妙娘不由得颔首“天下间最难的是畏惧难事,真正做起来,哪里有那么难呢。”
这话聂六娘咀嚼着,方觉至理良言,她一心寄望着林寒哲出头,但在林寒哲逆境时,又怕自己利益受损,到最后亲自去走那一遭,因为有夫妻间相濡以沫,反而更加融洽。
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兴许她跟林寒哲感情更好,也不至于林寒哲在外纳了二房。
她知道当初若是她选择跟着去,一定不会出现那位二房。
那二房曾经在林寒哲病倒时,照顾他多时,他下乡时也照顾他起居,再恶劣的环境都跟着他,聂六娘都无法挑出人家的不是来。
现在看到妙娘和程晏这般恩爱,她是听说了连罗州那种地方她都愿意陪着程晏去,足以见她才是真正的愿意和程晏同甘共苦之人,聂六娘对她早已改观,反而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她也因此佩服道“难为你早就懂的事情,我现在才懂。”
“现在懂,也不晚啊。”妙娘笑道。
她是看到过以前聂六娘的样子的,现在的她和以前判若两人,二人本来也不算很熟,随意聊了几句,她家中还需要收拾出来,妙娘也没留她,还让下人去隔壁帮忙。
程晏则和林寒哲越聊越深入,二人都惊讶于对方的事情,比如林寒哲提出在北方屯包谷一事,程晏已经在庄子上推行了。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妙娘不小心买到的,因为家里人爱吃,才让老手开始种植,本来只是种的玩儿,但发现产量惊人,程晏就专门请了老把式在做,没想到林寒哲也想到这一茬儿了。
“真是君子所见略同。”林寒哲也没想到程晏一介古人,居然想法这般超前。
也难怪人家能执掌大权几十年,真的不是吹的,确实有眼光,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毕竟程晏倒霉也是在六十岁左右的时候了,现在程晏还没三十岁,人家还有几十年红,根本没什么担心的。
本来之前林寒哲还以为急匆匆的变法,程晏会像历史那般被打板子的,据说打了一百二十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没曾想他居然避开了,反而在立太子一事上颇有建树,和谢家往来很密切。
程晏也惊讶于林寒哲的能干,他对数字非常敏感,且心里有数,如果能得他所用,日后必定是一员干将。
他对自己欣赏的人,一向是提拔,但是此人若是中途有了反心,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还好林寒哲也很上道,他一介穿越男,能够跳出农门,中了状元,本以为靠着自己的光环能够大施拳脚,没想到朝堂远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现在有程晏扛着,反正俩人想法是一样的,为何不合作呢
二人倒是越谈越上道,林寒哲和程晷后来关系很一般,聂六娘曾经去聂家打探道程晷在程晏面前说,他们兄弟关系不好,都是林寒哲撺掇的,还让程晏对付他。还好程晏倒是不糊涂,还在他倒霉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这大概就是林寒哲后来才想通的问题,起初,他觉得程晏只是个骄矜子弟,虽然历史上声明显赫,但是为人处世比程晷差不多,程晷不仅才学出众,且人品更在一个厚字。哪里知道接触久了才知道,程晏才是真的大将风范,程晷则是面上看着似金玉,其实内里一团糟。
故而,程晷在程晏家看到林寒哲还很惊讶,他都不知道程晏怎么还能和林寒哲有说有笑的。
要知道这两人曾经还有夺妻之恨,甚至一度闹的很僵,没想到居然还能握手言和。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难得,居然在这里见到林兄了。林兄何时调入京中的,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林寒哲心道,我走的程晏的关系,你都没听说过,足以见你在程家是什么地位了,我还和你说什么。
见林寒哲避重就轻说些无关的话,程晷立时看向程晏,程晏则挑眉,那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俩关系以前不是挺好吗你问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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