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一次上朝。
等晏殊跟赵旸说完监国的事情, 他整人无精采的趴在桌子。
候在旁的张茂实瞧着赵旸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关心地问道:“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宋仁宗让张茂实这段时日跟在赵旸身边伺候。他身边有苗昭容陈人, 还有梁寅伺候就够了。
张茂实跟在宋仁宗身边伺候了几十年, 对朝堂的事情非常了解, 所以宋仁宗才会让他跟在赵旸身边伺候, 为的就是让他帮助赵旸。
“我没想到监国这么麻烦。”早知道见过这么麻烦,他就不提出帮爹爹朝、看劄子事。
“殿下,您早晚都要经历的。”张茂实安慰道,“再者,晏相他们会帮您, 您不用担心。”
“也是。”赵旸坐直身子,举高双伸了懒腰, “晏先生说了多久?”
张茂实答道:“说了快时辰。”
赵旸从椅子跳了下来, 活动了下脖子, 扭了扭身子。
“晏先生真能说啊。”虽然知道晏先生是为了他好, 所以才会跟他说这么多朝堂的事情,但是晏先生真的能说了。
“子殿下,大臣们都能说。”张茂实着说, “有时候朝,大臣们能说午。”
“他们要是说午, 我可坐不住。”赵旸撇了撇嘴说,“到时候把我说睡着了,是他们的错。”
“子殿下, 官家刚开始朝的时候,也是坐不住的,而且官家也被大臣们说睡着了。”
“真的假的?”赵旸的表情顿时变得八卦起来, “爹爹刚开始朝的时候真的被大臣们说睡着了?”
“真的,而且官家经常坐在龙椅睡着。”宋仁宗比赵旸还的时候就开始朝了。时候,宋仁宗经常在龙椅睡觉。“您要是真的睡着了,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
“我就放心了。”赵旸嘟了嘟嘴说,“爹爹时候朝睡着,竟然不让我睡觉,真的是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子殿下,官家是想让您好好学习。”张茂实猜到宋仁宗之所以答应让赵旸去朝,为的就是让赵旸提前学习,让赵旸熟悉习惯朝堂。
“我会好好学习的。”赵旸其实对朝非常好奇的,“对了,帮我把右偏殿收拾出来,我从今晚起就住在右偏殿。”东宫离福宁宫有些远,他要是住在东宫就有些不方。直接住在福宁宫的右偏殿,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找爹爹,或者去找嬢嬢。果爹爹有事,他也能第时间知道。
张茂实道:“人马就安排人去收拾。”
“我去看看爹爹。”赵旸转身去了宋仁宗的寝宫,宋仁宗还在昏睡,苗昭容守在床边。
跟苗昭容说了会儿话,赵旸就去了坤宁宫。
“晏先生真能说。”赵旸向曹皇抱怨道,“说的我差点睡着了。”
“都跟你说了什么?”曹皇问道。
“说了很多,晏先生非常详细地跟我介绍朝每大臣是谁,还告诉我怎么看劄子。”赵旸拣了些晏先生说的话,跟曹皇说了下。
曹皇听了,叹道:“晏相真的是有心了。”
“我原本算去当摆设的。”赵旸决定暂时替宋仁宗去朝,主要是想看看朝中的情况,了解下朝中大臣们,并不算做什么。再者,他孩子也不能做什么。不过,晏先生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做摆设,想让他真的为他爹爹分忧。“晏先生让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有什么看法,可以直接对大臣们说出来。”
“我说了,他们听吗?”赵旸张着嘴,吃下曹皇喂进他嘴里的苹果。“虽然我是皇子,但是我就是孩子,大臣们会愿意听我孩子的话吗?”
“你的看法要是对的,晏相他们自然会听。”曹皇从袖中拿出绢,动作轻柔地给儿子擦嘴角,“你是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委屈自己。再者,你是孩子,哪怕说错了也没有什么。”
赵旸听到曹皇最句话,眼『色』顿时亮:“对哦,我是孩子,哪怕说错了也没有什么。”他之前还想,要是他在朝的时候说错话,岂不是闹话了。
曹皇又叉起块苹果喂到儿子的嘴边,颇有深意地说道:“你是孩子,有任『性』的权利。”
赵旸瞬间明白曹皇的意思,眯眯地说道:“嬢嬢,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好看、好好听。”曹皇脸认真地说道,“朝会让你学到很多东西。”
赵旸用力地点了点头:“嬢嬢,我知道了。”
“你要替官家朝,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之前,听到儿子说要帮官家去朝,曹皇着实吓了跳。
“嬢嬢,我也是突然想到。”赵旸了说,“准确来说是突发奇想。”
“这突发奇想很好。”曹皇忽然想到什么,微微皱眉说道,“不过,朝可是很辛苦的,你每日要天不亮就起床……”
曹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旸断:“嬢嬢别说,不然我会退堂鼓的。”想到接下来很长段时间,他每天要天不亮就起来,他就觉得生无可恋。
他穿到宋朝这么久,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除非有事,不然他从来不会早起。
曹皇伸点了点儿子的脑袋,好道:“这下睡不了懒觉了咯。”
赵旸闻言,苦着张脸抱怨:“为什么朝要这么早,就不能晚点吗?”
“这是规矩,直以来都是这。”
“卯时四刻朝,大臣们岂不是寅时就要起来?”
“是这。”
赵旸惊的瞪圆了双眼:“每天都是这吗?”
“每天此。”
“这也惨了吧。”赵旸在心里深深地同情把大臣们,“起这么早肯定没睡好,早朝的时候肯定犯困,还能好好议事吗?”
“自然能好好议事。”
“这也折腾人了。”赵旸拧起双眉说道,“不行,我不要起这么早去朝。”他爹爹的病时半会养不好,他要朝很长段时间,偶尔早起还行,但是天天早起,他可受不了。“我要把朝的时间改下,改到辰时。”
“改到辰时?”曹皇脸惊愕,“旸旸,朝的时间可不能随更改。”
“嬢嬢,你刚刚不是说我是孩子么,有权利任『性』么。”赵旸狡黠地了,“我现在就任『性』。再说,我是替爹爹朝,又不是我自己去朝,没必要循规蹈矩。我想我就算改时间朝,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吧。”
曹皇竟然觉得儿子说的有几分道理,满脸宠溺地道:“你这懒猫。”
“张先生。”赵旸提高声音对守在门外的张茂实叫道。
张茂实走了进来,语气充满恭敬:“子殿下,您有吩咐?”
“你去告诉晏先生说从明日起早朝改到辰时。”
张茂实听了这话,面『露』惊讶道:“辰时?”
“对,你跟晏先生说我早起不来么早,所以早朝改到辰时,让他跟大臣们说声。”
“子殿下,这……”
“就说我说的。”赵旸朝张茂实安抚地了,“没事,你就把我的原话告诉晏先生。”
张茂实看了眼曹皇,曹皇对他轻点了下头。
“是,人这就跟晏先生说。”
“辰时,我都觉得早了。”赵旸吐槽道,“巳时朝才对。”应该跟世班朝九晚五。
“巳时朝?”曹皇无奈道,“巳时朝还什么朝。”
“嬢嬢,又不是每天朝有么多事情。平日里的事情并不多,时辰内绝对能说完,说完正好午时,然去用午膳。”赵旸嘻嘻地说,“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我觉得这安排很合理。”
曹皇伸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骂道:“哪里合理了,你这安排浪费了午的时间,官家大臣们都很忙,下午的时间是不够他们做事的。”
“是吗?”赵旸不以为然,“有时候爹爹他们朝不是午吗?”
“你怎么没见到你爹爹批阅劄子到半夜?”曹皇又捏了下儿子的鼻子,“辰时朝已经晚了,你还想巳时。”
赵旸『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放弃巳时朝的想法。”
张茂实去了御书院,把赵旸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晏殊。
晏殊听,并没有生气,反而的非常蔼。
“殿下的话,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其他大臣从明日起辰时朝。”
张茂实见晏殊答应了,脸诧异:“晏相您……”
晏殊知道张茂实在吃惊什么,着说:“子殿下还,早起不了很正常,改在辰时很对。”
“晏相,您真的疼爱子殿下啊。”当年,官家很的时候朝,怎么不见晏相他们让官家辰时朝。
“子殿下还。”晏殊语气里充满宠溺。
“晏相,当年官家也很,怎么没见你们让官家辰时朝?”张茂实揶揄道,“看来,您还是比较疼子殿下。”
晏殊知道张茂实是在跟他开玩,“或许是年纪大了,我忍不住想要多疼爱子殿下些。”
“官家知道会吃醋的。”
“就让官家吃醋吧。”晏殊道,“谁叫官家时候没有子殿下聪明可爱。”
张茂实被晏殊这话说的失,随即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晏相说的非常对。”
“哈哈哈哈哈……”
晏殊很快就把赵旸的旨意传达了下去。其他大臣得知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不满,也没有人说赵旸改早朝的时间不对。
张茂实回到坤宁宫,把晏殊的反应跟赵旸说了。
赵旸听了,先是惊诧了下,随开心地道:“晏先生真懂我。”
曹皇非常讶异,她跟张茂实没想到晏殊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晏相还真是宠你。”
“嬢嬢,我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啊。”赵旸的非常得意,“晏先生宠我是应该的。”
“你这叫什么?”曹皇想了下说道,“像你说的臭屁?”
赵旸脸严肃地纠正道:“嬢嬢,我这叫自信。”说完他又不要脸地自夸了起来,“像我这么可爱的孩子,晏先生他们怎么舍得我睡不好。”
曹皇被儿子这番臭屁的话逗得哭不得,“你啊……”
“嬢嬢,我去先去御书房了,晚再过来你起用膳。”
“你去御书房做什么?”曹皇疑『惑』地问道。
“看劄子啊,御桌堆了不少劄子,都是晏先生他们批阅过的,我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批劄子的。”赵旸满脸惊奇地说道,“我还没有看过劄子,想看看大臣们是怎么写劄子的。”
“你去看吧。”曹皇说道,“好好看。”
“嬢嬢,我先走了。”赵旸向曹皇行了礼,就带着张茂实元松他们去了福宁宫。
在去御书房看劄子之前,他又去看了看宋仁宗。他爹爹还在昏睡没有醒来。
赵旸见宋仁宗昏睡这么久都没有醒,就知道沈医并没有骗他,也没有吓唬他。宋仁宗是真的病的很严重,身子也是真的虚弱,真的需要好好休养。
他替爹爹朝是对的。
来到御书房,赵旸拿起劄子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了会儿,他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张茂实站在边瞧着赵旸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赵旸放下中的劄子,侧头看向张茂实,表情言难尽地问道:“张先生,你知道这份劄子写了什么?”
张茂实先是摇了下头,随问道:“殿下,写了什么?”
“这劄子写他们县城有头牛生下三头牛,还说这是祥瑞。”赵旸抽了抽嘴角说,“生三头牛竟然本正经地写劄子报,还说是祥瑞,这也荒谬了吧。”
“殿下,像这的劄子很多。”张茂实说道,“其实,大臣们没有么多事情写劄子,能写些鸡『毛』蒜皮的事。”
“没有事情写就不要写啊。”赵旸很是嫌弃地说道,“还扯祥瑞,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
张茂实忍着说:“殿下,像这拍马屁的劄子很多,您看多了就会习惯。”
“这种无聊的劄子就应该丢到边,不要管。”赵旸觉得看这种无聊至极的劄子,纯属浪费时间。“晏相他们竟然还回复,直接扔了才对。”
晏殊他们批评了这人顿,让他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扯祥瑞。
对于晏殊他们这回复,赵旸还算是满意的。不过,他还是认为这么扯淡的劄子,直接无视比较好。
赵旸接着往下看,看了好几劄子都是在给宋仁宗请安,然用肉麻地说他们想念宋仁宗,最又用华丽的辞藻拍宋仁宗的马屁。
晏殊他们对这的劄子,律恢复的是“知道了”。
赵旸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雍正批阅的奏折。段时间,雍正批阅奏折事还了热搜。雍正对于拍马屁的奏折,回复的是“朕知道了”,或者“朕就是这的汉子”。
以他批阅劄子的时候,可以学雍正爷走搞路线。
张茂实见子殿下的有些奇怪,关切地问道:“殿下,您还好吧?”
“哈哈哈哈哈……”赵旸没有忍住大了起来,“这人在劄子里写了话,说要博爹爹。”
“殿下,这的劄子也很常见,您以会习惯的。”
赵旸:“……”
接下来,赵旸就把劄子当做话看,越看越好,越看越觉得奇葩好玩。
张茂实见赵旸看劄子看的不停,也忍不住跟着了。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去坤宁宫用晚膳了。”
“这么快就到晚了啊。”赵旸看劄子看的忘了时间,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爹爹为什么连这种无用的劄子都看。”
“为什么?”
“因为好玩。”赵旸本正经地说道,“爹爹平日里看劄子看多了,定会心烦,这时候看到这些荒唐可的劄子能也是好的。”说完,他补充道,“就当做是生活调剂,逗自己开心。”
张茂实没说话。宋仁宗之所以每劄子都看,并不是像赵旸说的,而是宋仁宗十分认真负责。
“死我了。”赵旸觉得自己的脸都的有些僵了,伸『揉』了『揉』自己的脸。“先去看看爹爹有没有醒。”
“是。”
宋仁宗还是没有醒来。
赵旸看了宋仁宗,就前往坤宁宫,曹皇起用晚膳。
用膳的时候,他跟曹皇说了说他下午看到的劄子,把曹皇也逗了。
“这些大臣实在是没东西写劄子就不要写。”
“他们必须写。”曹皇言道,“因为这能让你爹爹知道他们,或者说记得他们。”
赵旸听这话就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在爹爹面前刷存在啊,难怪没东西写也要编东西写劄子。”
“外地的官员们能通过写劄子才能出现在你爹爹面前,所以他们哪怕写话也要写劄子。”
赵旸脸恍然:“原来是因为这啊。”
“果你爹爹注意到他,他就有可能会被调回汴京。”曹皇慨道,“大臣们写劄子也不是随写的,明白了吗?”
赵旸受教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不过比起写无聊的话,还不好好做事,事情做好了,自然会传到爹爹耳朵里,届时就能调回汴京。”
“有的人不这么想啊。”曹皇教导赵旸道,“投机取巧的大臣很多。”
“我可不想天天看到这无聊可的劄子,明日我就跟晏先生说,像这无聊的劄子就不要送到御书房。”看这的劄子是挺好玩、好的,但是真的浪费时间。
“你是看的很开心吗?”
“我是看的开心,但是有看这种无聊的劄子的时间,我能干不少正经事。”
“就不要看了。”曹皇给赵旸夹了块鸡肉,”我让人去通知阿许,让他明日进宫陪你。”
“阿许这段时间怕是玩疯了。”赵旸在相国寺祈福期间,曹许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毕竟曹许不会佛法。
“得让他收收心了。”
在坤宁宫用完晚膳,赵旸陪曹皇聊会儿天才回福宁宫,继续看劄子。
看劄子看到半,得知宋仁宗醒了,赵旸赶紧过去看了看。
宋仁宗得知儿子这段时间要住在福宁宫,自然高兴。
赵旸把他改了早朝的时间事跟宋仁宗说了,他还故意跟他爹爹炫耀晏殊他们比较疼他。
宋仁宗见晏殊他们没有反对早朝的时间改在辰时,有些吃惊意外,不过更多的是吃醋,说晏殊他们偏爱赵旸。当然,他不是真的吃醋。
赵旸还把他下午看劄子事也跟宋仁宗说了。他讲的好玩,逗的宋仁宗不停。
宋仁宗完,告诉赵旸虽然这些劄子有些荒唐可,但是也是大臣们的片心意,不能漠视。
赵旸心里不赞成,不过当面没有反驳宋仁宗。
宋仁宗刚醒来,精神并不怎么好,依旧非常虚弱,赵旸说了会儿话,精神就不济了。
赵旸见他爹爹跟他才说会儿话又昏睡了过去,心里很是担忧。
沈医告诉他,宋仁宗这种经常昏睡的状况也就在这段时日会多些。等休养段时日,宋仁宗就不会常常昏睡不醒。
苗昭容让赵旸回去休息,她会照顾好宋仁宗。
赵旸明日早要朝,比平时早睡了会儿。他平日里亥时四刻才睡下,今日他亥时初就睡了。
翌日,卯时四刻,赵旸就被张茂实叫醒。
辰时早朝,赵旸是不可能睡到辰时才起。
赵旸『迷』『迷』糊糊地被张茂实伺候地穿好朝服。他要去早朝,自然不能穿服,要穿朱红『色』的皇子朝服。
等梳洗好,赵旸这才清醒了些,不过还是很困,直在还欠。
“子殿下,这是苗昭容特意为您做的早膳。”
赵旸又了哈欠,听到张茂实这句话,微微怔了下:“娘娘起了?”
“苗昭容早就醒了。”
“这怎么行。”赵旸微微蹙眉说道,“娘娘照顾爹爹已经很累,怎么还能让她早起来为我做早膳。”
“子殿下,苗昭容给您做好早膳就去休息了。”
“这也不行,等我下朝了再跟娘娘说。”赵旸见快辰时了,不敢再墨迹,连忙吃起早膳。
苗昭容给赵旸做了饭团、烧麦、皮蛋瘦肉粥,还有羊『乳』。
在赵旸用早膳的时候,大臣们已经进宫了,此刻正在垂拱殿的偏殿里等待朝。
大臣们的精神看起来不错,有说有的。
对于子殿下朝事,大臣们是很期待的。
对不少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子殿下的大臣们来说,这可是能在子殿下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不少大臣决定今天定要在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
赵旸用完早膳,急急忙忙地来到垂拱殿。
在进垂拱殿之前,他还特意整理了下仪容,随非常有气势地走了进去。
“子殿下驾到!”
赵旸走进垂拱殿,见下面站满了大臣,心中并没有点紧张或者害怕。
他非常淡定地走到龙椅前,然挺直腰背地坐了下来。
晏殊还担心赵旸第次朝,面对满朝的大臣会害怕,会局促,没想到子殿下十分从容。
穿朝服的赵旸,整人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平日里,穿服的他可爱乖巧。但是,穿朝服的他非常有威严。
晏殊带头行礼:“臣参见子殿下。”
赵旸面无表情地说道:“起来吧。”
“谢子殿下。”
台下的大臣们站起身子,就好奇地看着坐在龙椅的人儿。
赵旸也好奇地看着大臣们。这满朝的大臣,他认识的不多。
见大臣们盯着他看,不说话。赵旸轻挑了下眉头:“各位大臣,爹爹生病了,暂时没法朝,所以这段时间,就由我替爹爹朝,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给我听。”
“子殿下片孝心,是臣等榜。”
“你们有事要奏吗?”
“臣有事奏。”晏殊身为宰相,当然要起带头作用。
赵旸轻点了下头说:“晏相请说。”
“子殿下,江南已完成春耕『插』秧。”
赵旸听到这话,面喜:“江南边这么快就『插』好秧了?”
“是的,子殿下。”晏殊说道,“这都托了官家子殿下的福。”
他这话说,其他大臣纷纷附,然开始对赵旸吹彩虹屁。
大臣们都快要把赵旸夸天了。
赵旸实在是听不下去,好开口断他们。
“既然江南边已完成春耕,么可以让他们修建蓄水池了。”
文彦博开口道:“子殿下,江南边开始在修建蓄水池。”
“让江南边多修建些蓄水池,以备不备需。”江南边是运气好,在刚开始干旱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但是并不代表面几月就不会再干旱。
“是,子殿下。”
接着,其他大臣纷纷奏,不过说的都是事。
最近比较平,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虽然都是事,但是赵旸听的非常认真。
事不需要他处理,晏殊他们已经处置好了。虽说都是些事,但是也说了时辰。
赵旸见大臣们说完了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奏,站起身走前道:“你们中有很多人,我见过,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从晏相开始,你们自我介绍,让我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臣们没想到赵旸会这么说,先是惊了下,随满脸喜悦。
“对了,自我介绍的时候,记得说下你们的官职。”赵旸看向晏殊,“晏相从你开始。”
“是,殿下。”晏殊开口道,“臣晏殊,官职宰相,子傅……”
等晏殊自我介绍完,就轮到文彦博他们。
轮到其他人的时候,都神『色』激动地自我介绍。
赵旸听着大臣们的自我介绍,发现不少人身兼数职。
幸好曹皇以前非常详细地跟赵旸介绍过大宋的官职制度,不然赵旸现在会懵的。
赵旸直觉得宋朝的官职制度过繁杂,又是六部,又是枢密院什么的。他开始听曹皇讲解并没有听懂,花了些功夫才弄明白。
宋朝的官职制度不仅繁杂,还有不少漏洞。他觉得宋朝之所以冗官,就是因为这原因。
之前,范仲淹他们推出的新政,虽然改变了点冗官的现象,但是也是改了点皮『毛』,并没有彻底解决冗官的情况。
赵旸觉得果想要彻底改变冗官情况,就得整改宋朝的官职制度,首当其冲的就是荫补。
像晏殊欧阳修他们的孩子,不需要参加科举考试,靠荫补就能赐进士出身。有了进士出身,就能入朝为官,这就导致官越来越多,同时对些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们来说不公平。
等他以台,第要整改的就是这荫补制度。不管是官宦子弟,又或者权贵子弟,还是寒门子弟,想要入朝为官就必须参加科举考试。
等大臣们自我介绍完,今天的早朝就结束了。
赵旸下了朝,就先去看望宋仁宗。
宋仁宗今日醒来的早,他正在等赵旸下朝。
听到外面传来给赵旸行礼的声音,宋仁宗不觉:“比朕预计的要晚。”
赵旸走了进来,见宋仁宗靠坐在床,先给他爹爹行了礼:“见过爹爹。”
宋仁宗忽然发现今日的儿子有些不,很有威仪。
他并不是第次见赵旸身穿朝服的子。之前祭拜天地的时候,赵旸就穿了皇子朝服,但是宋仁宗并没有从儿子身看到威严。
赵旸见宋仁宗盯着他看,他伸『摸』了『摸』自己的脸:“爹爹,我脸有什么东西吗?”
宋仁宗这才回过神来,对儿子慈爱地了:“没有,你脸没有东西。”
“爹爹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爹爹忽然发现你很有皇子的威严。”或许是因为旸旸今日朝,所以身多了几分威仪。
“是吗?”赵旸自己并没有觉到。
“跟爹爹,第天朝有什么觉?”宋仁宗戏谑地看向赵旸,“你没有睡着吧?”
“爹爹,我又不是你,我可没有睡着。”赵旸扬起下巴,脸得意地说道,“我听的可认真了。”
“是么,你跟爹爹说说,今天早朝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都是些事。”赵旸的记忆里很好,早朝大臣们跟他说的事情,他都记了下来,并且件不差地复述给宋仁宗听。
宋仁宗看了眼张茂实,张茂实对他轻点了下头。
“记的这么清楚啊。”宋仁宗心里很是意外,“你觉得大臣们处理地好不好?”
“好啊。果大臣们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要他们做什么。”
这话说的很对。
“第天早朝,你紧不紧张?”宋仁宗到现在还记得他第次早朝时紧张不安的心情。
“不紧张啊,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赵旸双抱胸,站在离宋仁宗床边有些距离的地方。宋仁宗怕把病气过给他,不让赵旸离他近。“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大臣们。”
见儿子副自信从容的模,宋仁宗心中很是欣慰,同时也有些惊讶。他以为赵旸第次朝,肯定会局促不安,没想到他跟没事人。
“除了不紧张,还有什么觉。”
“我想象的不。”
“哪里不?”
“没有我想象的么枯燥无聊。”
宋仁宗听到这话,很是哭不得:“你这是什么话?”
“我以为会很无聊,然我会睡着,没想到并没有。”赵旸脸认真地说道,“都是些事情,但是我听的很认真。”
“还有呢?”
“还有就是觉自己身多了份责任。”赵旸实话实说道,“以前跟爹爹进垂拱殿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日我走进垂拱殿刻,就觉得……”
宋仁宗问道:“觉得什么?”
赵旸斟酌了下用词:“就有种庄严神圣的觉,就觉得自己不能是孩子。”
这话说的宋仁宗愣。
赵旸捏着下巴,神『色』若有所思地说道:“就觉得自己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好好好。”宋仁宗满脸欣慰,“旸旸,你有这种觉很好。”旸旸比他想象的要做的好,“爹爹很高兴你这么想。”旸旸这么就有这么强的责任心,真是让他惊喜意外。
“爹爹,你第次朝也是这吗?”
“爹爹第次朝非常害怕,怕到脑子里片空白。”宋仁宗夸赞道,“旸旸,你比爹爹做的好,爹爹远不你。”
赵旸闻言,嘿嘿地得意道:“爹爹,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时,沈括再次来到汴京,准备参加学的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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