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静馨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三位姨娘就像约好了似的，都赶在一个时间到了。
“要不咱们也别争了！左右昭昭都管咱们喊姨娘，不如我们三个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如何？”
钮祜禄氏主动提议。
耿氏自然是第一个点头的,她跟钮祜禄氏本就交好。
宋氏也笑着答应了。
“昭昭这个小家伙,还是得靠威逼利诱，咱们得学着弘历那一套,如此方能达成目标！”
三位姨娘小声商量了几句，制定好计划之后,这才一起踏入静馨院中。
新年佳节，长辈自然都是要给小辈发红包的，三位姨娘进去之后，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全都围在昭昭跟前。
“昭昭,瞧见咱们三个手里的大红包没有？”
昭昭咧着小嘴,笑的两只眼睛都弯成月牙了,一边点头,一边伸出手想抓。
“想要是不是？”
“唉！这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你！”
“红包啊，要说吉祥话给我们拜年，才能交到昭昭你的手里！”
三个姨娘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没让昭昭碰到她们手里的红包。
“啊咿呀！”可是昭昭不会说话嘛！
可怜昭昭两只小手互相戳着手指,小嘴巴撅的老高了。
宋氏率先猜出了昭昭的意思。
“咱们知道昭昭还小，还不会说话，不过没关系，只要昭昭喊咱们三个一人一声,这三个红包就都是昭昭的了！”
昭昭往右边歪着小脑袋,眯着小眼睛偷笑。
冲着宋氏道：“姨娘吖~”
宋氏十分惊讶,这么突然？她本以为要折腾好一阵子才能得偿所愿呢！
昭昭又扭过头对着中间的钮祜禄氏喊：“姨娘吖~”
钮祜禄氏也僵住了。
接着又把小脑袋往左偏，看着耿氏道：“姨娘吖~”
耿氏跟钮祜禄氏面面相觑。
然后昭昭的两只小手往前这么一伸，大大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她们。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愣愣地把手里的红包放了上去。
昭昭低下头，认真地把三个红包放整齐，叠在一起，两只手抓牢，爬到角上，将额娘为自己准备的用来专门放红包的木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还特别谨慎地用小手往下压了压，然后才盖好盖子。
乌拉那拉氏笑着对她们说：“其实昭昭早就学会喊姨娘了，这家伙人小鬼大，故意拖着不喊，要给你们仨当做惊喜呢。”
钮祜禄氏笑着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着学弘历利诱昭昭，没想到昭昭这还给咱们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不瞒福晋说，这几日，妾身还厚着脸皮去了钮祜禄妹妹院子里好几回，就是为了从弘历那儿学两手，谁曾想，竟然没能用上。”
大家都知道宋氏一贯是不爱出门的，更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能这样做，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不怪咱们都疼他，看看这孩子，多会讨人喜欢啊！”
原本已经做好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谁曾想，这才击鼓，对方就甜笑着投降了，这惊喜着实是让她们又惊又喜！
院子里的欢笑声，一天也没停过。
在王府中猫了记一个冬天，终于到了春暖花开之际，窗外阳光正好，是出门的好时机。
打扮齐整的乌拉那拉氏早已上好了妆，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小鼓包露出宠溺的笑来。
轻轻地拍了拍昭昭撅着的小屁股，温柔地唤他起床。
“昭昭，要起来了，今日可不能赖床，昨晚额娘跟你说过了，要进宫去给你玛嬷请安呢。”
昭昭翻了一个身，小嘴巴动了动，上面还有可疑的透明液体痕迹。
乌拉那拉氏赶紧让吟婉把温热的湿帕子递给自己，然后亲自给这个随时随地都爱流口水的小家伙擦了擦。
昭昭被惊醒，小脸皱了皱。
乌拉那拉氏赶紧俯身，再次喊他起床。
“昭昭，太阳都出来了，快起床了，你再不起床，今天可就没法去见你玛嬷了。”
“玛嬷~”
昭昭这回听清了，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他最珍爱的夜明珠就是玛嬷送的，玛嬷疼昭昭，昭昭要起床去给玛嬷请安~
“是啊，昭昭要见玛嬷就要现在赶紧起床了。”
小家伙攥着自己的两只小拳头，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了。
昭昭看见额娘，心情大好，露出一个小太阳般灿烂阳光的笑脸，伸出两只小胳膊，要他额娘抱抱。
“额娘吖~”
刚醒的小家伙，声音最是绵软，娇气的不行。
乌拉那拉氏将湿帕子递给吟婉，转身过来，熟练地将昭昭从床上抱了起来。
昭昭两只小胳膊揽着额娘的脖颈，贴上去亲了亲额娘香香的脸颊。
“饿不饿啊？”
昭昭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感受了一下，乖巧的点点头。
“饿饿~”
这个冬天，昭昭又长大了一些，如今也能够说一些简单的词了。
“额娘先给你把衣服穿好了，咱们再吃点儿东西好不好？”乌拉那拉氏对着昭昭总是轻声细语的。
“嗯嗯！好~”
昭昭拉长的小尾音微微上扬，可爱又俏皮。
今日要进宫，穿戴自然繁重精致一些，幸好昭昭也没有不耐烦，乖乖任由额娘跟婢女们折腾。
只是时不时地打一个小哈欠，眼角湿润，睫毛上也挂着小水珠，衬托地那双眼睛更清澈了。
“昭昭真乖。”
乌拉那拉氏抱着穿好衣服也不吵不闹的昭昭，亲了亲他软软的小脸蛋。
<> 不料却让守在门口的庆姑姑看了个正着，庆姑姑憋着笑，倒是没有声张。
“见过王爷、福晋还有咱们弘昭小阿哥，娘娘一早就亲自下厨备好了吃的，快请进去吧。”
“多谢庆姑姑。”乌拉那拉氏温和的笑着。
才跨进门槛，两个大人都来不及行礼，德妃就迎上前，笑着对昭昭说：“玛嬷可算是见着咱们小昭昭了！昭昭想不想玛嬷啊？”
还从未感受过生母如此殷勤慈爱的雍亲王僵直着身体，充当昭昭的移动轿撵。
“咯咯咯~”昭昭笑着伸出两只小胳膊。
德妃乌雅氏心是软的一塌糊涂，当即就想把昭昭接到怀里来。
乌拉那拉氏上前笑着说：“额娘，昭昭如今重了不少，还是让王爷抱着吧，咱们坐到榻上去说话。”
“好好好，玛嬷年纪大了，怕摔着你，还是让你阿玛抱着你更稳妥些。”
德妃担心昭昭会误会，因为自己没抱他而生气，还特意解释了几句。
昭昭笑看着玛嬷，乖巧记的不行。
雍亲王把昭昭放在榻上，挨着德妃一块儿坐，自己跟乌拉那拉氏在下首。
“儿臣给额娘请安。”
这应该的礼数总算是顺利遵守了。
“快起来吧，你们夫妻俩也真是的，都是自家人，又没有外人在，还非要守着规矩，让额娘说你们俩什么好，都坐吧！”
夫妻俩这才起身，坐在宫女摆置好的凳子上。
昭昭非常自然地爬进玛嬷的怀里，仰着小脑袋，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玛嬷吖~”
德妃当场就愉悦地笑了。
“昭昭竟然会喊人了？什么时候的事，你额娘在信里竟也不提前跟玛嬷说一声，玛嬷的小乖孙啊！怎么这么聪明！还不满一岁就会喊人了，还喊得这么好！”
昭昭吃吃的捂着小嘴巴偷笑，他笑的太厉害就会露出刚长出来的小门牙，昭昭照过镜子，他觉得丑丑的，所以太高兴的时候，就会用自己的小手把嘴巴遮起来。
“两个月前就会叫人了，先会的额娘跟阿玛，冬日里尽守在昭昭跟前了，所以闲来无事，便随口教了他几次，没想到他竟自己学会了！这小机灵鬼还从未在儿媳面前叫过这两个字，儿媳当真是不知！”
乌拉那拉氏笑着直喊冤枉。
德妃拥着昭昭又软又暖的小身子笑的很是高兴。
“这么说，是昭昭特意要给玛嬷一个惊喜的？”
昭昭还是捂着小嘴巴，只露出一双灵动圆润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昭昭吖~”
德妃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昭昭。
“竟然不早些告诉玛嬷，玛嬷可要生气了！”
昭昭耷拉着精致的小眉眼，偷偷看了一眼玛嬷，心想宫里肯定有比昭昭会撒娇，比昭昭好看的小孩子吧！
明明三个姨娘收到惊喜的时候，是很高兴的，怎么玛嬷不仅不高兴，还生气气啦！
昭昭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讨好地靠近玛嬷，亲了亲她。
“玛嬷吖~”就不生昭昭的气了吧~
昭昭还嫌不够，抱着玛嬷的脖子，蹭了蹭，使劲撒着娇。
德妃终于还是破功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小家伙给收服了，哪怕他现在做点什么坏事，也不忍责怪他，更别提，小家伙那么乖巧，哪里又会犯什么错呢，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好了好了！玛嬷都要被你蹭化了，玛嬷的小乖孙，怎么这么会撒娇呢？玛嬷很高兴收到昭昭的惊喜，没有生气，方才是在逗你玩儿呢。”
昭昭倒也不计较，乐呵呵的跟着玛嬷一起笑。
“对了，上次你额娘说你爱吃椰子羹，玛嬷特意让御膳房提前做好了，这会儿正在小厨房热着呢，这就让他们给昭昭端过来，趁热吃！玛嬷还给你做了一些拿手的点心，你也尝尝，喜欢的话，再带一些回去慢慢吃。”
昭昭一听见吃的，双眼放光，口水也开始泛滥了。
“玛嬷~”
又上前使劲蹭了蹭玛嬷，表达自己的感激。
德妃一脸慈爱的看着昭昭，脸上的欢喜是藏也藏不住&记30340;。
“玛嬷的小昭昭，你先吃点东西，玛嬷待会儿还有好东西要给你呢。”
不一会儿，宫人们手脚麻利地将点心汤羹上齐了。
昭昭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食欲瞬间就被勾起来了，小鼻子耸动嗅了嗅，眼睛的光越来越亮。
“香香！”
被忽视的夫妻俩，默契地托起手边的茶盏，德妃的厨艺他们二人都没机会尝到，如今托了昭昭的福，倒是闻着了。
德妃让人把椰子羹的盖子打开，亲自给昭昭盛了一小碗，亲自拿在手上。
“玛嬷喂你好不好？”德妃十分期待。
昭昭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德妃舀起一小勺，在碗沿上刮了刮，轻轻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才喂到昭昭的小嘴巴里。
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但如今做起来还是格外细致。
雍亲王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他小时候从生母这儿缺失的那些东西，如今好像从昭昭身上又得到了。
若是他当初也像早夭的六弟，或者如今的十四一样，养在生母膝下，额娘她也会这样温柔细致地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吧。那种在心中多年的积郁，此刻逐渐开始消散。
昭昭吃一口，就笑一下，他自己吃的高兴，喂他的人瞧着也开心。
一小碗没多久的功夫就见底了。
昭昭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没得吃了，虽然小眼神还是很渴望，但不哭也不闹的，懂事的小模样，反倒是让德妃心疼了。
“昭昭今日在玛嬷这儿，就再多喝小半碗吧。”
昭昭咧着小嘴看向额娘，请求她的同意。
德妃这时候笑着对儿子儿媳说：“你们俩一人一半，昭昭再喝小半碗，刚好就都喝完了。”
长者赐不可辞，雍亲王夫妻两个一人手里多了一个碗。
“还是宫里的御膳房手艺好，吃起来味道更清甜一些。”乌拉那拉氏也学着做过，毕竟昭昭爱吃，但味道比起这个还是稍显不足。
德妃点点头。
“这是自然，御膳房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若是不好，岂不是说不过去。”
喂完了昭昭最后这小半碗汤，德妃才注意到儿子脸色不太好。
“老四，额娘瞧你面色发青，可是这几日没有睡好？”
雍亲王倒也没有瞒着，“多谢额娘关怀，最近事情比较多，想的多了，难免到了晚上就不太睡得着，春寒料峭，额娘的腰可好些了？”
德妃脸上的笑愈发放松，“额娘的腰是老毛病了，多亏了你福晋前段时间送来的护腰，额娘用着不错，厚实暖和，穿在身上也软，不硌腰。”
雍亲王伸手握住乌拉那拉氏，眼神温暖。
“中午你们就留在额娘这儿用午膳吧，额娘也好跟昭昭说说话。”德妃给昭昭递了一小块点心，笑着对儿子儿媳说。
“那今日儿媳是有口福了。”
“什么口福？朕也来凑个热闹！”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康熙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德妃抱着昭昭慢了记一步，康熙上前摆手示意她不必起身。
“昭昭！可还记得朕？”康熙盯着小家伙的眼睛问。
众人心里都提着一口气，有些担心昭昭会冲撞皇上。
昭昭歪歪小脑袋，奶乎乎地喊了一声：“皇玛法！”
康熙顿时就笑了，伸出手想要抱抱这聪明的小家伙。
德妃赶紧把孩子递了过去，昭昭也很自觉地张开两只小胳膊，环上了康熙的脖子。
依赖地蹭了蹭康熙的脖颈，仿佛这些时日不见他，十分想念似的。
口中又软绵绵地唤了一声：“皇玛法吖~”
康熙为孩子的率真之举感到动容。
“朕在呢！想朕了是不是？”
昭昭点点小脑袋，口中还说着：“嗯呀！”
“想朕了你就让你额娘进宫来，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好不好？”
康熙跟这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小团子说话，总是忍不住下意识变得慈爱温和。
“好~”
见这祖孙俩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却丝毫不见生疏，反而亲密的不得了，众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皇玛法吖~”
昭昭放开皇玛法，小眼睛看着他，又喊了一声。
“怎么了？你这个小粘人精。”才几句话的功夫，康熙觉得自己耳边一直响着小家伙呼唤自己的声音。
“昭昭谢谢窗窗球球!”
小家伙说话还不熟练，说的速度很慢，也不通顺，但康熙还是笑着很有耐心听他说完。
“皇上，臣妾听出来了！昭昭这是在谢谢您赐予他的琉璃窗和琉璃球呢！”德妃笑着说。
康熙脸上的笑意从看见这小家伙之后，就没消失过。
“朕也听出来了！不必谢，昭昭你喜欢就好，你这么聪明可爱，朕赏你什么都心甘情愿。”
“咯咯咯咯~”
昭昭听完笑的很开心，连刚长出来的小嫩牙都露出来了，他赶紧慌乱地捂着嘴，两只眼睛骨碌碌定转个不停。
“捂着嘴做什么？”
昭昭眉毛都落下来了，整个人愁眉苦脸的。
“牙牙丑丑”声音又小又委屈。
康熙没忍住放声大笑。
昭昭撅着小嘴，两只大眼睛控诉地看着皇玛法。
“哼！”两只小胳膊在身子两侧握拳，看起来生气的不得了。
德妃赶紧帮着打圆场，连声道：“不丑不丑！咱们昭昭长得小牙齿又白又好看，怎么会丑呢？皇上您说是不是？”
康熙接收到德妃的暗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确实不丑，反而让昭昭你更显可爱！”
年纪还小的昭昭，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满心欢喜地露出了自己的小嫩牙。
噗嗤！
康熙没忍住笑了，昭昭扭头盯着他，小眼神十分凶狠！
没一会儿，眼泪花就冒出来了，眼泪汪汪的，小嘴微张，眼看着就要决堤，嚎啕大哭了。
康熙灵机一动，皱着眉看着老四胤禛，一脸正义凛然的对他说：“老四！你作为昭昭的亲阿玛，怎么能取笑自己的孩子呢？实在不应该！”
昭昭微张的小嘴还来不及张大，记迅速顺着皇玛法的视线盯住他阿玛。
“哇呜呜呜呜！坏阿玛！哇！”
雍亲王一脸的茫然，敢怒又不敢言，好家伙，皇阿玛可真是他亲阿玛，朝堂上自己给他背锅还嫌不够，如今把昭昭惹哭的事情也栽赃到自己的头上！
在场的知情人德妃跟乌拉那拉氏一脸尴尬。
最后还是德妃把持住了局面，将昭昭抱在怀里。
“昭昭不哭不哭！玛嬷给昭昭做了好多好吃的，咱们吃饭饭好不好？长牙了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了！多好啊？是不是？”
庆姑姑赶紧让宫人们上菜，一会儿功夫，整张桌子就摆满了。
昭昭哭起来是很招人心疼的，他只有第一声前面大着嗓子，后来都是默默地掉着豆大的眼泪，小身子还是不是抽噎一下，再加上他的眼睛本就大，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了，聚成一撮一撮的，显得眼睛更大了。
反正把德妃看得是越看越心疼了，乌拉那拉氏身为昭昭的生母，自然也是一万个舍不得他哭，可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这世间最尊贵之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昭昭快看，这是玛嬷给你做的虾仁鸡蛋羹！想不想吃啊？”
昭昭哭归哭，难受归难受，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看着这红色的虾仁配上黄色的鸡蛋，上边还撒着绿悠悠的葱花，别提多好看了，闻起来也香香的！
“嗯嗯！”昭昭一边含着眼泪花撇着小嘴，一边点点小脑袋表示自己想吃。
“额娘，不如让儿媳来喂吧。”乌拉那拉氏主动请缨。
德妃摇了摇头，柔声道：“难得昭昭进宫一趟，本宫亲自喂他，你好好吃你的就是了。”
“那就辛苦额娘了。”乌拉那拉氏想着昭昭吃饭省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康熙跟雍亲王父子俩默不作声，一个是心虚，一个是愤怒。
“来，我们先吃一口鸡蛋。”
昭昭长大了小嘴巴，“嗷呜！”
小嘴巴吃了大大的一口，一边品尝鲜美的味道，还在上下晃悠他的小脑袋，似乎十分喜欢这道菜。
“啊~”
吃完一口，昭昭主动张开了小嘴，等待投喂，才哭过的大眼睛，水润灵动，可爱极了。
德妃挑了一小块虾仁喂给他。
小家伙一口接一口，看的康熙爷跟着胃口大开。
等小家伙吃饱了，心情也变好了，在昭昭这儿，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给昭昭来两顿~
“昭昭现在是不是觉得长了牙齿有好处呢？”德妃对昭昭循循善诱。
昭昭想了想，确实如此，认同的点点头。
等这顿饭吃完，时间也不早了，看着被迫替自己背锅的儿子在跟前，总是有些不自在，还想跟昭昭这小家伙玩一玩的康熙清了清嗓子。
“老四你要是忙，你就先走。”
雍亲王胤禛心中无奈。
“确实有些事要处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雍亲王走之前，本想跟昭昭道个别，不曾想小家伙气性大，扭头还哼了一声，只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雍亲记王路过他的时候，故意捏了捏昭昭的小耳朵。
昭昭立马捂着自己的小耳朵，十分生气，朝着他阿玛的背影用小奶音愤怒地呼喊。
“坏阿玛吖！昭昭汤汤昭昭丑丑！”
康熙跟德妃一脸的疑惑。
“小家伙这是说什么呢？”康熙忍不住问。
一听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乌拉那拉氏帮他翻译给两位长辈听。
“过年的时候，皇阿玛赐给昭昭的汤羹，被王爷当着他的面喝了，今日”
乌拉那拉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接着说：“又笑话他的牙齿丑，昭昭他记性好。”
康熙大笑着说：“就是记仇，跟朕的性格像！”
昭昭气的小脸鼓鼓的，康熙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这越捏还越是上瘾了！
德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昭昭解救出来。
“昭昭，玛嬷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这就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昭昭被捏着小脸蛋，小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应答声。
“好~~”
德妃抱着昭昭坐在了床榻上，这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了过来。
昭昭好奇地盯着它，自出生以来，他还从未见过这些小动物，他心想：它长得好可爱！比昭昭还可爱！难怪宫里的人都不看昭昭了。
“怎么让雪团跑进来了，不是说了昭昭在这儿的时候，不许放它进来吗？万一伤着昭昭了怎么办！”
德妃有些生气，所以语气就严肃了些。
昭昭拍了拍玛嬷的后背，学着额娘安抚自己的样子安抚玛嬷。
“乖孩子，玛嬷没事。”
德妃看了一眼庆姑姑，庆姑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暗紫色的檀木盒子。
“小阿哥快打开看看，里边是德妃娘娘为你特意挑选的宝贝！”
昭昭看了看玛嬷，德妃眼神含着鼓励。
他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掀开了上边的盖子，入眼是一颗颗圆润且大小都几乎一致的珍珠，表面隐约可见晕彩珠光，品相都极好。
昭昭很喜欢！
小家伙从里边取出一颗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珍珠不像其他的宝石那么夺目璀璨，但它圆润的形态和纯粹的色泽，让昭昭觉得很舒服。
“玛嬷才知道，比你再稍大一些的男孩子，都喜欢玩弹珠，这一盒子珍珠，个头还不错，形状也好，你先滚着玩儿，不够了再跟玛嬷说！”
乌拉那拉氏微微张了张嘴，额娘这也太宠孙子了，这么好的珍珠，给他用来当作弹珠，果然是财力雄厚。
康熙听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走上前来亲自看了一眼。
“是不错！”
“既然是用来当做弹珠玩的，自然得区分出颜色，朕待会儿让梁九功给你送几盒差不多大的，有别的颜色的玛瑙珠子，那珠子颜色艳丽，纹路也好看。”
昭昭咧嘴笑成了一朵花，连长出来的小嫩牙也顾不上藏了。
乌拉那拉氏突然觉得养儿子真的很费钱，她得再琢磨琢磨别的更赚记钱的营生，不然有昭昭的皇玛法跟玛嬷在，她这个做额娘的实在是拿不出几样跟他们差不多的礼物。
德妃不乐意了，皇上这是在跟自己比吗？
“臣妾送昭昭一盒珍珠，皇上就要比着给昭昭送好几盒玛瑙，这是故意要跟臣妾比吗？”
康熙老顽童似的，他还真的存了这个心思。
“呵呵，你别生气么，不都是为了让昭昭玩的更开心，分什么你啊我啊的，你是朕的爱妃，咱们是一家人！”
德妃气不过，又让人加了一盒猫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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