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暗潮汹涌。
时间暂时回到半小时之前, 东京、京都交流会一如既往。
按照定好的流程，先是个战，稍休息后是团体战。
东京校只有四个参赛, 京都校有六个, 十个抽签, 最终京都校有两个内战, 第一场是冥冥和一个高专三年级的生。
其他都在场边围观。
夏油杰看上去很从容, 实际上他早绷紧了精神, 断小心『操』控着化身玉藻前, 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和漏洞。
知道五条悟找来的媒介是什么, 化身玉藻前变成的禅院瑛纪散发着瑛纪本的气息, 没有一点咒灵的感觉, 别说夏油杰本身的咒力残秽了。
五条悟在抽签时暗中弊, 让冥冥和庵歌姬抽到了前两场比赛位置。
如果五条悟没有预估错误，东京边一旦打起来，他和夏油杰很可能瞬移过去帮忙, 么京都交流赛一定会被打断, 冥冥和庵歌姬会一个展现自身的平台和机会。
既然如此, 如让她们俩先完成各自的比赛, 这样即便交流赛被打断了, 也耽误两个女咒术师的未来发展。
一切都如五条悟所料，冥冥成功ko了对, 展现出了强悍而扎实的体术实力, 她持巨大的锤子将对打得头破血流，最终倒霉的对成了家入硝子展现反转术式的病。
紧接着是庵歌姬的比赛，去年庵歌姬在交流赛上输了，她的术式发动速度慢, 但只要熬过前期，她一定能赢。
庵歌姬和对鏖战许久，被揍得别惨，好几次京都校的老师都示意瑛纪，要要直接让庵歌姬认输了。
奈何这个【禅院瑛纪】是个西北货，全程散发着冷气，却一言发，而坐在他身边的禅院直哉还说着风凉话：“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能看的清秀小脸居然被打肿了，瑛纪，你的生太拉胯了吧？”
五条悟很想揍禅院直哉一顿，在他打算付诸行动时，夏油杰突然『操』控着化身玉藻前，抬拍了一下禅院直哉的后脑勺。
禅院直哉有些恼火，瑛纪居然在外面前打他！
但当他怒目瞪瑛纪时，却见【禅院瑛纪】冷冷地盯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方向。
禅院直哉的怒火顿时卡住，他又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五条悟冰冷的眼神。
禅院直哉撇撇嘴，吭声了。
五条悟收回视线，对夏油杰做了个干得好的势。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抬『揉』了『揉』太阳『穴』，动声『色』地擦了擦鬓角边的汗。
庵歌姬挨了二十钟暴打，然后一发术式，音波狂暴振『荡』开来，送对去见家入硝子，赢得了第二场比赛。
庵歌姬的比赛结束后，她身上的白衣已经染红大半，饶是京都校的师生也都为庵歌姬鼓掌，家入硝子为庵歌姬的对做了基础治疗后，忙迭招呼庵歌姬：“歌姬前辈，我帮你治疗，快点坐下来。”
庵歌姬倒是觉得还好，她抬擦了擦脸颊旁的血迹和汗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我其实没有大碍。”
她说的是实话，身上受伤的部位都经过计算和闪避，受伤后还用咒力暂时封住了伤口，骨头和重要内脏好好的，甚至庵歌姬觉得自己还能立刻再打一场。
只能说这一年多的毒打训练是有成效的！她没白被老师暴打！
虽然庵歌姬这么说了，但周围可这么想，他们看到庵歌姬受伤了还如此坚韧，顿时心生佩服之情。
京都校的乐岩寺校长『摸』了『摸』胡子，他是真的欣赏庵歌姬，决定等团队赛结束后和庵歌姬谈谈，知道这女孩是否乐意来京都校担任讲师。
庵歌姬的战斗结束后，下一场是京都校的内战。
由于这两个京都生很熟悉对方，两放过了试探阶段，直接拳拳到肉打了起来。
在此时，五条悟接到了五条彦传来的【十影法十影法十影法悟大快点来啊十影法冒出来了！】的消息。
五条悟立刻暗示夏油杰，夏油杰微微蹙眉，明所以，但还是『操』纵着【化身玉藻前】离开了观看席。
禅院直哉觉得奇怪，他问道：“瑛纪？”
却见【禅院瑛纪】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走过回廊，到了建筑后方。
禅院直哉皱眉，他索『性』起身追了过去。
夏油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用眼神询问五条悟怎么办。
哪想到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直接瞬移了。
夏油杰：？？？
五条悟速度太快，在场的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的注意力尚且在场中比赛的两个生身上，直到京都校的结界里没有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咒力，夜蛾正道和乐岩寺校长才猛地反应过来。
乐岩寺校长惊愕地看向夜蛾正道：“夜蛾！这是怎么回事？！”
夜蛾正道下意识地去看瑛纪的位置，瑛纪也见了？
至于禅院直哉，这家伙是倒霉地看到了【禅院瑛纪】变成大狐狸的现场，他慢了半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原来他身边的【禅院瑛纪】一直是咒灵！级咒灵！！
他被骗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股猛烈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禅院直哉整个都要燃烧起来了，他愤怒至极，只觉得夏油杰愚弄了自己。
紧接着他看到现场似乎落下了什么，禅院直哉下意识地快步走过去仔细检查，这才注意到级咒灵消失后留下了一个……晴天娃娃？
禅院直哉转过晴天娃娃的正脸，猛地一愣。
这晴天娃娃上长了一张瑛纪的脸？
禅院直哉仔细检查这晴天娃娃，娃娃的用料很普通，甚至在大家族出身的禅院直哉看起来很破旧，一看是很久之前的物件。
晴天娃娃下垂的白『色』布料边缘有深红『色』朱砂画的符文术式，虽然禅院直哉无法辨认这些符文的效果，但他却能认出这是五条家的符文。
每家都有独属于自家惯用的符文和绘制技巧，大家族子弟一看知道。
禅院直哉的表情古怪了起来。
仔细捋一捋，夏油杰用级咒灵伪装成了瑛纪，而他用的凭依物品上有五条的符文，还是个旧物件……
难道这东西是五条悟给夏油杰的？
五条悟很久之前做了一个瑛纪的晴天娃娃？他什么意？
禅院直哉本来会多想的。
他才十五岁，虽然喜欢看漫画，小时候也在族的撺掇下看过成付费频道，但总体来说他对婚姻和女的看法非常符合禅院家封建的、腐朽的、陈旧的婚姻观。
比如他认为女该服从男，妻子该听丈夫的，丈夫当然要庇护妻子，男能动打女，女应该站在男三步之外等等。
但是！
这还要说个但是了，禅院家最近最大的事是什么？
是成立爱与希望公司，问五条家要一堆春宫图的版权，还立项了r18的《海浪湿我身》的动画片，准备玩一玩风俗业。
禅院直哉十五岁了，已然有资格正式参加族会，是以前样坐在父亲身侧旁听，而是可以发表意见、赞或者反对某些事务了。
他自然而然地接触到了家里新搞的业务，也听身边的族含蓄地说过瑛纪给五条家画的小黄本，是知道小黄本的各种类，比如男女、女女，男男以及超越认知的外等等。
踢开超越类三观认知的外系列本子，参考总监部偷偷传的关于瑛纪的流言，难道……禅院直哉的身躯摇摇欲坠，难道五条悟真的和瑛纪有……啥……？
禅院直哉猛地摇摇头，他像是做贼一样四下看了看，飞速将晴天娃娃收了起来。
他有些心神定，拿出电话打算联系瑛纪问清楚怎么回事。
在此时，夜蛾正道黑着脸绕过走廊尽头，正四下扭头看过来。
在看到禅院直哉时，夜蛾正道正『色』道：“禅院君，你有见到瑛纪吗？”
禅院直哉板着脸：“没见到。”
夜蛾正道皱眉：“他刚才是过来了吗？你是追过来了吗？”
禅院直哉正心烦意『乱』呢，他懒得搭理夜蛾正道：“和你无关！”
然后禅院直哉越过夜蛾正道，准备避开高专的偷偷联系瑛纪。
夜蛾正道见禅院直哉一副目中无的样子离开，有点头疼，只能转回头去找乐岩寺校长，争取将第四场五条悟的比赛延后一会。
难道真的让五条悟吃个败仗？等五条悟回来，以他的脾气一定会闹起来的。
禅院直哉跑到没的地方，鬼鬼祟祟地拿出电话联系瑛纪，奈何瑛纪此刻正在战斗中，根本没注意到电话振动，禅院直哉又联系伏黑甚尔，然而很可惜，伏黑甚尔拉黑了禅院直哉。
最终禅院直哉只能找自己亲爹禅院直毘。
禅院家，禅院直毘正在翻看管事送来的《海浪湿我身》的镜本。
瑛纪的本子画的真好看，线条清爽利落，镜头转换流畅舒服，禅院直毘看着看着表情趋于猥琐，『露』出了大家都懂的嘿嘿笑。
电话响的时候，老头没注意边是谁，接通后一听是自己儿子，他很随意地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脸颊旁，继续翻看镜本：“哦，直哉？你是在京都校看交流赛吗？怎么了？”
禅院直毘翻过这一页，将前面几页连了起来，形成一个诡异的连贯动和姿势，他忍住用身体凹起来试一试，在凹造型的时候，他听到自家亲儿子神神秘秘爆料。
“悟居然有一个与瑛纪的脸和气息一模一样的咒物！一看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
“他真的暗恋瑛纪！”
禅院直毘瞳孔地震，一时没把握好重心，脚下一崴，仅折了腰，还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老头肩膀着地，时老脸撞到了面前的镜本。
镜本上一条腿和半个屁股的印子印到了禅院直毘的褶子脸蛋上，但禅院直毘顾上这些，他一边呲着牙『揉』腰，一边抓着电话怒吼：“你么胡扯什么呢？！”
禅院直哉叫屈：“我没胡扯！我现在回家！证据在我上呢！”
禅院直哉直接拿出机拍照，仅将晴天娃娃的面容拍得清清楚楚，还将晴天娃娃下摆的符文拍全了。
“老头你看看，是是五条家的样式？八成是五条悟画的！”
禅院直毘可比儿子阅历丰富，一眼认出来了：“这是五条家用于定位和追踪的术式，五条悟肯定会回收这个咒物的。”
禅院直哉的表情有些复杂和奇妙：“所以悟和瑛纪，他们真的……”
禅院直毘抬扶额：“小子你别多想，估计是他们互制的咒物，他们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
禅院直哉狐疑地看着亲爹，许久后恍然大悟，一副爹你out的表情。
“父亲，你难道知道『性』向这种事是天生的吗？有些只喜欢『性』，这是基因决定的，你要要去读两本nature？”
禅院直毘嘴角抽搐，正想骂儿子，突然一个禅院管事很失礼地直接推开了禅院直毘的房门。
“族长！！大消息！瑛纪大的儿子觉醒术式了！是十种影法术！！”
禅院直毘猛地起身，刚整理好的镜本子再一次哗啦散落在地，但这一次禅院直毘顾得这么多，他激动地问管事：“真的？确定是十种影法术？”
管事忙迭点头，只是当他看到自家族长脸蛋上印的屁股和大腿，表情微微扭曲起来，他纠结了一下，正想提醒自家族长洗把脸，见禅院直毘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说：“好！非常好！备车！我要立刻去东京！”
管事欲言又止。
禅院直毘的语气威严而充满压迫：“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管事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禅院直毘滋滋地对电话头懵『逼』的禅院直哉说：“行了，你小子赶紧回来吧，瑛纪和五条悟的事别提了，都是外面瞎传的。”
禅院直哉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十影法？谁觉醒了十影法？瑛纪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因房间里没，禅院直毘倒是挺直白地说：“你小子傻了？个叫伏黑惠的孩子啊！他是甚尔的孩子，但他将孩子过继给瑛纪了。”
禅院直毘猛地想起来：“哦，我得找找当初甚尔送回来的出生证明，还要准备一下给孩子改姓的事。”
禅院直哉恍然大悟：“哦！怪得会觉醒十影法，如果是甚尔的孩子，对了，甚尔是最强的，他儿子觉醒十影法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禅院直毘顿觉胃疼，哦，想起来了，自己儿子还是个甚尔吹。
禅院直毘冷笑起来：“傻小子，如果小惠真的成长起来，他这个十影法注定是家族继承，你小子还想当族长？”
禅院直哉脸上与有荣焉的表情顿时僵硬了。
十种影法术的出现是禅院家族的好事，但一定是禅院直毘这一支禅院族的好事。
禅院直毘看儿子反应过来了，这才道：“收敛一下表情，直哉，你该长大了。”
挂了电话，禅院直毘开始考禅院家和家里各个支的力量对比与变化。
这两年瑛纪和扇两方势力断碰撞，直毘这个族长稳坐钓鱼台，三方互制衡，禅院家才保持着平静，但伏黑惠觉醒十种影法术，这件事如一颗石子，彻底将禅院家还算平静的局势砸碎了。
禅院直毘坐上前往机场的车子时，他如此想，趁着伏黑惠长大成之前的十四五年里，他需要偏向禅院扇一些，增加长老的权柄。
如此一来，当直哉真的输给小惠、退而成为禅院长老后，直哉还能和禅院扇联，与身为族长的惠庭抗礼，家族内各方势力将再度恢复平衡。
禅院直毘想得很好，他坐上飞机时还觉得未来三十年禅院家无忧呢。
在禅院直毘飞速赶往东京时，总监部的电话先打到了瑛纪上。
瑛纪刚开始以为总监部是要诘问他为什么逃掉了京都交流赛，但等接通后才知道，总监部问的是东京秋叶原恐怖袭击的事。
秋叶原地处东京都金融圈最核心的区域，在这种地方冒出了三个级咒灵和一大堆诅咒师，偏巧禅院瑛纪也在其中，甚至还有异能力者组织捣『乱』。
一通混战后秋叶原条招牌街区快成为废墟了，务科和总监部都发公文给总监部，总监部却什么都知道，这实在有点说过去。
虽然尾崎红叶在织田之助的描述下，帮瑛纪代笔写了一份简短的报告送了上去，可高层还是要亲自打电话和瑛纪沟通一番的。
瑛纪只能大致说了一下当时的状况：“有诅咒师袭击我家孩子，我接到消息赶过去，正好碰到彦，我们一起对付敌，哦，军警抓捕柠檬炸弹和国外雇佣兵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总监部捋了捋整件事，一个是军警抓捕通缉犯柠檬炸弹梶井基次郎，一个是国外雇佣兵组织mimic入秋叶原搞恐怖袭击，最后才是他们咒术界内部事务：诅咒师报复瑛纪，找上了禅院家的小孩。
于是总监部高层踢开了前两个问题，专注在最后一个。
“个孩子是你家的？怎么听说是你儿子？”说话的老头故意抱怨，“声响的，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瑛纪：“小惠是我家兄弟的孩子，是我的侄子。”
总监部：“真的？听说孩子觉醒了十种影法术术式，真的假的？”
瑛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否认，当时现场太多了，魔虚罗都出来了，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小惠刚觉醒术式，过于疲惫，已经休息了。”
“可真是天赋优秀啊。”
总监部夸赞的语调过于虚假，对方如此说：“知道他父亲到底是哪一位？”
瑛纪皱眉，事关弟弟甚尔，可是他一个能做的，无如何总要和叔父禅院直毘达成共识。
“无可奉告。”
总监部被瑛纪这句话堵得难受，对方口择言：“什么叫无可奉告？无非是这孩子来历有问题！！”
瑛纪稀奇已：“什么叫来历有问题？”
总监部边的歇斯底里地怒吼：“我们调查了这些年你和九十九由基的见面次数和时间，你承认了吧！这孩子是你和九十九由基的亲生儿子！！”
瑛纪：？？？
这个说法太过扯淡了，瑛纪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反驳，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而瑛纪的沉默被总监部当做默认，总监部骂骂咧咧地骂道：“禅院瑛纪！你真是欺太甚！！我们和九十九由基订立束缚，她能结婚，但可以给你生儿子，你可真是东西！你是个渣！你……”
瑛纪被骂得一脸懵『逼』，倒是旁边的五条悟听后很满。
垃圾总监部怎么能将脑补当现实？
五条悟劈夺过瑛纪的机，他厉声道：“你们胡扯什么呢？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瑛纪：？？？
他缓缓扭头，傻乎乎地看着五条悟。
总监部的怒骂声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鸡，突然卡住了。
五条悟利索地挂了电话。
他将电话还给瑛纪，没好气地说：“别和总监部说么多，他们纯粹是闲的了。”
瑛纪反应过来，五条悟是故意气总监部呢。
他头疼已，正要说什么，病床上的伏黑惠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瑛纪立刻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他快速冲出门去找隔壁熬『药』的『药』师：“小惠醒过来了！医生！麻烦您再帮忙看看情况！”
五条悟双『插』在裤兜里，晃悠到病床边，他看着床榻上蜷缩在被窝里的小小孩子，忍住微笑起来。
“起床啦，我的生。”
伏黑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似乎很年轻的五条悟，孩子闭了闭眼，隐隐有泪水落下。
“五条叔叔……”
“啊呀别藏了，我和你一样哦，狱门疆里挺黑的。”
伏黑惠再也忍住了，他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五条悟，将脑袋埋在五条悟怀里，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哽咽。
“五条老师！”
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
哪怕是在全新的世界，哪怕经历了无数苦难，可是啊……
五条悟是有这样的力量，无多么艰难痛苦，只要看到这个，心里会油然生出【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心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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