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沈扶雪垂下头, 低声道:“暂时只学到了这些。”
这几天她忙着养身子,也没看多少话本,目前只学到了这里。
陆时寒没说话, 只是看着小娘子雪白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印上一吻。
这是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 简单纯真至极。
沈扶雪捂住了被陆时寒亲过的侧脸, 她有些看不懂陆时寒的眼神,只是道:“陆大人, 我学的对吗?”
陆时寒眸色晦暗至极,他沉声道:“对。”
看来小娘子确实是学到了很多新东西。
沈扶雪眉眼弯弯:“那就好。”
那她以后接着学, 一定弄明白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 又该怎么表达这些情感, 她一定会对陆时寒很好很好的。
房间一时静默无声。
半晌, 陆时寒才道:“不过,不能夜里看话本,否则会伤到眼睛的。”
沈扶雪点头:“嗯,我知道的。”
陆时寒又从他抽出的话本里取出几本, 只留下两本给沈扶雪:“你现在还小,看这两本就行了。”
陆时寒光明正大地把另外几本给没收了。
他依稀记得, 这几本话本子写的不怎么样, 不能让小娘子看。
沈扶雪很相信陆时寒的眼光, 闻言便道:“好。”
陆时寒此番是抽时间出来的,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 他道:“我先走了。”
沈扶雪目送陆时寒离开:“陆大人, 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可别再碰到那天刺杀的事。
陆时寒揉了揉沈扶雪的头发:“放心吧。”
…
陆时寒再次过来的时候, 沈扶雪已经能尝试着下地走路了。
何大夫说沈扶雪的腿好了许多了, 可以尝试下地走路了,多练习走路,才能快点好全。
是以,这一天下午,云枝扶着沈扶雪绕着院墙练习走路。
只不过许是好几天没有走路的原因,沈扶雪走路的时候,腿一沾地就有些疼,她走了几步就有些受不住了。
沈扶雪索性坐在椅子上偷懒:“云枝,要不我看还是明日再练习走路吧,左右也不差这一天。”
云枝自幼就服侍沈扶雪,自是知道沈扶雪的性子,自家小姐这是娇气症又犯了。
云枝劝不动沈扶雪,只好道:“那姑娘您先在这儿坐着,奴婢去洗一下衣裳,等会儿就回来。”
沈扶雪颇是愧疚,这几天她一动不能动,全靠云枝照顾她,她想等回府以后,一定给云枝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扶雪道:“好,云枝你不用急,左右我回屋里也是坐着,院子里景致反倒还更好。”
云枝点头:“是。”
云枝走后,沈扶雪一直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和白云。
正无聊的时候,沈扶雪发现了陆时寒的身影。
陆时寒一身鸦青衣袍,清冷俊逸无双。
沈扶雪的眉眼间瞬间便漾起了笑意:“陆大人,你来了!”
许是陆时寒在忙的原因,他已经好几日没过来了,骤然看见陆时寒,沈扶雪可不是欢喜的很。
陆时寒走到沈扶雪身侧:“怎么坐在这儿?”
沈扶雪道:“方才我在练习走路来着,走累了才坐在这儿歇着。”
沈扶雪说着有些心虚,她实则只走了几步而已。
陆时寒垂眸:“这会儿歇足了吧,再接着练习走路吧。”
沈扶雪愣了:“?”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细白的小手:“想什么呢,我陪你练。”
陆时寒在来沈扶雪的小院前,先去了何大夫所在的院落,何大夫同他说了沈扶雪的病情,又告诉他说沈扶雪可以多多走路了。
即便是暂且有些疼,也先忍着,否则越是不走路,腿好的越慢。
所以,陆时寒才会让沈扶雪起来,继续练习走路。
沈扶雪原本都不想走路了,可陆时寒都这样说了,她只好站起来,蔫声蔫气地道:“好吧……”
陆时寒握住了沈扶雪手,以防她摔倒:“慢一些走。”
陆时寒是极认真的性子,不管做什么都一丝不苟,现在扶着沈扶雪走路时亦是如此。
一会儿嘱咐沈扶雪别着急,一会儿又让沈扶雪坚持一下,再过一会儿,又让沈扶雪调整下姿势,姿势不对会加重小腿处的伤。
沈扶雪感觉好像她遇到了幼时读书时的夫子,夫子看管她看的极严,她只好乖乖听话。
只不过走了没多久,沈扶雪就觉得好累。
尤其这会儿虽是下午,但也有些热,沈扶雪的鼻尖上沁了薄薄一层汗,喘息也有些费力。
在走到一棵大树下的时候,沈扶雪终于忍不住了,她停下了步子:“不行了,陆大人,我太累了,不能再走了。”
沈扶雪靠在大树上,细细地喘气。
沈扶雪有些心虚,她确实是有些累,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完全可以坚持下去的。
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走了,所以故意夸大了说辞。
陆时寒的目光清凌凌的,沈扶雪以为陆时寒不信,她道:“是真的,陆大人,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
沈扶雪说着握住陆时寒的手,往自己的心脏处放。
“砰砰砰”地心跳声传来,确实是有些剧烈。
不过陆时寒是何等人,他自是清楚,小娘子这是许久未下地走路,整日在床榻上躺着,身子骨才会如此弱。
沈扶雪又道:“对了,陆大人,我的呼吸都有些费力了。”
陆时寒估摸了一下,沈扶雪走了最多还没到一盏茶功夫就喊累。
嗯,很好,小娘子真是娇气极了。
小娘子哪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太娇气了,连动也不想动。
若非是他来了,只怕小娘子今日是不会再练习走路了。
依着沈扶雪这娇气的性子,腿伤不知何时才能好全,他不能一味娇惯她。
陆时寒便道:“好,我帮你。”
沈扶雪纳闷,她是呼吸有些费力,陆时寒要怎么帮她?
不过下一瞬,就有了答案。
陆时寒把沈扶雪抵在大树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沈扶雪的唇瓣又娇又软,细嫩的像是蔷薇花瓣,陆时寒忍不住细细品尝她唇瓣的味道。
陆时寒的力气极大,沈扶雪被他吻的昏昏沉沉。
沈扶雪的身子很快就变的软绵绵的,她逐渐没了力气,身子很快便从大树上慢慢滑落。
陆时寒却没停止,而是抱住了沈扶雪的腰肢,继续亲吻她。
不知亲了多久,才停下来。
沈扶雪揽紧了陆时寒的脖颈,靠在他胸膛上细细的喘息。
沈扶雪的声音像是含了水一样:“陆大人,你又欺负我……”
陆时寒捏了捏沈扶雪细白的脖颈:“我是在帮你呼吸。”
沈扶雪动作一滞,陆时寒是故意的!
哪有这样亲吻帮人呼吸的,她呼吸的反而更费力了!
不过沈扶雪很快就反应过来,陆时寒此举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她继续练习走路。
如果她继续耍赖躲懒的话,只怕陆时寒还会继续亲她、帮她“呼吸”。
沈扶雪妥协:“好吧,我听你的,继续练习走路。”
这回沈扶雪没有再说累的喘不上来气了,而且听话乖顺的很。
还别说,走的有些多了,小腿处的疼痛似是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足练了好一会儿,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时寒才离开。
陆时寒虽离开了,但沈扶雪还是乖乖地听他的话,一直按照何大夫的医嘱练习走路。
云枝啧啧称奇。
她们姑娘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了,要是依着往常,她们姑娘肯定还要躲几日懒。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姑娘能好的更快一些。
…
山庄里的日子过得清幽而又平静。
不知不觉间,沈扶雪彻底养好了腿上的伤,又过了一段时间,何大夫的诊治也到了尾声。
何大夫说,日后只要不出现大的差错,沈扶雪就可以一直留在京城,而不必怕冬日的寒冷了。
一治完沈扶雪的病,何大夫就离开了京郊,继续云游天下去了。
沈扶雪也回了家。
沈正甫还特意告了假,特意在家等着沈扶雪。
待到沈扶雪一进门,沈正甫和纪氏就迎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沈扶雪。
虽说这些时日一直有收到沈扶雪的信,但身为父母的哪可能不担心,这下沈扶雪回来了,夫妻俩可不是要仔细地看自家女儿。
沈扶雪乖乖地任由父母打量,道:“爹娘,你们就放心吧,女儿现在很好。”
纪氏看出来了,自家女儿确实过的不错,甚至脸颊上的肉还多了些,下巴颔都没有那么尖了。
沈正甫还有些不敢相信:“浓浓,你以后是不是真的不用离开京城了?”
沈扶雪笃定的点头:“当真。”
沈扶雪道:“以后女儿就能一直陪在爹娘身边,永远不离开你们了。”
沈正甫和纪氏闻言都红了眼圈儿。
他们一早就从信上得知了这个事儿,但直到现在才确认是真的。
这实在是天大的惊喜!
沈正甫强忍着没在沈扶雪面前掉下泪,他别过脸:“这次真是多亏了何大夫。”
沈正甫说着叹了口气:“只是……这何大夫离开的也太快了,咱们好歹也应该请何大夫用顿膳。”
纪氏白了沈正甫一眼:“要我说,真正的恩人是时寒,若非是他,何大夫哪能给咱们浓浓医治。”
陆时寒为了请何大夫过来,不知费了多少力气,真正的恩人自然是他。
沈正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再加上这次的恩情,他们沈家实在欠陆时寒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陆时寒好了。
不过,怎么报答陆时寒暂且不着急,可以等着日后慢慢商量。
眼下他们却必须要请陆时寒过府用顿膳,怎么也要表示一下他们的心意。
正好后日是休沐日,可以请陆时寒过来。
沈正甫和纪氏夫妻两个便就此事商量起来。
沈扶雪坐在旁边,等沈正甫和纪氏商量完,才道:“爹娘,你们是后日要请陆大人过府用膳吗?”
纪氏点头:“是,怎么了?”
沈扶雪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衣襟上的纹样:“女儿是想着,这次又多亏了陆大人的帮忙,届时女儿也应当亲自感谢陆大人一番。”
纪氏听明白了,自家女儿这是也想参加后日的小宴,亲自感谢陆时寒。
沈正甫刚想要点头,片刻后却道:“浓浓,这事儿有爹娘忙活就好,你且在闺阁里好好待着。”
其实沈正甫现在对陆时寒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对陆时寒想要求娶沈扶雪的提议,心里也有了些松动。
只不过嫁女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得多思虑思虑。
正好借着后日的小宴,他可以再考察考察陆时寒。
如此一来,沈扶雪自是不适宜参加小宴了。
沈扶雪不知道沈正甫的心思,她道:“好吧,女儿听爹的。”
…
转眼就到了后日。
纪氏特意打听了陆时寒的口味,整治了一大桌子的菜。
丫鬟们刚摆好膳,陆时寒就到了。
陆时寒并非是空手来的,他还带了些礼品。
纪氏蹙眉:“时寒,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又带了礼物过来?”
按理合该是他们感谢陆时寒的,这怎么又颠倒了过来。
陆时寒把礼品呈上前:“这是晚辈给伯父、伯母带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还望伯父伯母收下。”
陆时寒一举一动都恭谨有礼,纪氏也不好拒绝,只好收下。
收下礼物后,纪氏才发现陆时寒的心思有多仔细。
陆时寒给沈正甫带的是沈正甫一向最喜欢的竹叶青酒,而且还是窖藏了许久的,口味极佳。
给她带的则是时下京里最流行的胭脂,恰合她的肤色。
这两样礼物吧,说贵也确实不贵,但也不便宜,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纪氏心里对陆时寒又多一分喜欢。
不仅做官做得好,能力极佳,就连待人接物都这般妥帖,实在是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纪氏连忙照顾陆时寒坐下:“来来来,快坐下用膳吧,等会儿菜都凉了,该不好吃了。”
沈正甫叫人把陆时寒带来的酒打开:“今天咱们就喝这竹叶青。”
沈正甫此举,很明显也是对陆时寒的满意。
陆时寒道:“好,晚辈都听伯父的。”
竹叶青的酒一落入杯中,就散发出满室的酒香。
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沈正甫贪杯,忍不住先喝了一杯,还别说,味道确实极好。
沈正甫存了考察陆时寒的心思,既然是考察,自是要方方面面都俱到。
还有什么能比喝醉酒以后,更方便考察的。
若是陆时寒喝醉了,岂非是他问什么,陆时寒便答什么。
沈正甫给陆时寒倒了碗酒,他今儿且得给陆时寒灌醉了:“来,陆大人,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沈正甫打的主意是先把陆时寒给灌醉,结果他都喝的醉醺醺的了,陆时寒却还没醉,只是脸色有些微红而已。
沈正甫喝的有些多了,这会儿神思已经不太清明了。
而陆时寒却还很清醒,他不着痕迹地顺着沈正甫的喜好与沈正甫聊天。
沈正甫哪里想到,陆时寒是故意挑他喜欢的聊的。
沈正甫越聊,越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真是个极好的,这么合他的脾胃,就连对朝政的见解也有许多地方和他不谋而合。
沈正甫竟然有了种酒逢知己的感觉。
沈正甫不知不觉间就忘了之前要考察陆时寒的事,和陆时寒聊的畅快极了。
两人正喝着酒,外面忽然下起了骤雨。
这雨下的颇大,几乎连成一片雨幕,哗啦啦的声音传来。
沈正甫抬头看了眼雨,他道:“来,时寒,咱们接着往下说。”
沈正甫不知何时,已经把对陆时寒的称呼,从陆大人换到了时寒。
两人又喝了半晌,沈正甫再也坚持不住了,他醉醺醺地道:“时寒,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沈正甫明显喝的有些太多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时寒,你也喝了不少,让下人扶着你到客房歇会儿,等醒了酒再走。”
说完,沈正甫就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陆时寒帮着把沈正甫扶到了屋里,然后到了客房里休息。
下人以为陆时寒也要睡下,特意叫所有人都退下,别吵到陆时寒休息。
陆时寒却没有睡下,他抬头望了望天际,雨已经停了。
陆时寒推开门,避开沈府的丫鬟婆子,一路往沈扶雪的小院去。
…
沈扶雪正在房间里逗棉团玩儿。
此番她去山庄治病,自然不好带着棉团,是以一人一猫已经好些时日没见了。
沈扶雪原本以为棉团会认生,没成想棉团一点儿也没怕她,见到她还喵喵地叫。
沈扶雪开心极了,她举起棉团:“棉团,你最近乖不乖呀?”
云袖一直留在家里照顾棉团,此时闻言便道:“姑娘,棉团一直很乖,就是整日惦记着家里的那池子鱼,时不时地就往那儿跑。”
沈扶雪点了点棉团的鼻子:“贪吃鬼。”
说起鱼,沈扶雪忽然想起来,她也许久没见过那池子鱼了。
这些鱼是沈霁一尾尾亲自挑的,都是沈霁的心意,她合该过去看看,正好现在雨停了,她左右待在屋里也无事,过去正合适。
沈扶雪穿上绣鞋,带着云枝去了池子旁。
云销雨霁,刚才的疾风骤雨仿佛消失了一样,只有青石地板上湿漉漉的水迹还残留着。
沈扶雪细细地查看了那池子鱼。
嗯,很好,一个个都活泛的很。
沈扶雪道:“云枝,你去再取些鱼食过来。”
方才的雨太大了,把放在亭子里的鱼食给打翻了,洒了一地。
云枝应诺:“是,奴婢很快就回来。”
云枝走后,沈扶雪俯身,把打翻在地鱼食盒子捡了起来。
盒子里还剩了些鱼食,沈扶雪便想着把这些都喂了鱼算了。
沈扶雪走到池子边儿喂鱼。
一尾尾带着水的鱼尾闪着日光,金光四射,格外耀目。
沈扶雪正看的入神,忽然觉得脚下一滑。
原来竟是方才下的雨太大,冲的青石板脱落,沈扶雪一个没踩稳,就要摔到池子里。
沈扶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她不会游水!
眼见着就要掉落水中,沈扶雪忽然想起了许久之前的那个梦境。
那个梦境里,她就曾掉落在池子里,差点儿溺水而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沈扶雪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她被陆时寒给抱了起来。
陆时寒脚尖一点池水,飞到了岸边。
陆时寒面色沉沉。
方才他去了小院没看到沈扶雪,出来寻沈扶雪,结果就看到了沈扶雪差点儿跌落水中的那一幕。
幸好他及时救了沈扶雪。
陆时寒声音冰冷:“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一个人站在这里?”
连个栏杆都没有,小娘子又惯来身娇体弱的,要是真掉进池子里溺水了怎么办?
沈扶雪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小声解释:“云枝马上就回来的,她去取鱼食了……”
陆时寒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溺水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云枝回来,说不定一切都晚了。
看到陆时寒的神色,沈扶雪不敢再说话了,她只是道:“我错了,陆大人。”
陆时寒还抱着沈扶雪,沈扶雪的裙裾沾了水,湿了一片,他避着下人,把沈扶雪抱回了小院里。
屋里只有沈扶雪和陆时寒两个。
沈扶雪的脸色还有些白,像是雪山上的新雪,格外幽微。
沈扶雪不敢说话,只能过一会儿抬头看一下陆时寒。
沈扶雪想,陆时寒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陆时寒自是注意到了沈扶雪的一举一动,他把沈扶雪翻了过来,让沈扶雪趴在软枕上。
沈扶雪一愣,陆时寒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正寻思着,忽然觉得臀上一软,清亮的响声传来。
陆时寒竟然打了她的屁股……
沈扶雪有些不敢相信,她低低地道:“陆大人……”
陆时寒却没有停下,而是又打了两下:“下次还敢不敢了?”
陆时寒的力道不算大,但也不小。
沈扶雪倒也没觉得疼,只是有些酥麻而已。
但更多的,却是心理上的羞臊。
陆时寒竟然像惩罚小孩子一样惩罚她。
陆时寒又道:“以后记住了吗?”
沈扶雪哽咽着点头:“我记住了……”
这次确实是她的错,她不该不留丫鬟,一个人靠近池子旁边,都是她太过粗心大意了。
可是……
可是陆时寒竟然打她了,还对她这么凶,这是陆时寒第一次这样对她。
之前她以为陆时寒不会理她那次,陆时寒也只是稍微加重了些语气而已。
沈扶雪惯来是娇气的,这会儿更是忍不住了。
她漂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泪,眼泪要掉不掉的,鼻尖也红通通的,委屈极了。
“陆大人,你打我……”
陆时寒:“……”
很好,他方才又急又气,只是想让小娘子记得这次的教训,以后别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结果小娘子反倒先委屈上了。
见陆时寒没说话,沈扶雪越发睁大了眼,泪珠挂在眼角,可怜极了。
像是哭红了眼的小兔子,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时寒也很无奈。
明明这次他想严厉一些的,但只要对上小娘子这可怜巴巴地委屈模样,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陆时寒抬手抹去沈扶雪眼角的泪:“疼了?”
其实不疼,但沈扶雪还是可怜巴巴地道:“嗯。”
陆时寒皱眉,他分明没有用力气,可想起小娘子那嫩豆腐一样的肌肤,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躺好,我帮你揉揉。”
陆时寒慢条斯理地按着她,挺直的指骨轻轻揉着她的皮肉。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顺着窗柩透进来。
沈扶雪白皙的脖颈和脸颊,逐渐染成了桃花般的绯色。
她好像说错话了,早知道不撒娇说疼了……
沈扶雪羞的埋进了枕头里:“陆大人,我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陆时寒松开手,沈扶雪舒了口气。
沈扶雪太害羞,她想把陆时寒支开,便道:“陆大人,我的裙子方才碰到水沾湿了,我得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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