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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晋江


留在白三叔家院子里的众人,  万万没有想到在地震之后,随之而来的就算整个院子连同村落的坍塌。

        大地一寸寸龟裂,不远处的白纸湖倒灌而来,  冰冷的湖水淹没每一寸土地,瞬息间便蔓延到了众人脚下。

        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想要往高处走,  避开迅速上涨的湖水,但是他们刚想要往楼上跑,  就听到旁边荒废的房子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原本就破旧的楼房彻底坍塌进了湖水中。

        众人目瞪口呆,  颤巍巍看了眼旁边白三叔家的房子,  咽了口唾沫,  终究是不敢赌这一次。

        更糟糕的是,  不仅是湖水和地震,  在围墙碎裂之后,他们看到,  就在院子外面,竟然静静站立着一具具的木雕偶人,  无声无息的用死寂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一想到刚刚他们在说笑的时候,  这些木雕就站在外面,  而他们还无知无觉,  安南原就觉得头皮发麻,看向那些木雕的眼神也变得惊恐。

        那些与真人无异的木雕,  却偏偏没有半分生机,  死寂而空洞。

        被这样的眼珠注视着,  安南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脑海中自动为他播放起了以前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令他汗毛直立。

        因为安南原的异常,其他人奇怪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院子外面的那些木雕,顿时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路星星直接炸了毛,抬手就想要结印对付那些木雕,却被旁边的赵真拦了下来。

        “等等,星星,你有没有看到别的?”

        赵真看向围墙外的村庄,表情严肃:“我记得,燕哥和他爱人,是不是去了对面?但是现在……”

        郑树木家的院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被湖水淹没,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砖石还能勉强看见一点尖尖。

        木雕的手臂从水面上伸出来,直指向天空,却又无力垂着。

        骷髅半隐半现于砖石之间,黑黝黝的眼窝在水面下空洞而没有落点。

        赵真不小心和那半边骷髅对上视线,就被那股阴森寒气惊得汗毛直立。

        “这不像是地震……”

        南天喃喃出神的道:“倒像是,鬼气构筑的世界在坍塌。”

        从南溟山之后,南天本来被刻意遗忘的神婆血脉,就因为南村遗孤姐妹赠予的秘术手札,而慢慢被重新唤醒。

        虽然南阿婆为了让他避开死劫而将他送出南村,并且从那之后,他的大脑就像是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刻意遗忘了很多事情。

        但是他幼年时跟在南阿婆身边,毕竟耳渲目染,又有着神婆血脉,想要捡起来也轻而易举。

        得益于此,南天从手札中知道了很多以往并不了解的,另外一个神秘领域的事情。

        就连路星星也不由得对南天飞快的进步侧目,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鬼气……”

        路星星愣愣的重复着,随即,他忽然间想到了之前的皮影博物馆,还有燕时洵叮嘱过他的,他们现在并不在现实世界而是皮影戏里的事情。

        “难不成是皮影戏被燕哥破开了?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路星星顿时兴奋了起来,搓手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南天哭笑不得,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既然我们现在是在皮影戏里,那就说明在背后一定有个操纵这一切的人,燕哥和那位先生应该就是去对付幕后之人了,但我想,对方都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应该也不会忽略身处皮影戏里的我们。”

        即便在木雕偶人的包围下,南天依旧维持着冷静,在没有燕时洵在身边的情况下,努力依靠自己,分析当下的局面以自救。

        “我们现在就相当于是燕哥的弱点,如果对方拿捏住了我们,那我们就相当于是对方威胁燕哥的人质。”

        南天冷静道:“别的我们也做不到,但最起码,我们要在燕哥回来之前自保,不给燕哥添麻烦。”

        路星星挠了挠头,看着南天的眼神带着惊悚和敬佩,深深觉得自己要被南天追上进度了。

        这就是后来居上吗?

        路星星欲哭无泪,并且暗暗握紧了爪子,立志等他回到海云观,一定更加努力跟着师叔道长学习,绝对不逃课不走神了。

        要不然,他一个正了八经的海云观道士,竟然还比不上南天一个半路出家的,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万一以后师婶也嫌弃他,不信任他反而信任南天去了该怎么办?

        路星星这么想着,斗志熊熊燃烧。

        整个村子都在向湖水沉没,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很快就被水吞没,水位一涨再涨,已经到了腰间。

        路星星双手结印,调动起邺澧借给他的力量,口中念念有词念诵起驱鬼符咒。

        如果是正常的水,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从天灾里保护所有人。但是在确定了这里是皮影戏后,路星星也意识到虽然四周的一草一木看起来和现实无异,但都是鬼气构成的。

        既然如此,那湖水也与鬼气紧密相关。

        甚至很可能就是由鬼气化成的。

        这样一来,只要他不让鬼气近身,那这些湖水就无法淹没危及他们。

        路星星这样想着,而在符咒生效后的情况,也印证了他猜想的正确。

        湖水很快就将整个村庄吞没,却独独避开了他们所在之地。

        四面的水位越来越高,甚至需要众人仰视。

        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黑乎乎的泡泡里,潜行在了沉沉湖底,抬眼所见就是湖水下的场景。

        而那些原本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木雕偶人,也都被湖水冲散,顾不上再来攻击他们。

        安南原目瞪口呆,伸手指着旁边的湖水横截面直哆嗦,嘴巴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这,这。”

        好半天,安南原才憋出了一句:“星星厉害了!”

        路星星美滋滋的一扬头,就像是被夸奖了然后疯狂摇尾巴的哈士奇,开心又骄傲得不得了。

        但不等路星星多骄傲一会儿,众人的目光忽然就被不远处的一团亮光吸引了注意力。

        火焰在湖水中安静的燃烧。

        郑树木家的院子连同房屋的废墟,彻底被湖水吞没,橘红色的火光渐渐在废墟上扩大,直到彻底将整片废墟吞没其中,仍旧不肯停止,而是随着湖水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就好像这不是水,而是汽油。

        冰冷的湖水幽蓝,晃动着橘红色明亮的火光。

        像是一轮太阳坠入了深深海底。

        美到惊心动魄,也危险到了极致,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死寂之中,谁都没有先说话,只是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目瞪口呆。

        好半晌,路星星才颤巍巍的带着哭腔问:“那,那不是我燕哥和师婶去的地方吗?怎么这样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宋辞更是担忧得一直看着那团火光,不肯移开视线。

        那里不仅有燕哥,还有谢麟……谢麟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小少爷心中烦躁又焦急,显得躁动不安。

        他不寻常的举止也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几人对视一眼,便知道小少爷在担心什么,不由得无声的叹了口气。

        只要是在娱乐圈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谢麟背后站着的,是宋氏。

        这个最怕过气的圈子,谢麟却能站在神坛上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任何人敢对谢麟口出狂言。

        除了谢麟本身创造的音乐世界,在强横到多年过去也无人能超越的实力之外,也有宋氏的保驾护航。

        宋家的小少爷,青睐于这位缔造了黄金时代的歌神。

        也有记者幸灾乐祸的采访过小少爷,问他,这算不算他做过最亏本的投资。

        本以为歌神能够东山再起,再次缔造神话,成为吸金的摇钱树,却没想到歌神成了个废物,一蹶不振天天喊着要妹妹,三岁小孩子一样。

        小少爷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立刻翻了脸。

        那家公司很快就被并购进了宋氏,而那位娱记也再也没有人在圈子里见过他。

        不过,也有人传出了那次采访中的细节。

        小少爷在甩袖离开之前,认真的驳斥了娱记的质疑。

        ‘我从来不是为了投资,我是不想让一颗星星失去他本身的耀眼光芒。’

        传闻中,小少爷这样说:‘我在谢麟身上,看到了成就音乐下一个巅峰的可能,我希望他能重回神坛,但并不强迫——所有人都有随意浪费天赋的自由,无论其他人如何惋惜痛心,那是他本身做出的选择。’

        ‘他不是三岁小孩,他只是把爱只给了一个人。他在保护他的家人,我不认为这是错的。’

        在知道这次拍摄会有谢麟加入后,赵真也向圈内好友询问过谢麟和宋辞的事情,也从好友那里听说了之前的这起传闻。

        赵真本来是不相信的。

        毕竟宋辞一向少爷脾气,就连他亲哥都只有挨骂的份,怎么可能会有人得他如此关注。

        但现在看到宋辞焦急的模样,赵真浅浅叹了口气,终于是相信了。

        旁边的南天无声的向赵真摇了摇头,做口型道:不用担心,有燕哥。

        只要谢麟不是自己想死,有燕哥在,他一定是安全的。

        南天如此相信着。

        但众人很快也没有精力再担忧谢麟了。

        顺着湖水,火焰很快就蔓延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路星星惊呼一声,赶紧手忙脚乱的双手结印,想要阻止火势。

        但是他本就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而身体虚弱,又因为还是个活人,根本就和邺澧的力量属性相反,即便他努力咬牙硬撑着,也无法将邺澧借给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在这样高强度的力量输出下,路星星很快就脸色惨白如纸钱,身形摇摇欲坠。

        南天担忧的看着路星星的背影,双手都伸出在路星星的身体两侧,生怕他就这么倒下来了。

        路星星的虚弱很快就体现在了符咒的效果上。

        一声声的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他们循声看去,却发现原本将他们包裹其中,让他们避免了落进湖水中的那层外壳,竟然有细细的裂纹出现。

        像是泡沫承受不住重压,将要碎裂。

        蜘蛛纹还在蔓延,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安南原仰头看着头顶的裂纹,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湖水倒灌下来的场景,忐忑不安。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符咒的效果衰减,原本被湖水淹没的那些木雕偶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也被吸引得靠近了这里,敲打着本就摇摇欲坠的透明外壳。

        黑色的符咒纹路不断在无形的罩子上闪现,却还是像接触不良的屏幕,明明灭灭,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路星星知道事情的利害,他不敢放松半点,即便牙齿深深咬进了唇肉里,鲜血顺着唇瓣流淌下来,他的脸色很快就惨白中透着青灰,体温极具下降,他也依旧没有停下来。

        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邺澧借给他的力量在他的经脉中与他本身的生机相争夺,好像他越靠近死亡,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最大限度,否则也就是使用了那份力量的一点皮毛。

        只要我无限靠近死亡,就可以,可以保护所有人……

        路星星牙齿一用力,靠着痛楚让自己开始浑噩的大脑重新清醒,不要命的想要撑住。

        但就算他心里清楚,身体情况却违逆了他的意志。

        他的身体很快就到了极限,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路星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口气闷了一整瓶白酒一样,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天旋地转,忽明又忽暗,让他找不到能够支撑起身躯的定点。

        黑暗终于侵袭而来。

        路星星再也撑不住,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猛地向后倒去,结印的手势散开,软软的瘫向地面。

        众人惊呼一声,纷纷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想要接住路星星倒下的身体。

        与此同时,保护他们的透明罩子也瞬间碎裂。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的挤压而来,湖水中游荡的腐尸也伸出手,想要抓向众人。

        一直注视着路星星的南天一个箭步上前,手疾眼快的将路星星软绵绵的身体捞进了怀里。

        刚一接触到路星星的皮肤,南天就心里一惊。温度太低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在摸一具尸体。

        他连忙低头看向怀里的路星星,这才发现对方的脸上透着青黑,俨然一副耗尽了全部生机,被鬼气侵吞身躯的模样。

        短短的时间内,南天忧心着路星星,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

        在湖水扑面而来的时候,他所能做的,也唯有下意识一低头,将路星星牢牢护在怀中,不想让本就状态危急的路星星受到更多鬼气的伤害。

        南天将眼睛闭得死死的,心里已经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了预判。

        但是,料想中的寒冷和溺水的窒息,都没有到来。

        周围除了符咒失效如玻璃破碎的声音之外,再无任何杂音。

        南天心中诧异,试探着慢慢睁开眼睛,往身边看去。

        然后他惊愕的发现,一切都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一样。

        破碎后散落的符咒碎片依旧纷纷扬扬,停在半空中,而本来被符咒挡在后面的湖水,也维持着水珠飞溅的激荡模样,停滞在了符咒破碎那一刻的状态,却没有如预料一般倒灌进来。

        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南天抱着路星星冰冷如死尸的身躯,愣愣的抬头看去,就发现诧异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所有人都目露惊讶,统一看向同一个方向,脸上是根本没有想到的震惊。

        南天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却见他们的视线交汇处,赫然是张无病。

        不……

        那不是张无病。

        青年长身鹤立于原地,旧日的长衫在力量掀起的风中微微飘荡,衣袍上满绣的凶兽恶鬼张牙舞爪,狰狞骇人,随着衣袍微动,栩栩如生像是下一刻就会咆哮而至。

        而他拢着窄袖,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眼眸半眯半睁间,如微风乍破湖面,水光潋滟间拢着寒冷的雾气,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

        在青年身周有雾气缭绕,他的唇角带着一点清浅笑意,像是鬼神居高临下的悲悯,细看之下却只有一片冰冷。

        所有人看着这样的青年,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明明是和张无病一模一样的脸,但没有人想到,当平日里嬉笑软萌的张无病没有了笑意之后,那张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的面容,竟然也会有如此恐怖的震慑力,俊美却冷冰,令人不敢上前冒犯。

        无形的威势压制着空气中的温度,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动了青年。

        直到青年微微动了动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扬起的下颔线利落清隽,蕴含着千百年间沉淀下来的威势与贵气。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直直的看向众人身后幽蓝寒冷的湖水。

        下一刻,郑树木家在火焰中被烧灼殆尽,随即火焰熄灭,湖水爆炸般猛地向四周飞溅。

        水波滔天,声势浩大,如同海啸。

        两道修长的身影从那片火焰中跃身而起,携手冲出湖水。

        紧接着,所有人都只觉眼前一花,湖水顷刻间消失不见,他们重新站立在地面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涨潮退潮。

        马丁靴稳稳的踩在实地上,燕时洵还不等一口气喘匀,就忽听得从他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唤。

        “燕时洵。”

        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低低的笑声,简单的音节从唇间吐露出时,仿佛带着千百年才沉淀下来的醇厚醉人之意。

        燕时洵一愣,随即疑惑从心头涌现。

        节目组的人,应该没人会直呼他全名才对?而且听这个声音……怎么像是张无病?

        这小蠢蛋终于疯了吗?

        燕时洵纳闷的转过身,循声望去。

        却在看清了不远处站立的身影时,眼眸微微睁大。

        呼唤他名字的,是张无病不假。

        却,不是张无病。

        而是张无病体内的其他什么存在。

        那人拢着袖,悠闲从容的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座独立的鬼城。

        他清隽的眉眼间不曾有半分阴霾,干净如山林云雾。可所有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知道——

        在他身后,埋藏着神秘古老的厚重历史。

        燕时洵锋利的眉眼立刻阴沉了下来。

        “从张无病身体里滚出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不知名的东西。”

        张无病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眯了眼眸。

        他的手掌缓缓从袖中拿出,合起的折扇抵着唇,轻声道:“我就是张无病。”

        “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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