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工作学打球
他们一家刚出门, 胡同里迎面碰上王迪亚和李梦。
很显然，俩是准备上门拜访的。
“雨珍，你太不够意思, 怎么回来不一声？”
王迪亚不客气的冲着的肩膀就是一拳。
李梦点不高兴的, “就是，要不是碰见孙明, 我们现都还不知道呢！”
林雨珍回王迪亚一下子，抱歉的，“这不刚回来事情太多，我本来这两天抽空联系你们的！”
王迪亚撇嘴，“少来, 你怎么空跟孙明和杨建奇两口子吃饭的？”
现是杂志社的主编，因为本身不是本地人，很注重养成人脉关系, 一般聚会或各种喜宴都少不, 大前天正好跟孙明碰上。
学校那会儿, 两人的关系相当一般, 但前不是参加过孙明和杨建奇的婚礼，现反而多一份校友的情谊。
聊到熟悉的同学，自然就聊到林雨珍, 王迪亚一句可惜人还外地, 结果孙明就已经回来。
并且还一起吃饭。
林雨珍，“这孙明真要命，话只一半，我和他们两口子吃饭，其实主要是和师兄谈工作。”
李梦很聪明，立即问, “杨建奇要下基层？”
林雨珍，“对啊，前几年他就想去，种种原因没能去成，孙明支持他去。”
他们夫妻都是二婚，孩子才三岁，要不是因为这，孙明都要跟着去。
而杨建奇要去的地方，正是明市，他级别高，过去直接担任副书记。
王迪亚笑着，“孙明那人，三句话不离老公，真让人受不。”
林雨珍笑。
许俊生，“我爸妈给雨珍准备接风宴，人越多越热闹，两位一起去吧？”
雨珍，“对啊，吧。”
一人到的时候，金山胡同这边已经很热闹，许俊亭和许俊兰带着孩子来，许俊明计划要安利的，结果临时事没到场。
田香兰认识王迪亚和李梦，笑着，“快进来坐，迪亚，这两年没见着你，怎么一点没变啊，反倒还更年轻漂亮。”
这倒不完全是客气话，王迪亚和沈庆宇结婚以后，生活特别幸福，再加上这年穿衣打扮上补足功课，常都是顶顶时髦的。
凉爽的四月天气里，穿大红的风衣和牛仔裤，披肩卷，背着象牙『色』的羊皮女包，高跟鞋把的身材比例拉长。
当然，要一点没年龄感不可能，一笑，眼角全是细密的皱纹，“阿姨，您的太客气，我看，您没变啊，比前两年还瘦！”
田香兰自从调到市工商，不是一点儿不忙，但因为心态变，知道升不上去，不一味掐尖要强，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
这两年最得意的事儿不是工作上，而是自儿通过锻炼瘦能二十斤。
人瘦后，身上勤快，穿衣服好看，别人看着精多。
田香兰又热情的跟李梦打招呼，很亲热的称呼的小名，“灿灿，前几天我还见着你二姨，你升正处？”
李梦毕业后一直财政部工作，财政部各部门都是人才济济，想要出头没那么容易，不过，来不急不躁，这么多年熬下来，论资排辈轮到。
当然，和很多同学仕途的同学和校友比，已经远远落后面，不过，平时工作压力没那么大，一直都是按部就班，无波无澜的，其实挺好的。
很高兴的笑笑，“对，不过，跟雨珍是没法比的。”
田香兰，“已经很好，我你这岁数，连副处都还不是呢。”
“别看雨珍现级别高，基层可没少犯难，基层的工作不好干！”
李梦，“是啊，所以我特别佩服。”
田香兰微微一笑，点点头。
岂止是雨珍的同学，就连这当婆婆的，这几年，是佩服小儿媳『妇』的。
明市距离四九城不算近，可不算太远，田香兰还特意托好几层去打听，都林雨珍当地干得特别好。
是，如果干得不好，不能升得这么快。
这会儿，许老爷子乐呵呵的从后院过来，大家彼此又是一通客气，话间，王妈已经开始上菜。
大家入席后，许老爷子，“雨珍，好好干，不要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
林雨珍点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许老爷子哈哈一笑，“当年俊生第一次把你领到家里来，我一看就觉得你是好孩子，没想到现竟然能当这么大的干部。”
田香兰笑着，“今天咱们聚一起，就是为庆祝雨珍终于调回北京，这几年工作很不容易，但做出不小的成绩，来，咱们一起祝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着，率举起手里的杯子。
杯子里并不是红酒，而是可乐。
因为老爷子最近胃病又严重，血压高，医生不让饮酒，大家都跟着不喝酒。
林雨珍，“谢谢妈，谢谢大家，其实就是正常的工作调动，都快吃菜吧，一会儿就凉！”
别人都没意见，许俊生颇为不满，“雨珍，你咋这样，你还不让人话，我还想几句呢！”
林雨珍笑笑，“你，让你。”
许俊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叹一口气，“这几年雨珍不容易，我是啊，这两地分居的滋味真不好受，公司一滩事儿，下班连聊天的人都没，还两不省心的孩子，我这是既当爸，又当妈……”
他话未完，就被诚诚和圆圆打断。
两孩子对他怒目而视，一起道，“爸，我们怎么不省心？”
许广汉一直没话，这会儿忍不住，“俊生，你这过分啊，诚诚和圆圆可比你小时候强多，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
田香兰立即附和，“就是，这俩孩子多懂事啊。”
许老爷子瞟二孙子一眼，不满的，“俊生，你这话，真是一点不靠谱。”
诚诚和圆圆跟别的孩子比，的确是很不错，学习上一点不用管，但一点不省心好不好？
就是因为太聪明，很多时候他这当爸的为达到自己的目的，都要斗智斗勇。
稍不慎，就会被揭穿。
因为家里的三长辈都不理解他，他又是重重的叹口气。
倒是苗玲玲知道这种感觉，瑞瑞三岁以后就没再请保姆，而是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现的小孩子，心眼子都特别多，对付瑞瑞时候都要花心思呢。
何况那一对天资过人的侄子侄女。
推推丈夫，许俊昌会意，立即笑着，“二弟，这几年，你是不容易，既苦劳，功劳。”
“不光是为小家，你为咱爸妈，为爷爷，都付出不少，大哥再敬你一杯!”
平时他不自家，孝敬父母，为父母买东买西，陪老爷子去检查身体，这都是二弟做的。
一直隐形的许俊红，“二哥，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前年冬天开始做服装生意，一开始生意做的不好，后来去大栅栏摆摊，大栅栏开第一家店，才算是起『色』。
现，已经开三家店，而且是零售加批，生意做的很是红火。
开店的第一笔资金，主要是二哥支持的，后来想做批，手里的资金不够，又是二哥伸出援手。
要是搁以前，许俊红会觉得二哥帮是天经地义的，是必须的。
现终于明白，前错的多么离谱，二哥钱，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自己做生意挣钱，深刻体会到挣钱的不易。
现，许俊红手里钱，反而比前任何时候都节俭，绝不会『乱』花一分钱。
林雨珍这一两年，自然察觉到许俊红的确变，上辈子可没这样，清华读书期间，三两月就换一对象，都是清一『色』的甩人家，后来结婚没收住心，前后共三段婚姻，后来就干脆不嫁，带着和第二任丈夫的孩子就住家里。
上辈子从甘肃偷偷跑回来，成天家里哭天抢地的，许广汉和田香兰虽然训斥一顿，还是很心疼的，许俊红没辞职，还是回大学上班去。
可能是觉得自己吃苦，从那以后，更加变本加厉，想法子跟二哥许俊生要钱要东西。
许俊生越来越钱，隔三差五给许俊红千儿八百的，林雨珍心里不舒服，但没因为这闹过。
但后来许俊红竟然胃口越来越大，许俊生给买的几十万的钻石首饰，许俊红竟然厚着脸皮要。
上辈子一直到病重手术，小姑子许俊红都是靠着二哥吸血，以满足那无穷无尽的物欲。
不是没人给介绍对象，但那卖东西的架势，把人家统统都吓跑。
这辈子，总算是改掉这『毛』病。
林雨珍微微一笑，“俊生，你辛苦，这几年孩子都多亏你。”
许俊生这才重新高兴起来，，“不辛苦，都是应该的，你调回来，可算是好，咱们一家终于团圆。”
他一边一边忍不住拉雨珍的胳膊，林雨珍瞪他一眼，把他甩开。
瑞瑞，“二叔，你别拉二婶，你亲！”
他爸爸和他妈妈就经常这样，他爸爸一回来就拉他妈妈的手，他妈妈就不高兴的甩开，但他后来现，只要爸爸亲妈妈，妈妈就不生气。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
田香兰，“成，都赶紧吃吧，都是家常菜，千万都别客气啊。”
吃过饭，大家都厅里闲聊，林雨珍跟王迪亚和李梦好，下周，他们北大同学聚一聚。
回到金鸣胡同，没想到张历城来，他已经厅里等一会儿。
这年，他虽然经常锻炼，但还是人到中年，不可避免的福。
张历城全面负责公司的采购，前不久去安徽，许俊生七八天没见着他，好奇地问，“历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急事儿啊？”
张历城采购上从未出过什么岔子。
张历城皱下眉头，“俊生，我昨天下午就回来，我今儿才听，是康田医『药』，要开好几家零售店。”
他现挺喜欢喝酒，今天是和几『药』材商一起喝酒聊天，姓纪的经理悄悄把这事儿告诉他。
张历城一听酒不喝，直接奔金鸣胡同。
这事儿许俊生已经知道。
“他们开他们的，咱们开咱们的，没关系的。”
张历城叹口气，又，“你知道他们怎么选址的吗，要么和咱们不远，要么就咱们对面。”
这一点许俊生已经知道。
他气呼呼的，“谁不知道，康田历来不要脸，历来不讲究，就他家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儿。”
张历城愤愤道，“就是忒恶心人，这老邢不做人，以前就抢过咱们医院的大客户！”
康田的老板姓刑，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话十分客气，但是阴险的笑面虎，医『药』圈子里，名声不那么好，一来是因为总喜欢抢别人的客户，还就是私生活挺混『乱』。
外头养两女人呢。
还觉得是什么不起的事儿呢，臭不要脸的瞎显摆。
许俊生，“历城哥，咱们不用怵他，老邢不就是只一招吗？”
康田医『药』从来不拼医『药』产地，不拼质量，没任何售后，就凭着价格便宜，而且给回扣这一点，数量不少的客户，这年展的虽然不如珍生好，但自身规模扩大好几倍。
张历城忧心忡忡，“俊生，这零售和批可不一样，批面对的客户，大部分还是识货的，老百姓可不成，识货的估计不多，如果他们真的打价格战，咱们不好应对啊！”
不跟着降价，估计顾客都跑，但要是跟着降价吧，那不就是让别人牵着鼻子吗？
那可不成。
许俊生暂时还没想好两全计，不过，『药』店都还没开业，还时间，“历城哥，你别急，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次一早，林雨珍开车去上班，不得不，这北京城上班感觉可真太好，一路畅通无阻。
把车开进体育局的大院，这会儿不少人已经到。
只是并没到岗工作，而是小广场上进各种运动，打羽『毛』球的，踢足球的，打篮球的，还打乒乓球的。
咋一看挺热闹，但其实互不干扰。
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到现，林雨珍各级『政府』工作，以前明市的时候，就察觉到体育局的常气氛挺好的。
现真正进体育局，才切身体会到，体育局可能是清水衙门，员工不高，但绝对是工作环境最为欢快的。
两次加班到七八点，还人外面打球呢。
除极少数人，无论男女，几乎身材都很不错，肌肉感很强，精面貌自然很好。
办公室刘主任很会打乒乓球，他热情的打招呼，“林局长，要不要打一局？”
大家纷纷都跟打招呼，都邀请参加，可惜林雨珍就下乡的时候学过滑冰，还勉强能拿出手，其他正儿八经的体育项目，一概都不太会。
要是普通人，倒敢来两下子，最起码乒乓球和羽『毛』球都是会球的，篮球和足球这，不能一点不会儿，踢球和投篮谁不会啊？
但现这同事，要么是体育大学毕业，要么体育局工作多年，要么本身就是运动员出身，水平都挺高，就不『露』这丑。
笑着，“不，你们玩吧，记住别耽误上班啊。”
林雨珍不知道，后，办公室一姓孙的女同志悄悄低声，“咱们林鞠部长身条子是真好，可一看就是缺乏运动的！”
另一女同志瞪一眼，“你以为都像你啊，那肌肉都成块儿！”
但立即又压低声音，“小孙，你，咱们这林局长，从来不打球，是不是什么不会啊？”
姓孙的女同志噗嗤一声笑，“我看差不多，估计是不会！”
林雨珍可不知道这，到单位，坐自己的办公室，对来就是进入完全的工作状态。
跟两副职开小会，除常工作外，他们体育局最近的重心一，是要为九月份召开的远南运动会做准备。
下午，林雨珍去篮管中心。
回来已经是下班时间，匆匆回到办公室，简单整理一下，拎着包往外。
办公楼下，遇到办公室的几同志，刘主任依然十分热情的问，“林局长，去打球吗？”
林雨珍摇摇头。
“不去，我。”
孙金凤是运动员出身，『性』格大大咧咧的，问，“林局长，您是不是什么球都不会打啊，要不我教您啊？”
林雨珍停下脚步，沉默几秒，笑着，“没错，你猜对。”
“你想教我啊，可以，你擅长什么球？”
孙金凤曾经是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但因为伤残，只能选择退役，退役后去读大学，然后就被分到体育局。
虽然文职工作能完成的很好，但就是太憋屈，只要一点时间，都往小广场跑，这年不光是篮球，三大球三小球都打得很不错。
因此，大言不惭的，“都成，您想学什么？”
林雨珍，“就篮球吧，不过今天不，明天吧，明天下班你教我！”
孙金凤笑着，“好，没问题。”
回到家，诚诚和圆圆刚放学没一会儿，十四五的孩子正长身体，胃口好，还动不动就会饿。
放学后，这两孩子第一件事是要吃东西。
以前，田姐给准备的都是各种小点心，豆沙饼玫瑰饼还桃酥什么的，俩孩子能吃满满一盘子，吃完再喝一杯热牛『奶』，就挺好。
但现圆圆很注意饮食，去新华书店的时候，特意去查，回来就把这一顿点心给去，诚诚照吃不误，改成荷包蛋，或面包配煎鸡蛋，再来点水果什么的。
今天早上，圆圆和妈妈好，下班一定要早回家，这会儿笑着问，“妈妈，您饿不饿，要不要吃荷包蛋？”
林雨珍摇头，“我不吃，你们吃吧。”
去后罩房，从柜子里翻出来羽『毛』球拍。
圆圆这会儿已经吃完荷包蛋，好奇地问，“妈，你要打球啊？”
林雨珍问，“你会吗？”
圆圆摇摇头，诚诚摇摇头。
林雨珍只好去一趟前面邻居家。
这户人家姓郑，老两口都是法院退休的，大儿子外地工作，二儿子出没回来，只一小女儿身边。
家小女儿现已经参加工作，是一家中学的体育老师，刚搬来那会儿，林雨珍经常见到这家小女儿胡同里打羽『毛』球。
郑家院子小，而且种满花花草草，点施展不开。
郑芳兵正逗着三岁的小女儿玩儿呢，听打球，欣然同意，本来还以为林雨珍打得挺好呢。
一上手才知道水平稀烂，给出的角度和高度都很好，还经常接不住球。
三岁的女儿乐呵呵的迈着小短腿帮着捡球，没一会儿就累得小脸通红。
没一会儿，许俊生回来，看到林雨珍和邻居打球，确切的，是小郑教林雨珍打球。
他笑着，“小郑，我来教就，你累吧，进屋坐会儿吧？”
郑芳兵，“不，我得回去做饭！”
林雨珍还以为许俊生吹牛呢，倒是没想到，许俊生平羽『毛』球打得还挺像样，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学的？”
许俊生，“你不的时候呗。”
去年，北京各种球馆，他就去办一张卡，教练专门教，一对一的练习。
第二天下班，林雨珍本来觉得，头天简单突击一下，各种基本动作都掌握，相关知识都恶补过。
没想到还是接不住孙金凤的球，一都接不住。
孙金凤笑着问，“林局长，您这是第一次打，别紧张啊，您看我的球动作，别使猛劲儿，就这样，轻轻往前往上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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