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平越南丁汝昌出战 识英雄…
1884年,中法因越南问题再起战事,为加强福建海防力量,"超勇"、"扬威"开赴上海,准备会同南洋水师的"南琛""南瑞""开济""澄庆""驭远",组成特混舰队一起南下。
看到中国对法作战自顾不暇,日本再度在半岛挑起事端,唆使朝鲜亲日的开化党发动政变,驱逐驻朝中国军队。
为稳定局势、震慑日本,丁汝昌奉命率"超勇""扬威"从上海北上,并指挥"威远"运送淮军增兵朝鲜,平息局势。
此时的海军衙门尚未成立,致远和靖远号还未建成,超勇和扬威便是仅有的两艘撞击舰,而扬威号便是1881年由邓世昌从英国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接舰回国的。
此时邓世昌任扬威号的管带,也就是舰长。
永活跟随邓世昌一起在扬威号上任职。
此时的永活22岁,尚未娶妻。或者说永活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娶妻,他的心中除了报仇的因素之外,还添加了一重忧虑。
得知父王和母妃以及其他的兄弟姊妹的命运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不娶妻不生子!
他不想有任何儿女亲情的牵挂,来影响和左右他的判断和计划,更不想在战败失手后,妻子儿女成为自己的陪葬品。
进入北洋水师,他肩负着消灭李鸿章军事帝国的重任,他除了满足自己对于军舰知识渴求的愿望之外,还希望找到军舰的弱点以及海员的致死法宝,好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是真正上了邓世昌的军舰以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名军人,一名保家卫国的军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支军队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一个军人最高的荣耀,应该是在战场上杀死更多的敌人!让我们的敌人死在战场上,才是华夏军人最高的荣耀!”
清晨的早训时,邓世昌对着负手列队的舰队船员们如是说。
“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的长官,不是为的发财!为的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我们的面前,是祖国的海防线!我们的面前,是凶狠的敌人!他们蠢蠢欲动,虎视眈眈,一心只想侵犯我们的国家,我们就是守住国门的战士!
如果你们想到我的舰上来混饭吃,混钱花,对不起,你来错地方了!
我邓世昌,学得一身本事,为的就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的就是祖国的强大,百姓安宁!
你们,年轻的一代,有的是力量,有的是雄心,如果将光阴虚耗在抽大烟捧戏子上,那,你们来这世上一遭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是来这世上品尝大烟的吗?“
齐声怒吼:“不是——!”
“你们是来泡女人的吗?”
“不是——!“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家卫国!”
每天的清晨,大家都在这句怒吼中真正地醒来,全身的每颗细胞都活跃起来,所有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力量喷薄而出!
若是在水师学堂操练,可能略显枯燥,然而所有一切的烦恼都随着出海而涤荡得干干净净,只要是上了船启了航,平日里有些龃龉的海员们也立刻成了同袍同泽的兄弟!
他们同桌吃饭,同舱睡觉,他们同仇敌忾,意气风发,他们一样是离家的游子,是征战的良人。
此番启航自大沽到上海,又从上海辗转北上,为的是震摄越南和朝鲜,并未参与真正的海战,然而长达数月的海上生活,使得永活对北洋水师的想法大为改观。
他原以为水师就像父亲和师傅所形容的湘军一样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他原以为带领水师的将领也都如曾氏兄弟等贪污腐化,视百姓如草芥,这样他私下动手毁坏设备,刺杀将领,破坏水师的力量将理所应当,那叫为民除害!
可不曾想,这是一支爱国爱民的队伍,这里没有贪官污吏,没有害群之马,这里军纪严明,是一支真正的防御外敌侵略的忠勇之军!
自朝鲜归来,他向父亲和师傅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世衡和罗大纲也犹豫了!
北洋水师不可毁,若是战死在沙场上,那是为国为民捐躯,可若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
有仇的是李鸿章,不是北洋水师!
可是李鸿章目前是北洋水师的领袖人物,是水师的灵魂,若是李鸿章有事,水师将是蛇无头,龙无首,难以维继。
世衡提出了自己的对策:“罗兄,不瞒您说,我觉得此时刺杀不合适。北洋水师是国之命脉,全仗着水师保家卫国,目前不可有半点闪失。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若那李鸿章能守住本心,为国为民,那就留他一条狗命,若他贪脏卖国,那再刺杀不迟!”
罗大纲点头称是:“目前最大的祸患是洋人,现在各地的洋人传教士为祸一方,残害百姓,灭洋才是最根本的,只要能够灭洋人的,咱都支持,只要是替洋人开脱说话的,那就是咱老百姓的仇敌,咱照这个方向干吧!”
这些话连秀姑都听明白了,她端起一碗酒向着大家举起来:“大哥说得太对了!依我说,咱们武馆要发扬光大,多招徒弟,功夫练好了,也好出一份力,若是遇上洋人为祸,也好保护一方百姓,你们说对吧?”
世衡也觉二人所说甚为中意,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好,就这么办!从今天开始,我和罗兄一起加入武馆授徒!我们开设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春娃和定超教初级班,我来教中级班,罗兄教授高级班,培养一批人才,为保卫国家出力!”
几位商量已毕,便不闲着,就将武馆扩张起来,购地建房,招收新生,一时间活跃了一方,天照武馆竟成了一处胜地!
武馆于这一年的中秋重新亮出招牌开张,请了舞狮班,唢呐班来助兴,舞狮班舞得世衡开心了,自己也下场举起狮头舞将起来,一时间跃上三只叠放的椅子,一时间腾空旋转几个跟斗,倒叫围观的人群不住声地喝彩叫好!
舞得正兴浓时,不意自街那边又来了一队舞狮班,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两队狮子好似比赛一般,各自施展出腾挪跌宕的本事来,上窜下跳,将整个大沽简直要翻了过来,引得水师学堂的师生们也前来围观叫好!
秀姑在门口看到另一队舞狮班倒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只请了一支舞狮班,怎么凭空多出来了一支?莫非是有朋友送的?
问了罗大纲也是茫然不知,又问了永活志航少捷春娃也都不知,这却奇怪了,倒是谁呢?
说话间,锣鼓声停,一段狮子舞到了休息的时间,只见两支队伍的狮头都被领头人举起摘下,高高站在三层椅子上向观众致意!
自家这队不用说是世衡,对手一家摘下狮头一看,原来舞狮头的竟是一位陌生的姑娘!
秀姑忙上前拱手招呼:“这位姑娘请了!不知姑娘是哪位,今日前来助兴,本武馆先谢过了!”
世衡和罗大纲,定超和永活都跟在后面一齐拱手。
姑娘展颜一笑:“爹,你出来吧!人家馆主跟你打招呼呢!”
只见狮尾被掀起,一个魁梧的中年大汉咧嘴笑着从椅子上跃下,向着秀姑这边拱手:“在下柳华松,是塘沽华松武馆的掌门人,听说天照武馆重新开张,赶来凑个热闹,送班狮子舞,结交个朋友吧!”
世衡忙请进院里来,一边介绍武馆的情况和人手,一边道谢,又问起柳华松的女儿来:“令媛身手不凡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厉害,着实令人佩服啊!”
柳华松见说起女儿,那满脸堆起的笑容掩饰不住的骄傲:“哎,世兄夸奖了!小女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耍耍好看而已,哪有什么功夫,见笑了见笑了!岚儿,过来给大伙见礼!这是小女柳晓岚,今年十七啦!”
秀姑望着柳晓岚,越看越喜欢,这姑娘英姿飒爽,倒有几分她年轻时的风采。
一双丹凤眼滴溜溜地转,配上那漆黑的眉毛,倒像是无数的小主意在心中乱转,机灵敏捷。
抿起的嘴唇薄薄的,双颊泛着青春的红晕,那活泼劲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水蜜桃一般。
秀姑又望了望在一旁只顾使着流星锤练功的定超,那全神贯注的神色皆在一对流星锤上,心无旁骛。
心中不禁嗔怪起来,这傻孩子,都二十岁了,还一点儿女风情也不懂,好不容易见着个女孩子上门,自己竟然跑去习武,完全不照面!
晓岚却被这使得流光溢彩的双锤给吸引住了,站在旁边看得入神,几个大人都走进厅堂了她却浑然不知,只留意看看定超的手法,又看看定超的目光如何随着流星锤的旋转而转动。
定超的心神被看得有些乱了,渐渐地手法开始也有些不赶上趟了,再这样下去眼看就要出丑了,他定了定心神,将那锤子的方向朝着晓岚就倾斜过去,吓得晓岚慌忙闪身一跃,就跳在了梅花桩上,扎起马步,作了个防守的姿势!
定超并不开腔说话,只将流星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轻轻一跃,也上了梅花桩。
两个人拉开架式,二话不说,便施展拳脚,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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