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棋局
这几位皇子中大皇子楚文琅因为是皇后嫡出，所以早早的就封了亲王，单独立了府门。
三皇子当年也是紧随其后。
唯独这二皇子和那个神秘的五皇子迟迟不见受封。
这二皇子也是在赵贵平忙着在北部打仗的时候开府令居的，将这府门立在了东街和安巷里。
此处原本是前朝旧臣的一个宅子。
闻说是个四品京官。
这府宅倒是中规中矩，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却也不小。
二皇子如今的身份地位用起来倒是正好合适。
这院子里因受着地界大小的局限，因而不像是那大宅院里头一般，有成片的林子和假山，内里多是从横交错的小路和长廊。
但是却处处透露着精致典雅的风格。
想来也是用了些心思的。
赵贵平随着那管家一路走到了一处立着颇大假山的院子里。
这院中的主屋上写着【清雅轩】。
赵贵平不由得感叹。
原本初见这二皇子楚文玉的时候，觉得那一身的气质，倒是也算的上清雅。
可如今，却不知道怎的，只剩下了满身的阴狠之气。
清雅二字，到底是不配了。
“爷，赵大人来了。”
话音落下，房门自内而外打开。
只见内里除了几个摆放的竹藤椅子外，便是在屋子的尽头处搁置这一方矮榻。
矮榻上有一张约莫一拳高的矮桌，上面放着一张棋盘。
楚文玉坐于一头，正低着头，似乎在琢磨着这棋局上的内容。
屋子正中间的香炉散发着袅袅的白烟。
赵贵平闻的出来。
这是上好的檀香的味道。
如此场景倒是有了几分禅意，勉强也算清雅了。
楚文玉抬头，将手里未落的棋子丢在棋盒里，笑着转头看向赵贵平。
“赵大人，你可真是一份面子也不给我留啊。”
赵贵平解开身上的外袍交给了一边的侍女。
“你是知道的，我为着见你一面是何等的不易，我如今能出现在这屋子里，依然是我的诚意了。”
“只不过，我这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强求，王爷若是无相见的意思，我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做这笔买卖。”
楚文玉带着几抹讥笑道。
“赵大人可真的是威武不能屈啊。”
“非也。”
赵贵平同样嘴角泛着一抹怪异的笑容。
“我这个人从来不拿自己不配的乔。既然托了这个大了，便是心中已然有了成算在的。”
楚文玉看向一旁的管家。
后者机灵的将人都撵了出去，又合上了大门。
一时之间，这屋子里就剩下了赵贵平和那矮榻上的楚文玉。
“既来了，便来切磋切磋棋艺吧，正好我这里有一个破解不了的残局，不知道赵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赵贵平走上前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将那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打乱了。
“大人这是何意？”
“自来都说人要为执棋人，而非棋子。可要我说，凡是被困在这棋局里的都是输家，要做就做指定规则的人。”
“制定规则的人？”
楚文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赵贵平。
后者开口道。
“若这黑白棋子的下法，是由我规定的，那么便是我想怎么下就是怎么下，我说如何赢就是如何赢。何苦在这里搅尽脑汁，算计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
楚文玉有些没有听明白赵贵平的意思。
其实赵贵平所要表达的道理也很简单，那就是打破规则。
就像是自来女子不可为帝，可他偏偏要扶楚文竹上位。
所有人，包括皇帝都觉得自己虽然大权在握，却并没有皇子做依靠，所以是可拉拢可信任的。
可谁也不会想到，从一开始自己敲定的人竟然是一个公主。
也就像是此刻，正常人都会在想顺从或是不顺从楚文玉。
可赵贵平自打知道楚文玉捏着自己的把柄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制衡。
他从来不当自己的是臣，楚文玉是君。
“赵大人真的是个妙人。”
楚文玉没有在继续在这盘棋上下功夫，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赵贵平道。
“大人，既然是个妙人，那便告诉我，眼下大人自己的困局何解？”
赵贵平微微一笑，端起一旁的茶盏来，低头悠悠的说道。
“日才我回京的时候，曾经路过了一个小城，那里贼寇四起，我觉得有些古怪，便进程里打探了一番，二殿下可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赵贵平说完，喝了一口茶，抬头就看到楚文玉阴沉的眸子。
“许是殿下贵人事多，那就由下官来帮殿下回忆吧。”
“在据此千里之外的灏城城后有一小山，名唤无量山。今年年关伊始，便莫名来了一伙贼寇。”
“初进城事，我便觉得不对劲，这伙贼寇出现的时间不太对，而且这县令府尹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变应该上报，请求官兵增援帮忙镇压，可是我这一路走来，却并不见上面知晓。”
“甚至于这县令非但不上报，还拦着百姓不让离开，颇有些害怕此处的情况闹大被外人知晓的模样。你说当官当到这份上，奇怪吗？”
楚文玉的手紧紧攥着茶杯，一声不吭。
赵贵平见他不回应，微笑着继续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奇的呢。这后面的无量山，传说有什么狐仙作祟，惩罚当地的百姓。”
“古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胆子大的，哪里有问题不让进，我是偏要进去走一遭的。这一去不要紧，二殿下瞧我看到了什么？”
楚文玉恶狠狠的抬眼，目露凶光，再也没有平日里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所以，李泰兰是你杀的？！”
“二殿下是聪明人。”
赵贵平十分坦然的朝楚文玉举了举杯。
“起初我只是觉得好奇，这李泰兰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觉得这般的耳熟。后来托自己这好记忆的福，想起来，这丞相手下似乎有一个叫李启傲的。一时间虽然有些拿不准这里头的关系，却也觉得合该是有些头绪在里头的。”
“回京之后，我引而不发，暗中调查这件事，果然，让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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