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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这几日,柳棠溪内心很恐慌。

        她一直在担忧着卫寒舟。

        纵然卫寒舟说过要来接她,但她即便是在最害怕的时候也没敢幻想卫寒舟来接她。

        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此刻,听到这句话,犹如是在梦中一般不真实。

        柳棠溪的眼泪不期然地掉了下来。

        这一句话,她等了太久了,中间隔了无数个黑夜。

        侍卫走上台阶去打开了上面的盖子,光一下子就从上面照了下来。

        虽然他们在里面待了没几日,可却像是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没见过太阳一般。而久违的冬日特有的凛冽的空气也一下子吹了进来。

        卫大牛一手抱着舒兰,一手扶着卫老三。

        卫二虎抱着仲行。

        张氏扶着李氏。

        周氏和福平郡主扶着柳棠溪。

        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

        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大家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原来,外面的天气竟然这般好。

        原来,现在是白天。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在人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天蓝蓝的,墙边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枯枝在树上倔强地坚持着。

        不仅柳棠溪哭了,其余人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眶渐渐湿润。

        柳棠溪看着面前的卫寒舟,眼中似有千万句话想要说。然而,刚张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卫寒舟瞧着柳棠溪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而她那许多个问题,那千言万语,却只剩下了一句话:“你活着就好。”

        听到这话,卫寒舟抬起来柳棠溪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嗯,咱们都活着,往后都能好好活着。”

        一句“咱们”,柳棠溪眼泪流得更急。

        瞧着手上的两滴泪,卫寒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扎了一般,他伸手想要把柳棠溪揽入怀中。

        然而,还没揽过来,却见柳棠溪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可有不妥?”卫寒舟紧张地问。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我……我可能……要生了。”柳棠溪道。

        卫寒舟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紧紧握住了柳棠溪的手。

        听到这话,李氏紧张的不得了,拍了一下在发呆的儿子,催促:“快,快把你媳『妇』儿抱屋里去。”

        卫寒舟立马反应过来,抱着柳棠溪朝着前面院子走去。

        因着这里来过搜查的官兵,所以『乱』得不得了。好在,被褥这些不值钱的还在。

        宅子里的下人们都让他们回家去了,但,李氏等人本就自己做活,所以动作麻利地去烧热水了,准备东西了。

        谨王府跟过来的侍卫,一部分带着福平郡主回京去复命了,一部分去找稳婆了。

        等李氏收拾好之后,见儿子呆呆地站在门口,道:“你傻了,你媳『妇』儿这是头胎,没这么容易下来,得好几个时辰,你找个地方坐着去吧。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这里有我呢们。”

        即便李氏不懂那些大事儿,但这几日也明白了很多。

        儿子如今能活着,那就说明儿子没事儿了,大家也都没事儿了。

        儿子支持的人赢了,那么他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

        “不用了,娘,事情都结束了,我在这里陪着她。”卫寒舟道。

        “也行,那你搬个椅子坐着等吧,早着呢。”

        “嗯。”

        不到半个时辰,侍卫带回来四个稳婆,同时还待了一名太医过来。

        柳棠溪这事儿一出,原本心情紧张的众人却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生产的事情上。至于存在心头的疑『惑』,倒是放置在一旁了。

        卫大牛卫二虎,张氏周氏等人也闲不住,去收拾被人弄得『乱』糟糟的院子了。

        许是知道柳棠溪正在生产,卫寒舟今日却出奇地清闲,没有人来烦他,没人来找他。

        看着正在忙里忙外的家人,这一刻,卫寒舟感觉自己像是还在村子里,一切都是那样平和。

        仿佛之前两年经历的朝堂的波涛汹涌都不见了,这几日的刀剑血光也不存在一般。

        这一切,都结束了。

        若是娘子能平安生产,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念想了。

        卫寒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氏所料果然不差,柳棠溪从早上一直生到了晚上,从白天生到了天『色』将黑。

        好在,母子平安。

        听到儿子的哭声,卫寒舟觉得恍如隔世,自己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他刚想抬步进去,却被李氏扯住了。

        卫寒舟扭头看了过去。

        “你瞧瞧你身上,还有血呢,你这样子不能进去。你先去旁边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卫寒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血,而且,他的确有好几日没沐浴了。这几日别说是沐浴了,他家都没能回。

        “多谢娘提醒。”

        李氏笑着说:“傻孩子,这是说啥话呢。你媳『妇』儿这几天吓得不轻,你一会儿好好说话,多陪陪她。”

        “是,儿子记住了。”

        等卫寒舟收拾完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柳棠溪闭着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

        孩子正被稳婆看着。

        这几日,柳棠溪都过得心惊胆战的,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虽然生孩子很是疲惫,但,几乎是卫寒舟一靠近,她瞬间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瞧着自家娘子眼神中的惊惧之『色』,卫寒舟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来了呀。”柳棠溪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来一个虚弱的笑容。

        卫寒舟坐在床边,握着柳棠溪的手,道:“嗯,是我,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嗯,我不怕。”柳棠溪笑着说。

        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也平安生了下来,她再也没有怕的事情了。

        “你去看孩子了吗?刚刚太医来了,说孩子虽然提早生了一些时日,但身子却无大碍。”

        “嗯。”卫寒舟应了一声,并未说自己没去看孩子的事情。

        从一进来,他就只看到了自家娘子,至于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去看。

        “我觉得他长得有点丑,但娘说他好看,像你小时候。我寻思着,原来你小时候这么丑啊。”柳棠溪跟卫寒舟开玩笑。

        “娘子生的都是好看的。”

        柳棠溪虽然嘴上说着儿子丑,但心里肯定不希望听到旁人说孩子丑。

        所以,听到卫寒舟的话,柳棠溪笑了起来。

        “那当然了。”

        见娘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卫寒舟心情也越发轻快起来,把柳棠溪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柳棠溪自然也发现了卫寒舟的不同。

        他身上,似乎没再有前些日子的紧绷了。确切说起来,不止这段时日,自从卫寒舟来了京城,整个人就很紧。

        而此刻,他虽然没说话,但柳棠溪却能感觉到他像是一下子放松下来一般。

        神『色』轻松,姿态随意。

        眼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一旁小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柳棠溪也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着。

        不过,想到自己从穿过来就一直关心的一个问题,柳棠溪抿了抿唇,纠结了一会儿,问出了口:“可是谨王?”

        卫寒舟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了柳棠溪的眼睛,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嗯。”

        虽然卫寒舟的出现就证明是这个结果,但,柳棠溪此刻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加深,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我可真有眼光。”柳棠溪突然自得地说道。

        卫寒舟怔了一下。他选择了谨王,谨王成功了,所以,有眼光的人不应该是他吗?娘子怎么突然这般说。

        柳棠溪见卫寒舟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开口解释:“我选中了你呀。你站队成功升官发财不就证明我有眼光吗?”

        听着这个歪理,卫寒舟嘴角却突然勾了勾,『露』出来一个久违的微笑。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娘子说得对极了,就是娘子眼光好。”

        “那当然了。”柳棠溪笑着说。

        书中的男主三皇子没当上皇上,女主柳蕴安也没能成为皇后,她没被这两个人弄死,她最担忧最大的心事终于解决了。

        而如今的皇上谨王又是跟他们关系好的。

        一想到往后自己不必再时时忧心自己的『性』命问题,柳棠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看着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相公,柳棠溪想,她的人生,往后都将是崭新的。

        这时,一声啼哭声响了起来。

        柳棠溪和卫寒舟同时看了过去。

        柳棠溪想,可不就是崭新的么,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新生命。

        听到儿子哭,柳棠溪很想去看看,可她刚刚生完孩子,此刻还不适合挪动。

        虽然稳婆嬷嬷都在那边,但,她也着实担忧。

        她不能去,她便催促卫寒舟去。

        “你快去看看。”

        卫寒舟本就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好奇,听到这话,快步走了过去。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刹那,卫寒舟脑海中闪过了柳棠溪刚刚说过的话。

        他这儿子,是真的丑啊。

        不过,一想到这个丑儿子是从娘子肚子里生出来的,卫寒舟心中又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即便是仍旧觉得儿子极丑,但也是他觉得最顺眼的丑儿子。

        是夜,吃过饭后,紧张了多日的卫家人全都去睡了。

        卫寒舟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瞧着娘子和儿子都睡了,自己也在一旁的榻上睡了。

        然而,刚睡着,他却听到柳棠溪的惊呼声。

        “救命……救命……”

        听到这话,卫寒舟立马清醒过来,趿拉着鞋跑了过去。

        “救命……卫寒舟……救命……”

        卫寒舟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趴在床边安抚着柳棠溪。

        “为夫在呢,为夫在,娘子别担心,都过去了。”

        安抚了许久,柳棠溪终于又睡了过去。

        卫寒舟瞧着柳棠溪疲惫的样子,没再去榻上,直接在床侧丫鬟们守夜的地方睡了。

        这一夜,柳棠溪又醒了几次,卫寒舟每次都能在她出声之后及时安抚。

        最后,卫寒舟趴在床边,握着柳棠溪的手一直看着她。

        第二日上午,宅子里原本伺候的人都回来了,在京城宅子里服侍的人也从家里过来了。

        卫寒舟知道佑帝等人的『性』子,所以,在柳棠溪躲到庄子上之后,卫寒舟就让各个庄子和京城宅子里伺候的下人回家去了,庄子和宅子里空无一人。

        此刻他们都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谨王推翻了佑帝,成了最终胜利者,而他们主家,跟谨王府关系极好,还在这场斗争中坚定地支持谨王。所以,纵然京城仍旧很『乱』,但他们作为胜利者的家仆,却能一路畅通。

        大家都是经历了这一场动『荡』的人,也知这事儿后面还没完,该清算的定是还会清算。

        他们多少都有别的府上认识的人,而有些府上的人,怕是难了。

        想到那些人的结局,大家既庆幸,又谨慎了很多。

        另一边,怀恩侯枯坐在书房一日一夜了。

        佑帝被太子气得中风了,三皇子被谨王擒下。

        而他这两年,没少在朝堂上顺着佑帝的心思去弹劾谨王,也没少帮着三皇子对付谨王。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他这几日突然拉肚子,没参与到这一场动『乱』之中。

        他原本还有些后悔,怕三皇子成了事之后,会误会他不是真心支持他,也怕佑帝事后清算,认为他是支持谨王的人。可他当时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别说出门了,有时候连净房都来不及去,丢死个人。

        等他好不容易不拉肚子了,身子也没那么虚弱了,却听说谨王成功上位了。

        如此想来,倒还算逃过一劫,不像那些参与了此事的人一样,或被砍死了,或还被关在宫里。

        可,即便是他没被关在宫里,凭着他这几年对付谨王,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轻了,大概是夺了他的爵位,重了,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怀恩侯此刻怕极了,也绝望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侯府,二小姐来了。”

        怀恩侯最喜欢的女儿就是柳蕴安,以往,一听到这个女儿来,他就会非常开心。

        可今日,心头却涌起来一股怒火。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这个女儿!

        当初,他从未想过要站队支持哪个皇子。还不是这个女儿,从小就撺掇着他去支持三皇子。

        原以为这个女儿是个聪明的,但如今来看,她就是个没眼光的。要不是她当初支持三皇子,他也不至于趟这趟浑水,都怪她!如今三皇子败给了谨王,她竟然还有脸来见他。

        “不见,让她滚!”怀恩侯怒道。说着,扫落了一桌子的东西。

        然而,下一瞬,却见书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没听到吗?我说了,不见!”

        刚说完,就见自己那个非常器重的二女儿身着灰蓝『色』棉布衣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相视数息之后,怀恩侯冷哼一声,道:“孽障!”

        柳蕴安却像是没听到怀恩侯的话,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一样,抬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爹爹怎么生气了?”

        “你还有脸问?”

        见女儿在笑,怀恩侯脸『色』愈发铁青。

        柳蕴安却道:“女儿确实不解。”

        怀恩侯气得重重喘息了几下,心头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声量微微提高:“你还说不知道?若不是你当初非要支持三皇子,咱们府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到头来,三皇子败了,你也没能做成三皇子妃。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脑子有问题!”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真的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柳蕴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与自己此来的目的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爹爹这话女儿更不解了。女儿喜欢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败了,跟咱们府有什么关系,又跟爹爹有什么关系呢?是女儿自己从小爱慕三皇子,怂恿爹爹支持他。而爹本不想这么做,无奈女儿强求,您又是个疼爱女儿的人,所以答应下来答应下来。后面谨王进京后,爹在朝堂上弹劾谨王,那也是女儿授意的。”

        怀恩侯微微眯了眯眼,细细思索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这一切本来就是女儿怂恿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

        “你觉得谨王会信我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吗?还是你觉得世人会信?”怀恩侯讽刺。

        当爹的做的事情全都是女儿在背后指挥着?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

        柳蕴安却道:“爹觉得扮蠢和砍头相比,哪个更好呢?”

        怀恩侯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迟疑。

        “女儿三岁能作诗,策论更是不比男子弱,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三皇子的幕僚。在女儿出生之后,咱们府渐渐在京城稳住了地位。说这一切都是女儿在背后『操』纵您,您只是爱女心切,按照女儿的法子去做,有何不可?”

        怀恩侯扶着桌子,坐回了椅子上。

        仔细想来,女儿这一番话,不无道理。

        说起来,女儿的话并没有错,他们府能有今天,却是依靠着这个女儿。

        他的确不如女儿良多。

        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蠢货。

        但,正如女儿所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形象。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把一切都推在女儿身上,把女儿推出去。

        虽然这个女儿是最得他心意的,但若是把她推出去能保住『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

        怀恩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是女儿怂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利用女儿达到自己的目的,想成为国丈,想大权在握。

        柳蕴安既然能说出来刚刚那一番话,就是做好准备了。

        见怀恩侯明白过来,柳蕴安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女儿自知罪大恶极,帮了那罪臣三皇子,罪不可恕。所以,即日起,便会去庙中修行,终生不会再出来。”

        听到这话,怀恩侯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如果运气好,还能少判几年。

        “爹爹还不知道吧,您的大女婿,翰林院的卫修撰是谨王一系的人,这次宫变一直陪在谨王身边。而谨王爱女福平郡主又跟大姐姐关系极好,此次巨变中,她们二人一直藏在一处。”

        怀恩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向瞧不上的穷酸女婿竟然这么有眼光?

        他不是一直在支持太子么,怎么又突然支持谨王了。

        不对,他也没明确表示过支持太子。

        而他记得,女儿庄子旁边就是谨王府的宅子。

        想到这里,怀恩侯的脸上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容。

        这下好了,不仅命保住了,估计也不用坐牢了。

        看着怀恩侯脸上的神『色』,柳蕴安抬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头对着怀恩侯道:“对了,爹的泻『药』是女儿下的。”

        怀恩侯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愣了许久,怀恩侯问:“你早就知道三皇子不可能成事?”

        柳蕴安笑了笑,没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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