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的诞生】2
【家暴的诞生】2
攻关难度:四颗星。
攻克难题:家暴的诞生。
任务目标:暂时未知。
既然未知,那就自由发挥呗。
舒宁竖着两个耳朵听屋子里的老两口斗嘴打骂,屁股却一动不动挨在小板凳上,坐着晒太阳。
她还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两包瓜子出来嗑,边嗑边和5.5聊天。
5.5说:“宿主,你在这个世界的心态似乎和过去都不太一样。”
舒宁磕着瓜子,晒太阳晒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是,毕竟以前攻略世界还没遇到哪个婆家那么‘牛逼’,能把媳妇逼得直接割腕自杀的。”
5.5不解。
舒宁继续道:“除了狐狸那个非人世界,其他世界的婆婆,怎么说呢,不管好还是不好,也没到直接把人逼死的程度,更加没有动手打人,对吧。”
但魏家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吸着马夏夏的血,占足了便利,不知感恩,到头来还把人逼死。
舒宁好歹一个情感咨询师,接触过的情感咨询很多,她都能被恶心到,可见魏家人做得有多不厚道。
而原主也是真的可怜,老实人,没心机,虽然当初逼不得已选择嫁给魏成,但也是一心奔着过日子来的,从没有想过拿钱换地位,想法也很朴实,觉得既然嫁进门做了人家媳妇,就该勤勤恳恳替在外求学的丈夫照顾父母,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魏成学成后心里知道感恩,会念在夫妻情谊和她相濡以沫的过日子。
这样一个姑娘,不争不抢,勤勤奋奋,最后落到被丈夫抛弃被婆家狠揍的下场,舒宁都替觉得万分心疼。
一面心疼,一面想着,该怎么把原主承受的伤痛一并狠狠的还回去。
不久,在屋子里斗嘴又差点打起来的老夫妻两个一起走了出来,表情看上去都很不痛快,但也极力掩饰。
魏父没有出院子,坐在堂屋里抽烟,魏婆子走出来,见舒宁在嗑瓜子,又吓了一跳,转头看厨房的方向,不解道:“你干啥呢?
一早上就在磕瓜子!碗都洗好了?”
——魏家以前条件差,别人都两层楼房了,他家还是一层小矮楼,但自从魏成大学毕业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后,魏家条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虽然没有推掉房子重建,但也把房子和院子修缮一新,水电也重新拉管子排了排,冰箱电视空调也都买了。
明明条件变好了,可魏家的日常生活作风和习惯却没变多少,空调彩电舍不得用,哪怕就是洗个碗,还得继续打井水。
夏天还好,冬天着实冷,原主也是可怜,摊上这种婆家,有条件没条件都得挨冻碰井水,洗个碗,还得端个盆子到井水旁边蹲着洗。
舒宁对这些一清二楚,更别提是原主朝夕相处的魏婆子。
老太婆一出院子看水井旁边的砖地都是干的,立刻就要跳脚,她平常指责惯了,这会儿也不顾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的疼,转头就要骂人。
尤其看到该洗碗的人还在院子里嗑瓜子,壳子还吐得满地都是。
怎么啦?
一个两个都要造反啦!
魏婆子有气不能朝男人发,立刻就要转移目标,结果媳妇吧嗒吧嗒吐着瓜子壳,抬起眼:“妈,我不能洗。”
魏婆子两步走到她跟前,叉腰,瞪眼:“咋了,你手断了?
碗都不能洗了?”
舒宁没继续磕瓜子,吃剩下的半包瓜子放到脚边,口气幽幽地叹:“那好吧,我去洗。”
魏婆子本来就觉得媳妇奇怪,这会儿见舒宁这个态度,更觉得奇怪,总觉得和她平日里见到的人不太一样,可她又形容不出来哪里不同,反正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但就是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魏婆子盯着媳妇,心里满满都是纳闷,比刚刚还要觉得更奇怪一些。
舒宁进了灶屋,她也收回目光,转头回堂屋。
魏父还在抽烟,拧眉锁目,眸光浑浊,见魏婆子一脸嘀咕的进门,不痛快道:“你又咋了?”
魏婆子也在桌边坐下,但她没吭声,毕竟刚刚两人才一言不合差点打起来,她懒得再讲,只心里疑惑,目光探到院子里,悄悄看着。
半天,厨房那边没人出来,她又起身,正要走,魏父不耐烦地说:“你站站坐坐干嘛呢。”
魏婆子道:“媳妇洗碗呢,我看她磨叽什么,现在都没出来。”
魏父:“洗个碗而已。”
在魏家没有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公婆两个事事都要管,时时都要管,有时候是魏父,有时候是魏婆子。
这会儿魏婆子就管上洗碗这种小事里头的小事了,见厨房门口半天没动静,便起身过去看。
结果到了厨房门口,站定抬眼一瞧,看到媳妇竟然在用台盆的水龙头下面洗碗,她顿时炸道:“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用自来水么?
!”
说着,一大步跨进门!
舒宁正拿个丝瓜藤在那儿懒懒地洗碗,听到动静也不意外,只转头,缓缓平静地说:“用井水洗太冷了。”
魏婆子进来,一把将水龙头拧上,生气道:“浪费水!水费不要钱的啊!外头不是有井水的吗?
你今天脑子搭错什么筋了,又是在院子里嗑瓜子又拿自来水洗碗!”
舒宁也不争辩,就甩了甩手上的水:“好吧,那我还是用井水。”
说着,整理碗筷和水盆,端起来,绕开魏婆子朝院子的水井走过去,规规矩矩地打井水洗碗。
舒宁打水的时候,魏婆子又跟着走到她背后,口气不好地嘀咕:“有井水还用自来水,自来水热的还要烧电,浪费!”
又嘀咕,“没有小姐命就没有小姐命,用什么热水!”
井水刚好打上来,舒宁弯腰端捅,将水倒入洗碗的盆子里。
魏婆子就站在后面看着,看着她两只手被冰水冻得通红,反倒痛快了,唇角抿着勾起来,轻轻哼了两下,白眼一翻,转身回屋。
舒宁也利落地放下水桶,就在桶身刚触地的瞬间,屋子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惊呼。
“啊!我的手!”
正要进屋的魏婆子脚步一顿,又赶忙往堂屋里快步走去,“老头子你乱喊什么呢!”
跑到屋子里抬眼一看,魏父定定地傻子一样站在原地,而他举在眼前的两只手,表面竟然冻起了一层薄冰,大白天的实在显眼,就像举着两只手形大冰棍!
魏婆子慌乱地跑过去,急道:“你干啥呢!”
魏父惊恐地瞪大双眼,舌头都在哆嗦:“手,手,手,手上的冰,有冰……”
魏婆子余光扫过堂屋一角的冰箱:“你有什么毛病,去摸冰箱!”
魏父脱口而出:“我没有!”
魏婆子:“那这冰哪儿来的!”
魏父的舌头终于捋直了:“忽然就有了!”
魏婆子就觉得魏父胡说,肯定是去摸了冰箱,摸出一手的冰,她下意识就转头喊:“喂,打一盆热水过来!”
舒宁站在水井旁边笑了,口气平稳,“知道了。”
5.5在耳旁道:“【小姐命】外挂已启动。”
舒宁:“谢谢。”
举起自己那双冻得有些红的手,露出一个颇为赏心悦目地表情。
谁说她没有小姐命,这不就有了吗?
小姐命小姐命,皮娇肉嫩,可不能有半点伤痛,有了,就得有人替她承受。
而魏父那冻住的手,可不是热水就能融开的。
两只粗糙的老手没入热水中,四只瞪得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默默地看着,预想中的冰碰到热水融化的情况却没有发生,好半天,冰块手还是冰块,坚挺地在热水中维持着原貌。
魏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还用两只冰手相互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魏婆子也伸手进水里帮忙搓,可撮来撮去还是一层滑溜溜的冰,根本没有融化。
魏婆子也觉得奇了,嘀咕着这冰到底有多厚,夫妻俩甚至拿剪刀的刀刃削冰,可冰层仿若钢铁,连冰渣子也削不出来半个。
也想了其他办法,什么烤火什么热水袋捂着,能试的办法全部试过了,却怎么也撬不开融不掉老头儿手上的冰。
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渐渐的,夫妻俩都露出了见鬼的神色。
魏婆子瞪眼看魏父:“你,你手上,到底怎么弄的。”
魏父苦着一张脸:“不是和你说了吗,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魏婆子:“你没碰冰箱?”
魏父:“你又不是没用过冰箱,碰冰箱能变成我这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见鬼了?”
“胡说什么!”
老夫妻又害怕又着急,魏父开始哭喊,说自己两只手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魏婆子想来想去,只能一惊一乍地说:“要不去医院!”
魏父连忙起身,差点被桌脚绊一跤,稳住身型,刚好看到站在身边的舒宁,他顿时来气,习惯性又要拿这个老实巴交的媳妇出出气,抬腿就踹:“瞎了吗,挡什么路!”
舒宁侧身避开,没被踢个正着,但小腿还是被蹭到点,才觉得有点疼,提前走到门口的魏婆子忽然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魏父抬眼望去,却见魏婆子躺在地上捂着小腿:“好疼啊!”
魏父瞪眼:“你干啥呢!”
魏婆子:“刚刚好像有人踹我!”
魏父举着两只冻蹄髈一样的手走过去,莫名道:“谁踹你啦?
不就你自个儿倒地上的吗。”
魏婆子:“都说了有人踹我你怎么就不信呢!”
两口子一个手冻着、一个腿疼摔在地上,想拉人的没手可递,想起来的没手可拉,最后又是叫媳妇。
“你是棒槌啊,不知道过来!”
舒宁默不作声过去,立在魏婆子跟前,魏婆子去拉她的手准备借把立起来,结果媳妇像是纸做的一样,拉了一把就跟着软绵绵的摔倒地上。
“哎呦。”
魏婆子张口又要骂,却听舒宁一口棉花嗓子喊:“胳膊肘撞到地上了,好疼啊。”
下一秒,魏婆子只听到轻轻的一声咔哒,冷汗跟着流下来,疼得什么都看不到了,有几秒眼前一片黑。
这骨折的声响还不小,连魏父都听到了,再见自家老太婆脸色刷白白眼翻飞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顿觉不对,急忙弯腰蹲下,“老太婆!”
舒宁故作惊讶地从地上爬起来:“呀,妈妈怎么了?”
魏父吼道:“愣着干嘛啊,去喊人啊!”
农村家家户户挨得都不远,动静稍微大点前后院都能听到,舒宁出去叫人,没多久就来了几个壮实的男人,见魏婆子脸色惨白都要晕过去了,急忙喊车过来拉去医院。
因为看上去情况紧急,反而没人注意到魏父的手,等魏父自己想起来,才发现手上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了,他也顾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着一道去医院。
路上邻居问发生了什么,魏父还没开口,坐在副驾的舒宁哭哭啼啼:“我也不知道,妈妈在门口摔了一跤,好像是骨折了。”
邻居还安慰她:“没事儿,伤筋动骨好办,这要是个心脏病才难办得很。”
魏父心里却纳闷,骨折?
什么骨折?
本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骨折的?
到了医院一查,的确是骨折,拍片治疗打石膏,忙活完都已经是当天下午,本来医生还叫住院,魏家两口子舍不得钱,也觉得医生故意骗他们钱,不肯住,直接走人。
回到家,魏婆子哭丧着脸,心疼钱也觉得自己倒霉,本来都好好的,就那么一跤,竟然骨折了,她气闷地坐在床头不说话,看什么都不顺眼。
魏父坐在床边抽烟,不解:“你怎么摔的?
你这一跤,摔出去大把的钞票!”
魏婆子气道:“还不是要带你去医院吗?”
见他手没事了,更气,“你没事,出事的反倒变成了我!”
魏父:“行了行了,省省力啊,瞎喊什么,问你呢,到底怎么摔的。”
魏婆子:“我不知道啊,就觉得膝盖忽然疼了一下,好像有人踹我,我就倒地上了。”
魏父:“那你胳膊怎么伤了,捅砖头地上了?”
魏婆子:“没有啊,我记得明明没有,胳膊也是忽然就疼了!”
不明缘由,忽然发生,魏父的手,魏婆子忽然倒地和伤到的胳膊,仔细想想,越想越不对头,就跟见了鬼着了道似的。
魏父拧眉抽烟,就算不知道老太婆那边是怎么回事,但他自己的手忽然结冰不掺假,都是他自己经历的,仔细回想,这种毫无征兆、没有具体缘由的事,可不就跟见了鬼一样吗。
魏婆子那边也是这么想的,她起先觉得会不会是被绊倒,可家里的门槛进进出出这么多年,从前也没被绊过,黑灯瞎火抹黑都不会摔,怎么好端端大白天摔了这么一跤,胳膊也没碰到什么,却伤得最重,也见鬼了?
老夫妻对视一眼,相互都觉得有点渗人,难道年关将近,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魏婆子对魏父道:“你,你下楼,要不要给菩萨拜拜?
咱家有段时间没拜过了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农村人也的确迷信这些,魏婆子这么说,魏父连忙起身下楼去拜,拜完了,两口子才算稍稍安心了一些。
带着敬畏之心,人总会规矩点,魏家悄无声息地平静地度过了整个下午,迎来了晚饭时间。
晚饭自然是媳妇做,老两口都习惯了,等着,可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媳妇还没来喊,魏父纳闷地走出屋子,却见堂屋的餐桌边,舒宁边磕瓜子边看电视。
魏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看电视的!”
舒宁转头,没脾气的样子,平静地回道:“也没事做啊。”
魏父:“饭做好了你没事做?”
舒宁“啊”了一声,“我忘记做了。”
“你!”
魏父瞪眼,“你竟然没做饭!”
舒宁一脸平静:“忘记了啊。”
魏父:“你忘记,那晚上吃什么!”
舒宁指了指冰箱:“有面,要不爸爸你下点面条和妈妈一起吃。”
魏父被家里的女人伺候惯了,怎么可能自己动手,一听舒宁这么说,口气不好道:“你快去做,别废话。”
舒宁眨眨眼,一脸天真:“可是爸爸,起早又跑医院,很累,不想动。”
魏父威严道:“现在就去!”
动静把魏婆子引了出来,见媳妇连晚饭都没做,便立刻颐指气使地甩婆婆的脸色,吊着一条胳膊,就拿另外一条胳膊去扯舒宁的手腕,“只会吃不会做的烂货!我们家白养你这么大一个活人吗,连晚饭都不做!”
舒宁被扯住胳膊,跟着走了两步,口气依旧很平稳:“啊呀,妈妈,你轻点儿,我手腕疼。”
刚说完,背后魏父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转头看去,老头儿捂着手腕子直接跪到了地上。
“疼!疼!”
边喊边倒抽气。
魏婆子吓了一跳,甩开舒宁跑回老头儿身边,却见魏父左手翻向手背的方向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魏婆子大惊:“手!你的手!”
魏父疼得冷汗直流,嘴唇哆嗦,“医院,快,医院。”
大晚上的,又去叫邻居送医院,查出来还是骨折,再治疗打石膏,这下折腾到半夜才回来。
邻居还纳闷,对舒宁说:“你公婆在家干啥呢,打架呢,一个接一个折。”
这一趟折腾回来,饿了一晚上的老俩口连气都虚了,也没工夫摆公婆的谱,一个赛一个沉默。
魏父直接回放假,魏婆子没什么神色地对舒宁说:“你去煮点面吧,茶泡饭也行,填填肚子。”
舒宁委屈地说:“妈妈,我也累,走不动。”
换了平常,魏婆子肯定要气怒,再开口指责,可今天这一天下来,她真的折腾不动了,自己还吊着石膏,大半天没吃没喝,虚得不行,“你就再动动吧。”
舒宁没动。
魏婆子:“快去呢。”
舒宁还是没动。
魏婆子吊起一口气,泄气儿似的喘道:“当我求你了,媳妇儿。”
舒宁也跟着委屈:“脚酸,站不起来。”
说着,缓缓站起来,却是摇摇欲坠快摔倒的样子,最后一屁股摔在凳子上,“哎呦。”
她这一声哎呦,魏婆子忽然眼皮狂跳,跟着下意识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而预感很快得到了应验——
屋子里传来魏父的鬼哭狼嚎:“老太婆!老太婆!”
魏婆子赶忙跑回屋,进门抬眼,就见卧室里的木床塌了,魏父半个身体栽进了床里。
魏婆子连忙要过来拉人,被魏父叫住:“别拉我,”哭着喊,“去叫人!我腿折了!”
隔壁堂屋,舒宁拍拍身上零碎的瓜子壳。
你赶打得原主满身软组织挫伤,老娘就以暴制暴让你满身骨头折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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