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季妤偌一边拿着话筒高歌, 一边往嘴里灌着酒,时不时又吼一声:“跟钢琴大师合作很了不起吗?我稀罕吗?”
好姐妹这时候就得同仇敌忾,施幼菱给她和音:“有什么了不起!”
“我啊,是赛尔菲亲自开口要收的学生, 她算什么!曾向柔算什么!”
“算什么!”
“手下败将!要不是我退出, 她能拿什么冠军!赛尔菲会看她一眼?”
“不看她一眼!”
“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个屁!”
“她是个屁!”
季妤偌放下了话筒, 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抱着酒杯又难受地哭起来:“可是我现在弹不了钢琴了。”
施幼菱急急忙忙抱住她安慰:“我们不弹钢琴了, 宝贝不哭,只要你想,我请一个世界最顶尖的乐团过来给你演奏。”
“我弹不了钢琴了。”季妤偌依然喃喃着。
施幼菱心间被棉絮堵了般闷得难受,她很明白季妤偌对钢琴的复杂情感,现在曾向柔还尽拿这个旧伤疤来刺激她。
贺璟深到的时候, 季妤偌歪在施幼菱怀里睡着了。
施幼菱简单地讲述了她们遇见曾向柔的过程,贺璟深眉头紧锁,将季妤偌横抱起来。
因为哭过的关系, 浓密的睫毛还沾着泪水,脸颊上也隐约挂着泪痕, 贺璟深垂眸看着她, 呼吸都变得不怎么顺畅起来。
上了车, 贺璟深小心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能好好地安睡。
车子开到半路,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贺璟深压着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老板, 刚刚好像有只猫跑了过去。”
“小心点。”
季妤偌因为这一下冲击,秀气的眉头紧拧,嘴里喃喃道:“好晕。”
司机立刻松了油门, 放缓了速度。
季妤偌又捂住了嘴巴,含糊地说道:“想吐。”
贺璟深的面色忽地沉了沉,对前座的司机说道:“停车。”
同时又将季妤偌的上半身扶起来,她环抱着贺璟深的脖子,呼出的气息带着明显的酒气。
贺璟
深沉着嗓音说道:“不许吐我身上。”
不说还好,一说季妤偌就委屈上了,她此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爱但又是最可怜的人了。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还是踏着她的脑袋嫁进了曾家,曾向柔处处针对她,千方百计地对她使坏。
最最可恶的就是贺璟深,娶了她还不对她百般荣宠,喜欢曾向柔这个双面人,眼光差劲死了!她有哪里不如曾向柔了啊!
季妤偌毫不客气地掐住贺璟深的两颊,使劲地将他的皮肉往外拽,气鼓鼓地喝斥他:“你凶我?你怎么舍得凶一个这么好看乖巧的小可爱?”
贺璟深被她黏糊糊的声音弄得没了脾气,“我哪里凶你了?”
“就是有。”季妤偌歪歪斜斜地倒在贺璟深的身上,仿佛柔软无骨般,整个人又媚又娇,“我不开心,你不哄我就算了,还凶我。”
“小可爱为什么不开心?”
“你叫我小可爱?”季妤偌用手指按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啊,叫的就是你。”
季妤偌笑了笑,然后又鼓起了腮帮,说道:“我有很多很多不开心。”
她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子,明明不开心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贺璟深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线轻柔:“你说了,我才可以哄你。”
关于季妤偌的过往,贺璟深能大概拼凑得起来,只不过还缺少一些细节。
施幼菱看似狗腿,但是关系到季妤偌不想泄露的事情,她嘴巴又严实得很。
季妤偌没讲话,安静得像是睡着了,贺璟深慢慢地哄着:“我给你出气好吗?”
好半晌,季妤偌才低声地回道:“你不会的。”
贺璟深:“我会。”
季妤偌转了转脑袋,看向窗外。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了毛毛细雨,雨丝飘在车窗上,留下颗颗水珠,又缓缓而下。
车内很静谧,静到似乎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声。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致爱丽丝》这么特殊吗?”
贺璟深低沉的嗓音
让季妤偌葱白的指尖蜷缩了下,她即便头昏眼花,整个人难受得要命,可是意识终究还有些许尚存。
贺璟深继续道:“我第一次听见《致爱丽丝》那天,我母亲去世了,我很难受,但是从小到大的修养让我哭不出来,有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乎懂得我内心的挣扎,给我弹了一曲《致爱丽丝》,还有模有样地给我开解起来,告诉了我那段话。”
季妤偌的瞳仁瑟缩了下,惊讶于她对这段过往的似曾相识。
贺璟深:“每当我不怎么开心的时候,我便会听这曲子,自然而然就熟了,只不过听过再多的版本,我依然最喜欢她弹奏的那版。”
季妤偌混沌的脑袋因为贺璟深难得的多话而逐渐清晰起来,她好像想起来了,有一次在季元凯的家,碰到过有人来找季元凯,她见他难过,便给他弹了《致爱丽丝》,那个人是贺璟深?
贺璟深接下来的话便给她解了惑:“幼菱生日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季妤偌的呼吸加重了几分,手掌紧紧地攥紧了他的衣服,浓翘的眼睫低垂,掩住起伏的情绪。
沉默了半晌,贺璟深才低哑地说道:“还想吐吗?”
季妤偌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继续睡吧。”贺璟深的指腹缓慢地描摹着她背上的蝴蝶骨,是季妤偌没体验过的温柔状态。
大概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也大概是贺璟深跟她吐露了些许心声的关系,让她很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车内的环境半明半昧,季妤偌干脆闭上了眼,零零碎碎地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贺璟深:“还想弹钢琴吗?”
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季妤偌如梦呓般说了一个字。
翌日起床的季妤偌头简直要炸开般,对于昨晚的记忆虽然算不上全部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大概的印象还是有的。
她承认自己耍了一点小心机,趁着酒醉,试探了一下贺璟深,而且结果——
比她想的还要好很多。
季妤偌拾撮了一番下楼
,梅姨关切地问道:“昨晚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还吐了先生一身。”
“我吐他身上了??”这点她是真的没印象。
“都把你送到房间了,嚷着要吐,先生根本躲闪不及。”
“那他有没有发脾气?”季妤偌小心翼翼地问道,跟贺璟深相处了这么久,多少知道点他的脾性,吐他身上?
她已经能想到他的脸色有多阴沉了。
“没有。”梅姨的嘴角勾起,“我在贺家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呢,先生从小到大都是一丝不苟的,哪里有这么狼狈过?最重要的是我真没看出他生气,只是嘱咐了我好好照顾你。”
“真是奇迹啊。”
“先生很在意你的,你偏不信。”
季妤偌又忆起了昨晚的场景,原来他对《致爱丽丝》特殊是因为她,没曾向柔什么事,说不定是真的有些在意她的。
季妤偌开心地嘴角上扬,抱住梅姨亲了一口:“我今天不在家吃,约了幼菱。”
“我粥都熬好了,你必须吃了,否则我可打电话给先生告状的啊。”
“梅姨,你怎么还打小报告啊?”
“先生特意叮嘱我熬的粥,怕你今早起来胃口不好。”
贺璟深在某些细枝末节上是真的很周全。
季妤偌在梅姨的监视下,吃了满满一大碗的粥,她才笑着让她出门。
施幼菱为了逃避相亲,将工作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被她妈妈抓了回来。
在被迫见了这么多不合意的男人后,整个人差点生无可恋,只能用买买买来抚慰她的伤口了。
两人约在商场门口,施幼菱一见到她,便八卦地打听道:“我哥没对你怎么样吧?”
季妤偌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没有。”
“完了完了,我哥不会真的某些方面有问题吧?上回在宁宁的家,你都穿成那样了,他都把持得住,昨晚你喝醉了,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他又什么都没做,要不然你给他约个男科医生看看?”
“他好得很
。”季妤偌脱口而出。
施幼菱立即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息,她挡在季妤偌的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腕骨,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他好得很?验证过了?”
“验证什么?”季妤偌的脸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哇哦……你脸红,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的事。”
施幼菱笑得揶揄:“我不信,你这模样可不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我告诉他,你私下说他不是男人,还怀疑他有男科问题?”季妤偌不紧不慢地威胁。
“我闭嘴。”要是让贺璟深知道她这么编排他,她说不定直接被他安排嫁给又老又丑又穷的老头子。
施幼菱花钱从来不手软,衣帽间的定制款就不说了,成衣的话,一定要将颜色尺寸都收齐,她施大小姐绝不允许有人跟她撞衫。
当然季妤偌除外,用她的话讲穿在她们两个身上就是闺蜜款。
今天的施大小姐依然是刷卡达人,各店最尊贵的宾客。
直到她保镖实在腾不出手拿东西了,她才收了买买买的心。
季妤偌:“陪我去逛男区。”
施幼菱挑了挑眉:“送给我哥的?”
“是送给我哥,季元凯快生日了,我得买份礼物给他。”
“我看某人要嫉妒了。”
季妤偌思忖了片刻,决定给贺璟深也买点东西好了,免得又阴阳怪气。
最终她挑了块男士手表送给季元凯,贺璟深则是一条腰带。
晚上十点,贺璟深回到别墅。
季妤偌趿着拖鞋,步履轻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老公,你回来了啊,我今天给你买了礼物哦。”
“难得。”
季妤偌自动过滤他话里的含义,“你把腰带给解了。”
“再说一遍。”
季妤偌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红着脸解释道:“你别想多,听我的就行了。”
贺璟深低眸看了看,长指落在腰带扣上,咔嚓一声便解开了。
季妤偌又说道:“现在闭上眼睛
,不许偷看。”
“你都这么明显了,还用得着搞这么神秘吗?”
季妤偌不高兴地剜他一眼:“你要不要配合?”
贺璟深微扬脑袋,还是闭上了眼睛。
季妤偌勾起唇角,他倒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她的双手从身后拿出来,再绕到贺璟深的后腰,只是系腰带的动作多少有些生涩。
贺璟深因为闭着眼睛,触觉感官似乎被放大了,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游走的轨迹。
鼻间是她沐浴后清甜的香气,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让他的气息乱了几分。
“好了。”季妤偌骄傲地说道。
贺璟深垂眸看了下,“怎么忽然送东西给我?”
季妤偌眨巴了两下眼睛,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用这条腰带拴住你,免得你惦记外面的特殊服务,喜欢吗?”
“尚可。”
“又是尚可?”季妤偌不高兴了,她就只能是“尚可”的程度吗?
贺璟深似笑非笑道:“说明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季妤偌朝他龇牙:“小心你下回没礼物收。”
贺璟深回了房,洗过澡后又打量起了这条腰带,比起他衣帽间那些定制款,这条腰带太过普通,商场里随处可见。
不过想到这是季妤偌亲手挑给他的,又觉得它无比特殊,越看越顺眼。
这时应崇的电话打进来。
贺璟深将腰带放下,接通了电话。
应崇:“老板,赛尔菲那边联系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等元凯的生日过了吧。”
“行。”
一周后便是季元凯的生日,季家给他办的宴会是生日当天,前一天则是他跟好友的聚会。
看见贺璟深神采飞扬的风骚模样,季元凯亮了亮手上的腕表,挤兑他道:“你猜谁送的。”
贺璟深瞟他一眼,对于他幼稚的炫耀丝毫没兴趣,谁还没收过礼物了?
季元凯:“我妹送的生日礼物,她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吗?”
腰上系着呢。
只不过当看
见季元凯腕表的牌子后,贺璟深的眸色沉了沉。
好像终于戳到了贺璟深的点般,季元凯兴奋了,“刻了字的,仅此一件,绝无雷同。”
贺璟深:“走开。”
亏他这一周都系着这条腰带,原来只不过是买给别人礼物时的附赠品。
腕表跟腰带的价值,一目了然。
季妤偌跟施幼菱是后脚到的,她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里阴沉着脸的贺璟深。
她用手肘顶了顶季元凯,低声问道:“贺璟深怎么了?”
季元凯耸了耸肩:“看见你送我的表嫉妒了吧?”
季妤偌的心思没贺璟深活络,没想到他那一层,蹙着眉有些不解。
不是送了腰带给他了吗?又不是他生日。
季妤偌跟施幼菱坐在季元凯这边,很快这一角就热闹了起来。
贺璟深的脸色越发铁青了,这是看不到他吗?
果然不能对她好,一好就不把他当回事。
季妤偌接过酒杯要喝时,贺璟深上前夺过来,冷淡地训斥道:“忘了上回吐我一身的事情了?”
梅姨不是说他没生气吗?怎么还记起仇来了?
季元凯一副看戏脸,漫不经心道:“贺璟深,当着我的面就敢训我妹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是要让她受天大的委屈?”
没错没错。季妤偌在心里附和。
有人撑腰的滋味真爽。
贺璟深看着季妤偌问道:“我让你受委屈了没?”
“自然没有。”季妤偌心口不一地回道,她这颗小白菜哪里敢造次?qaq
贺璟深又看向季元凯:“听见了?”
季元凯笑着晃了晃头,“不争气。”
指向性很明显。
“坐我这边。”贺璟深拉住季妤偌的手腕,低哑的嗓音仿佛被砂石磨砺过般。
被迫坐在贺璟深的身边,季妤偌决定还是哄哄这个别扭的男人,免得最后不好过的人又是她,“老公,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拿,今天我就是你的陪酒妹妹。”
“陪酒妹妹?”
季妤偌眨了眨眼睛:“没错,听候你的差遣。”
“陪酒妹妹会做些什么?”
“你应酬时,她们都做些什么?”
“我不需要。”
季妤偌微愕:“你应酬没让人作陪的?”
贺璟深沉眸看着季妤偌,声线寡淡:“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好像越哄,他越不高兴了。
季妤偌倒没把他想成什么,就是潜意识里觉得男人在那种场合少不了逢场作戏。
可是听见贺璟深这么说,她竟然有点小开心。
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她当然更希望他能洁身自好。
贺璟深烦躁地松掉领口的纽扣,憋着一口气像是顺不上来。
季妤偌有些忐忑,勾住贺璟深的臂弯,娇滴滴地说道:“你没听出来我在试探?”
“真没听出来。”
下回她绝对不会再用这种反问的语气问他了,这男人没有一回说出她预想的答案。
季妤偌委委屈屈地说道:“我失忆了嘛,没有安全感,你又经常在外应酬,我会吃醋的啊。”
贺璟深的神情高深莫测,她根本无法洞悉他的想法,又矫揉造作地晃了晃他的手臂,甜甜地喊道:“老公,我错了行不行?”
贺璟深被晃得没了脾气:“坐开点。”
这么紧贴着他,让他无法平静。
季妤偌撇了撇嘴角,捉摸不透的男人,有时候跟匹狼似的,这会儿又嫌弃她了。
回到别墅,季妤偌打着瞌睡想回房,贺璟深先一步将她拉到了他的房间。
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她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
贺璟深低哑地出声:“把我腰带解了。”
“解……解腰带?”季妤偌惊愕得讲话都不利索了。
夜深人静的夜晚,在贺璟深的地盘上,解他的腰带?他在暗示什么?
贺璟深:“买礼物给元凯的时候,顺便给我买条腰带?”
季妤偌微愕了下,轻笑道:“所以你闹别扭了?”
贺璟深瞟她一眼,冷淡地嗤了声:“别想多。”
“那你都系了一周的腰带了,别说自己不喜欢
。”
贺璟深:“……”
季妤偌的双眸透着几分狡黠:“真不要了?那我拿回来了,送给别人。顺便说一声我一点都不顺便,这是精挑细选的。”
“爱送谁送谁,有本事解了。”
干嘛?用激将法?
季妤偌看了眼他腰带的位置,耳根不自觉地红起来。
行,她这回是真没本事了。
贺璟深的心情好了许多,手掌扼住她的腕骨,磁性又低沉地说道:“不是要送给别人吗?拿回去。”
季妤偌想挣脱,贺璟深偏不让,两人推推搡搡之间,季妤偌整个人就这么落在了他怀中,抵着他坚实健硕的胸膛,她的脸颊渐渐地滚烫起来。
季妤偌嗫嚅道:“放开我,不拿回来了可以了吧?”
“不拿回去也要解了。”
季妤偌:“……”过不去这个梗了吗?
贺璟深将她的手按在腰带扣上,沉哑的声线一字一字地在她耳边教着,季妤偌的耳廓又红又烫,为了快点离开,手指笨拙地操作着,好半晌才弄开这条看似简单的腰带。
“现在好了,你也松手。”
“脱我裤子还想我松手?”
季妤偌睁着水灵灵的黑眸,不满地说道:“明明就是你逼我的。”
“逼你脱就脱了,男人的裤子有这么好脱?”
真是要说一句好家伙,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季妤偌又挣扎了一会儿,只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很干脆地放弃了。
要抱就让他抱着吧。
贺璟深见季妤偌安分了,低声说道:“我明天要出门一趟。”
“又要出差?”
“不是。”
危机雷达瞬间启动了,季妤偌问道:“那是要干嘛?”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还有,我订了一架钢琴,这两天应该就会到了。”
季妤偌的身躯僵了僵,贺璟深挑起她的下巴,神色很认真:“我问过人了,凭你的底子再重拾一点都不难。”
季妤偌抿着嘴唇没说话,怎么可能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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