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80章这么懂事吗
光影肆意于城中流淌, 显得夜晚拥挤喧嚣，休息日的车流络绎不绝。
将车停进车库里，裴思渡面『色』冷淡绕过花坛往别墅里进。檐下的灯光照在她身上, 她吸了口气, 将情绪收敛起来。
近来家事烦扰, 她不得不将有限的休息时间挤来处理事情。以往回家总是高高兴兴居多, 有时会接上裴思然一起, 吃饭, 过夜。
外人看上去, 一家子很是和谐。
今天她孤身回来, 直奔书房去, 电话里已提前联系过。
看见女儿, 即使最近闹得大不愉快, 裴原还是老练换上笑容，温声招呼：“思渡，回来了, 吃饭了吗？”
“吃过了。”裴思渡简单回应, 『露』笑容, “让人转交您的东西看了吗？”
“怎么敢不看, 只是你不亲自交我, 爸还当你生闷气，不想见我了。”
裴原身穿藏蓝『色』的衬衫, 戴着副黑框眼镜, 说话间取下眼镜放在桌上。他年过半百，人清瘦精神，脸上皱纹虽多，气质熟儒雅。
笑呵呵看着女儿：“现在替你妈头来了？”
“为我自己。”裴思渡笑着与他说：“险些在十四岁的高龄拥有一弟弟或妹妹, 真是欣喜若狂。”
她将语咬牙说得讽刺入骨。
裴原面上稍挂不住，“你也知道你爸，重感情。她说她怀孕了，我起初是嫌麻烦的。可是人家年纪小，又哭又闹，不肯打了，我有什么办法。”
包养的小情人被他妥善藏着，原本不打算太早让家里知情。谁知道上月陪她去医院做检查，被女儿抓到，顺着蛛丝马迹查了来。
他只摊牌，妻女很是反感。
裴思渡不跟他费口舌，直接找到那女人，不知怎套来话，查到人家有男朋友，拿裴原的钱养着。
证据这种东西，只要花钱跟时间，找来就不难。
把开房记录并着相关录音和监控裴原，裴思渡清楚，他已经有抉择。
“生意人太重感情未必。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都能联来敲诈。爸，您老了？”
“说的什么话。”裴原想恼，又不得不认。
提醒她，“你妈哪儿去了，你没现，她不管这事吗？她是放心我的。”
裴思渡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笑容有些凉，语气温和：“婚姻跟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过问你的事情。你是父母，我扮演女儿，这是我的关系。”
“至于我妈，我更不管，除非她也想再要儿子。”
受心疼桑絮的影响，虽知裴原只是一时糊涂，无论男女都想留着。她还是将话题点在了“儿子”上，借此讥讽。
裴原不赞，沉声：“思渡。”
“就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您自己处理。”
她施然站起，“爸，如您觉得自己快六十了，身体素质，孩子也许就是您的，跟她男朋友无关。我不剥夺您享受老来得子的喜悦，事先祝福您。”
说完笑容更深，“是，妈会跟您离婚，我会替你宣扬喜事。这辈子，我不会再踏进家里一步。”
她说完就要走，裴原也尴尬，一把年纪了在女儿面前丢脸，“你走啊？”
他过去把人拉住，没气又无奈哄：“说事情就说事情，生什么气啊。为那些破事，不值当，什么东西，也来烦我的女儿。”
裴思渡看他一眼，忍耐着什么，也没说。
他不以为然：“我本来就在考虑要不要，小孩的事情还能不谨慎？让你知道实属意外。”
是啊，意外。
自中学开始，她就现父母虽然表面关系很，对她无比疼爱，是在忠贞方面，他有自己的主意。
最先现她妈的不对劲，她提心吊胆，拐弯抹角提醒，收效甚小。后来现她爸也不到哪里去，她妈压根不在乎。
“我有女朋友。”重新坐下后，喝了口水，她忽然开口。
裴原晚饭喝了酒，有些困，不大在意打了哈欠，“哦，你妈说过，你还在谈？”
裴思渡一直没告诉家里人，她跟桑絮分开的事，也交代裴思然守口如瓶。最初是怎样的心思，她也不清楚，或许是怕消耗家里人感情，让他担心。
现在到这种问句，她现自己多虑了，对他来说，分分合合最正常不过。
“她的家庭平静传统，父母感情不错，守在小镇子上，拼搏大半辈子才富裕些。是因为种种原因，予她的爱太少。”
女儿说话间，裴原极有耐心着，这种普通的经历让他没什么反应。
“我生来就衣食无忧，能接受最的教育，得到父母、叔婶全部的爱。爸，您说，哪种人生更幸运？”
“当然是你。”裴原似乎没想到他的女儿会问这种傻话，嗤声笑笑，白她在纠结什么，“我跟你妈的事，从来不会影响到你，除了这次。还是你偏要『插』在先。”
以他的脾气，就算再生孩子，也不会亏待亲教育来的大女儿。何况他年纪大了，确实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见女儿强烈反对，就没打算要。
裴思渡喝了几口水，恢复温柔含笑的模样：“也是。”
她借口工作离开了家，且答应裴原，下次把女友带他看。
他的原话是：“你跟你叔叔像，你要是谈了，那就是真喜欢。有空带爸看看。”
裴思渡的『性』格更像裴思然的父亲，在感情上有些洁癖。可能裴原也纳闷，裴思渡跟他完全不一样。
坐进车里，裴思渡才觉得饿，她晚上没吃东西。
机收到几条消息，桑絮在吃泰菜，她照片，说味道还不错。
一问对面是谁，回是姜蕊，裴思渡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泰菜有何吃头，从前不是只喜欢中餐吗？
怎么又是人家炖排骨汤喝，又是跟人家单独吃饭，没见过第二人有这待遇。
哦，还是大学同学，久别重逢做了合伙人，关系真亲近。
另收到虞眠的消息，请她吃饭，她答应下来，驱车去到虞瞳的餐厅。
虞瞳不知哪儿浪去了，人不在店，虞眠带着女朋友一起。
虞眠今天走休闲风，头剪得更短，精心做了造型，举投足都是熟女人的闲适沉稳。
她的那星女友『性』格很，笑『吟』『吟』喊声：“裴姐。”
比电视里更漂亮，更瘦，也没什么架子，看上去是乖巧甜美系的女孩。
虞眠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裴思渡没有感情评价：“解决了。小姑娘想谈真爱，又想借肚子钓多金老男人，可惜，稍微吓唬一下就『露』陷。且她没想到，老男人不是东西，最薄情了。”
“你就这么说你爸啊。”虞眠跟女朋友都笑。
“实话。”裴思渡早就饿了，拿起餐具开始吃。
“懒得管他的糟心事，各自开心就。只要别互找不痛快，让我了烦。”
吃完，虞眠女朋友去洗间补妆，虞眠抛着媚眼跟她开玩笑，“裴总最近春光满面，把人重新钓上，爽吗？”
裴思渡瞥她眼，压着声音道：“爽死了。”
配音演员的基本功让虞眠的笑声悦耳浑厚，直往人耳里钻，“你当着人家的面，也这么如狼似虎吓人吗？”
“不啊。”
裴思渡微挑着眉道：“她喜欢姐姐害羞，在她面前，我时常要演矜持哄她开心。”
虞眠受不了，把话说得更『露』骨，“我现你真是受得理直气壮，还装害羞跟矜持，被小姑娘压很有意思吗？”
裴思渡平静迎上她的话，“有意思，可能比压小姑娘还有意思，虞女士试试？”
“试过，也就那样。”虞眠摆。
裴思渡忍着笑，见她女朋友回来，两人默契转开了话题。
隔日上班，周一琐事繁多，她从早忙到晚。甚至因为突情况，不得不加班。
桑絮打电话她时，她正忙得昏天黑，淡声问：“怎么了？”
“又加班吗？”
“嗯。”
“，你忙吧，办公室我打电话。”
裴思渡随口应下，没心思琢磨她的话，只当桑絮想她了。
中途从洗间来，洗时，想起那句话，眉心兀自一挑。今天周一，按理桑絮很闲，可是桑絮一整天都没怎么找她。
直觉让她打电话过去，“在哪？”
然，电话里的人笑了声，清越的声音沾着丝甜意，“你公司附近。”
她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又说：“记得下班开车到老方接我。”
裴思渡心道桑小姐现在也学会说废话了，难道她不交代，自己就会直接走了不管她吗？
把能往后推的工作都推了，裴思渡处理完急事就离开办公室，看表竟也快八点半了。
清风吹着夜晚，光影旖旎，城市染上春日的风韵。
桑絮穿着衬衫配半身裙，高挑笔直站在路边，『露』一截洁白如玉的小腿，很像女学生。
这回不用她按喇叭提醒，主动伸做拦车状。
裴思渡停下，朝着窗外说：“小姐，不意思，我要收车了。”
桑絮弯腰，淡定回：“刚，把我一起收回去。”
说完驾轻就熟坐进副驾驶。
“这么晚了，你主动勾引人不安全，不怕我做点什么吗？”裴思渡将她看了遍。
桑絮顿了下，困『惑』问：“你要玩司机跟乘客的扮演游戏吗？”
裴思渡弯眸笑：“不玩了。我是奇，怎么晚上来了。”
“上午就到了，猜到你今天忙，白天没打扰你。”
裴思渡心里一暖，“这么懂事吗？”
桑絮应下，“自然。”
“不是说下月来，这叫什么，饥渴难耐？”
桑絮木然看着挡风玻璃：“……”
“我以为这叫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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