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分家第一件事是什么？
那自然是先去寻摸小鸡仔养鸡啊, 最好是那种长了大半没多久就可以下蛋的鸡。
刚好，这宋行就知道哪有
他们沙河大队因为水多鱼虾多螺丝多, 那偷偷多养着鸡仔就等着卖的可不少
“来来来, 我要回家找鸡仔，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你们要不要？我记得小鸡仔是五毛钱一个，一斤多可以下蛋的是一块五一只。”
不算便宜, 毕竟鸡一般也就是六毛钱一斤，而卖出来的多半只有一斤多。
不过养不了多久就能下蛋, 卖家还承担风险，算起来也划算。
“要的话我就一起带回来了”
这早一天下蛋可就可以早一天攒鸡蛋, 不管是吃还是卖都是极好的。
“要要要, 老五，要两只”曲大嫂连忙应声, “你等着我去拿钱”
说罢, 其他几房的人也跟着回去
“这是五块钱，你看这买两只，到时候多的再退就好了。”大嫂
“这是三块钱”二嫂
“五块钱”三嫂
“这两块钱”一堆人当中, 何小芳拿出两块钱, 还乐呵呵道。
“到时候你少了再补你”
宋行挑了下眉，再次打量了和小芳一样。
嘿，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精呢？
“行吧”不过宋行还是收好钱, 背上背篼往沙河大队那边走去。
所以说当上大队长的好处就是这个, 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 当然，开工放工那会是逃不掉的。
至于现在每房都买两只鸡，那家里原本的两只鸡怎么办？
那就得看着那边几个小崽子围着的一圈了
圈里面, 武曼珠手上一只滴着血的老母鸡，盆里一只正在用开水烫着的老母鸡正等着拔毛。
好歹也是分家了，他们也得吃一顿分家宴，这两只不怎么下蛋的老母鸡就只得壮烈牺牲了。
除了这边在忙碌，曲家的前院，后院，甚至房子外面，曲家几个哥哥都在忙碌。
又是编篱笆等着关鸡，又是挖地等着开菜园。
说起来，分家的坏处就是人分散了凝聚力不比之前，还有就是吃饭分开了更费柴火，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只能养两只鸡的现在只能养十只，本来只能两分分的土菜地，现在可以扩成一亩。
这不说偷偷栽点粮食，这多栽些菜日子也能好过很多啊。
于是乎，曲家分家的第一天，都在忙碌之中过去，一直到吃完饭的时候。
两只老母鸡炖了一下午的汤，那香味，隔老远都能温到了。
“今天，也是咱们曲家的分家宴了，这一顿饭吃完了，以后就各家煮各家的饭，煮饭顺序你们自己商量，我就不管了。”
为了庆祝这分家，武曼珠还拿出珍藏已久的，去年夏天的时候蔺清和帮他们做的果酒，每个大人倒了一小杯，散发着香甜的浆果味和淡淡的酒香。
柿子也分到了一小点，不多。
小桃桃坐在柿子旁边，晃着脚丫，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那酒。
“桃桃想喝”奶声奶气的，小桃桃凑近碗口闻了闻。
有些怪，但是又有些甜。
没吃过，好奇。
柿子看着小家伙好奇的大眼睛，拿筷子沾了一下递给她。
小桃桃立马眼睛一亮，眨了眨大眼睛，一舔
“呸呸呸”
“好难吃”
小桃桃脸蛋都皱了起来，酒一跃成为小桃桃心目中最难吃的东西。
“喝汤”柿子勾了勾嘴角，给她打了碗汤。
小孩子就该喝鸡汤长高高，喝酒干什么。
这下，小桃桃是一点都不拒绝了，拿起碗就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说起来，大人是知道了分家，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小孩子来说，这分没分家还是没区别的。
都是一样的到处乱蹿，都是一样蹭吃蹭喝。
“这以后分家了，各房赚的工分赚的钱可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好好弄，大队上粉条厂发展越来越好，只要好好干，总归是缺不了钱的。”武曼珠感叹
“但是就算是分了家饿了，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有困难还是得互帮互助，这是一辈子的兄弟妹，妯娌，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妈，不管分不分家，我们都永远是一家人。”曲大伯率先答话
其他人也紧跟着表率
武曼珠感叹
“这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也都是做爷爷奶奶的年纪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都还记得好些年前，那一个个瘦得面黄肌瘦没二两肉的孩子，现在也都是三四十岁了，还把孩子也养得白白胖胖，结结实实。
“希望大家，以后都好好的。”
一顿饭以后，曲家这才正正经经分了家。
起码，以后除了重要日子，像这种所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会再有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小孩子的生活
一大早，柿子就带着小桃桃往山里面钻了。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其他人。
毕竟，柿子也是真的穷啊。
那些个小崽子有钱就存着，她后面学费生活费给家里人买东西可都是需要不少钱呢。
而且这次去的位置有些深，还是猴群的地盘，柿子上山都还专门带上了一把砍刀，以防万一，自然不会带着那些个小孩子一起了。
这要是惹怒了猴群，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带上小桃桃是因为，有小她在，那些猴子明显对她们很友善，也不管她们摘果子，这要是一个人了，柿子可不敢保证。
“等会还是跟着我，别乱跑，别跟着猴子窜，知道吗？”柿子嘱咐
“知道，知道”
小桃桃睁着大眼睛，软哒哒地说道，看上去人畜无害，兜里却是紧紧攥着曲八的弹弓呢。
她，小桃桃，要报仇雪恨！！！
这些，柿子都没看到
她抱着小崽子飞快往山上跑去，来到那边林子里，看着立马警惕起来在树上跳来跳去的猴子，柿子抱着人就往偏远一点的梨子树上面去摘。
她们上次去卖梨子，收购价给的是一毛五一斤的价格，已经是非常高了。
算下来，一个梨子就有五六毛，那可是非常值钱。
因此，柿子这次也不像上次一样随便摘，而是专心挑选着那些大个的梨。
反正这里数量很多，摘一些不碍事。
说起这个，也就不得不说起这些猴子的特性，那是非常记仇。
别看他们个头不大，但是一个猴群好几千只猴子，要是谁敢闯进他们的地盘抢东西，那片林子铁定第二天就被糟蹋完了，猴子也就跑了。
除了这个，惹毛了这些泼猴，它们再来大队上捣乱一番……
这些，是大队上传下来的，因此，一般没人敢上来惹这些泼猴。
柿子也是仗着她摘的不多，再加上这些猴子比较‘友善’，这才敢过来了。
反正实在不行摘完就跑就好，柿子自信满满，爬到树上面就去摘果子了。
时不时看向在树底下的小桃桃，看她乖乖呆在那里，这才继续放心摘果子。
至于小桃桃，真是乖乖呆在那吗？
那当然不是的
嘿嘿
小桃桃从兜里拿出一个保管得很好的，甚至是在曲六每日抚摸下都有些包浆的的弹弓，再掏出一把金黄的玉米粒，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看向那隔着一棵树冲着她乱叫的金黄猴子
就算是这些猴子长得都差不多，但是小桃桃还是很确定，这绝对就是上一次砸她的猴子。
“哼哼”小桃桃小手一拉，那玉米粒就朝着那猴子冲了过去，呈现个抛物线
然后半途落地
“吱吱吱”那猴子也是挠了挠头，然后指着小桃桃吱吱吱地大笑
太可恶了
小桃桃气鼓鼓的，又拉弓，又拉弓，无一例外，都半途就掉了。
那猴子这会这趴在树上笑了
“……”太可恶了，小桃桃气鼓鼓的
“啪”
好在那猴子笑得太夸张了，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来。
啊哈
小桃桃眼睛一亮，再次拉开工，biu地一下，那玉米粒直接砸在猴子脑袋上。
漂亮
小桃桃兴奋地跳了起来，冲着猴子做了个鬼脸。
报仇成功
那猴子被砸这么一下也是愣了，虽然不疼，但是这怎么就被小幼崽给砸了呢？
金黄猴子想不通，将其从毛毛里捡起砸向它的玉米粒，嗅了嗅。
眼睛立马一亮
这味道
再放进嘴里，是没吃过的
“吱吱吱”
小桃桃本来还在得意自己打到猴子了，但是没想到这泼猴竟然还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小桃桃撒腿就跑
你追我跑绕着树跑
其他猴子，在树树上的在树上，在地上瘫的在地上瘫，都统统看了过来，对着一人一猴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吱吱吱吱的声音不停
听到声音跳下来的柿子：……
这些猴子还真成了精不成
一把提起还在跑的小桃桃，一手抓起吱吱吱的金猴子，柿子沉声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它，它追桃桃”小桃桃瘪嘴，可委屈了。
“它追你干嘛？”柿子纳闷了
之前这猴子都是远远的看着人，或者拿东西砸人啊。
“嘿，嘿”说到这个，小桃桃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从兜里摸出弹弓和一把玉米
柿子：……
这皮孩子
“吱吱吱”看到玉米粒，那猴子更是激动了，吱吱吱地晃个不停，想要抓玉米粒。
柿子算是看明白了，先把小崽子放下，再接过玉米粒，递给那猴子。
“吱吱吱”
那猴子果然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一下子就安分了起来，乖乖抓起了玉米，一颗又一颗，没一会就吃得干干净净了。
小桃桃鼓了鼓嘴，但是还是从小布兜里再抓出一把递给柿子让她喂。
柿子挑眉，“你哪来的玉米粒？”
“奶给的”小桃桃生气气，“臭猴子欺负人，奶还让我给玉米粒。”
“你也没少吃人家的果子”
柿子不偏不倚地说完以后，立马偏心，“所以，下次要带就给没剥好的吧，让它们自己剥。”
这个主意好，小桃桃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金猴子把这边所有玉米粒都吃完了以后，见她们没有了，立马展示了什么叫做拔嘴无情，没一会就溜进山里了。
“讨厌的小金”小桃桃叉腰，“下次不给它了”
柿子瞥了她一样，摇了摇头。
小崽子的世界太难懂了，一口一个讨厌的，这就给取上名字了。
“好了，再乖乖呆一会，我一会就摘好了。”
“好哒”
虽然猴子走了，但是小桃桃还是有玩的，拿起弹弓，捡起地上的小石子，那就看到哪里打哪里，虽然打不中，但是无所谓啦
小崽子才不在乎那结果呢
玩着玩着
“啪”
一坨带泥的东西就砸到小桃桃脑袋上，然后落到腿上，给她撒了一身的泥
“吱吱吱”那罪魁祸首小金还在那里叫着
“……坏小金”
小桃桃嘴巴鼓起，一把拿起那‘泥块’就要扔，不过扔之前又顿住手，把那泥块拿到脸前面，扒了扒泥块，露出里面的
丑萝卜
“咦”
小桃桃嫌弃的看着丑萝卜，但是还是把丑萝卜上泥巴擦干净，然后把根根须须都扯断不少的丑萝卜放在布兜里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
“下次别找这种丑萝卜了，一看就不好吃，我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小桃桃奶声奶气地说着，然后再从裤兜里掏出最后一小把玉米粒给它。
“看我，给你的玉米粒可比丑萝卜好。”
小金看到玉米粒就又跑了过来，嘴上吱吱吱着，不过一人一猴有着明显隔阂，谁也听不懂谁，各自说自己的。
“吱吱吱”这可是好东西
“给我找找花找找果子呀
“吱吱吱”还想吃
“你该洗澡了”
……
一人一猴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柿子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简直是没眼看。
“好了，我们下山了。”柿子背着满满一背的果子，再顺手抱起小桃桃，冲着小金挥挥手，就下山去了。
“等着，我下次过来再给你带玉米。”
“别给我丑萝卜啦”
小桃桃脑袋压在柿子肩膀上，大声冲着身后的小金函授，还不停挥手道别。
让柿子说，那就是不懂真的不懂。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慢了一些，主要是下坡走快了容易摔，两人再下山的时候，又是从粉条厂附近下来了。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看到可疑的人了，就悠悠往家里走去。
一房留下两个梨子之后，柿子就开始清理背篓里的梨子。
小桃桃则是带上一个大梨子就哒哒哒往蔺清和那边跑
“小哥哥小哥哥”
那梨子有小桃桃两个拳头的大小，一个人吃都吃不完咧。
“你们又去山上了？”蔺清和收到这个都不惊讶了，这和前些天的梨子简直一模一样。
“嘿”小桃桃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对哒，好多好多果子。”
不过也没说在哪里，虽说是个皮崽子，但是小桃桃也是个嘴严的小崽子。
蔺清和也不是要问这个，他浅笑一下，摸了摸小桃桃的脑袋，又跑回房间拿出一个罐子，从里面拿出几块肉干递给小桃桃。
有个小一两的样子，绝对不少了。
“嘻”小桃桃眨了眨眼睛，就高高兴兴地收了起来。
她可是知道的，小哥哥他们有好多好多好多肉。要知道，他们家去年三头猪，其中最小的那一只就是卖个他们家了。
那么多猪肉，做腊肉腊肠腌肉肉干坛子肉……
好多好多好多的，想想都流口水。
她奶都说，这些肉都可以吃好些年了，到时候要吃肉又可以过来买。
虽然小桃桃也不懂，为什么要卖出去再买回来。
大人的世界，不懂不懂。
于是，小桃桃又开始和蔺清和叽叽咕咕地说着在林子里的事情，然后和他表示了自己的强烈不满。
“小金好小气，竟然给我丑萝卜。”
说着，小桃桃掏出自己的丑萝卜，鼓着小嘴说道。
“晚上就让姐炖了它”
“！！！”蔺清和被口水给呛了一下，把那丑萝卜拿过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嘴角一抽。
难得不淡定了
“这也叫小气，那可是没有大气的了。”蔺清和叹了个气，都有些羡慕小桃桃了。
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
“这是老山参，虽然根须断了一些，但是好在都是细须，别的山参可能有影响，对于这个影响就不算太大。”
小桃桃眨着眼睛，表示听不懂啊听不懂。
山参是什么？
“走吧，把东西收好，我跟你一起回去。”蔺清和有些无奈
这可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桃子
他们过去的时候，柿子还在清箩筐里的梨子，而这小家伙，一手牵着蔺清和，一只手啃着撕碎的肉感，可是餍足得不得了。
“……少给她吃一点”柿子无奈
“没事，家里还有。”蔺清和不在意这些，拉着人走了过去，小声对她说道。
“那小金给小桃桃扔了根老山参，我看应该是百年山参，你先收好，别说让小桃桃出去乱说。”
说完，蔺清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要卖的话多少钱我都买，不卖的话也找人把这东西炮制一下，免得放坏了。”
柿子有些惊讶，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过就算是让她看到了，她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也只会当做什么树根。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和。”柿子轻声应道，“等奶回来我就和她说，让她晚上过去找你们。”
“嗯”蔺清和笑了笑离开
柿子则是看向还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小桃桃
“……把包给我”柿子很无奈
“好哒”
等到晚上，一家子跑到宣娆这边，用手电照着山参，都很震惊。
“所以，这就是山参？”他们没见过世面，所以，就这，干巴巴的树根就是山参？
“是山参”蔺清和很肯定，“形状味道都一样，我以前见过。”
他还有专门关于山参的书呢
“哇哦”大家纷纷感叹
蔺清和又笑了一下，说道，“根据书里的描写来看，这山参应该是一百一到一百二十年之间的，很值钱，不过想要保存肯定需要炮制。”
“不知道武奶奶你们是什么打算？”
蔺清和和宣娆都有些紧张，她们是很想要这老山参的，贵不贵的倒是一回事，主要就是太难得了，还能很好的补身子。
他们的亲人，可还在那远方农场，虽然信里都说过得去过得去，但是想也知道改造有多难。
尤其那还是在北方，冬天最是寒冷了。
武曼珠盘算了一下，说道，“本来是不想卖的，家里目前也不缺钱，但是既然阿和开口了，就卖一半吧。”
“这玩意能吊命，家里总需要留点备用的，你会刨吗？这找人可能也不好找”
蔺清和一怔，露出个感激的笑容，也不客气了，接过话。
“会一些，以前在实验室弄过一些年份浅的，工具都还在。至于价格，这年份的老山参可遇不可求，真要说价格不好说”
蔺清和沉吟
“您看这样，一千块，我们就要三分之一的样子，至于多的，家里余钱也不多了。”
现在按市价肯定比这个低，但是也不能这样算，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
“行”武曼珠有些咋舌，说道，“一千块，拿一半走吧，你们厚道，我们也不能不厚道。”
说实话，这要不是蔺清和，他们还真就直接当树根扔了，就算认出来是人参，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炮制，卖出去更是会被坑价格。
尤其是，蔺清和其实可以在一开始就诱哄小桃桃把这东西给他的，但是他没有。
武曼珠还是认这个人情的
武曼珠心里清楚，这龙啊，就算是落难了，那也是早晚能飞走的。
现在打好关系，对几个孩子以后可绝对不差。
武曼珠都这般说了，宋行和曲小碗几个就更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于，脑袋都有些晕。
一千块哎一千块
都不用等待，宣娆就进屋里数了一千块出来，至于山参，就留在蔺清和家里等弄好了再来。
而武曼珠几人，则是晕晕乎乎地拿着沉甸甸的钱，晕晕乎乎地来到了曲小碗他们的房间。
“天，天呐”
这钱，这钱这么好挣？
他们家都多少钱了啊
“上次小桃桃的两千块钱，野猪的她和小六一人一千，那些票据每房私底下分了一百，分家的一百”
“总共三千两百，还有没算的零头。”柿子眼神有些恍惚
妈呀，好多好多好多钱。
“柿子”
宋行一个激动，捏着柿子的肩膀直晃悠，激动道，“好好读书，一定要好好读，到时候毕业了，就算是花大价钱也要买一个工作。”
“咱家，绝对可以留在城里的。”宋行眼睛发亮，“等我后面就和徐主任好好沟通，到时候让他帮着留意运输大队里面有没有要卖工作的。”
“你有空也多去运输队里拜访拜访，帮帮忙，多认识几个前辈，最好啊，让他们教你开车，这开车啊，最是好赚钱了。”
至于危险，担心谁都担心不了柿子的，那些普通男人能跑，柿子更能。
“快两年后你留在城里，然后再帮小桃桃摸索。”
想想，都让他们一家人激动不已。
柿子也是眼睛发亮，一把抓起站在一边出了全力的小桃桃转圈圈。
“姐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最清闲最好玩的工作。”
“嘻嘻嘻”啥也不知道的小桃桃净是傻乐
转，转圈圈咯
花钱钱咯
“咯咯咯”
……
“你在干什么？”
门外，何小芳刚靠近四房门口，就被拍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你干嘛吓妈？”
曲七抿着嘴，很不高兴道，“都分家了，妈，你到底想干嘛？”
“我能想干嘛？我就想看看他们笑什么呢这么高兴，你这臭小子”何小芳翻了个白眼
“哼”曲七才不行，他说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就和奶说了”
“哎你个臭小子，找打是吧？”何小芳气闷
“找打也要说，反正下次你再这样，我就和奶说了。”曲七吐了个舌头，“我还和五哥说，直接让他去揍何家人。”
说完，曲七就识时务地撒腿跑了。
“老娘揍死你个臭小子，还威胁我。”何小芳这下是快气死了，连忙追上去就想要揍人。
看到这一幕，其他几房的门才慢慢关上。
果然，小七还是靠谱的，大家一致想到。
“等我明天得找四弟妹说说话”曲大嫂摇了摇头，对她很是失望。
“睡吧睡吧，娘心里有数。”曲大伯安慰她
而在房里的武曼珠几个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这蠢媳妇，我是真不想搬家啊。”武曼珠叹气
曲小碗和宋行不好说话，只能安慰她放宽心一些。
至于柿子和小桃桃，还在那里高兴转圈圈呢。
这一个夜里，各家都是转转反侧。
但是天一亮，该上工的还是上工，该卖东西的也得去卖东西了，至于该上学的，也得开始抄作业和准备上学去了。
在准备上学之前，柿子和曲小碗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公社。
一是要把这堆梨给卖了，二就是要把添置一些家用了。
收购站早在石贵出事以后就换了个人，是个年轻女人，性子很好，见人就笑，可是受欢迎了。
“今天梨降价了，一毛四一斤，总共一百零三斤，十四块四毛二，确定卖吗？”
“确定”
柿子指倒是也没想到现在还降价了，想来是因为年前后的调节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一批梨子也是上半年最后一次去摘了。
她明天就要去市里继续上学了，想想就还怪舍不得的。
不过这样说起来，柿子就发现等会还得去山上一趟，这次不摘多了，就给在学校的好友一人带一些尝尝鲜。
曲小碗带着她去供销社买了家用，又买了几包糖，打算给家里孩子每人分一颗糖。最后，她看向了那白色包装的奶糖
一毛钱一颗，一块钱一包，简直是贵得咋舌。
“来，来一包吧。”曲小碗说的时候都在咬牙
太太太贵了，这是抢钱啊
但是小桃桃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两千块钱
一千块钱
两百块钱
在心里默念存款以后，曲小碗心疼总算是少了那么一点
一点点
柿子见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
这次出来没带小桃桃，也不是嫌累，实在是她们出门的时候某个小懒猪还睡得正香呢。
不过等她们回去了肯定要闹，现在有奶糖了，那小家伙绝对是见风使舵地一秒变脸色，乖乖巧巧奶声奶气地说着说着好话。
想着，柿子心情更好了。
等到一堆东西都买完了以后，总共也才花了一块八毛七，还剩下十二块五毛五。
曲小碗把挣钱收了起来，剩下的零钱就直接递给柿子了。
“我还有”柿子敛住脸色
“知道你还有，但是身上多带点钱总归是好的。”曲小碗轻轻笑了起来。
“妈知道你不会乱花钱的，但是该买什么都买，和同学出去吃东西也别顾及，钱不够了再给我们打电话。”
柿子抿了抿嘴，还是接过了钱。
曲小碗更是高兴了一分，也摸了摸柿子的脑袋。
虽然大闺女长得快有她高了，但是也才十四岁，还没满十五岁呢。
“走，我们回家去吧，小桃桃肯定醒了正生气呢。”
柿子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朝着开始朝着大队走去
还没走几步
“喂，等等，等一等。”
两人一顿，有些奇怪地看了回来。
谁在叫他们？
那人一边叫人一边跑了过来，走进了一些，柿子才看清人，嘴角一抽，心生几分警惕。
倒是这人一点没发现，朝着柿子母女两露出大大笑容。
“是柿子对吧？还记得我吗？”
柿子：……
不想承认也不想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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