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聚不好散
“你……太过分了！我都来找你那么多次了，你早知道我的目的了，为什么还不愿意帮我呢，你的心是刀子做的吗？”被戏耍的边缘破口怨骂起来。
“你别强词夺理了行不行哈哈哈，我什么时候逼你来了，一直是你自己要来的啊！”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肯定不是正常人，不然你的催眠疗法怎么会那么鬼怪？那根本是邪术，是妖法……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告发，让你被当作怪物关起来！”
边缘看来被气得不轻，开始逻辑不通，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米唐被逗得更乐了：“哎哟，我没听错吧？你去说啊，说出来看看有没有人信，谁把谁当怪物？我都解释过了，这只是深奥的心理催眠疗法啊，你自己层次不够就不要诬陷说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能力，很侮辱我的心理学资历啊……哈哈哈哈不行了，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幼稚可爱了？”
米唐从头到尾对语无伦次思维混乱的边缘笑得没有停过，或许是故意想让她知难而退。他继续夸张地忘我大笑。
但边缘没再争论下去，已经委屈地低下了头。
米唐终于看到此状，心有不妙，停止笑声，并谨慎发问：“喂！你怎么了？”
这时，“扑通”一声，只见边缘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喊：“我求你，别再耍我了行不行？”
米唐对突如其来的下跪很是惊吓，连忙过去扶她，说：“你干嘛呢？快赶紧起来！”
边缘甩开了米唐的手，哭喊道：“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米唐莫名有些生气：“要耍流氓是不是？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到底在坚持什么，你未婚夫已经死了，死了知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更扎了边缘的心，她不顾一切地回击：“我知道，不用你强调，但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米唐降了降气焰，直接用力一把拉起了边缘，又把她按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她肩膀，心平气和地说：“别再无理取闹了，你这不是在道德捆绑我吗？真是不明智的行为，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边缘可听不进去，继续胡闹着：“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是你自己让我发现了你做得到的，是你激发了我去找寻真相，如果你不让我发现我可能已经放弃了！”
米唐解释道：“我那么做，是因为要帮你父母找陈民韬的罪证啊！”
“对啊，你肯帮我为我父母去催眠寻找陈民韬的罪证，却不肯帮我找出我未婚夫的死亡真相，凭什么？你说说你有什么苦衷，对你来说这么轻易简单的事，你就是觉得整我耍我，想到哪出是哪出对不对？难道……胡耀的死跟你有关，你怕被我知道不成？”
“我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和我有关了？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他！”
见边缘如此胡搅蛮缠又不讲理不听劝，米唐火气也上身，决定不再理会，转身坐了回去。
边缘不服气继续抱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说走就走了，死得那么离奇，我作为他的未婚妻凭什么没权力知道真相？只要查出来，无论是好是坏，我都会选择开始正常生活的，但现在都是你，你不给我机会，你不肯帮我，是你让我不能正常生活的！”
米唐摇头叹息心很累，然后抬头看向天花板，打算忍忍算了。
可边缘却越说越魔怔，根本停不下来，竟然把矛头全指向了自己：“你没有一点人情味，你还有人性吗？你的良心呢？”
……
她足足喊骂了十分钟，越骂越上头，词汇量更是惊人。
“够了吧？”沉默许久的米唐忍无可忍，“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我就要说，你这个冷血的怪物，你就是个混蛋，我真替你父母生下你感到惭愧……”
边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已经上头失去常态。
“好！好！好！”
米唐铿锵有力地打断了边缘：“你想知道真相是吧？那好，我决定就帮你最后一次，满足你，让你去查个痛快！”
小宇宙即刻爆发，这是如雄狮般的吼声。
边缘被吓得黯然失色，但好像隐约听到米唐答应帮她了，还以为听错了。
“最后一次！”
米唐又冷声重复，眼神如锐刀一样看着空气。
边缘终于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终于把他说服了，内心欣喜，准备转弯调整态度讲些好话感谢米唐。
但米唐抢先一步发了言：“结束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也不想再让你见到我，请你就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了！”
边缘听到此言愣神，一时间不解意思，只感觉浑身仿佛被雷电一阵霹雳！
她连忙追问：“为……为什么？”
米唐再次仰天不面向边缘，心凉地回道：“我现在对你只有失望，没有别的，为了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答案向我下跪，我同情你的遭遇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你，然而你根本就没有心存感激，我也没指望你感激我，可我曾经觉得你是一个坚强善良的女孩，但没想到啊，你只是把当我当成一种利用工具，一个怪物而已，还说那么难听的话来中伤我，太口无遮拦没有下限了，你也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对吧，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让我好反感。”
“我……”
边缘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才发现刚刚大脑过激被冲走了理智，对米唐说的话简直太过分了，脑子清醒后想想米唐根本没有义务继续帮她，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是她自己强人所难，反客为主，太不应该了。
边缘想清楚后感到了愧疚，打了打自己嘴巴，连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话都是气话，你不要这样！”
“是心里话吧，人愤怒到了极端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米唐已经毫不考虑边缘的感受，任意地驳斥着。
“不，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当成知己一样，那大不了我现在不奢求你帮我了，你开心就好，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个态度？”
边缘似乎很担心和米唐关系破裂，也不知为何很注重这个新的朋友，便主动开始妥协。
“好了别说了，我没骂你是因为我尊重女性，说了帮你肯定会帮你，下星期三最后一次过来吧，以后这里就不欢迎你了。”
米唐面无波澜也不领情，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全程不再看她。
边缘挺难受，但觉得没必要一直下去热脸贴冷屁股，心想没准下星期米唐气就消了，就轻声道：“好，那我下星期过来，再见……对不起！”
她现在百感交集，这也是从未有过的心情。
然而，刚走到门口，米唐突然在后面喊：“等等！”
边缘停止脚步不由产生暗喜，以为米唐这是改变主意原谅她了，或者跟之前一样说逗她玩跟她开玩笑什么的，于是满怀期待地回过了头。
谁知米唐拿起了桌上的盒子，直接往边缘方向的地面扔了过去，扔完便自然地坐了下来，粗鲁道：“边小姐，你的华夫饼，我以前很喜欢，但是我现在不想再吃了，看到都恶心，请你带回去！”
边缘呆呆地望着地面被摔得变形破碎的一块块华夫饼，这一扔仿佛在宣告要彻底决裂，他是玩真的。
而此时此刻米唐正自由自在地看着书喝着茶，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边缘还是蹲下来将地上的残渣一一放回盒子捡了起来，有一种委屈的泪水竟不受控制要往上涌的感觉，但还是忍着不让出来，脱口出声：“哼，我也不稀罕！”
然后也破门而出……
室厅内，只剩米唐握着茶杯的手抽抖着，他再也按耐不住，将茶杯用力摔向地上，瞬间粉碎，以此来表达对今天这些不愉快事情的不满……
过了一周，又是一个星期三。
今日天空乌云密布，带着点阴冷，但就是下不出雨，哪怕地面的点缀都没有。
这糟糕天气就让边缘更不开心了，想想也可能是和米唐最后一次见面，她的心里重得像背了块石头，这几天她没怎么睡安稳，不知为何脑子也没有能查寻到真相了的那个期待和欲望了，一直在想如何跟米唐道歉才能修复。
来到心理诊所，米唐正低头看书，板着脸孔，根本没有理她的意思，以前都是热情句式欢迎的。
边缘傻站着不敢坐下，心虚地呼叫了一声。
米唐抬起头，但刻意避开了边缘对他的视线，平淡地说：“来了啊？好吧，那我们直接开始吧，快速快绝。”
这冷漠的腔调，判若两人的态度，边缘适应不了。
她还是鼓起勇气尝试道歉，虚心恳求原谅：“米唐，其实我想了想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通了，没必要为一个不会有好结果的答案失去一个好朋友，你原谅我好不好？大不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你不用勉为其难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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