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短时间内吞下大量灵鱼，不是会导致食鱼者陷入沉睡甚至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吗？”
龙妈有些不解地看向张无忧。
这一点还是之前在白鵺寨吃鱼时了解到的，当时没人吃的鱼并不算多，也并非灵力特别强大的灵鱼，但最后一个个还是沉睡了许久。
“养鱼人可以强行唤醒。”
张无忧摇头，但马上又神色凝重道：
“但强行唤醒的风险很大，被唤醒者必须心性非常坚定，否则会造成类似于走火入魔失去自我的状态。”
“好处呢？”
老管家马上追问道。
“会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部分巅峰时的状态，具体能恢复多少，需要看你的心性跟意志，按照《养鱼经》的说法，这种做法是在直面天道法则，是跟天道在拔河，唯有意志坚定如山岳、灵魂坚硬如钢铁之辈才能施展。”
张无忧一脸认真地看向老掌柜。
如果不是那天感应到了老掌柜那如少年般炽热的灵魂，他绝对不会让老掌柜这么做。
“请恩公让我试试！”
老掌柜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住了张无忧的手，眼神无比炙热地说道：
“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片刻，能让我重获少年时的体魄身躯，哪怕之后立刻死去，老朽我也愿意！”
老掌柜的回答，其实张无忧早就料到了。
“这种方法不只有风险，过程也会很痛苦。”
张无忧静静地看着老掌柜。
“老朽无所畏惧。”
老掌柜双眸精光闪烁。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想要在恩公养鱼人面前，展示八足黑云犬一族最强的身姿。
这一刻，张无忧眼中的老掌柜，再次变化成了年轻时候的模样。
他相信这位老友。
“之前让老掌柜你准备的妖骨跟妖丹都准备好了吗？”
张无忧静静地看向老掌柜。
老掌柜大喜，当即将那一大袋兽骨跟妖丹拿了出来。
“这里的妖丹妖骨一共一百零一副，按照无忧你的要求，每一副品种都不一样，其中九颗是三千年大妖，六颗是两千年左右大妖妖丹，剩余的也全在千年以上，差不多是太平客栈这几千年来大半的积蓄。”
他向张无忧介绍道。
一旁的龙妈跟红烧肉看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只是因为老掌柜这份家底，还因为老掌柜即将承受的那份力量。
这一点，他们两个是深有体会的，造化炉的灵鱼一条两条吃起来是舒服，但数量到了十条以上，那股进入体内的力量就会疯狂冲击他们的神魂，不陷入沉睡根本无法抵抗那股痛楚。
“你可以选择适当减去一些。”
张无忧向老掌柜建议道。
“不是说越多越好吗？”
老掌柜不解。
“是，但是……”
“恩公你不用替我担心，再大的痛楚，老朽都能够承受！”
老掌柜语气无比坚定地打断了张无忧。
张无忧点了点头。
“哗啦啦~”
他没再迟疑，直接将那一袋子妖丹妖骨全都倒入造化炉。
妖丹妖骨一入炉，他掌心的鱼轮马上开始减少，造化炉内也升腾起一阵阵金色雾气。
差不多等张无忧掌心鱼轮还剩下三圈的时候，造化炉安静了下来，百余条灵鱼在其中安静游动着。
张无忧没有急着让老掌柜入炉，而是喝下一大碗早已准备在旁边的灵石熬煮的鱼汤，然后才看向老掌柜道：
“为了方便将你唤醒，需要知道老掌柜你的本名，作为妖的本名。”
妖族的本名只有父母知道，极少对外示人。
“云开，老朽的本名是云开！”
老掌柜几乎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张无忧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造化炉：
“能吃下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勉强。”
老掌柜咧嘴一笑，随即将手伸入炉内，跟着身子化作一道黑光整个没入造化炉。
“一条、两条……”
围在桌旁的张无忧几个，皆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炉内的情况。
就像预想中的那样，老掌柜所化的大黑鱼，在最开始的时候吞得十分顺利，但吞了大概二十条之后，速度立马放慢了下来。
与之有着心神感应的张无忧跟龙妈几个，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神魂此时正在遭受冲击。
不过只短暂的休息了片刻，大黑鱼开始继续进食，尽管吃得很慢，但个吧时辰之后，还是将炉内灵鱼吃掉了大半，只剩下灵力最强的那十几条。
大黑鱼这次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开始继续，不过他似乎是想一口气吞下所有灵鱼，所以吞食之时没有片刻停顿，一条接着一条。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很轻松，但张无忧跟龙妈他们却是能够清晰地感应到老掌柜神魂的“悲鸣”。
“嗡！~”
就在最后一条灵鱼入肚，老掌柜所化的那条大黑鱼突然身躯一震，鱼鳞片片剥落，皮肤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缝。
“吃太多了！”
龙妈有些紧张地皱起了眉。
紧接着，几人都听到了老掌柜痛苦的吟呻声，要知道此前他无论神魂如何遭受冲击，都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可想而知此时的状况有多糟。
不过好在老掌柜总算是靠着他那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熬过去了，随着那几乎算是百孔千疮的鱼身一点点复原，他也逐渐陷入了沉睡。
“第一个难关算是熬过去了。”
龙妈长吁了一口气。
老掌柜入炉之后，他们几个心神都是互有感应的，所以老掌柜即便不出声，他们也能够感受到那份痛楚。
“最难的是接下来这一步。”
张无忧看着桌上的造化炉，表情依旧严肃。
老掌柜现在的状态，你如果放任着让他沉睡，估计几百上千年都不会醒。
“要让他沉睡多长时间？”
龙妈向张无忧询问道。
“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强制唤醒，时间长短没意义。”
张无忧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一炷香大概是半个小时。
……
半个小时后，洗漱了一番张无忧跟龙妈几个又回到了书房。
此时桌上造化炉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张无忧也在又灌了几碗鱼汤之后，将被消耗掉的玄黄气也补充了回来。
“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龙妈看了眼造化炉，然后又看向张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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