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雷老五
过了些天鸡终于卖完了。这些天，虽然大部分鸡都在对面的楼里，可是客栈里还是有几十只鸡的，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鸡屎味。
杨凌想着把鸡卖完了，总算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谁知道不仅空气没好反而更臭了。
这天杨凌和白展堂在后院通下水道呢，谁知郭芙蓉就抱了一包袱的金银珠宝过来。说是外面的一个客人给的。
白展堂对这方面见识的比较多，就把包袱打开看了一下。他拿起一颗琉璃珠左右瞅了一下。“奇怪，太奇怪了，这些都是西汉的古物，市面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咱别的不说，就说这颗珠子，就能换十个同福客栈。”
杨凌一看这不就是玻璃弹珠吗？他空间里面这些多的是。原本他都是编好用来压裙子的，就不要说买的那些玻璃的手镯，又能就这样带，也能做成禁步。那要照白展堂的说法，那他现在岂不是发达了。
郭芙蓉听了这话，兴奋的趴在包袱上。“啊！我发达了！”
白展堂“你不会想着独吞吧？”
杨凌看着她们见钱眼开的样子，忍不住说“白大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吧，你都说了这是西汉的古物，那这些古物平时都应该待在哪里，又是怎么出来的？”
白展堂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糟了。这八成是盗墓贼干的！”说完转头问郭芙蓉。“小郭，刚刚那人什么样的打扮？”
郭芙蓉听说是墓里的东西，一下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包袱里。“反反正就是挺脏的，全身上下全是泥。”
“那八成就是了！这东西不能留！”白展堂一脸严肃。
“什么东西不能留？”佟湘玉在厨房听到白展堂说话，就推开门走出来问。没等白展堂回答，她就看到了磨盘上的一包首饰。“我滴神啊！怎么那么多东西？”
杨凌看着佟湘玉双眼发亮，生怕她见财起意要把这些留下来。忍不住说“湘玉姐，这东西…”
杨凌话还没说完，就让佟湘玉打断了。“是我的！”
郭芙蓉不乐意了。“什么你的？这是客人给我的好不好？”
杨凌拉了郭芙蓉一下。“蓉儿？”
郭芙蓉一把挥开杨凌的手。对佟湘玉说“这些东西可以给你，自由还我。”
佟湘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杨凌。
因为前些天杨凌就和佟湘玉提了这件事，毕竟他少要了两成分红。佟湘玉二话没说答应了。郭芙蓉的债务已经一笔勾销了。只是杨凌还没和郭芙蓉说呢。杨凌看佟湘玉看过来，轻微的摇摇头。
佟湘玉看杨凌摇头，估计杨凌还没和郭芙蓉说呢，也是，要是说了，还不闹着回家？于是就对郭芙蓉说“那是不可能滴！”
“为什么？”
“店规第二十三条规定，不许私收小费和珠宝。”
“有这条吗？”郭芙蓉说完看向杨凌和白展堂。
白展堂站在佟湘玉身后不住摆手。
杨凌也摇摇头“好像…”
佟湘玉“咋没有！我刚刚规定的。”说完突然冲白展堂大喊“你还站着干啥？还不招呼客人去。”
白展堂一脸委屈“为什么是我呀？”
佟湘玉低声说“外面来了个色鬼，我怕小郭有麻烦，我心疼小郭。”
“哎呦，我谢谢你了。”郭芙蓉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气呼呼的往屋里走。
杨凌见了，急忙跟过去。“蓉儿，你别生气了！我有事要和你说！”
郭芙蓉听了这话脚步慢了点，但还是朝着屋里走。等进了屋才问“什么事嘛！”
杨凌拉着郭芙蓉坐好。“你别生气了，我跟你说的事你听了肯定开心！”
“什么事啊？”
杨凌看着她说“你已经自由了。”
郭芙蓉一脸不相信。垂头丧气的说“怎么可能，掌柜的不是没答应嘛！”
杨凌摸摸她的头。“前些日子，湘玉姐不是说要分四成的分红给我嘛，我只要了两成，正好我提了这件事。她就同意了。”
郭芙蓉一脸高兴“真的？你太好了！”说完在杨凌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跳起来不住的蹦哒。
杨凌也挺意外的摸着脸，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和她说呢。
郭芙蓉开心过后，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干了什么。一脸不好意思。
杨凌看她那样，也不打趣她了，还得去问问那个客人的事。“好了，我出去找一下白大哥，问一下那个客人的事。”
“哦，你去吧！”郭芙蓉故作镇定。
杨凌走后听到屋里郭芙蓉懊悔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原来也不是真的很镇定嘛。
等到了大堂，杨凌看白展堂坐在桌边发呆呢。杨凌上前拍了他一下。“白大哥，干啥呢？你问出什么没？”
“啥？问啥？”
呵，感情啥也没问啊！杨凌无语了。
白展堂看杨凌看他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坏了，让他忽悠了！”
“忽悠你啥了？”
“这不他说掌柜的身份不一般嘛。我还以为掌柜的是六扇门的人呢。”
杨凌白了白展堂一眼。“白大哥，你说你平时那么精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上面就那么容易上当呢？湘玉姐半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是六扇门的人呐！你也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白展堂理亏“那我明天再去试探一下。”
“为啥明天吧？”杨凌疑惑不解。
白展堂解释道“刚刚已经试探一次了，要是再去，不就打草惊蛇了啊！”
谁知杨凌他们虽然计划好了，可雷老五他不按套路出牌。他直接把白展堂送给佟湘玉代表盗圣身份的玉牌偷走了。
第二天佟湘玉找了一天，到了晚上才找到雷老五，不过他说除了盗圣谁都不见。没有办法，佟湘玉只能答应让白展堂在店里等他。
然后杨凌他们什么都没干，就在店里等雷老五。
等雷老五来了，白展堂和雷老五就跟被人点穴了一样。两人就在那里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杨凌实在受不了了，就拿了点瓜子在旁边磕着。佟湘玉和郭芙蓉看杨凌拿瓜子过来也跟着一起嗑瓜子。
大概过去大半个时辰，雷老五受不了，拍了下桌子，对白展堂说“别较劲了，要是想拿牌子，今儿你得跟我比一场。”
白展堂笑着说“实在抱歉，我已经退出江湖了，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儿你找别人吧。”
“站住！今儿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白展堂转头对杨凌他们说“嘿！这还赖上我了。”说完问雷老五“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得为我们盗墓业者争口气呀！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搞盗墓的是起早贪黑，兢兢业业。费了多少心血，出了多少汗，可到后来呢，所有的荣誉都归了你们走飞檐的了。什么盗圣盗神，什么盗王盗帅，全都是你们飞贼。轮到我们了就没什么好的了，什么滚地龙远地球。好一点儿的吧，叫刨地快。这一不留神，就会听成扑克牌了。”
郭芙蓉听了这话，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白展堂“严肃点！”
佟湘玉站起身“名声就对你那么重要吗？”
“咋不重要？我们也是人呐。我们需要认同，我们需要嘉奖。”
郭芙蓉“那你挖人家祖坟，你还需要嘉奖啊？”
雷老五理直气壮“伍子胥挖过祖坟你知道吧？项羽挖过祖坟你知道吧？那程咬金他就是靠挖祖坟那发的家。”
杨凌气笑了。“那照你这么说，你刨人家祖坟里还有理了。是跟前人学习了？你不看看这些人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不知道你这些歪理哪里来的？”
“你！”雷老五指着杨凌。
“怎样！”杨凌也站起身瞪着他。
白展堂连忙上前打圆场。“哎哎哎，坐坐坐。你要是喜欢啊，我这称呼就给你。打明儿起，你就是盗圣。”
杨凌看白展堂打圆场也不跟雷老五怼了，坐回去看着他们说话。
雷老五本来也不是为了吵架来的，看白展堂说和，也就就坡下驴。“我要你那称呼干嘛？贫者不食嗟来之食。”
“那你想做啥呀？”白展堂实在没辙了。
“很简单，昨天半夜我已经把那个玉牌放到了衙门公堂的匾额后头，谁能拿到就算谁赢。”
郭芙蓉看热闹不嫌事大。听了这话高兴的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啊？”
“现在。”雷老五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走。
佟湘玉见了连忙追过去。“哎，那是后院。”
“我知道。从后院井里挖过去比走旱道快，咱们衙门见。”说完就跳了下去。
杨凌看了都惊奇不已。听说过没见过，这次真的是开了眼界了。转头再看白展堂，人家不慌不忙的躺板凳上睡觉了。
佟湘玉急了。“你不想要牌子啦？”
白展堂“大白天我上衙门偷去？我脑子进水啦！”说完头一撇，不再理她。
佟湘玉急了。“小凌，小郭。”
“湘玉姐，这事…”
郭芙蓉“就包我身上了了！”
杨凌听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不过还是没和郭芙蓉争。
杨凌看着郭芙蓉转身出去，不一会就抱了个牌匾走进来。“蓉儿，你怀里抱的什么？”
“对啊？啥嘛？”佟湘玉也不知道她抱个牌匾是要干嘛。
郭芙蓉走上前，把匾给杨凌他们仔细看看。“看看，为民解忧。咱们这就给娄知县换上。”
佟湘玉听了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说给他换匾额的时候，趁机把牌子拿回来。”
郭芙蓉笑着说“聪明。”
“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那简单啊，就叫大嘴去跟他姑父叙叙旧，老白上去下来不就一眨眼的功夫嘛。”
白展堂在旁边满不在乎的说“要上你上，我不上。上衙门偷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不去就凌哥去。”说完扯了一下杨凌，就和佟湘玉抬着牌子往门口走。谁知她们刚走到刚到门口就碰到邢捕头。
邢捕头指着牌匾问“这是要往哪儿送啊？”
郭芙蓉回答道“衙门啊。”
“哎，改天再送吧，衙门现在乱着呢。”说完往桌边走。
杨凌跟着他走到桌边给他倒了碗茶。“衙门怎么了？”
“娄知县正在给我们开动员会。”
佟湘玉“动员啥？”
“疏通下水道的事儿，刚说到一半，一个大汉噌的一声从地底下钻上来了。”
杨凌几人听到这儿面面相觑。这不会是雷老五吧？
郭芙蓉一脸不敢置信的说“这么快啊？”
谁知正好让邢捕头听了个正着，邢捕头把端到嘴边的水放下。“你刚刚说什么？”
郭芙蓉低声回答“我没说什么呀？”说完试图岔开话题。“你刚才说到哪儿蹭的一声？然后呢？”
邢捕头好像察觉郭芙蓉在转移话题。“你先别蹭。你刚刚说这么快呀，什么快呀？”
郭芙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跑到佟湘玉身边。“掌柜的，邢捕头问你话呢？”
邢捕头一脸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佟湘玉结结巴巴的说“是这。那个大汉是我们排出去的。”
“你说什么？”
佟湘玉慌忙又把话头丢给白展堂。“展堂，靠你了！”
“那个我们为什么要派他去呢？小凌！”
杨凌让白展堂突然丢话头过来吓了一激灵。灵机一动回答说“疏通下水道。”
“真的啊？”
佟湘玉他们忙点头。
邢捕头这才笑着说“你咋不早说呢？这是好事情！好事！”
佟湘玉看蒙混过关了就走到邢捕头身边说“我们主要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噢，是有点惊喜。”说着四周闻了闻。“好像是没有昨天那么臭了。”
杨凌看佟湘玉说了那么久，都没有问雷老五的下落。就问“邢捕头，那雷老五呢？”
“我让小六子收拾他呢，他也是问他，他啥也不说，这不是找打吗？”说完才反应过来，雷老五现在正挨揍呢。“亲娘诶，是自己人啊，我得救人去。”说完慌忙跑了出去。
等雷老五回来的时候，杨凌他们才发现，雷老五是头破血流。佟湘玉正给他上药呢。
谁知他受了这次教训，居然还想再比。“你容我准备准备，明天再比。”
杨凌看他一头一脸的血忍不住说“你都这样了，还比呀？”
白展堂“是啊，有啥好比的。”
雷老五不服气呀，明明成功唾手可得，谁知道功亏一篑。“我这次数啊，是输在没经验上，我平时进的地方就根本没人开会。”
白展堂“那你还真打算一直干这行啊？”
“我都这把年纪了，学啥啥不灵还改啥行啊。”
白展堂劝道“那我不也改了嘛，我说的是改正啊，不是改行。”
“咱俩不一样，我要像你就好了，名气也有了是吧？你也洗干净了钱又不缺。我不求别的有人把我认出来，跟我要个签名啥的，我就知足了。”
杨凌听着挺好笑的，一个盗墓贼居然想有人跟他要签名。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不过雷老五的话一说完门口就来了一个轿夫找他。一问才知道，邢捕头把客栈里有一个通下水道的散播出去了。于是这四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
左家庄的离客栈得近，就先过来请他去通下水道。这下雷老五高高兴兴的坐着八抬大轿跟着轿夫走了。临走的时候，佟湘玉还把为民解忧的牌匾送给了他。
这下终于把雷老五打发走了。店里众人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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