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唐菀抿了抿嘴角,决定大义灭亲。

        她便扶着凤弈的手臂起身对太子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我堂妹进宫,她……”她觉得在太子的面前说那些勾引,想给太子做小妾的话有些不合适,因此迟疑了一下。

        倒是太子,十分温和又关心地看着有孕的堂弟妹,见唐菀窘迫得不知怎么开口,便露出几分宽厚的笑容温和地问道,“你堂妹?就是今日景王婶带进宫的那个要给景王叔做妾室的那个么?”他笑容温煦,面容病弱,唐菀却呆呆地看着他。

        她觉得太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明白。

        可是怎么却连在一块儿叫她听不懂呢?

        她哪个堂妹要给景王做小妾了?

        难道是唐芝?

        唐菀一下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误会了的太子,竟然不知说什么为好。

        “她,她……”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叫太子误会更好……叫太子觉得所有的美人都不是自己未来小妾的人选才好呢。

        唐菀心里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太子妃是不可能会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添堵的,因此虚弱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唐家了。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她弱弱地说完,便对唐芝不感兴趣了,也不在意她如今身在何处……既然被太子误会了,那只怕已经羞愤出宫了吧?

        唐菀一点都不想知道唐芝是怎么出宫,怎么郁闷的,因此倒是没有多问。倒是太子已经坐在了太后的身边,抚着自己的心口露出几分疲倦,却还是对唐菀笑着问道,“弟妹,你这个堂妹出身长平侯府三房?”

        “是呀。”唐菀便将唐三老爷的名讳说给太子听,太子想了想,便笑着说道,“果然是他。我已经对景王婶说过,虽然这唐家姑娘的姐姐做了二皇弟的妾室,不过到底不是正妻,因此也算不得什么伦常,叫景王叔大可随意就是。这人不能做坏人姻缘之事,只要有半分可能,也要尽力促成,而不是给有情人造成阻碍,叫他们彼此抱憾终身。”

        太子这话十分善良,唐菀被感动得不得了,见太子对景王这么好,还努力不叫景王因为一些伦常问题就失去唐芝,唐菀动了动嘴角,便低声说道,“您真是好人。”

        太子便微笑起来。

        他当然是好人。

        “不过你三叔……回头我会记住的。”太子便笑着对唐菀说道。

        “哈?”难道太子还要看在二皇子与景王的份儿上当真提携唐三老爷不成?唐菀一下子就急了,急忙对太子说道,“我三叔既然是被罢黜,必然是不合适入朝的。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记得他了。”

        她十分焦急的样子,太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弟妹倒是十分有趣。

        只是唐菀才有了身孕,太子哪里敢叫唐菀这么焦急,便温和地说道,“都听弟妹的。”

        他从不是一个会对人十分刻薄的,就算是对待唐菀这样的一个堂弟妹都这样温和退让,唐菀心里十分感念,又唯恐太子大用唐三老爷,便认真地说道,“朝中能干的臣子好些呢。我三叔还是赋闲在家,教养儿女更好。”

        一个一个的只想给皇族做小妾,唐三老爷养出这么两个闺女来,唐菀都觉得他还是赶紧好好教一教唐芊与唐芝吧。

        太子也笑着答应了。

        凤弈冷眼看着太子装模作样。

        唐菀却放心地歪进了凤弈的怀里,对唐芝提都不提了。

        唐芝到底是个姑娘家,生得又美貌,就算是被太子误会了伤了心,也只不过是如此了。

        只是唐芝擅闯宫中,这好歹也算是罪过,本应该责罚。不过唐菀还是没有说什么。

        太子即将大婚,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叫太子大婚之前也不喜庆了。

        她觉得自己放过了唐芝,没有如大公主一样给唐芝安一个刺客的罪名送到大牢里去,十分善良的感觉。且见她弱弱地靠着凤弈,然而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柔美的光彩,太子心里忍不住格外羡慕……如凤弈这样天天能缠着自己的妻子,太子只怕力有未逮。

        不过这话就不能对女眷们说了,太子不过是偷偷对凤弈露出一个羡慕的眼神,便与太后说话。太后瞧见太子今日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拍着太子的手温和地说道,“就等你了。”

        太子便笑着说道,“孙儿期待着呢。”他自然是期待大婚的。

        大公主也期待太子赶紧大婚,等太子妃进了宫,就把宫务给太子妃一交,自己就能赶紧嫁给南安侯了。

        兄妹俩都憧憬起来。

        唯一一个已经成亲又即将成为人父的清平郡王却觉得他们实在天真。

        有了孩子有什么好的。

        每天都要跟这些狼崽争夺王妃的注意力,每一天都觉得心累。

        更何况,狼崽源源不断。

        “阿菀最近要安胎,只怕赶不上太子大婚。”他如今看谁都不顺眼,心里头憋着郁闷,然而却小心地抱着唐菀,唯恐她靠着自己不舒服,见太子转头关心地看过来,他便对太子说道,“太医刚刚说叫阿菀静养。太子大婚固然热闹,只是太热闹,唯恐阿菀累着。”

        他提前说这话,就是叫唐菀不必去东宫凑太子大婚的热闹了,太子便正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还是孩子最要紧。且素日里弟妹与郑大姑娘并不是没见过,也并不是不熟悉,不必这样拘礼。”

        “多谢太子殿下。”唐菀自然是愿意在太子大婚那一天去拜见太子妃的。

        只是她的身体的确不允许,若是强行去了,到时候只怕大家都要紧张她,那到时候是紧张她呢,还是都去紧张太子妃呢?

        唐菀觉得自己还是别添乱了。

        “没错,阿菀和孩子的身体更要紧。又不是不熟悉的人,等日后阿菀的胎安稳了,想怎么亲近太子妃都好。她们妯娌俩往后好有几十年一块儿亲近呢。”太后便叫一旁的宫女去给唐菀收拾出了好些吃的用的,又专门从宫里给唐菀挑了几个经年的老嬷嬷,都叫唐菀带回清平王府去。

        这时候皇后与皇帝也知道了,自然也是一番赏赐,又都说随后就来亲自看望唐菀。这样大的动静,整个京都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时唐菀尚未出宫,京都却已经都传遍了清平王妃有孕的事。

        不说旁人家人心浮动。

        只说二皇子凤樟已经脸色怔怔地,一时手中的茶盏落地都没有察觉。

        他的脸色苍白,又觉得自己的心里腾得厉害,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又似乎有什么被人夺走了。

        “行了,别做出这副样子来。”他的对面景王没好气地说道。

        因景王妃带着唐芝进宫,景王自然来了二皇子府与凤樟一同等宫中的消息。

        只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到了现在唐芝的好消息没有半点儿,倒是清平王妃的好消息传出来了。

        且见凤樟失魂落魄的样子,景王也郁闷坏了……也不知道二皇子是不是运气不好。

        唐家两姐妹,一个得宫中宠爱,又是个能生的,才进门没多久竟然就有了身孕,即将为皇家添丁,另一个却被宫中厌弃,宫门都进不得,不说别的,只说过年的那会儿,天下皇族汇聚京都,唯一没有资格进宫,被皇家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就是二皇子妃了。

        不说二皇子妃如今在皇家女眷之中没有威仪地位,被人看不起,甚至不认识。

        只说二皇子妃大婚这么久,早于清平王妃进门,肚子却没有个动静,这就把景王给气个好歹的了。

        东宫无子,太子不可能会有子嗣,如今皇家都等着太子过继。

        二皇子作为太子唯一的弟弟,只要他的正妃生了嫡子,无论是二皇子日后自己做皇太弟还是过继嫡子给太子,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二皇子若有嫡子,这对他自己的前程就是最大的筹码。

        多少人的前程都牵挂在二皇子妃的肚子上,可是她却没有半分动静。

        还赶不上清平王妃呢。

        怎么当初二皇子挑了这么一个皇子妃,却把清平王妃拱手相让给了清平郡王。

        当初长平侯府不是嚷嚷说二皇子妃样样儿都比清平王妃强么?

        如今瞧见清平郡王即将有后,春风得意,二皇子就算是羡慕死了也没法子。

        “王叔,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凤樟也想不明白。

        当初都说唐菀是薄命相,长平侯夫人还曾经偷偷跟他说过,唐菀的身体极为单薄,内中空虚,是时常来往长平侯府的太医给诊断出来的,因此,唐菀是很不容易有孕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长平侯夫人竟然是在欺骗他……他想着唐菀如今即将给凤弈生下孩子,那凤弈得多高兴,一时想到自己的孩子,便觉得心口郁闷。

        不管明月有孕他是多么高兴,可凤樟却依旧是看重嫡子的。

        可他最近就算是勉强与唐萱在一块儿,唐萱却依旧没有身孕,这多少的补药都吃了,怎么唐萱还是没有孩子呢?

        “难受有什么用。谁叫你当初娶了这么一个货色。”景王也郁闷死了。

        如果凤樟当初娶了的是唐菀,二皇子何必如现在这样艰难。

        他就十分没好气。

        凤樟听了这句话,闷着头,竟没有吭声,显然是与景王一样的心情。

        正站在门口想要进门的唐萱站在门外,一双手握得紧紧的,委屈地咬着自己的嘴角,露出几分哀怨与阴郁。

        二皇子后悔了。

        也……变心了。

        若是二皇子对她尚且有半分真情,那当景王羞辱她,嫌弃她的时候,二皇子早就会护着她反驳了。

        想当初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护着她,不肯叫任何人说一句她的不好。

        可是如今……当景王明摆着已经对她这样无礼,二皇子却连话都不肯为她袒护一句。这样的转变叫唐萱美丽的脸都扭曲了一瞬,什么单纯明媚,此刻看着二皇子为了唐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全都化为乌有。

        倒是景王如今也懒得提那中看不中用的二皇子妃,只低声对凤樟说道,“不过你也别着急。若是二皇子妃不能生,你别忘了,她还有个堂妹服侍你。”

        “阿芊?”凤樟不由一愣。

        “就是她。她的出身也极好。既是二皇子妃的堂妹,与二皇子妃同宗,若是她的亲妹妹当真今日有了前程,能侍奉太子,她与东宫的关系也会亲厚,太子怎么也会对她另眼相看。”见凤樟的眼睛转了转,景王心中生出了几分野望,便低声对凤樟说道,“若是她能生一个孩子,那跟二皇子妃生的又有什么分别?这个孩子直接记在二皇子妃的名下,血缘亲近,想必二皇子妃也会乐意。有了嫡子的身份,太子也会看在她们妹妹的份儿上,对这个孩子更喜爱的。”

        见凤樟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景王便提醒说道,“你最近多宠宠这个唐芊。东山郡王虽然失势,不过他如今走动东宫走动得勤快极了。你可别叫他翻了身。别忘了,他如今留在京都,越发有时间跟你争了。”东山郡王可是还有一个白胖的嫡子等着呢。

        凤樟顿时灵台一醒,急忙点头说道,“到底是王叔提醒我了,我明白了。”

        他觉得景王总是这样决胜以千里之外,是自己的指路明灯。

        景王十分愿意叫他用这样信任倚重的目光听自己的计策。

        想当初先帝贵妃在的时候,他夹着尾巴不敢冒头,不敢随意说话,老老实实地缩着头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他时来运转的时候了。

        “如今,咱们只等着宫中的好消息。”他便微微一笑,对凤樟说道。

        凤樟也露出了笑容。

        谁会拒绝美丽无双的唐芝呢?

        他心中感慨了一番,便与景王越发说着今后的打算,然而才说了一会子,却见外头一个景王府的下人跌跌撞撞地进来,一下子就撞开了门,叫外头的春光映照进来。一片大亮之中,唐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躲在门口偷听,却被人给揭穿了。

        看见她竟然站在门口,凤樟一愣,之后想到了什么,顿时大怒,上前指着唐萱质问道,“你在偷听我与王叔说话?你,你怎么能这样?!这还是豪门贵女的教养么?!”唐萱曾经那么单纯善良,怎么敢这样偷听别人说话?太下作了。

        凤樟本就已经与唐萱生出几分芥蒂,如今尚且对唐萱冷淡了几分,瞧见唐萱竟然还敢偷听,不由恼了。

        “我偷听又怎样?!”唐萱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景王所谓的“叫二皇子妃去给清平王妃低个头”,“哪怕是跪下,也得求清平王妃谅解,日后才能叫阿奕两口子给你说几句好话”,“为了过继的大事,丢脸又怎么了?她不是对你是真心的么?为了你,叫她低个头难道能叫她丢了命”,“多去宠宠别人,她这么娇气任性,都是惯的!”这些话,而凤樟一声便不吭显然是意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她再看着此刻气势汹汹地指着自己,完全不在意眼下到处都是下人的凤樟,哪里还绷得住自己的天真美好。

        若是她再天真美好下去,回头二皇子府全都要踩到她的头上去了。

        她可是他的妻子。

        他怎么能这样说她,不给她半分面子。

        这叫她这个二皇子妃的脸往哪儿放?

        为了自己的尊严,唐萱也忍不住哭闹起来。

        这哭闹声叫二皇子府顿时噪音阵阵,凤樟看着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啼哭不已的唐萱,目瞪口呆。

        看着唐萱此刻这一副撒泼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在长平侯府那个为了一点银子就撒泼,丑态百出的长平侯夫人。

        他一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她那么像长平侯夫人,叫凤樟心里生出无边的寒气,甚至有一种错觉,当初那个叫自己心动,叫自己感觉到欢喜的美丽纯洁的姑娘,像是不存在一样。

        “闭嘴!”他被哭得脑仁疼,不由怒声道。

        “我为何要闭嘴?殿下是心虚了么?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发誓说这辈子只深爱我一个,绝不变心的!”唐萱也忍耐了凤樟很久了,就算是再好的涵养与心机,也抵不过一个一个小妾地抬进门来。

        见凤樟震惊地看着自己,她便一步进了门,也不顾景王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下子就撞进了凤樟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哭着说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什么都顾不得了,名声都坏了,可是你却还要勾搭唐芊,把和唐芊生的小杂种记到我的名下!你这么这么无耻啊?!”

        她一时激愤,自然说出的话不好听,凤樟摇摇欲坠,越发觉得眼前只是一个泼妇,甚至都没有想到唐萱会一下子就对自己推推搡搡。

        他只不过是……说了简单的一句话。

        为何唐萱突然大动干戈起来。

        只是唐萱的话却叫他心里越发恼火。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景王府的下人,把撞在自己身上的唐芊的手腕抓住,大声怒道,“你说谁是小杂种?你……妒妇!”

        唐萱竟然口口声声他的孩子是小杂种?

        她不仅口出恶言,而且竟然这么善妒,这么狠毒。

        看着唐萱那双红了的眼睛,凤樟这一刻甚至怀疑,若是她当真有能耐,都能对她口中的小杂种下毒手。

        到底是长平侯夫人养出来的,行事作风跟长平侯夫人没什么两样。

        “你放手,放手!”凤樟将唐萱的手握得紧紧的,她到底是柔弱的女子,自然觉得剧痛,奋力挣扎起来。

        长长的,涂着十分鲜艳的蔻丹的指甲在凤樟的面前挣扎扭动,下一刻,凤樟只觉得面上一痛,下意识地松手,闷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几滴鲜血落了地,鲜血从凤樟捂着眼角的指缝儿里渗出来。

        这惊变之下,唐萱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脸色十分惊恐,垂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还带着一些血肉的长长尖尖十分优美的指甲,又去惊恐地看向凤樟。

        凤樟摇晃着退后两步,被同样惊骇万分的景王给扶住了。

        “快去叫太医!”见凤樟捂着的是眼睛,景王顿时吓坏了。

        这要是伤了眼睛,成了独眼龙,这,这还不如广陵侯李穆呢!

        不管怎么样,好歹李穆只是伤了腿脚,若是小心些走路,起码不会太显眼。

        可是若是凤樟眼睛伤了,那还当什么皇帝?做什么美梦?

        甚至若是宫中知道凤樟连后院的女人都摆不平,还怎么可能答应叫太子过继他的儿子?

        这件事绝不能叫人知道是二皇子夫妻反目闹出来的。

        景王心中定了计,且见二皇子疼得闷哼不已,摇摇欲坠,那血一滴滴地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了满身,不由看向唐萱。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善良单纯,小鸟儿一样,总是把宽容与美德挂在嘴边儿的姑娘,这一旦翻脸,都是下了死手的。

        这是直奔着要二皇子的命来的。

        别人娶了媳妇是欢欢喜喜,是添丁进口。

        这娶了个媳妇儿,添丁进口没见着,还直接要人命。

        一时之间,景王都对二皇子妃生出几分敬畏。

        怪不得曾经敢下手抢堂妹的婚事,原来是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说要人命就要人命的女中豪杰。

        他心急如焚地等着太医赶紧过来,别叫二皇子当真受了伤害,下一刻才见到面前的自家王府脸色惶恐地冲进来才引发了这荒谬的一切的下人,黑着脸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惶恐!”

        若不是这下人没有经历过大事,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匆匆而来,二皇子夫妻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他心里恼了,那下人却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了,怔忡了许久,才一下子回神,脸色更苍白了,伏在地上嚎叫起来。

        “王爷,不好了!王妃与唐家五姑娘被当成刺客送到天牢去了!”

        “你说什么?!”景王惊怒地问道。

        只是这却不是最大的打击,之后的话叫景王一下子把手上捂着眼睛十分虚弱的二皇子给摔到了地上去。

        “宫里还有传闻说,说王爷与唐家五姑娘情投意合,就要纳了唐家姑娘做侧妃娘娘了!如今京都都传遍了,您与二殿下叔侄情深,纳了唐家姐妹花儿。还盛赞王妃贤惠,羡慕王爷您的艳福呢。”

        叔侄情深?姐妹花儿?好艳福?

        他的一世英名。

        景王指了指这个脸色惶恐的下人,眼前发黑往后仰倒,跟二皇子摔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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