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你这个死丫头,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
长平侯夫人断然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一幕。
长平侯的确姬妾成群,纳妾不新鲜了,可是这也比不上自己的一个娘家侄女竟然主动要给长平侯做妾。
她只觉得胸口剧痛,甚至不敢相信。
她看着面前青春美丽的姑娘,心口一阵阵刺痛,之后又生出惶恐。
把这丫头送过来给长平侯做妾,是娘家的主意,还是这死丫头自作主张?
如果是这庶女自己的主意也就罢了,不过是一个庶女,她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可她刚刚口口声声说“父亲”……那就是她的娘家亲大哥。如果当真是她哥哥叫庶女来侍奉长平侯,那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她的娘家,作为她后盾的娘家也已经放弃了她。
不仅放弃了她,而且还先踩了她一脚,把她打落地狱。
如果不是放弃了她这个出嫁女,不愿意再给她撑腰,又怎么会这么打她的脸,把这么一个妖精似的丫头送到长平侯府里来?想到这里,长平侯夫人疯了似的就想去扑打这庶女,刚刚的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全都不见了。
那庶女却一张脸可怜得不得了,委委屈屈地往长平侯的身后躲。
长平侯虽然对这庶女的美貌十分意动,不过也知道这件事不怎么好听,因此哎呀哎呀地站在那里,若有若无地挡住了长平侯夫人。看着面前这凌乱的一幕,唐菀都惊呆了,呆呆地看着总是智珠在握的长平侯夫人竟然在娘家庶女的手里翻了船,此刻气急败坏,再也没有端庄的侯府女主人的样子,她看了一会儿才对唐逸茫然地问道,“哥哥早就知道这件事么?”
如果唐逸不知道的话,就不会拦着她不叫她跟长平侯夫人争执了。
刚刚拦着她,还一副十分沉稳的样子,唐菀就觉得唐逸是不是早就做了什么,才会叫长平侯夫人的娘家抛弃了她。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伯娘的娘家是聪明人,这丫头也是个聪明人罢了。”见唐菀懵懂地看着自己,唐逸笑眯眯地摸了摸凤念的小脸儿,温和地对唐菀说道,“伯娘如今自己敢破釜沉舟,不在乎得罪人,可是她娘家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实在是怕的。”
长平侯夫人自己愿意为了她与唐萱母女的前程豁出去打击唐逸,免得叫二房得意,可是她的娘家却并不愿意在皇帝刚刚恢复了靖王的身份又赐婚的时候,泼皇家一头冷水,送出一个庶女做唐逸的小妾,打皇帝的脸,叫太康大长公主府都不痛快。
若说小打小闹,长平侯夫人从前只在唐家折腾也就罢了。
可是这件事牵连到了她的娘家,自然没有人会站在长平侯夫人这边。
之前没有被太康大长公主骂够么?还有那一日,那么多的皇族小公子们群聚长平侯府,一个不好,这是要得罪无数皇族的,谁还会帮着长平侯夫人。
只是这庶女的名声早前被长平侯夫人闹得那么坏,都说是与唐逸有婚约在身,只怕也嫁不出去了。既然嫁不出去了,长平侯夫人的娘家索性把这庶女送到长平侯府来,宁愿得罪出嫁了的姑太太给长平侯做妾,也坚决不肯得罪皇帝,坏了自家未来的前程。
因为这样,这庶女才被送到了长平侯的面前,嚷嚷着直接送给他了。
至于这个庶女,与其嫁给怡和郡主的丈夫令皇家不快,宁愿嫁给长平侯。
长平侯与长平侯夫人夫妻并不和睦,长平侯夫人又没有嫡子,不过是有个女儿,还名声坏了。如果她能得到长平侯的宠爱,生下儿子,日后长平侯夫人能不能坐得稳自己的位置也是说不定的事。
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
比起背后站着皇帝与太康大长公主的怡和郡主,当然是长平侯夫人更软和好拿捏。
无论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的前程,这庶女高高兴兴自然是愿意嫁给长平侯的。
唐逸在这里头什么都没做过,没说过。
这些不过是长平侯夫人娘家自己的选择。
唐菀听得满头是汗。
什么时候开始,长平侯夫人竟然成了软柿子了?
她不喜欢看到妻妾相争的画面,也觉得就算是看着长平侯夫人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会对那庶女生出什么好感。她只觉得长平侯府越发地乌糟糟的,想了想就对唐逸低声说道,“哥哥成亲以后,还是分家出来吧。这府里我觉得肮脏得很。”
看长平侯那一副被那莺声燕语的庶女给迷得不得了,此刻已经指着长平侯夫人不耐地骂她“妒妇!”的的样子,唐菀觉得自己并不想看见长平侯这样丑陋的脸。
唐逸与怡和郡主若是成亲以后,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为什么要住在这么一个泥潭里呢?
她这么说,唐逸便笑着说道,“我娶的可是郡主。郡主好不容易家业恢复,听说陛下把从前的靖王府还给了她。我准备跟她住到王府去。”他十分心疼媳妇的样子,唐菀觉得这样也好,便点头说道,“哥哥有这样的章程就是。”只是她还是觉得叫长平侯纳妾有些不顺眼,唐逸见她不高兴地看着长平侯春风得意,仿佛头都不疼了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凤念急急忙忙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
唐逸垂头看着凤念微笑。
小家伙儿垂了垂小脑袋,把松了一条缝的耳朵都给堵住了。
凤弈看着凤念这乖巧的样子,哼了一声,探身过来看唐逸想说什么。
见凤念听不见了,唐逸这才在凤弈与唐菀的耳边小声说道,“父亲没什么好春风得意的。伯娘家里这位姑娘,我知道些……之前总要知道她想给我娶个什么样的。”他清了清嗓子,又垂头看了凤念一眼,小家伙儿天真地仰头看着他,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唐逸笑眯眯地伸手把外甥的两个小耳朵压在自己的手心里,看见他挫败地垂头,这才轻轻地说道,“她从前跟她姻亲家的表哥们有些不清不楚。她的一个表哥曾经大嘴巴提起过。”这个不清不楚顿时叫唐菀呆住了,之后慌忙地问道,“那这么说,大伯父,大伯父是……”
这该怎么说呢……唐菀觉得有点不好说。要说人家这姑娘是浪子回头也好,想要一个安稳的名分从前荒唐的事都不再提及从此安安分分也罢,反正长平侯就是纳了怎么一个从前荒唐过的姑娘。只是唐菀并不对从前荒唐过的姑娘有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只要不是想要给她的哥哥做小妾,唐菀才不管别人的生活方式。
她只是惊讶了一下,之后就不管了。
这是长平侯的小妾,跟她与唐逸这样隔房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长平侯府肯定是要鸡飞狗跳就是了。
至少长平侯夫人气得脸色惨白,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看见长平侯夫人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唐菀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看着长平侯。
长平侯听说头疼频繁,病得并不怎么好。还欢天喜地地纳小妾呢。
可别一不小心马上风啊。
她心里腹诽长平侯要色不要命,一边对长平侯说道,“既然伯娘家的这姑娘已经是大伯父的了,可见这些事都跟我哥哥无关。大伯父,陛下赐婚,将郡主赐婚给了哥哥,这是顶顶荣耀的事,说一句光宗耀祖也不为过。可是大伯娘刚刚做的事真的伤人极了。难道嚷嚷着之前的那些事,想坏了陛下赐婚的美意,只是坏了哥哥的前程么?那是要坏了整个唐家的前程还有君心的。我记得三叔也就罢了,四叔还在礼部为官。堂堂礼部的官宦,家中却有长嫂做这样品德败坏的事,意图冒犯陛下。御史只怕都是要弹劾的。”
她没有多看太夫人一眼,然而太夫人的脸色却已经变了。
太夫人最疼爱的就是幼子唐四老爷,听唐菀说唐四老爷的前程怕是要被影响,顿时一茶杯砸在还想求她做主的长平侯夫人的脸上骂道,“早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她这么气势汹汹地骂人的时候,长平侯夫人身上挨了这一茶杯,疼得钻心,可是却哭着说道,“老太太只知道骂我做什么。是唐逸,是唐菀……”她本想哭诉都是唐菀与唐逸兄妹做了为祸唐家的事,唐菀懒得反驳,只郑重地说道,“哥哥的婚事,当初太康姑祖母说过,由她做主。既然陛下下了赐婚的旨意,那哥哥向郡主下聘,过礼,都无须长平侯府出面。只是你们别忘了预备下聘的聘礼还有银子……断然没有一位大长公主为唐家准备聘礼的说法。”
她如今是一点亏都不吃的,连银子都要唐家出血,太夫人听到这里就露出几分不满,只是才想说话的时候,唐菀已经起身说道,“我该走了。本就是为了庆祝哥哥赐婚而来。”
她才预备走,却又走不成了。
也不知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缘故,还是乌鸦嘴。
刚刚说完了唐四老爷的前程,外面哭着扑进来了一个衣裳华美的三旬美妇,一下子扑到了太夫人的面前哭着说道,“母亲,不得了了,我们老爷被御史弹劾了!”她哭得惊慌又伤心,唐菀见她正是唐四太太,因为一向与这位四婶并不亲近,因此愣了一下,便没有说什么。
倒是太夫人把唐四老爷当做命根子的,听到这里,顿时脸上变色,俯身抓着唐四太太连声问道,“什么?!被弹劾了?这又是为了什么?!”唐四老爷在礼部做得好好儿的,之前不过是因长平侯夫人霸占唐菀家产因此有些非议,除此之外,他小心谨慎得很。
而且一个礼部……又不是户部吏部那样的要紧的衙门,能有什么事会被御史弹劾。
“还不是大嫂!”唐四太太转头,怒而指着一脸疑惑的长平侯夫人,转头对太夫人又哭着说道,“若不是大嫂非要逼着阿逸娶她那个斯文败坏的侄女,怎么会招惹了文家。母亲,姨母!”她是太夫人的外甥女,如今情急便叫了出来,抓着太夫人颤抖的手臂哭着说道,“您别忘了,文家如今是御史。御史想挑人的错处,怎么会挑不出来。刚刚朝廷里就有好几个御史都在弹劾我们老爷。三哥与三嫂都在外头奔走,想转圜,可是如今听说陛下在宫里动了怒,说我们老爷品德败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配在礼部为官。”
她恨死了在唐家兴风作浪的长平侯夫人。
从前欺负欺负庶子也就罢了。
可唐逸现在是二房的嗣子,背后连着文家这个外家,就算是为了过世的文氏,文家都会把唐逸这个日后给文氏延续香火的嗣子捧上天。
长平侯夫人还拿唐逸当做从前没有根基的庶子,还想拿捏他的前程与姻缘,如今好了,惹翻了文家,文家也并没有无中生有,而是抓住了唐四老爷的把柄,直接告到了皇帝的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因长平侯夫人今日还想兴风作浪的缘故,总之宫里传出消息,皇帝震怒。
虽未罢官,可是皇帝的那些话却叫人觉得危险。
“宫里头说,陛下说了,本以为斯文败坏的只是唐家长房,别人还是好的。谁知道我们老爷也……”
“到底是弹劾了他什么!”太夫人便急忙问道。
唐四太太突然不说话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脸色阴晴不定,有些怨恨,可是当大难临头的时候,就算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要帮着丈夫。
许久之后,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与同僚合起来包了个几个戏子。”
唐逸把凤念的耳朵捂得更严实了。
凤弈这一次把唐菀的耳朵都堵住了。
唐菀十分茫然,觉得包几个戏子算什么呢?如果喜欢听戏的话,那谁家都养几个戏班子的呀。
她歪了歪头。
太夫人却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指了指唐四太太,捂着心口就往后倒去。
她的脸比雪还白,就听见屋子里一片的凌乱叫嚷的声音,长平侯夫妻都大呼小叫地冲上去了,连唐逸都十分担心地冲上去,见长平侯又是掐人中又是泼了一碗冷茶,太夫人慢慢地醒过来,唐逸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唐菀说道,“行了,今天赐婚的旨意也接了,我的婚事也已经尘埃落定。妹妹回去吧。”
太夫人没有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气死,没有妨碍他守孝不能成亲也就罢了。
唐菀也觉得今天长平侯府乱糟糟的叫自己觉得有些不喜欢,便点头说道,“那我就走了。”她看了看太夫人,瞧见她的精气神儿仿佛一下子就散了。
从前总是对自己居高临下,总是指责看不起自己的太夫人,此刻或许是被爱子名声败坏只怕会被夺官的打击,萎靡得不得了。不知怎么,唐菀不得不承认,这个对自己造成了很多年伤害的太夫人现在变得有气无力,她并不可怜她。
相反,她还觉得有点幸灾乐祸。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坏心眼啊?”唐菀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说给凤弈听。
她觉得唐四老爷被弹劾或许会丢了官职,太夫人此刻那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叫自己很高兴。
“坏心眼才好看。”凤弈喜欢唐菀的坏心眼。
如果唐菀如今觉得太夫人可怜,心里又生出同情,凤弈倒是觉得唐菀有点傻了。
被伤害过后,难道就因为加害者变得可怜了,就心生同情,就要原谅?
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那你喜欢么?”唐菀趴在凤弈的肩膀上问道。
她小心地捧着肚子,还要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凤弈转头摸了摸她的头,叫她可以跟自己躺在一起,点头说道,“喜欢。”
唐菀被这样干脆的回答感动得直往他的怀里钻。
“今天的事儿,叫我觉得唐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叫人讨厌。”唐菀钻进凤弈的怀里,低声说道,“长房真是烂透了。”长平侯夫妻今天都怪叫人恶心的,就更别提高高兴兴地来给长平侯做妾的那姑娘了。
不过唐逸的婚事以后,唐家就再也没有什么自己留恋的了,唐菀也不想再去想那些叫人厌烦的事,便对凤弈期待地说道,“哥哥这次双喜临门,真是叫人高兴。”她就再也不管长平侯府的鸡飞狗跳了,倒是听一些与自己关系不错,来看望自己的女眷说过,长平侯府最近闹腾得厉害。
长平侯娶了姑母又拿了侄女的,这在京都谁不诟病非议啊。不仅长平侯,连唐四老爷都已经自己请求辞官了。
仿佛是觉得若是被皇帝罢官太难看,唐四老爷连夜辞官,只希望等自己那些难听的风声过去再谋求其他的官职。
如今长平侯府竟然只有入了翰林的唐逸的官职最高了。
唐菀听见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因被凤弈警告过,因此也没有女眷敢在唐菀的跟前说那些过于龌龊的事,纷纷转开话题说起了怡和郡主与唐逸的婚事。说起来这婚事自然是极好的,一个是郡王妃的兄长,一个是王府遗孤,封了郡主,算起来,年纪相当郎才女貌的,自然是天作之合。
这些女眷都与太康大长公主府走动频繁,这一次怡和郡主成亲,她们也都送了不少的添妆给怡和郡主撑场面,因唐菀有孕不能主持婚事都还亲自去给怡和郡主下聘,这显然唐菀是十分看重这位嫂子的,女眷们就觉得怡和郡主的运气不错。
嫁给一个风华正茂的探花郎不说,婆家的小姑子的性子也好。不然,虽然靖王府被恢复,可怡和郡主没有亲兄弟姐妹,也有些孤立无援,若是遇到那些不好的婆家,未必会过得快活。
大公主大婚之后,京都最近最热闹的就是怡和郡主与唐逸这门皇家婚事了,因此唐菀的跟前热热闹闹,都是在说这件婚事的人。
她心情更好了,每天笑眯眯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肚子里的孩子都变得更加活泼开心了。
凤念每天不是跟着李穆读书就是跟着凤弈习武,等没有了事的时候最喜欢趴在唐菀的身边陪着唐菀。
他很喜欢尚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一个太孤单了。”他摇头晃脑地对唐菀说道。
他总是很羡慕别人家有乖巧可爱的弟弟,有甜甜软软的妹妹。
可是他运气不好,只有凤含这么一个糟心的弟弟。
凤念就希望自己的王婶多生几个,到时候自己带着好些弟弟妹妹,多幸福啊。
他的话叫凤弈沉默着记住,回头就找了一个理由,把这蛊惑唐菀多生的狼崽抽了一顿屁股。
凤念虽然知道自己的王叔嫉妒自己很久,早就想抽自己,却还是一头雾水,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一回遭了王叔毒手。他虽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又怎么知道人心呢?因此,捂着屁股腹诽了一下他的王叔,凤念就又高兴地去守着自己的王婶与弟弟妹妹了。
他就又挨了一顿抽打。凤念急了,与凤弈叔侄反目,时常一个在前头跑,一个在后面追。唐菀看着他们叔侄感情这么好,都忍不住高兴起来,每天最喜欢的事儿就是推开窗户,看着凤弈追着儿子要打死。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安安静静的,很安稳,也很幸福。
特别是唐逸成亲以后,厚着脸皮搬去了靖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去了,唐家对于唐菀来说,就更少了牵连。
除了唐三姑娘唐艾的婚事还叫唐菀牵挂着之外,就算是长平侯的后宅已经打翻了天,唐菀也不好奇,也没兴趣的。
她月份开始慢慢地大了起来,肚子沉重,开始觉得憋得慌,又觉得肚子沉甸甸的难受,因此除了时不时叫凤弈扶着在院子里慢慢地走动,别处也都不去了的。
因她肚子有些格外地大了些,凤弈总是觉得不安,便又叫太医好好给唐菀看。
太医看过了,就有些惊讶,斟酌着说唐菀可能是双胎。
从前月份浅,诊断得模糊。可如今唐菀月份大了,太医就诊断出来了。
凤弈的脸色有些难看。
双胎并不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
因为太医说了,女子孕育子嗣,一个就够难受的了。如果是双胎,那只会叫做母亲的更艰难,初次生育就是双胎,只怕生产的时候也会更辛苦危险。
唐菀的身体虽然养得不错,不过她到底年少,生育双胎不仅辛苦,而且还会亏空身体。
一想想唐菀会因双胎伤身,哪怕双胎是一件会叫人高兴的事,凤弈也笑不出来。
他更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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