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燕宁的心里雀跃了一下,怯生生地靠近了面容温和,难得对自己格外温柔缱绻的楚王。
“王爷。”她大着胆子凑过去,亲了亲楚王的薄唇。
带着淡淡的酒气,灼热得叫燕宁心里一颤。
楚王用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宁。
他抬手,轻轻地揉了揉燕宁的头发。
燕宁美滋滋地在楚王的掌心蹭了蹭,只觉得每一次楚王喝多了,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不愿意楚王醉酒伤身。
因此难得楚王喝醉了,她决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
修长的有些粗糙的手指顶住了燕宁白生生的额头。
燕宁目瞪口呆。
楚王用很温和,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的语气对她说道,“睡觉。”他看着呆呆地,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哭包,探身轻轻地亲了亲她说道,“我等你。”
他明明都喝醉了,怎么就还能把持得住呢?
这一刻,燕宁一下子相信那些坊间传闻,说楚王坐怀不乱,无论皇帝使出什么招数都不能叫楚王宠幸女人了……这简直打击太大了,燕宁垂着头,默默地把醒酒汤的碗放在一旁,却见楚王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他的眉目在烛光之下格外温暖。
“王爷,怎么还不睡啊?”燕宁今日出师未捷,心里十分苦闷,扭着手指走到楚王的面前。
一双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举了起来放到床上。
“瘦了。”楚王的声音依旧温和,在燕宁茫然的目光里伸手解开她的外衫。红色的外衫落在地上,燕宁愣了一下,顿时心里又忍不住生出几分期盼,急忙就往楚王的怀里钻,巴巴儿地说道,“王爷抱抱我,宠宠我啊。”她娇气柔软,楚王抱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小声哼哼,格外卖力的哭包,心里一片柔软,眼底泛起了柔和的光,垂头在燕宁期待的目光里咬了咬她的嘴角,抱紧了她一同倒在了床上。
红罗帐下,楚王嘴角带着微笑,对有些羞涩的燕宁温和地说道,“我答应你,抱着你睡。”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
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开,也不会舍弃。
燕宁往他怀里蹭了蹭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她睡着了。
燕宁正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楚王真正的妻子了,谁知道片刻之后,楚王已经抱着她入睡。这本来叫她有些失望,可是想到楚王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她又想着楚王就算是喝醉也会记得抱着她入睡,不知怎么,她的心里又欢喜起来。
不过她这么讨好他,他竟然对她置之不理,如今燕宁也是有小脾气的人了,反正已经有了名分,她都嫁进门了,难道娇纵一些,叫楚王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温柔体贴,他还能把她退回国公府不成?
因为发现成亲以后就可以赖上楚王,燕宁哼了一声,从楚王宽阔的怀里探出头,一口咬住了楚王的脖子努力磨了磨牙,见自己小小的牙印儿印在楚王的脖子上,红红的很醒目,燕宁这才满意地躲在楚王的怀里睡了。
她给他盖个章。
也叫他知道,她今晚被他拒绝圆房,委屈着呢。
第二天楚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有些微微刺痛,不过这种刺痛就仿佛被虫子叮咬了一下似的,楚王也不在意,只看着窝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的燕宁。
他虽然对昨夜醉酒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想到这小东西眼巴巴地扑过来想叫自己乱性,楚王深深地觉得妻子太热情似乎也叫自己很为难。总不能总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人,拼命地考验他。
只是见燕宁还在睡,楚王也没有起身,直到燕宁醒过来,哼哼了两声看了他一眼,爬起来拿稚嫩单薄的背影对着自己,楚王这才微微挑眉。
他从她的身后探出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贴近她单薄的背上声音带着几分宿醉的沙哑问道,“与我生气了?”他的声音就在耳畔,燕宁心里欢喜,可是决定叫楚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仰着头说道,“王爷怎么不来乱我。”
她这话孩子气得很,楚王见她红了耳尖儿,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自己,也不在意,只摩挲着她的腰轻声说道,“有乱的那一日。”他不过是说了这么含糊的一句,也不知哭包理解成了什么,反正顿时眉开眼笑,回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眼睛弯起来。
楚王看着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就开心得不得了,笑容都明媚起来的燕宁。
她的喜欢就在她的笑容里,眼睛里,在她的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里。
这样全心全意地喜爱着他,依赖着他的燕宁,叫楚王心里一片温柔。
“我最喜欢王爷了。”燕宁被楚王哄得高兴了,转头就捧着楚王的脸又亲了两下。
她亲了几口,看见了楚王脖子上还有一点红红的印记,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捧着脸往一旁的妆台去坐着了,看见楚王起身穿好了衣裳叫丫鬟们进来,她透过银镜看见楚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不由有些心虚地问道,“王爷,怎么啦?”
她的声音弱弱的,楚王正眯着眼睛觉得自己脖颈上的这刺痛有些古怪,回头看见哭包偷偷从镜子里偷看自己,对上了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又缩了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楚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摸了摸脖子。
哭包的肩膀抖了抖。
楚王放下了放在脖子上的手。
哭包又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由着拂冬给自己打扮了。
楚王便慢慢地走到了燕宁的身边,俯身,从燕宁面前的妆台上取了一只红宝金步摇,轻轻地插在了燕宁的发间。
拂冬已经给燕宁打扮过了,见多了这一只金步摇叫燕宁的头上首饰看起来突兀奇怪,却没说什么,无声地退后把地方让给这新婚燕尔的夫妻俩。
燕宁自然也喜欢楚王给自己打扮,仰头看着身后的楚王问道,“好不好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明媚的快活,曾经的伤痛还有可怜都仿佛在嫁给他的时候烟消云散。楚王沉默地看着这臭美的哭包,缓缓点头说道,“回头叫人多给你打一些首饰。”
“不要了。这么多首饰都已经足够用了。”
“那就叫府中每日多给你折些花,你在家中不是一向喜欢簪花,清雅一些。”楚王记得燕宁曾经书信给自己的日常中的每一件事。
燕宁在家里喜欢穿着简单随便些,只挽起头发,簪一朵鲜嫩的花朵儿就已经足够。
燕宁愣了一下,觉得嫁给一个对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的夫君,怎么这么幸福呢?
“王爷不喜欢刺鼻的花香,就叫人折一些没有花香的花朵儿吧。”巧得很,她也记得楚王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种默契还有熟悉,叫燕宁甚至觉得她和楚王之间仿佛像是那些成婚日久,对彼此的生活都已经熟悉了解了的老夫老妻似的。
一想到这里,燕宁又有些害羞,转身抱住站在她跟前的楚王的腰小声说道,“可是我喜欢王爷记得我的每一件事。”她红着脸,觉得就算是不圆房,可是能每一天和楚王生活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她感到幸福,就也希望楚王同样因为自己也感到幸福。
燕宁决定做个好妻子。
因此,当和楚王一同吃过了饭,何泽将王府这些年的管家账本都给燕宁带过来,燕宁便收了。
楚王的心胸中是家国大事,她做妻子能做的,是叫楚王没有后顾之忧,不要为后宅琐事烦恼。
所以当看到这些账本,还有何泽递给自己的许多的钥匙对牌,燕宁还有些好奇地问道,“从前是何大人在帮王爷管理王府么?”她的问题就叫何泽嘴里发苦了,谁叫王爷总是不肯娶妻,何大人委委屈屈地给楚王做了多年管理王府的管事,他连自家后宅都没有管过,却要为王爷如此卖力。
如今有了王妃,何泽便顿时把这天大的负担送给了王妃,听见这话便笑着说道,“若说是王府的外事就是我。内事就是我弟弟何海。”他们兄弟都在楚王身边,与外界沟通之事都是他的,对内的各种内务都是何海的。
这么想想,仿佛他弟弟比他还要惨一些。
“那日后如果我有不清楚的事,就问何大人两位。”燕宁初来乍到也不知王府之中怎么运作,不过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账本,就发现这每一年的账本都不厚。
她想到楚王辈分高,平日里与京都之中的人家来往少,而且后宅之中没有女眷,少了许多的花销,除了往宫中或者皇家长辈外很少给人送礼之类的,因此心里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之前因为她嫁的是楚王,理国公夫人提着她的耳朵好生地教导了一番管家的事,叫她跟着看如何管理理国公府。
如今燕宁瞧见楚王府的事仿佛比理国公府的事轻省许多。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浮光掠影地看过,只怕事到临头还是会手忙脚乱,因此还是要请何泽兄弟帮着自己的。
“自然唯王妃之命是从。”何泽兄弟只希望王妃把管家权拿走,自己就能轻松,听到这里急忙说道。
“王妃,若是王妃有事,只管来问我与大哥,也随意差遣我们兄弟。”何海站在一旁也忙说道。
他也希望燕宁能多使唤他们兄弟,免得累坏了王妃,王爷心疼起来又把这些管家之事丢到他们兄弟的头上。
见他们兄弟对自己依旧如同从前那样自在,并没有因为自己做了王妃就疏远,燕宁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便也笑眯眯地说道,“那到时候就叫拂冬和你们说话。”
她最信任拂冬,日后管家必然是要拂冬跟着自己,帮衬自己的,因此就指了指站在一旁束手而立的拂冬。对于拂冬,何家兄弟本来也不陌生,何海还看了一眼面容严肃,小小年纪就恨不能做出一副宫中嬷嬷一般模样的拂冬笑着说道,“行!我也认识她!”
拂冬觉得自己像是被野狼盯了一眼似的。
她抬眼看了何海一眼,收回目光,依旧严肃。
楚王就坐在一旁看着燕宁和何家兄弟说话,见燕宁叫拂冬把账本与钥匙都放去后院,便对燕宁说道,“你还没有个书房。把正院东西侧间都整理出来,你喜欢书房,也喜欢礼佛,就再安置一个小佛堂。”
他本想叫燕宁与自己用同一个外院书房,日后夫妻朝夕相对也是好的,不过想到燕宁肯定不会同意,还嘴里必定一副大道理什么家国之事不能与后宅女子的事放在一块儿叫他烦心,楚王顿了顿对燕宁说道,“书房大一些,你我可以一同用。”
“可是王爷……”燕宁果然想说话。
“前院的书房也留着。前朝之事放在前院书房。生活起居,看书写字,我和你用同一个书房。”楚王看着与燕宁说道。
燕宁呆呆地看着楚王一会儿,又觉得心里欢喜起来。
她自然也喜欢和楚王朝夕相对的。
她软软地答应了。
拂冬忍不住笑弯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被盯着,抬头正看见何海用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看着自己,觉得这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呢。
她就带着丫鬟下去了,很快就看见王府的人给正院收拾出了一个大大的书房,又忙着把燕宁素日里喜欢的书籍还有笔墨字画都搬进去,等折腾两日,燕宁与楚王在府中一同逛了逛王府巨大的后宅,只觉得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瞧着仿佛比从前她第一次来楚王府那十分肃杀的气氛多了几分柔软。
知道这是楚王因为自己要进门特意修缮出来的,燕宁心里感动得不得了,等到了三朝回门儿的时候,她就带着新婚的快乐回娘家见长辈。
楚王自然陪她一同回门,一同给老太太请安行礼之后,楚王还郑重地给理国公夫人施礼。
等他一脸淡然地给坐立不安的姜三老爷和姜三太太施礼之后,见姜四老爷一个人有些尴尬地坐在下首,姜四太太人影都不见,楚王也只是冷淡地颔首之后,就叫姜二老爷给请出去见姜家的几个小辈。
等他们几个男人都出去了,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四老爷的背影,想到次子今日看向楚王那格外满意的目光,就知道姜二老爷觉得楚王能对燕宁的长辈毫无抵触地折腰是真的叫姜二老爷放心了,她便笑着对坐在自己身边,依旧单纯稚气的燕宁问道,“嫁给王爷开心了吧?”
燕宁脸上的笑容不是假的。
能拥有这样幸福的笑容,显然与楚王成亲之后燕宁的日子过得极开心。
而且她也听说燕宁成亲第二天皇帝召集了自己的皇子与公主与燕宁认亲。
皇帝这样礼物,老太太自然知道这说明楚王对燕宁疼爱,因此叫皇帝也看重燕宁。
“王爷是个极好的人。”燕宁羞涩地说道。
这话老太太相信。
叫她最对楚王满意的,就是如今燕宁看起来依旧是个姑娘家。
楚王能忍着没有与燕宁同房,这才是叫老太太最高兴的事。
这说明楚王珍惜燕宁。
从前那些担心燕宁年少单薄吃不消楚王的担忧,全都不见了。
“王爷自然是个极好的人,而且王妃……”
“三舅母,您还叫我阿宁就是。不管怎样,我都是姜家的姑娘,在自己家里不要那么多的规矩了。”燕宁见姜三太太面若春风,显然人逢喜事精神爽,眉眼之间都快活了起来,就觉得姜三太太大概这两天撞上好事儿了。
她猜的倒是没错,姜三太太是真的最近春风得意的,不仅是听说楚王叫人送了二房与三房的哥儿各两箱子的难得的书,更是因为因姜家出了一位楚王妃,她那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嫂都对她低了头,这两天接连上门,笑容连连,叫她把当初做庶女的时候在大嫂面前卑躬屈膝的气全都出回来了。
不仅这样,因姜家出了一个楚王妃,又出了一位十皇子妃,如今阿静炙手可热着呢。
都知道姜家三房的姑娘与楚王妃和十皇子妃姐妹之间感情极好。
甚至当初对阿静横竖挑剔得不行,一直都对阿静避而不谈叫姜三太太好生失望的她那位大嫂,也话里话外地提及,想叫阿静嫁给她大嫂的嫡长子,就是陈泰。
虽然说如今姜三太太眼光也高了,未必看得上空能继承陈家爵位却如今还没有个正经差事的陈泰,不过她大嫂这么奉承她,话里话外地夸奖阿静,还是叫姜三太太心里得意的。
她的心情能不好么?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亲近地说话。”姜三太太如今虽然依旧觉得燕宁手段厉害,把见惯了世间美色的楚王都紧紧地握在手中,不过她也知道,只要燕宁得宠一日,那阿静这个与燕宁姐妹情深的表姐也会有一日舒坦日子过,因此姜三太太是真心希望燕宁能得楚王一辈子喜欢才好。
只有她好了,阿静也就好了……想到这里,姜三太太都觉得姜四太太是个傻瓜,正经的热灶儿不来烧,还想给热灶儿泼凉水,恶心人,这不是个傻瓜是什么。
她做庶女的出身,讨喜的话不知多少,不然也轮不着她嫁了姜三老爷,此刻对燕宁就越发亲热起来。
燕宁虽然姜三太太热情得过分,不过想到热情总比排斥她嫉妒她好得多,因此也没有不悦。
她依旧如做姑娘的时候那样柔弱单纯,姜三太太不禁心中感慨了几分。
“好了,阿宁才坐下,你看看你都说了多久的话了,还让人喘气么?”老太太觉得姜三太太巴结得过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拦着她别叫她太丢脸。
不过姜三太太出身庶女,平日里被老太太也时常说道两句,因此也不觉得丢脸,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因为阿宁回门,心里高兴么。对了,阿静心里也高兴着呢,她这两天念叨着阿宁,总是想着她。”她指了指下方跟阿蓉阿兰坐在一块儿的女儿,见女儿貌似羞涩地垂头,脸皮薄得没吭声,不由深深地觉得阿静总是赶不上热乎的时候。
这时候不正是要跟燕宁叙一叙姐妹情深的时候么?
老太太见姜三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阿静,揉了揉眉心,却只是握了握燕宁的手。
燕宁正偷偷地蹭理国公夫人的手臂呢,见到老太太十分无奈,便也抿嘴笑了。只是今日不见四房的姜四太太与阿若,燕宁也没有多问,唯恐老太太生气。
她虽然不愿和阿若计较,或者报复她什么的,不过阿若不在倒是叫燕宁松了一口气。
她本也受不了阿若一张嘴就是她要倒霉失宠什么的,因此也没提。只是老太太却对燕宁主动提到了四房,她就对燕宁说道,“我想叫你四舅舅分出去过。”
燕宁一愣,继而看了一眼理国公夫人,对老太太弱弱地问道,“您要分家么?老太太,不要因为我就闹成这样吧。”
“并不是因为你。阿若闹了你,我现在训诫她,叫她闭门思过惩罚了她也就罢了。只是我如今年纪也大了,见不得吵吵闹闹,叫人不省心的烦心事,只想过清闲日子。”
老太太如今这样的年纪,想安度晚年,轻松一些,不要费心。只是四房这些日子闹腾个没完,还有姜四太太,张嘴就能气死人,老太太犯不着跟这没心肝的生气。其实她如今把理国公给丢到楚氏母女的家中都恨不能糟心的长子一辈子都别回来了,如今四房太闹腾,她也懒得看。
姜四老爷如果到了这个年纪还弄不明白自己的家事,那她还要帮着他继续管着他的女人不成?
“也不是分家。你二舅舅三舅舅不是也留在府里么。分家做什么。”虽然姜三太太也叫人心烦,不过却叫老太太能暂且容忍。更何况二房三房嫁女娶媳,分家了就比不上在国公府的风光,老太太顾及孙女孙子,也不会这时候分家。只是四房她是忍不了了,就叫姜四老爷自己去烦心算了。
见燕宁紧张地想要说些什么,她便温煦地说道,“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觉得心烦。”
燕宁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老太太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眼底露出几分疲惫。
她到底是老了,如今都训诫不动了。
不过如今还不晚。
把姜四太太送出门,把阿若留在家里,她下狠心教养。
总不能因为阿若如今性子不好就索性放弃她。
她做祖母的难道还能和孩子计较?她还是希望阿若日后好好儿的,而不是坏了性子日后难做人。
只是她也不会在此刻提及这些叫人心里不痛快的事,笑着转移话题对燕宁问道,“在王府的饮食起居你可习惯?”
“王爷早就知道我的喜好习惯,都与在家里是一样儿的。”燕宁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老太太顿了顿,觉得这个笑容甜得太齁人。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是极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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