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玉碎的真面目
突然地拉门与大吼让一脸忧郁的刘辉杰受到惊吓,正在烦恼中的他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还好有床栏将他护住。
受到惊吓的他将头转向了门口,向门口看去,来者正是一脸怒气的简易飞,与一旁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劝架的李和善。
简易飞看见躺在床上的刘辉杰,喘着粗气踏着重步走了进去,李和善也轻手轻脚地紧随简易飞,一点也不敢放松,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随时都有可能升级为暴力事件。
看见两人进门,刘辉杰一阵苦笑,同时将绿色的双眼闭上,像一个安静等待惩罚降临的孩子,一副从苦海中解脱的样子。
“阿飞终于来啦,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管家已经将今晚的事都告诉我了。你有什么怨气都冲着我来吧。”
看见刘辉杰解脱的笑容,简易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妻子负伤,女儿生死不明,都是眼前这位笑着的人指挥出的杰作。
他无法想象面前的人会指挥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若不是今晚的事件恰巧被自己与吴明娟撞见,叫来铁狼队一起镇压了这次的小规模战争,天知道第二天会出现什么更加让人头疼的事。
因为与死月团交战多年,简易飞比较清楚死月团的内部管理,能在死月团命令这么多人的,也只有现在自己面前的死月团最高管理者。
在他发现包围生活区的匪徒是死月团成员时,他就将此事件的始作俑者认定为刘辉杰,而且刘辉杰看见他的第一句话,明显知道自己此次前来的用意,这表明此次事件真的是由刘辉杰指挥的。
简易飞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闭眼苦笑的刘辉杰,双拳渐渐握紧,红色的双目满带怒火,看上去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紧跟在简易飞身后的李和善见势不妙,急忙扭动他的身躯来到了两人之间,将自己的身体筑城一堵肉墙,挡在两人中间。
李和善的阻拦让简易飞冷静了下来,刚才他的头脑被怒火冲昏,竟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谁。自己差点对自己的大哥动手,冷静下来的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刘辉杰!因为你!我的老婆现在刚从抢救室里出来!我的女儿与兄弟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的对我与猎营!我们俩究竟哪里做错了?”
一向宛若钢铁般坚硬的简易飞,此时的眼眶竟已红润,声音也开始带着一丝抽泣。
他因为自己的妻女受害而难过,也因为兄弟儿子遇难而伤心。但更让他崩溃的一点是,造成这一切竟然是他一直当成亲兄弟、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哥。
明明今天中午相见时,大哥说过要将自己身上的重担分给自己一点,当时的自己以为大哥已经将自己的心扉完全向自己展开。他以为从那之后自己可以帮大哥分担痛苦,能明白大哥的所作所为。
然而今晚的事,将他一切期望全部击碎。
自己最信任的人,要夺走自己身边拥有的一切,这个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人难过的事情。
刘辉杰吐了口气,将绿色的双眼缓缓张开,他在下令夺回周愿之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算。
最后除了无可奈何选择的杀死周愿,没有别的办法,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他也不想。对于吴明娟与简晓焰的遭遇,他的内心十分内疚。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刘辉杰的语气中充满后悔与自责,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有逃脱不了的干系。原本他计划抓住周愿后,将他锁在无人可触及的大牢,将他彻底与外世隔绝。谁能想竟出现如此多的变化打乱自己的全盘计划,最后决定杀死周愿并非他的本意。
简易飞却不会接受这么空的道歉,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将一切问个清楚。
“一句没想到就能掩盖你这次的犯的罪吗?身为最高指挥官,却指挥群众参与暴动。本该维护国家安定的你,却将人们推至最危险的境地。你知道这一晚上死了多少人吗?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刘辉杰这次没有选择沉默,他用眼神示意简易飞坐在他的床旁。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将事件的全部告诉你,也许阿飞你听完之后就能理解我的决定。”
简易飞眉头一皱,心中怒火瞬间被理智压了下去。他坐在病床旁,瞪着眼等待着刘辉杰的回答。
见简易飞冷静下来听自己解释,刘辉杰甩了甩他那被绷带包扎的死死的右手,示意李和善回避。
接到命令的李和善见两人暂时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冲突,稍微松了口气,快步走出病房,将门关的死死的。
刘辉杰左右望望,确定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才缓缓张口。
“全部的起因,都是一个名为玉碎的装置。”
“玉碎?”
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冒了出来,简易飞双眼微眯,思考自己有无听说过这个东西。
“没错,这是一个潜藏在整个金越新国南部,可以瞬间摧毁整个南部的大型自爆装置。”
“摧毁南部?自爆装置?南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只听完刘辉杰的两句话,简易飞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居住的地方一直潜藏着一个自爆装置,自己对此居然毫不知情。他的眼神与语调都暴露了他的惊愕,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风衣。
刘辉杰对简易飞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确认了简易飞有资格知晓此事。要知道他在刚得到这个消息时,表现的比简易飞还要激动,差点带人直接冲向震业重工。
“那天,王院长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他还给我说,这个自爆装置的制造者,就是王院长自己与于副院长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秘密制造的。”
“等等……我还有点没弄清楚情况……什么自爆装置?什么制造者?王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易飞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君寒会制造出如此危险的东西。在他看来,一向喜爱和平,和蔼可亲的王院长是不可能造出如此危险的装置。
“我刚开始也与阿飞有着同样的疑问,我问王院长缘由,王院长也将原因告诉了我。”
“为什么?”
简易飞十分好奇,他不愿相信王君寒会这么做,可如果真的是院长所为,他想知道为什么王院长会这么做。
听见他的疑问,刘辉杰长舒一口气,回答道。
“我们异目人现在与新世人拥有同样的身份地位,能够平等的与新世人生活在一起,知一切都是依靠这个装置。是这个装置给了我们与新世人平起平坐的机会。”
“怎么说?”
“阿飞你应该知道,内战的末尾,南部金越异国已算是强弩之末,如果战败,我们异目人又会回到以前的那种地位,成为别人的奴隶。在这种情况下,王院长为了与金越新国有平起平坐谈判的资本,以整个金越异国为要挟。”
“……”
话已至此,简易飞已经大致猜出事情的起因。
“金越异国拥有着世界上排的上名的重工实力,全部摧毁必是整个金越国巨大的损失,新世人那边也十分清楚这个道理,再加上如果玉碎启动,南部地区在一定时间内一定不能居住,打了这么久,经济与土地都没得到。这会让本来就因为战斗搞得怨声载道的北方更加混乱,那种结局双方都不会好过。”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周愿他掌握着这个玉碎装置启动必需的信息,龙震业他们就是想得到这些信息,启动这个装置。”
“没错。”
这句肯定的回答消除了简易飞对于诸多问题的疑惑。比如王君寒究竟靠什么只用了半天将谈判结束,为什么金越新国会不顾一切保护王君寒,为什么王君寒的死亡上面会表现的十分重视等等问题。
同时他也陷入了更深的疑问之中,从刘辉杰刚才的话语之中,他有一点死活想不通。
“你以前说有人要推翻这个国家,既然是推翻,那他们一定会让自己上位,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破坏他们推翻后要到手的土地呢。”
“我也不知道,王院长与猎营都没有告诉我。”
刘辉杰话说至此,又进入了道歉模式。
“阿飞啊,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情义,不愿意对兄弟的儿子动手。所以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此事,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我干掉周愿。”
“……”
“我一开始没想要他的命,只是事情渐渐失去控制,我也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
“即使将我的女儿卷入也无所谓?”
简易飞问出这话,怒气并没有占据主导,更多的只是一种无奈。身处国家要位的他,已经可以清楚分辨事情轻重。
但他的内心却是十分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会卷入其中。这种不甘渐渐转化为一种自责席卷了心间,自己明明身处要位,却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保护人民,还有什么资格做一位合格的老公、父亲。
刘辉杰也被简易飞反问说的哑口无言,对待简晓焰,他也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在下这个命令时,他的内心也十分挣扎。他不愿意伤害简晓焰,也不知道这么做之后怎么面对前来问罪的简易飞。
“猎营以前为了阻止他们,选择走上修罗之路。现在轮到我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玉碎的启动,这关系到的事成千上万的生命,我绝不会回头。再说,周愿作为杀害王院长的凶手,我帮王院长报仇也未尝不可。”
听着刘辉杰的话语,简易飞浑身不舒服。正如刘辉杰所说,如果他早一步知道刘辉杰的选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周愿,就算自己的努力很可能给敌人做嫁衣也在所不惜。
思前想去,简易飞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对,我是能理解你,但这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也正如你所说,现在我会全力阻止你,周愿与我的女儿还未确定死亡,再者周愿只是嫌疑最大,并不代表已经确定是他杀害的王院长。我会找到他们,保护他们。当然,我也要保护这个国家。”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阿飞,我警告你,这样做你会先坚持不下去的。相信我,找到周愿,让他永远开不了口,这才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方法有很多,你只是选择了最省事的一种。”
“但也是最有用的一种。”
“看着吧,我会用另一种方法阻止这一切的。”
简易飞一边起身走出门口,一边义正言辞的说清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今晚过后,他将彻底与自己的大哥分道扬镳,两个人将会用自己各自的方法拯救这个国家。
得知一切的他没有时间再在这个地方耗下去,他必须着手自己必须干的事。
刘辉杰看着简易飞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已经与自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以后一定会处处妨碍着自己,死月团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种事件之中,他们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
门外的李和善看见简易飞走了出来,眼神中尽是坚定。他伸着他的光头往病房中看了看,刘辉杰好好的睡在病床上。
他松了口气,还好,两个人没有什么打过架的样子。
刘辉杰看见伸头的李和善,对他闭眼点了点头,像是发了什么信号。李和善也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他该干什么,屁颠屁颠的跟上了简易飞。
简易飞在思考着他与大哥这一次的谈话内容,并没有注意到李和善与刘辉杰的这一次眼神交流。
现在在简易飞眼中,因为与刘辉杰撕破了脸,他阵营中可以用的人大大的减少。前田市中,只有李和善,吴明娟,游英马是自己这边的人。
要用如此少的人手解决这么大的问题,着实让人头疼不已。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中心医院烧伤科病房,只有管家一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若有所思。他一旁的黑帽墨镜男已经不知所踪……
视线转向被水冲走的五人,他们顺着河流,与水流乱石做着斗争,被迫漂了不知道多久。最终五人漂至一处前滩,昏死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射向周愿的双眼。被光线刺激的周愿活动了一下眼睛,双手撑起他的身体,用力摇了下头使自己清醒。
四天昏迷三次的他,可以说已经完全熟悉这种昏死后醒来的感觉。
通过模糊的视线,他发现了不远处昏迷的简晓焰。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吃力地爬到简晓焰身边,用手摸了摸简晓焰的脖颈,又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胸廓起伏。
确认简晓焰呼吸心跳都还正常,周愿悬着的心落下了,他们在大难后活了下来,堪称奇迹。
现在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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