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
赤剩凡打量着七把乖巧的飞剑,不出意外,不对,应该是肯定的是,自己被另一个自己给救了。只是赤剩凡好奇那个自己为什么能知晓现在的自己甚至能掌控现在的自己?而自己却察觉不到那个自己的存在?
赤剩凡收拾好屋内,开门要出去走走,一开门,赤剩凡就惊了房屋附近两个大坑,坑底分别有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剑。长剑赤剩凡认得,之前用过,后来又被“召回”。
此外,铁匠看向赤剩凡的眼神有些不善,老学究还是一贯笑眯眯的表情。老学究开口解围:“人生路上的山重水复,我与我之外互为风景。”
赤剩凡丈二摸不着头脑。铁匠会心一笑,在现在赤剩凡眼里,自己是风景向往;在铁匠眼里,前世赤剩凡又是一道风景向往,这便是一种互为风景。
狩者此刻出村去拦住疯子女拳师,防止这位拳师去截杀落魄的邋遢汉子。
这是老学究给狩者的指示,狩者虽然不理解但也接受了老学究的建议。铁匠回去铁匠铺继续忙着锻造。
呆不久了,今天他们几位老东西的出手暴露在了村人眼中便不能久待,更何况镇压赤剩凡的任务也早就结束了,该去江湖活动活动筋骨了。
小姑娘雨馨雅站在铁匠身边默默无语,她能感受到身边这位高大中年人心中的忧郁。铁匠朝小女孩笑笑,看向了铺子里最为简朴的锻造炉,千年未灭的炉火依旧徐徐缓慢的烧着。
里面有一把正在锻造的剑,似乎是取材来自于天外陨石,足足花了五百年才将其融化,又足足花了快五百年定型,铁匠是这么跟小姑娘解释的,至于是不是真相请看下文。
在千年前,对抗赤剩凡一战中,铁匠输的十分彻底,羞愤之余舍弃了自己剑道,舍弃了自己姓名,只是默默留下锻造的技术。
好像是铁匠心境输尽,但是铁匠依旧给自己种下了心念种子,造就能斩尽天下邪魔之剑。炉火烧千年,只差眼前人。
茱萸剑,墨梅剑归阁。藏剑阁,藏剑一十八柄剑。
能化作戒指,是一个能储物的小小洞天。
这边老学究领着赤剩凡在村郊外漫步,天上流星划过,老学究笑道:“快过年了。”
远古以来,每逢这个时节,天上会有流星坠落人间多处,有的小如拳头,有的大如山丘。有的流行陨石会很适合锻造含有精粹矿石,但有的内含天外恶兽,陨石破碎后里面会跳出恶兽作乱一方,百姓俗称年兽。
当然大多陨石是宝物,极少会出现年兽。
不同洲之间按照各自降临第一头年兽的时间定为春节。千年以来村落也只落了三个流星罢了。最大的一个如人身躯,最小的如拳头大。
最大的和最小的被铁匠拿去锻造,不大不小的搁在村里唯一一个庙宇里受人供奉。
老学究继续缓缓说:“不出意外,我们几个老骨头要出村活动一下,极有可能不会再回村子里的。出村的时间就定在年后。”
身后年轻人只是愣愣出神。小时候的赤剩凡对老学究接触很少的。没办法,肚子填不饱,哪有时间去听私塾?更何况也没钱去上私塾。
老学究说:“天下第一篇学问从何而来?”赤剩凡脱口而出:“您写的?”
老学究愣了愣,继而捧腹大笑:“年轻人不要胡思乱想,一我没那么老,二我没那么大本事。”老学究从草堆里拔出颗狗尾草叼在嘴上,“第一篇学问就是来自生活。”老学究自嘲一笑:“老了老了,教不好了。”
赤剩凡低头看脚边野草,沉默不语。突然赤剩凡抬头,眼前不远处出现一位高大白衣人,模样俊俏,难辨雌雄。
老学究也是很惊讶,不过想到些过往也明白眼前人是谁。白衣人无视了老人,直勾勾看向赤剩凡,吐了一句话,便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一个比一个废物。”赤剩凡好像习惯了这几天的奇怪景象,直接选择无视了刚才景象。
老学究却兴致勃勃讲起了一些跟这位白衣人擦边的话语。“在这个疙瘩大的村里,俺几个老家伙除了王家守墓人以及孟青都是将近一万的岁数。其中孟青是达到百万的远古存在。至于王家守墓人,呵,极有可能有着千万岁道龄。”
赤剩凡瞠目结舌。“那他境界有多高?”
老学究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古旧的烟斗,含在嘴中,没有看到任何烟叶,就这样凭空燃起,散发出浓郁的烟味。
“境界高了之后你就明白了,境界高低跟年龄关系不大。跟自己根骨极限,心境大小关系大些。”
“千万年之前,妖魔鬼怪肆虐的时代,人族第一位勇士·开疆扩土,自封为王,至于为什么自封为王,源于他姓王。”
老学究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赤剩凡。赤剩凡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学究一挑眉:“嗯。王的本意也许是指的姓氏。”
赤剩凡问:“所守之墓又是?”老学究烟斗轻敲地面,两人周围泛起一圈青烟,当青烟笼罩在两人头顶时,老学究开口道:“读书人一向喜欢画地为牢。现在咱俩唠嗑,天地不知你我知。守墓人应该放出了不少人。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已知的是名剑客,跟儒家先师能扳扳手腕的。”
赤剩凡心神一紧,问道:“那双方怎样了?”
老学究吐了个烟圈:“这位剑客无异于自投罗网,儒家先师周围肯定有帮手。至于这位剑客会很难处分,境界太高很难杀死。至于他为什么自投罗网,是个谜。”
………邋遢汉子掉入一条宽阔河流之中,汉子心神疲倦毫无精神。名为世界的一剑不仅对汉子造成内伤,甚至对汉子心境打压。至于得而复失的剑先不着急拿回,反正汉子还有一把剑鞘在身,性命无忧。
好不容易汉子被乱流冲向岸边,汉子趴下就睡。等到再睁眼时,身边老马已经走回身边。汉子已经见怪不怪。汉子自从记事起,就没了爹没了娘,好像被某家好心人收养过一段时日,然后汉子就去选择闯荡江湖。路过一家贩卖马匹的商队后,商队里的一匹老马莫名其妙偷偷溜走,就追随了汉子,而且是死心塌地,不离不弃的那种。
老马突然嘶吼起来,汉子赶忙起身。这是危险的信号,是汉子与马不成文的规定。
树林里走出一浑身穿着脏兮兮的女子。汉子一抿嘴,是那个女疯子。女子双拳紧握,左右手边各有龙卷起,两边树木被硬生生拔起来。声势浩大。“之前还有所顾忌的,但现在没了。”
女子耸耸肩膀,两道龙卷被扯向中间,形成一道巨大龙卷,女子双拳将龙卷用力一推,龙卷直直奔向汉子。
汉子咧嘴一笑,右手持剑鞘,左腿踏出。龙卷逼近面门时,右手猛然向前挥去。汉子轻喝:“剑鞘所指长龙破!”鞘尖端凝聚起剑气长龙,周围视野一片模糊,唯有剑鞘所指之处清晰可见。
龙卷碰碎之后,汉子眼前出现女子拳师逼近的新来一拳。“横鞘格挡山洪崩。”汉子横起剑鞘再格挡,分明细窄的剑鞘竟然幻化出盾的模样。女子不语,飞快抬脚再去横扫汉子面门。汉子悠哉游哉,剑鞘剑意再次化形,贴附在汉子身上。
汉子被一脚踹飞却未被伤及分毫。女子拳师皱了皱眉,再次开口:“师承何门?”眼前汉子太过于古怪,一身简朴衣物,却幻化出如此繁琐的剑意,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汉子后撤一步,居然神情复杂:“总是习惯把万物看作是剑道,便不知怎么悟这悟那的。”
村里的老学究突然抓住赤剩凡的衣领,对赤剩凡说:“有场架很有意思,值得我们一起看看。”随后缩地山河,转瞬来到一处低矮山丘之上,恰好能够俯视到远处疯子女拳师跟剑客汉子的对峙。
老学究抚须而笑“这两位打架只能说是餐前小菜,好玩的还在后头。”
赤剩凡点点头,自己所缺乏的无非是经验,从看别人打架之中悟出门道也是一种经验。赤剩凡所不知道的是,他与老学究前脚刚走,一道炸雷轰在两人刚才的位置上,随后那个位置上走来了神情复杂的王家守墓人。
这边,女子拳师出拳如同暴雨般密密麻麻,汉子灵活穿梭在拳雨之中,手中剑鞘化形不断格挡住女子出拳。老学究用赞叹的语气说道:“这娘们疯确实是疯,不过本事更大。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呵,算是谦辞。”
女子悍然再次出拳,赤剩凡猛然睁大眼,跟姑苏拳意相似三分,但是此拳过后,江河倒流,枯木逢春!这可是凛冬啊!,那个邋遢汉子,再次倒退,口吐鲜血。
老学究叹了口气:“该来的要来了。”只见正在对战的两人同时警觉,均向上一跳,两人再次落地时,整个树林被齐齐斩断,如同神人作祟。即便是老学究跟赤剩凡所站的山丘也一并被莫名拦腰斩断。随后那袭白衣俊俏人,高高悬空,漠视人间。
曾位列天下第二,大道独行之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自称无敌寂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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