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进展

　　“大人的境界，看到的东西自然与卑职不同。我觉得只有案件的元凶束手，他所引发的问题才能够彻底解决。”李元芳随即道出自己的观点。

　　“元芳，你说的不错。但事情不是绝对的，如果案件发生的本来目的就不是害人呢？”狄仁杰深以为然，却又问出了一个更深刻的问题。

　　“这，就像当年的平南侯府一案吗？”李元芳想了想问道。

　　“不，这并不一样。你知道裴炎吗？”狄仁杰转头问道。

　　“裴炎？卑职有所耳闻，他曾经在调露二年就已成为宰相，在睿宗时，又官拜中书令。不过后面因为反对当今陛下执掌朝政，惨遭杀害。家族中人或死或伤，年龄小的还被流放至岭南一带。”李元芳流利的回答道。

　　“很不错，元芳。看来这几年，你充实了很多呀！哈哈”狄仁杰闻言，点头称赞道。

　　“哪里，哪里。跟大人久了，该学的东西自然而然都掌握了不少。”李元芳谦虚道。

　　“嗯嗯，裴炎死后，他不少子侄流落他乡，其中便以这裴伷先最为惊艳。在他十七岁之时，他面见皇帝，为其叔父裴炎鸣冤，对陛下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陛下唐家妇，身荷先帝顾命，今虽临朝，当责任大臣，须东宫年就德成，复子明辟，奈何遽王诸武、斥宗室？炎为唐忠臣，而戮逮子孙，海内愤怨。臣愚谓陛下宜还太子东宫，罢诸武权。不然，豪桀乘时而动，不可不惧！”狄仁杰旋即将此等秘辛道与元芳。

　　“这么说来，这个裴伷先也是个少年人杰了。”李元芳听后，颇为敬佩道。

　　“是啊，他第一次被流放后竟然只身跑回皇宫，再次进言。此等魄力，也是世间少有啊！所以，他这次回来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就算知道他便是罪魁祸首，又该当如何呢？”狄仁杰自言自语道。

　　“大人，您说他会不会煽动梁王或者太子做出谋逆之事？”

　　“太子嘛，或有可能。助梁王，决计不会。”狄仁杰斩钉截铁地答道。

　　“哦？大人何以见得？”李元芳不禁疑惑道。

　　“从他的经历，你也可以看出来。裴家世居名门，不会携外姓之人来覆灭李唐宗族。”狄仁杰为其解释道。

　　“那我们直接去见太子，大人您看如何？”

　　“元芳想我所想，本阁也正有此意呢。”

　　二人旋即命人将石碑取走，随后一同赶赴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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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明德殿。

　　“殿下，朝中传来消息，陛下祭天，被天降石碑所扰，碑文内容极其恶劣，全是指责皇帝的言辞。陛下被气的不轻，现已回宫。”一位东宫幕僚正在殿前为太子李显讲述今日祭天的情况。

　　“哦？是何人敢如此大胆？”李显一脸震惊，直接从高座上站了起来。

　　“还未查出端倪，不过陛下已经委派狄阁老，全权彻查此案。恐怕不日，便会真相大白。”幕僚随即答道。

　　“这恐怕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我不会也跟着被殃及吧？”李显一脸忧愁，全然没有作为储君的气度。

　　“殿下过于担心了，此事与殿下毫无关联，又怎么会殃及到您呢？”幕僚回答道。

　　“也是，也是。继续派人盯着，有任何新的情况，即刻禀报，听懂了吗？”李显旋即松了一口气，继续吩咐道。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道：“禀报殿下，狄阁老求见。”

　　“啊，什么？狄阁老来我东宫干什么，快快请阁老进来。”李显刚放下的心，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狄仁杰、李元芳二人在侍卫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大殿。

　　“臣狄仁杰、李元芳，参见殿下。”两人齐齐施礼道。

　　“阁老，李将军，你二人快快平身。”李显赶忙从高座上走到殿前，将狄仁杰扶起。

　　“多谢殿下。”二人相视一眼，缓缓起身。

　　“不知阁老来我东宫，有何要事？”李显率先发问道。

　　“哦，是这样的。今日陛下率群臣祭天，怎奈途中生变，天降石碑，碑上刻有谋逆之言。上位震怒，乃命微臣彻查此案，逮捕真凶。可是，微臣一时没有头绪，特来请示殿下，看能否提供一些思路。”狄仁杰回道。

　　“竟有此事？乱臣贼子，亡我大周之心不灭呀，真是其心可诛。”李显闻言，义愤填膺的骂道。

　　“是啊，老臣也是深感气愤。”狄仁杰忙附和道，只不过眼角闪过一丝笑意，正好被一旁的李元芳捕捉到了。

　　元芳也不由在心里暗道：“大人又要开始演戏了。”

　　“那不知东宫可以帮到阁老哪些地方呢？”李显微微眯眼，心虚地问道。

　　“哦，老臣也只是想问问殿下有没有怀疑的对象。”闻言，狄仁杰说道。

　　“这恐怕东宫也帮不上阁老什么呀！本殿下近来一直幽居于此，陛下也时常训斥于我，我已有多日，不闻朝堂之事，更勿论此等谋逆之事了。”李显赶忙推辞道。

　　狄仁杰、李元芳闻言，心中便已有定论。

　　随即，狄仁杰再次开口道：“既然殿下没有一点线索，老臣就不叨扰了。如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请殿下一定要及时通达于我，毕竟此等谋逆之事，陛下也希望能够速速查清，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

　　“一定，请阁老和将军慢行，我就不送阁老了。”李显随即答道。

　　见状，二人也不再多言，迅速退出殿外，走出东宫。

　　“元芳，你怎么看？”狄仁杰刚出大门，就向李元芳问道。

　　“大人，卑职有十成把握，太子殿下一定知晓此事，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被吓瘫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同我们说这些废话。”李元芳斩钉截铁的说道。

　　“元芳啊，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不过，太子的确有一丝反常，但是否参与此事，就很难说了。如若太子真的掺合进来了，那就出大事了。”狄仁杰面带愁丝道。

　　“那大人，接下来怎么办？”李元芳问道。

　　“侯峰要回来了吧？”没想到狄仁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扯开了话题。

　　“您说侯将军？应该不会这么快吧！突厥和大周战事将近，他恐怕抽不出身来。”李元芳思考片刻后答道。

　　“不，打不起来。侯峰此人不简单，这件案子就交给这个年轻人吧！你也可以和他多聊聊，或许会有不错的收获。”狄仁杰看着李元芳，一脸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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