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了雏形的造纸工艺，找来手艺人做了一版更精细的竹帘，“师傅，麻烦你帮我做一个比这个更细致的竹帘，缝隙要尽可能的小，这样我的竹浆就能挂在竹帘上面了。”

　　“好勒！夫人，没问题。”老师傅的手艺不容怀疑，一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一个，“夫人，您看这个还满意否？”

　　竹帘间隙小到几乎看不见，放进水里面提出来又兜不住水，纸浆薄薄的铺在竹帘上面，“满意，师傅，麻烦这一批给我做20个，多少银钱你跟我说。”

　　“一个竹帘，夫人你给30个铜板吧，20个的话，给小人半两银子就成。”一天半的时间就能赚半两银子，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活就好了。

　　“我先把银钱付给你，明天你做好之后送到府里来就成。”之所以准备这么多竹帘，是因为许思妍准备拉人入伙，家里有钱的人家肯定对这改进的厕纸有兴趣。也出得起钱买。

　　到时候岂不是赚翻了，这门生意得拉拔族人一起做，到时候在族中心中的位置也能更稳固一些。

　　思绪飘远了，先制定出流水线再说其他的。

　　还要把厕纸做的更好一点，最好能分出高中低三种来，较粗糙硬质的厕纸可以便宜卖给普通老百姓，稍好一点的可以卖给有能力消费的中农家庭，优等厕纸自然高价卖给达官贵人和有钱商户。

　　一棵二十树龄的树按照古老工艺能造出四五十斤的纸张来，若是现代化工艺能翻一倍，不过蒸煮一棵树也要花很多木材，相当于造五十斤纸张得三四棵树。

　　许思妍改进了造纸流程，进度加快了不少，因着造纸事业，最近都没好好地照顾两个孩子，不过幸好家里雇佣了几个小丫头帮忙照看着。

　　古代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太棒了，除了交通不方便、没有手机和外卖，其实也不差，孩子不用自己带、衣食住行这方面也有人看顾着。

　　回屋梳洗了一番，换上一套正式的衣裙，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带上刚刚出炉的纸张，去拜访族长，“娘亲，我们今天去哪啊？”

　　对上两个孩子疑惑地小眼神，许思妍蹲下身来，和他们处在同一高度，“娘亲带你们去找张婶婶家的小姐姐玩，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同时应声，这段时间忙着造纸，家里雇佣的几个小丫头也投身造纸事业了，两个孩子也拘在家里没让他们出去玩，在宅子里都快闷坏了。

　　“那待会见到婶婶和姐姐，要怎么做啊？”“我知道，娘亲，要问婶婶安好。”“答对了，媛娘子，那待会要记得哦~明哥儿也要向张婶婶问好，知道吗？”“知道了，娘亲~明哥儿明白。”

　　带着两个豆丁大的孩子，一起去了族长家。

　　族长一般在族学和祠堂里，许思妍也不敢贸然直接拿着纸过去寻求合作，这件事得让张嫂嫂去探一下口风，若是有戏，在登门谈合作也不迟。

　　“哟~今天是哪股东风，把你们一家三口都吹过来了，明哥儿、媛娘子快过来，让婶娘好好看看。”张氏宏亮的声音，两个小豆丁不是特别习惯，可能这时代像张氏这样爽朗的人不多。

　　俩孩子之前接触的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这样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还没适应。

　　“这两孩子，见到婶婶该说什么呀？”

　　“婶婶好~”“来，去跟姐姐玩，她在后院玩跳绳。”说着便让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后院。

　　“明个儿他娘，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不是找我聊天的吧！”“嫂嫂，说笑了，这次来确实是另有目的。”许思妍一坐下，便把盒子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

　　“嫂嫂，你看这是什么？”

　　“一沓纸？这上面的褶皱太多，无法在上面写字，颜色倒是看着尚可。”张氏接过去，摸了摸，“也不平整，不过比起来倒是柔软了些。”

　　“嫂嫂，你说这个用来替代厕纸怎么样？”这时候的厕纸太令人难受了，十分的粗糙，杂质根本没处理好，小孩子用了屁股泛红。

　　张氏惊了一声，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妹妹可没开玩笑吧。”纸可不便宜，连厕纸也是有家底的人家才用得上，厕纸还是十分粗糙的，普通人家哪有这么高的消费。

　　这么好的纸张用来如厕，有点浪费，难道明哥儿家里家底殷实，可是之前也没听说过呀，在族人中也没有列在前位。

　　“这纸不便宜吧，当厕纸太浪费了，不过不当厕纸也没其他用途了。”

　　许思妍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嫂嫂，这一沓纸是我和家中仆人做的，故意做了些褶皱出来，就是为了能摸着软一点，这质地也不如用来写字的纸张那么平整。”

　　“你做出来的？这造纸的手艺不常见，方圆造纸的大户也没几家。”造纸可是个吃香的行业，读书人用的纸张贵，边角料那些做出来的厕纸也贵。

　　“之前夫君去外地做生意得到的一个简易方子，只是之前一直没捣鼓出来，最近才制作出来，所以拿过来让嫂嫂帮忙掌掌眼。”

　　“你这可折煞嫂嫂了，嫂嫂对这些也不懂。”张氏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这些也不太了解，若是夫君在家，拿给夫君或者公爹看看也行。

　　“嫂嫂，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生意是族人一同在管理的？”“除了族田其他的也没有了，私底下有什么产业我也没不知道了。”“嫂嫂，你说这厕纸制成了，可卖得出去？”

　　“贵的话，买的人肯定不多，便宜的话，也赚不了钱。”这也是实话，酉阳县能买得起厕纸的人家不多，体面的人家、有资产的人家，小门小户的都不用厕纸。

　　“嫂嫂，我的打算是做出三款质量的厕纸，供给不同财力的人，像富贵人家即使高价他们也买得起，普通人家用稍差一点但是又不贵的厕纸，想必他们也是愿意买的。”毕竟能用得上厕纸，谁还用其他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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