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妖的献礼(一)
东四区，塞壬夜总会。
早在三天之前，这里的老板格鲁就开始秘密进行夜总会清理，他将夜总会里里外外都整顿了一番只为了迎接新任G市之子栾阁下的到来。
格鲁今年已经将近四十岁，他年轻时白手起家，在一众黑暗混乱的地下组织中混成了个小头目，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只是后来在历史大一统的局面之下，马洛尼从众头目中脱颖而出，成为了G市东十区地下世界的占领者。
格鲁的塞壬夜总会刚好建在第七街区，位于马洛尼的管辖区域内，由于势单力薄，格鲁敌不过马洛尼的威逼利诱，只能投奔了马洛尼，接受了马洛尼的统治，同时按照规矩，他也要将自己夜总会的六成利润让给马洛尼。
每年，光是一个夜总会就能给马洛尼带来巨额的利润，可这样一来格鲁就很郁闷，他凭本事管理的店面却要给马洛尼交上去百分之六十的钱。
不仅如此，马洛尼对于格鲁的要求不仅限于六成，还有一个最低收费标准，也就是说，即便格鲁这一年没有任何收入，也需要向马洛尼支付最低标准的保护费。
面对如此不公平的条约，格鲁却不敢违抗，因为他知道这里是马洛尼的地方，就算他想转投别的大佬门下也逃不出马洛尼的手掌心，更何况，其它街区的大佬也定然不会因为他和马洛尼作对，因为得不偿失。
于是格鲁在经历将近十年的屈辱臣服之后，迎来了他的曙光——栾阁下。
当栾暮带领家族将三分之二的G市都收入囊中时，格鲁就知道，栾暮早晚有一天会统一全部G市。
特别是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调整，栾暮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拓展到了东四区。
格鲁听说，在栾暮管辖之下的各种夜总会、赌场都只需要按照当年最低季度标准缴纳四成的税，而且不必保底交税，格鲁想加入栾氏家族的渴望更强烈了。
于是，他千方百计的打通人脉，找了很多栾氏家族顶层的人，想让他们帮自己在栾暮面前美言几句，让栾暮给自己一个见面的机会。
如今，这机会终于到手了。
当格鲁听说栾暮愿意给他半小时见面时间的时候，他又惊又喜，心里高兴于他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同时，为了讨栾暮的欢心，他还做了其它的努力。
比如，他打听到栾暮对于女人的喜好——穿旗袍的温婉型东方女人。
这对于开夜总会的格鲁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可他不敢怠慢栾暮，于是几番精挑细选之后，四名“幸运儿”最终脱颖而出。
当然，现在数字四变成了五。
塞壬夜总会的化妆间里，格鲁命人选了五件旗袍样式送给五个姑娘，其余四个是如此的积极，以至于其中两位甚至因为抢样式打了起来，要不是格鲁的手下及时赶到，她们的脸就要让彼此抓花了。
在她们挑完之后，简瑜不声不响地拿走了那件被挑剩下的旗袍，此时的她脑子里忽然响起了林妹妹的那句经典台词：
“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我就知道不是别人挑剩下来的也不会给我！”
“唉~”简瑜内心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手里兰草花样祖母绿底子的样式，她倒希望自己会因为着装问题落选，早在昨天她就从格鲁的话音儿里听明白，他要将自己和其余四人献给一个知名地下大佬。
她可不想成为大佬的菟丝花或者成为一夜情的玩物。
选完了花样，设计师就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各种型号的旗袍给她们试衣服，四个姑娘叽叽喳喳，颐指气使着化妆师好好化妆，而简瑜这里...
“不用麻烦，随便点个口红，显得我化妆了就行。”简瑜对着化妆师摆了摆手，一脸随意。
“啊？”化妆师愣住，他看看别的小姑娘的积极，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佛系...
“嗯，化吧，不用弄什么复杂的。”
化妆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心里隐约觉得，可能是这个姑娘心机深沉，在看到别人浓妆艳抹之后，她打算以清纯系取胜，可若是清纯系他也可以化裸妆啊...
是以，化妆师心里打定了主意，利落地打开工具箱，开始为简瑜化妆。
一小时后.
简瑜：“....化妆师..我觉得你是不是把我化的太精致了。”
化妆师：“精致不好吗？”
简瑜：“....”
好吧，她不敢说不好，如果被格鲁知道了，恐怕会说她“消极比赛”。
“挺好的，挺好的，谢谢你。”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化妆师也很满意于她的修养和礼貌，同时在心里为其它四个姑娘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表示了嫌弃。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化妆间的忙碌气氛。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人马上到了！”一灰西服男人朝门里探进身子，一脸急切。
“好了好了！”领头的化妆师鸡啄米一样点头。
“好了就跟我来！快点！”
...
塞壬夜总会，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往日威风的格鲁今日略显局促，他坐在下首的单人沙发上，极力压制自己的紧张。
栾暮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他的眼里都是红血丝，眼眶红肿，显然刚刚经历了又一个不眠之夜，他一进屋就又抽出了一支烟，格鲁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满屋寂静，所有人都穿着黑西服，黑压压的一片，让原本充斥着难言娱乐感的屋子变得压抑。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人们都在等着那个屋内唯一抽烟的男人发话。
在深深吸了几口烟之后，栾暮的情绪稳定了几分，他刚开着车从MTLL市回来，在第三次地毯式搜索之后，依旧查询无果。
他的情绪现在很糟糕，如果不是牵扯到的利益太大，他甚至不想赴格鲁的约。
“请讲，格鲁先生。”栾暮抬了抬手腕，将话语权抛给格鲁。
疲惫，落寞，凄凉，绝望。
这是格鲁能找到的最能形容栾暮此刻状态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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