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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沐清X顾司白


没过一会儿,  客厅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顾司白起身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郭家那个小儿子郭子豪。

        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他被沐清推倒后哇哇大哭的欺软怕硬的小胖子上面。

        长大后他倒是高了不少,  也不再像小学时一样胖。

        郭子豪腆着一张笑脸,  “哥哥好,沐清在家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顾司白这里并不适用。

        顾司白急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对郭子豪依旧没有好脸色:“你找她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问一下她准备报哪一所学校么。”郭子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虽然顾司白对他没有好脸色,但是说不定以后顾司白就是他的大舅子,他可得小心地陪着笑脸呢。

        他的成绩很差当然是不可能和她上同一所学校的,  但是沐清报哪所学校,他就准备在她学校附近选一个。

        沐清却一直不告诉他准备选哪个喧嚣,  郭子豪只好腆着脸上门来问了,反正他在沐清面前也没有什么面子了。

        但是没想到顾司白压根就没有让他见沐清,  声音淡淡地直接回绝了他:“她还没有想好,  你回去吧,”说完便把门直接关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郭子豪挠了挠脑袋,  准备回家再打她的电话试试。

        ……

        沐清回到房间以后靠在门板上,耳朵竖起来想要听一听外面有没有脚步声。

        大概青春期的少女就是这样没有定力,  一面伤心绝望,一面又忍不住期望哥哥是不是会过来哄哄自己。

        但没有。

        沐清听了好几分钟,走廊外面安安静静,  一点声音也没有。

        沐清垂下眼睑,抱着那堆参考书在书桌前坐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沐清最后选了医学系,她想,大学的课程比高中太轻松了,  会让她忍不住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她早就不该的问题,唯有忙碌,才能麻痹自己,所以她选择成为一名医学生。

        按照沐清的成绩,在本市也能上一所985大学,并且成功进入医学系,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了距离海市有上千公里的h市,报考了当地最有名的医科大学。

        她想,她离顾司白远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隐秘的情感或许会逐渐消散,让她不再沉沦在这种看不到头的无尽的痛苦之中。

        顾父顾母自然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留在海市比较好,可是沐清心意已决。

        顾司白对此却罕见地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好像沐清去哪里,都和她没有关系,这样无关痛痒的态度,让沐清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不在乎,她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他的态度就像是一个耳刮子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带给她无尽的羞辱。

        她想,她得尽快逃离这个有他的地方。

        借着体验生活的名义,沐清在高考完的那年暑假便搬出了顾家,去到一家咖啡店打工,咖啡店的老板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着性感,像是那种醉生梦死游戏人间的性感女王,可实际上老板是个性格很好的女人,对她这种暑期工也没有架子,还经常教她一些处理棘手客人的小技巧,并且给她提供了很好的住宿条件。

        老板于她,是知性友善的大姐姐,也是带她认识这个社会的第一位老师。

        老板长的很漂亮,成熟妩媚,身边的男人一周换一个,潇洒又恣意。沐清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随性的女人。

        挂在她嘴边的名言便是:“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及时行乐才是正经,那些所谓的‘三观’,‘底线’,‘禁忌’全是枷锁。”

        “人如果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沐清每次听到,并没有放在心上,听听就过去了。

        沐清虽然在八岁以前是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小土妞,但是经过顾家十一年的培养和顾司白的教育,早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在她的记忆里,除了顾司白偶尔会因为她的叛逆教训她,顾家所有人都宠着她,没有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即便顾司白会教训她,但大多数时候,顾司白的教育并不算完善,因为他教育完了之后又会哄哄她。

        如此这样便养成了她如今娇气的性格。可在咖啡店打工却没有那么容易的,大部分的客人友好且大度,但总有那种脾气暴躁爱挑刺的顾客,刚刚上手那会儿,沐清常常因为动作不熟练被一些脾气不好的顾客辱骂。

        这在她之前的生活中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沐清这个小公主不但骄纵,还是个恶霸,在学校连个敢欺负她的人都没有。每每遇到这种客人,沐清都非常想把手中的咖啡泼到他脸上,让他尝尝什么是‘强者的礼物’。

        可是她不能。

        所以她生生咽下了这些委屈,老板有时候会问她,为什么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要来吃这种苦。

        沐清淡笑了一声,回答她:“大概是为了抵御内心更大的苦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距离沐清暑假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沐清已经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中的咖啡店的人很少,有些冷清。店里放着舒缓悠扬的音乐,因为很久没有来客人,所以沐清偷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摸鱼,刚刚打开朋友圈,身前忽然传出一个熟悉低沉的男声:“你好,请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沐清低着头,眼圈顿时红了。

        时隔一个半月,顾司白终于来找她了。

        努力憋下要冲出眼眶的眼泪,沐清整理好情绪,抬起头语调平淡地对他说:“您好,三十八块,谢谢。”

        顾司白付了款,却没有离开。

        沐清抿了抿唇,“请问先生还有事么?”

        顾司白修长分明的手指在她身前透明的玻璃罩上轻敲了敲,“离家出走一个多月,还不回家?”

        “你还要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

        沐清最讨厌他用这种教训小孩子的方式和她说话,好像在他眼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在闹脾气一样,除了幼稚还是幼稚。

        “我没有闹脾气!!!”沐清皱了皱眉,立马反驳,“我和伯母说过的,我今年十九岁,出来工作赚钱,你凭什么说我在闹脾气!”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会把她当成小孩子。

        沐清的话让顾司白眉头深深皱起,“就算你不是在闹脾气,你的‘体验生活’也到此结束了,顾家不缺你那点微薄的薪水。”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说要出来就要出来,家里两个长辈有多担心。”

        沐清很想问一句:那你呢?

        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最终顾司白还是替她办了辞职,然后带她回家。

        办理辞职的时候,老板就在她身边和她咬耳朵,“这个就是你哥哥?真是个英俊有魅力的男人,我可以上去要个联系方式么?”

        沐清一听顿时不开心起来,“老板!”那抗拒的语气好像和老板一个多月的情谊就要因为她这一句要个顾司白的联系方式而断送。

        风情万种的老板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我开玩笑的嘛小沐清。”

        “看来他就你心底更痛的‘苦’了!”

        沐清沉默着没有否认。

        办好了辞职出来,顾司白回过头,发现她还站在咖啡店的门口不动,忍不住开口:“还不过来。”

        沐清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脚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她其实知道顾司白说的没错,出来打工体验生活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她确实因为顾司白对她的不闻不问而在赌气。

        可是顾司白最后还是来接她回家了。

        沐清想。

        她想自己真是个没有骨气的女人,顾司白稍微哄一哄她,她就完全忍不住想要跟上他。

        像一条小狗。

        甚至不争气地,感受到一丝丝的喜悦。

        顾司白是开车过来的,路上他问起沐清这一个半月的工作情况,沐清一开始还憋着气不想说,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起在咖啡店的事。

        经过这件事,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稍微地回暖了一些。

        这令沐清,不知满足地想要得寸进尺。

        ……

        沐清还有半个月快开学时,顾父和顾母休了个假,去马尔代夫度假去了。顾父顾母感情很好,夫妻恩爱,结婚快三十年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每年顾父都会和顾母去度假,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沐清其实很羡慕伯父伯母的感情,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和顾司白在一起的话,应该也可以这样白头偕老吧。

        可惜顾司白不喜欢她。

        同桌曾佩佩却有不同的见解,“我觉得不是啊,你和你哥哥又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亲戚都不算,他从小就对你那么好,我不相信仅仅只是兄妹情谊。”

        “你去顾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他十三岁,别告诉我他会分不清这些。”

        沐清摇了摇头,有些低落地说:“不是的,我以前小时候说要嫁给他,他明确说了我们永远只能是兄妹。”

        曾佩佩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十五岁那年,读初二的时候。”

        沐清的话刚说完,曾佩佩就一脸要晕倒的表情说:“拜托清清美女,你那个时候才十五岁诶,十五岁的孩子表白谁会接受啊?你哥哥只要不是个禽兽就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接受你的表白好不好?!!!”

        沐清被她说的有些动摇,思考了片刻后还是摇头:“不是,他要是真的对我有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绝对不会那么肯定地说出‘永远只能是兄妹’这种不给人任何臆想空间的话,他是真的,只把我当妹妹。”

        曾佩佩:“我觉得或许是那个时候他确实把你当做妹妹,没想到你会表白,太过震惊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是说从小到大他都很宠你吗?要什么给什么,说实话连我也觉得你哥哥对你真的好过头了。所以我总觉得你可以再试试,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你一直说你是恶毒女配,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你不是你哥哥的真命天女,那他生命中的女主角在哪里呢?他不是一直都没有谈恋爱吗?他连女主角都没有出现,你这个恶毒女配名不副实吧?”

        不得不说,曾佩佩不愧是情场高手,她的观点确实非常地动摇人心。

        沐清那颗本就不算坚定地心越发地动摇。

        扪心自问,难道沐清真的就甘于以后和顾司白就这样不冷不淡地下去了么?她连争取都没有争取过,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以后一定是会后悔的。

        从奶茶店里出来,沐清抬头看了看天上闪耀无比的太阳,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

        顾司白很早以前就教过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靠懦弱获得的,想要什么就得主动出击。

        回到家中,沐清打听好了今天顾司白会回家,而顾父顾母也不在家,更为她提供好了‘作案条件’。

        沐清为了给自己壮胆,从酒窖里拿出一瓶顾司白很喜欢的红酒,把它开了自己偷偷喝了一杯,然后又重新放好。

        她的酒量不好也不差,一杯的量让她有些许的微醺,但又不至于让她完全失去理智,一切刚好。

        晚上十点,顾司白从公司下班回来。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用多想那个小鬼一定已经睡下,她从小就喜欢睡觉,像一条小猪一样。

        其实这个时间点顾司白应该直接回自己的公寓睡下,他从顾家别墅搬出去,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个小鬼。

        可是父母不在家,他不自觉地就回了顾家别墅,回去陪那个胆小如鼠没有安全感的小鬼。

        对于顾司白而言,对于妹妹的狠心,一次就够了。他实在看不得那个小鬼在自己面前哭,每次她哭的时候,他都无法控制地想要心软。

        所以他从家里搬出去。

        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他从不放在心里。等她长大了,自然就能分辨清楚她对他,并不是爱情。

        晚上陪着一个合作方多喝了一杯,顾司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眼,松开领带丢在一边,从衣帽间里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好澡从浴室出来以后,顾司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晚上突然下了一场大雨,伴随着不算大的雷声,在空旷寂寞的夜里显得有些恐怖,那个小鬼小时候就怕打雷,顾司白踌蹴了几秒,还是打算去她房间里看看。

        脚步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他突然想起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一打雷就往他被窝里钻的小屁孩,而他也不再适合进他的房间。

        姑娘家大了,他早已经不能再随意出入她的房间。

        揉了揉酸痛的眉眼,顾司白脚步一转,又重新走回房间,掀开被子在床上躺下。

        大概是酒意的原因,顾司白今晚睡眠不算太好,迟迟睡不着,闭着眼睛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卧室里静默一片,关了灯黑漆漆的一片,顾司白抬起手臂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闭着眼睛休身养息,耳边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雷声,胸腔内有淡淡的烦躁。

        也不知道那个小鬼现在睡着了没有。

        雷声不算密集,打一下会空出一段沉默的时间,一道惊天的响雷的过后,顾司白忽然睁开眼睛,打算起身出门看看,还没来得及动作,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细小的门把手转动的细响。顾司白眉头挑了挑,又重新躺了下去。

        沐清喝了酒以后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她和顾司白的房间其实隔得很近,她清楚地听到了顾司白回来然后进入房间把门关上的声音。

        正如顾司白了解她一样,沐清对顾司白的生活习惯也了解的十分透彻,估算好顾司白洗完澡然后睡觉的时间,沐清便偷偷摸摸地摸进了他的房间。

        至于打雷,其实她很早以前就不怕了。

        以前怕打雷是因为在乡下的时候,小时候被雷声从睡梦中惊醒,外婆却不在身边,破旧的老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是令人没有安全感极了。虽然后来知道外婆是下地栽稻子去了,可是怕打雷的毛病从那个时候就落下了。

        后来进了顾家,有一次伯父伯母去外面旅游,家里就剩她和顾司白两个人,那天的雷声尤其大,沐清害怕的不得了,便壮起胆子要去顾司白的房间里睡,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年纪小,顾司白让她睡了几回,后来随着年岁大了起来她渐渐就不怕了,可是她这个人很坏,有时候还会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要去他房间里睡,顾司白往往是把她哄睡了之后才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想起往事,沐清喜滋滋地想,连老天爷都帮她。

        今天白天本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谁知道晚上竟然下起大雨打起了雷,正好给了沐清一个借口去顾司白的房间。

        其实沐清的想法很简单,她觉得曾佩佩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这才起了心思想要再争取一下。

        但是怎么争取倒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如果再让她去表一次白,沐清暂时做不到,她讨厌和顾司白说起这些,说再多,只会让顾司白践踏她的心意,想来想去,沐清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晚上闯进他的房间——强吻他好了。

        吻了他,不用她多言,顾司白也能明白她的心意。

        成功转开了顾司白房间的门锁,沐清在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事上格外的聪明,她知道顾司白的房间里关了灯,怕进去看不清楚,提前就在门外闭好了眼睛,等她进入黑漆漆的房间里再睁开眼睛时,她很快就适应了。

        顾司白的房间她从小没有少来,房间里的布置她一清二楚,是以沐清进来的很顺畅,踮着脚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很快就来到顾司白的床边。

        落地窗的窗帘只拉了里面薄薄的一层,房间外面的点点光亮还是能够通过这层窗帘从外面透露进来,让沐清可以看清顾司白的脸。

        他躺在床上,手臂盖在额头,眉头漾出一层浅浅的皱纹,即便是在睡梦中,看起来好像也是不太开心的。

        沐清嘟了嘟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天天那么严肃,看见她的表情也是一样。

        她缓缓低下了身体,视线在他立体分明的英俊的脸上巡视。小时候沐清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好看极了,那个时候他是个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变成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眼睛深邃,睫毛黑长,挺鼻薄唇。

        沐清的视线从他的眼睛往下,经过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来到他性感的薄唇,视线在上面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她突然害怕起来,之前的勇气好像顿时全部一泄而空,内心忐忑不安。

        如果她现在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或许以后她还可以和顾司白维持一个‘兄友妹恭’的虚假景象,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就一辈子只做他顾司白的妹妹。

        如果她继续做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而已。

        生或者死。

        沐清不是一个傻瓜,进来之前,在她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这样做的后果。

        她知道,如果失败了,她和顾司白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沐清盯着他的脸,脑海里风起云涌,压根没有发现被她像猎物一样盯着的男人睫毛有些许的颤动。

        沐清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决定,缓缓低下头想要印上那张薄唇,结果在还有快十公分左右的时候,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安静黑暗的卧室里响起:“沐清,你想做什么?!!”声音带着些许的严厉以及刚刚睡醒的沙哑。

        沐清顿时僵住了身体,手指弯曲握进手心,不敢再进一步。

        他醒了。

        按照她的设想,应该是她亲下去之后他才醒的。她自认自己做的已经做够小心,却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下一秒,卧室里明亮的灯光亮起,习惯了黑暗的沐清被刺眼的灯光刺的顿时紧紧闭上了眼睛,还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

        灯光亮起之后,黑暗中蔓延的‘阴谋诡计’顿时无所遁形。

        顾司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睡衣半靠在床头,低头打量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小鬼,淡淡的目光却好似要把沐清看穿。

        他身上的这套睡衣还是沐清送她的,用她积攒的零花钱,在商场挑选了好久才挑好了这一套睡衣。

        虽然当时顾司白很奇怪妹妹竟然会送他睡衣这种特别的礼物,但他也没有多想。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样被‘捉奸在床’的环境里,当时沐清送他睡衣的举动便显得别有用心起来。

        沐清安安静静地蹲在顾司白的床边,在他的视线下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沐清。”

        顾司白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沐清这个时候却忽然站了起来,但是因为蹲的太久,脚已经蹲的很麻了,再加上起来的太急,双腿又麻又酸,压根站立不住,径直往顾司白的床上扑了过去,整个上半身都扑在了他腿上,姿势亲密。

        “……”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

        过了好几秒,顾司白抬手拉着她的手臂,声音无比冷静:“起来。”

        沐清再也忍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没有按照他的意愿起来,反而突然双手撑在床上,爬到他的床上,“我不起来。”

        然后在顾司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固执地压在了顾司白身上,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低头将自己的唇紧紧压在了顾司白的唇上。

        软嫩的舌尖甚至还不满足在他的薄唇上舔了舔。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过后,沐清抬起头看着顾司白,声音清晰又直白:“我来做什么,你现在知道了吧?”

        “顾司白,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兄长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顾司白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推着她坐了起来,声音里带上了薄薄的怒气,“沐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觊觎的是你哥哥!”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一手带大的妹妹,既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半夜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竟然还敢强吻他!

        即便在盛怒之下,顾司白依旧顾忌着她,没有直接把她丢到床下,“哪天我非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不可。”

        “小变态!”

        沐清被他的言辞说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生气地在他脸上挠了一下,“我不是变态!”

        “你又不是我亲哥。”

        两个人生气过后,互相望着彼此,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沐清看着他毫无波动的眼神,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悲哀,顾司白只把她当妹妹,即便她‘大逆不道’强吻了他,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依然只是被小孩子亲了一口。

        他对她,完全没有那种情人间的感觉。

        就连她的亲吻,于他而言,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冷静到还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这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而言,大概是最无力的事情了。

        可沐清从小跟在顾司白身后,已经习惯追随他的身影,她对顾司白的依赖和爱恋深入骨髓,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弃。

        沐清看着他,眼神软了下来,眼里有浅浅泪光,她忽然冲上去抱着顾司白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哥哥,我一直是认真的,你真的就不能也喜欢我吗?”然后眼泪便像没了阻拦似的从眼眶中滑落,泪珠掉在浅灰色的被子上,染出更深的痕迹。

        她想,她从未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刻。

        顾司白任由她紧紧抱着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房间里安静无比,沐清狠狠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答案了。

        顾司白把她打横抱起,重新抱回了她的房间,把沐清放在床上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屋外的雷声早已经停止,风雨过后院子里被肆虐了一晚上的花草树木耷拉着叶子残枝,像是失去了生机。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顾司白低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沐清背对着他,眼睛里没有聚焦,眼神空洞,慢吞吞地说:“我只想要哥哥。”

        过了几秒,顾司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冷静的可怕:“沐清,不要无理取闹。”

        沐清慢慢闭上了眼睛。

        “好好睡觉。”

        顾司白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刚握上门把手,背后忽然传来沐清平静的声音:“顾司白,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顾司白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沉默几秒,拉开门离开。

        像小公主城堡一样的房间里响起了女孩子又低又闷的哭声,被子掩盖了那一点点的歇斯底里,和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沐清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顾家,没有遇到顾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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