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 141 章


虽然警备企划课和外事情报科这两个部门都隶属于警备局门下,  但是安室透和桑月基本上都没有跟这个人有过任何交集。

        桑月是直接跟警察厅厅长交流工作,而安室透所在的“zero”因为绝密性也是严格保密的。代理本部长毕竟是代理,还没有资格接触这种绝密性组织。

        他们两个人有事,  基本上都是通过内网频道和警备局的本部长进行交流。

        上江洲七帆,这个名字桑月经常能够听到。

        毕竟接替了纱月真一郎的职位,  今年又是职评的重要一年,第二年说不定就能把这个“代理”去掉。

        桑月作为完全不需要跟完全不需要跟警备局本部长沟通的人,  从来没有跟这位代理本部长打过交道。

        她只记得夏山迎在离开之前说自己跟上江洲本部长请了一个假,要去探望一下去世的父亲。

        也不是说这位就有什么问题,  但是知道夏山迎去墓园的人,除了临时起意的她自己之外,就是这位上江洲本部长了。

        百田陆朗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巧合,因为组织的人盯上夏山迎的一举一动,也是有可能知道夏山迎那天会去墓园。

        但是尤格里不是这样说的。

        “尤格里跟我说,是gin收到了线报说夏山迎那天会独自一人前往墓园,所以才让他去蹲守。”桑月的声音托着伪音,犹如哽咽啜泣的意思。

        在离开日本前往俄罗斯之前,  夏山迎基本上就已经猜测了出来有栖桑月离开警校这一年半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两个警校时期关系最亲密的闺蜜,  完全没有任何嫌隙的再一次握手。

        在登机之前夏山迎对桑月说,  我会替你在俄罗斯盯着那些家伙们的踪迹,但你也要把我抓住那个害死了我父亲的内鬼啊,这是我们的约定知道吗?

        “这是我们的约定!”桑月大声的振臂高呼,在安室透一脸无奈的表情里,  又坐回到了那一堆资料里面。

        然后开始了疯狂扫荡线索的模式。

        安室透坐在她的对面,  因为“纱月清”这个身份的特殊性,  就算他现在知道了有栖桑月的真实身份,  但是不管对外还是对自己,  安室透都要告诉自己说他不知道。

        百田陆朗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把那个录音带给安室透听的。

        这件事如果说出去之后,百田陆朗也脱不了干系。

        因为有内鬼的存在,安室透在警察厅里以警备企划科课长的身份和有栖桑月进行交流,都要适当性的避嫌。

        外面的天气好像阴沉地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一场暴雨。

        天空凌冽地让人害怕,这个城市笼罩在极深的黑暗当中,所有行走在夜幕下的人都会担心自己的前路渺茫。

        这好像是对于学渣的某种诅咒。

        桑月以前最讨厌看书了,哪怕是在警察学校里的学习时间,她也很少会翻书看,只有考试之前利用一下爱丽丝这个身体的便捷开始输入。

        但是最近为了能够记录警察厅所有警察的资料,桑月几乎快要把自己22年来所有偷懒没有读书的时间都补了回来。

        长时间的使用眼睛就是会让眼球发酸,桑月在安室透的强烈要求之下,只能暂时休息一会儿。

        外面开始下雨了。

        纱月宅占地面积很广,正南方有一个彩色玻璃装饰的大墙壁,有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会把阳光染成五彩的颜色落在地板上,非常漂亮。

        以前小的时候,爱丽丝一个人很喜欢站在一楼地板上玩采阳光的游戏。

        她会放一首有关于颜色的儿歌,跟着里面的歌声用光洁的脚丫去踩专属的颜色。

        这好像是属于她的专属游戏。

        但是这样的玻璃窗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下雨的时候,雨水打在玻璃上声音会非常的响亮。

        这种杂乱的声音很容易让人睡不着,安室透在厨房给桑月磨了一杯咖啡。

        桑月闻到那个苦涩的味道,想起来自己在前往俄罗斯飞机上的遭遇,没敢喝。

        “没事,这里面的□□很少,我用牛奶冲开了很多。”安室透放在她的手边,温柔的温度让人食欲大动。

        桑月端起来抿了一口,一点都没尝出咖啡的苦味更多的是牛奶的醇香和方糖的甜味。

        资料看完了,所有人的信息都被桑月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面。

        光有资料还是不够的,很多人都得见一面才能跟资料里面的东西对上。

        桑月现在身份有碍,不能直接出面去做这种事,只能让景光辛苦一点了。

        根据桑月对组织的了解组织,潜入进警察厅公安部的内鬼家庭背景一定非常简单,很有可能是那种父母双亡或者孤儿出身。因为太复杂的家庭背景,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直接说一句我无父无母会非常轻松。

        所以桑月把所有的公安人员都浓缩在了这部分人群里面,可即使如此还是要筛选大批人员。

        粗粗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桑月有些担心,伸手戳了一下旁边同样在捧着资料看的安室透:“你不会把真正的药单交给boss了吧?难道就没有动点手脚什么的?比如改改配方、调整顺序之类的?”

        “没有,是完整的。”

        桑月眼耷拉了下来,安室透合上手里的资料:“如果我交上去了假得一定会出事的,笨蛋。”

        好吧,说的也有道理。

        喝了一口咖啡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桑月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一下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有的骨骼都在啪啪作响。

        外面的雨还下的很大,不知道俄罗斯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夏山迎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今天刚好是离开日本的第一个月。

        桑月玩心大起:“风见情绪如何啊?”

        “挺好的,已经稍微从‘失去’未婚妻的悲伤里面走出来了一些,不过工作比之前更认真了。可能也是想给自己的未婚妻‘报仇’吧,所以赶紧的打起精神来了。”安室透表示完全理解风见现在的心情:“说实在的,风见比我想象当中的勇敢。”

        当时有栖桑月离开的时候。

        安室透也是好好的发了一通脾气,把风见折腾的够呛。

        他扬倒在沙发背上,看着纱月宅的天花板叹气:“总觉得那个时候对风见很过分。”

        桑月瞥他一眼,你还知道啊。

        她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卡普叔叔从俄罗斯发过来的简讯,里面有夏山迎到达俄罗斯之后进行的一些事情。

        夏山迎主动要求卡普叔叔找教练教她狙·击枪,女狙·击枪手其实还挺少见的,因为对臂力、动态视力以及感知力有非常高的要求。这种是属于天赋型的要求,后期训练很多时候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桑月其实能够明白夏山迎的意思,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狙·击枪被伏击刺杀的,所以夏山迎可能也是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夏山迎这次离开日本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她跟风见之间断开的裂痕,不低于当初桑月和安室透。

        对此桑月非常能够了解夏山迎离开时的心态。

        公事都处理完了。

        桑月看着安室透从如山一般的文件里面站起来,开始解身上银色西装的纽扣,瞬间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思。

        “别吧,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桑月心脏噗噗跳,虽然嘴上拒绝但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期待。

        这次……是在自己的家里呀,怪让人刺激的。

        “不会的,景光不像那个美国佬那样那么没眼力劲儿。而且门禁卡在我这里,他进不来。”

        安室透把西装扔到沙发上,伸手捏了一下桑月的下巴。

        他穿着正经的嫩白色制服,却做着有些轻薄的动作,但一点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芳心乱动。

        “洗漱间在哪里?”

        他问。

        桑月带着他往楼上走,虽然这里是纱月家的住所,但是她也很少去二楼,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她和景光都在一楼活动。

        二楼有一个浴室,里面的空间很大,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但是桑月从来没有用过。

        她比较喜欢淋浴。

        随随便便的冲洗了一下之后,她推开了爱丽丝的房间门。

        纱月爱丽丝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卧室里面依旧是记忆里面的那个样子,极其素净的白。

        完全不像是一个12岁孩子居住的地方,反而更像是医院的那种性·冷淡风格。

        桑乐站在房间里面打量了一下整体的构造,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骨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知道公安先生准备完毕了。

        潮湿的身体从后抱住她的时候,水珠顺着他湿气的金发,滚落到桑月的脖颈处。

        那滴水珠就像是情人的吻,沿着她的后耳一直没入脖颈。

        桑月被臊的浑身发痒,回头的时候看着安室透散发着洗漱过后热气的身体。

        公安先生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腰间别着浴巾的样子,更让人想入非非。

        他的麦色肌肉曲线就像是被精致的雕刻工具,按照绝佳比例勾勒出来的。

        他的笑容带有一种引导的暗示性,抓着桑月的手往能够让二人更加亲密的对方指引。

        “明天我要出趟差,去一趟神奈川,大概要四五天才能回来。”他把桑月抵在房间的圆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的时候让桑月不得不跟着后扬。

        她整个背部贴着冰凉的桌面,冷得有些打颤,但是面前却是滚热的肌肉身躯。

        “唔。”

        “就这么简单的回应吗?”

        感觉到自己不被重视的公安先生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彼此身体里面的荷尔蒙就像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在细雨连绵的夜里让两个人彼此纠缠。

        公安先生在东京做了一件大事之后才登上了出差的航班,在临走之前,他说了一句让桑月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记忆清空的话。

        “这应该是我和你为数不多的几次当中最愉快的一次了,你也是吧?”

        桑月面红耳赤的目送着他离开,脸热得发烫,伸手拉了一下高领毛衣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宅子里。

        安室透还算有点良心,在她因为体力不支而睡得昏死状态下,清理掉了所有留下痕迹的地方。

        应该夸奖公安先生的整理能力吗?

        房间里、沙发上、浴室里……

        原本正经的地方到桑月的眼里都开始不正经了起来,到处都是昨天晚上的各种回忆。

        那些忘不掉的记忆就像是一张张画幅,在桑月的脑海中拉开。

        “零,我想……”

        “什么?”

        “再快点……”

        “好。”

        这是她说的话吗?

        完了,在警备企划课课长的面前落了下风。

        桑月抱着头在沙发上反思,一定是因为肾上腺激素刺激到了大脑,所以才会说这种奇怪的话。

        景光离开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直到桑月被尤格里叫走,景光都没有回来。

        桑月开着自己的那辆veneno,到达尤格里说的地方发现是一个非常别致的西餐厅。

        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自己,突然的联系就是要请自己吃这么贵的地方,难道最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任务忽然有钱了?

        整个西餐厅的装潢看起来非常昂贵,就像是教徒们每个月会去参拜的礼堂,到处都用着艺术玻璃灯来进行照明,即使在白天也会保持着灯火通明的玻璃感。

        桑月到地方的时候,尤格里正在跟一个很漂亮女服务员闲聊。

        他留着的那头狼尾发型,非常具有潮流风格很容易吸引一些年轻女人的注意。

        那个女服务员满脸娇笑,不停地跟他介绍着店里面的食物。

        在看到桑月来的时候,尤格里才结束了跟那个服务员的交流,冲着桑月招手。

        “刚才她跟我说,这家店里面的食材全部都是从美国那边当天空运过来,很新鲜。”尤格里起身帮桑月拉凳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桑月坐在凳子上,百般无赖的拨弄着面前的小蜡烛。

        尤格里嘻嘻笑了声:“也没什么,就是讨厌的两个家伙都不在,所以心情很好。”

        讨厌的两个家伙?

        一个是gin,一个是安室透。

        这个桑月还是知道的。

        看样子这次安室透出差是为了履行组织的任务啊。

        但是gin又干嘛去了呢?

        “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你应该还没忘记纱月这个姓氏吧?”

        尤格里的这句话让桑月差点没有坐稳,幸亏旁边的送餐师把尤格里点的食材送了过来,稍微让桑月稳定了一下心神。她端起一杯牛奶燕麦茶,细细的抿了一口:“嗯。”

        “之前听说你和gin去中央指挥部暗杀了那位警备局上一任本部长,纱月这个姓氏一直都是日本非常重要的存在这个姓氏的人之前,做过很多大事也是那位先生比较忌惮的家族。之前调查纱月真一郎是最后一位姓纱月的人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听说纱月好像还有一个儿子。”

        桑月漫不经心地用汤勺搅了一下面前的燕麦茶,甜味十足的气息让整个氛围都变得缓和了一些。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警察厅的内鬼泄露了这件事,毕竟纱月清这个身份在警察厅里面存在感还是很足的。

        想必gin也很奇怪吧,为什么纱月真一郎突然多出了一个儿子。

        组织之前下过死命令了,凡是在调查组织的任何后方全部都杀掉不留。

        纱月清这个人自然也引起了gin的注意。

        但是因为纱月清这个人从未出现在警察厅里,所以没有人知道纱月清到底长什么样子,组织的人也就无从下手。

        “你今天来请我吃饭,难道就是在讨论这个纱月清吗?”桑月捏着刀叉,轻轻捏起一小块团肉,送到口中品尝。

        头顶上的西餐厅吊着一盏提灯,灯光的颜色是非常细腻的粉红色,衬地垫着黄白色桌布的餐桌面都非常的温馨。

        “当然还有别的事啦。”尤格里笑眯眯地拖着脸,瞧着对面的女人。“我要跟你讨论一下,你的那位前男友。”

        果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格里收了收脸上的嬉笑,非常认真的问:“应该知道波本来到组织里面是为了干嘛吧,你难道不怕他把组织里的人都清理掉吗?还是说你跟波本早就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对于尤格里和药单的事情,桑月已经听安室透说了。

        这个家伙来到组织里面的目的也不单纯,从最一开始加入组织,就是听说了组织里面拥有逆转人体的神奇药物,而他对这种药物非常感兴趣。

        “波本不是答应你会把那两个药单给你了吗?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想干嘛呢?难道让我去检举你和波本两个人吗?”

        桑月的这三个提问每说出一条来,尤格里的脸色就变得黯淡几分,好像大海中的沉船,越来越了无生机。

        尤格里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长外套,被头顶粉色的灯光染成了很亮的颜色。

        这种颜色看起来很像当初在花街时,他身上的那件花魁盛装。

        “希歌尔,你对那个药单不感兴趣吗?如果……我能拿到所有的药单,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尤格里想要说的话泫然未讲,好像知道桑月会拒绝他,索性也不敢说出来。

        “希歌尔,你应该一直都很讨厌我吧,从两年前我让你离开波本的时候开始。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的话,或许你就不会跟他分开这么久。”

        桑月的表情淡无波泊,就像是听着一件跟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老实说我也没有想明白,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因为当时我不经意的举动救了你,所以才对我动了这样奇怪的心思。包括为我做了这些事,隐瞒我想隐瞒的人。你所在意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我所在意的,什么所谓逆改人体的神奇药物,全部都是一些怕死之人臆想出来的而已。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有的话,那一定落不到一些罪大恶极的人头上。”

        尤格里默不作声的听着,忽然蹦出来一句:“可是贝尔摩德确实吃了那种药,再也没有变老。”

        “你觉得她快乐吗?”桑月反问。

        “……”尤格里。

        贝尔摩德对研发那个药物的实验家夫妇深恶痛绝,无数次表示对其的憎恨。

        如果这个药物真的这么好的话。

        贝尔摩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

        饭桌上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尤格里在想什么,桑月也懒得过问,她吃完自己的那份之后拿纸巾擦了擦嘴。

        安静了半晌的尤格里忽然开口:“你知道这次波本去大阪是做什么吗?”

        安室透做什么,桑月本来倒是不怎么关心,但是尤格里忽然这样一说,倒是让她起了性质。

        尤格里满怀期许的想等着桑月开口问自己,但是却看到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寡然态度,只能退让一步:“他和莱伊、贝尔摩德三个人受到了boss的命令,去大阪找一个在制药方面非常权威的专家。”

        是了。

        药单都找到了,肯定要去找人研制药物了。

        gin这些天也不见人,估计也是在做这样的事。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就显得桑月特别的悠闲。

        看着眼前的尤格里,桑月也很奇怪。

        之前尤格里一直被安排去做各种任务,最近好像也跟她这个摸鱼怪一样,无事可做了起来。

        “你怎么没去?”桑月好奇道。

        尤格里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自从三个月前你的那位同期好友被gin关到钟楼里面,有人帮她逃了出来,gin就开始怀疑我们之间有卧底。”

        桑月笑出声来:“难道你就是被gin怀疑的那个卧底吗?”

        “你跟gin生活了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他那个多疑的性格吧。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个家伙就没有给过任何人信任。”

        这倒是。

        只是桑月没有想到的是安室透竟然回来的这么快,之前他说大概需要五六天,但是第三天的时候,安室透就站在纱月宅的门口,洋溢着自己的那张帅脸对着桑月笑。

        “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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