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谁是险还不一定
小警察瞥了那护士一眼:“有我们盛队在,有叫保安的必要?”
护士无言以对,只好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示意他们可以从那里上去。
谢青苏转身上楼,盛肖正要一并过去,忽然回头看了眼小警察:“你在这里盯着。”
“啊?”小警察一呆,看看已经上了楼的谢青苏的背影, 再看看那边正在交头接耳的几个护士:“……好。”
小警察转身走了回去。
本来以为自己留在一楼能听见些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好跟队长说,起码能得队长一句夸奖。
结果凑近了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听见那几个前台的护士捂着嘴巴正在悄悄说:“好帅……好正……做梦都想嫁给这样的男人……人那么高,鼻子那么挺,身材这么好……那方面肯定很厉害……对了,做刑警的体力一般都很强吧?”
小警察:???
卧槽,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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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义住在疗养院主楼的第五层, 他病房在中间, 两边无窗,整个走廊里的环境听起来的确非常嘈杂,各个房间里都传出不同程度的哭闹声和打砸东西的声响。
不时的有医护人员匆匆忙忙的在各个房间里送东西拿东西,看见走上来的谢青苏和盛肖,也没太在意,只当他们是哪个神经病的家属。
“目前整个疗养院的环境看起来没什么蹊跷。”盛肖淡声说,声音不高,只有走在身边的谢青苏能听见。
谢青苏停下脚步,直到身后路过的护士走远,才面无表情道:“没有蹊跷才是最大的蹊跷。”
“的确,能把人藏在这里,还能做出一副自掏腰包为厂下工人行安抚之事的姿态,住进来一个星期还风平浪静的没再被闹过,平静的异常。”盛肖说着在眼前病房门敲了两下, 没听见里面有动静, 才直接推开门进去。
刚一进去, 盛肖陡然挑眉, 忽然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这么风平浪静。”
谢青苏视线落在病床上那个李朝义的脸上,再又看了眼他手背上的针。
李朝义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沉, 手背上打着针,吊瓶里挂着半瓶葡萄糖加营养液。
整个房间里没什么味道,床边放着一只果篮,旁边贴了条,订购方来自建筑工厂办公室,看起来建筑工厂目前的负责人很关心李朝义在这里的情况,经常会订这么贵的果篮送来。
外边有路过的护士似乎好奇于他们两的身份,正准备向里望,盛肖直接关了门。
谢青苏走到病床边,低眸打量着李朝义的脸色,这人脸上干干净净,胡子也都被清理过,像是被这里的医护人员照顾的很好,只是人看起来比照片和当时新闻视频里的状态消瘦了不少,虽然李朝义本身也很瘦,但现在这种苍白的瘦的快脱相的模样也很明显。
听见盛肖走进了这病房里的独立洗手间,谢青苏不动声色的忽然出手在李朝气的手腕上捏住,把脉的同时盯着李朝气看起来苍白但实际藏着将死之气的眼窝,直到几秒后盛肖出来,走过来,她收回手,同时摸了一把吊瓶下边的塑料管。
“洗手间里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只有刚被倒过一半的葡萄糖药剂味道,很淡,不明显。”盛肖走过来说:“刚才走廊里的温度不低,足以说明这家疗养院内部的冬季供热情况良好,但这房间里的空气倒是有些凉,该是刚被开过窗户,用来释放某些味道。”
再看向李朝义,盛肖语气很肯定:“他至少几天没吃过饭了。”
说着,盛肖忽然伸手在李朝义脸上和下巴周围摸了一把,动作一顿,转眼看向神情清冷淡然的谢青苏:“胡子是刚刚才剃过,最多几分钟之前。”
谢青苏没说什么,只仿无不经意般碰到了李朝义的手,将他病号服袖口向上掀起了几厘米,露出里面的一块痕迹。
盛肖视线一停,出手就一把将那袖子往上拉,骤然看见李朝义瘦到近乎皮包骨的胳膊上满是青紫的被打出来的痕迹,还有几条勒痕,另一条胳膊上也是。
“苏苏,你先去那边,我看看他身上。”盛肖示意谢青苏去窗口那侧。
谢青苏意会,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盛肖把被子重新给李朝义盖上,手按在床沿,静默了片刻后冷声道:“身上都是伤。”
谢青苏转回身走过去,又瞥了眼床边的那只果蓝。
盛肖明白她的意思,却是抬手握住她手腕:“先走,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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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疗养院,谢青苏的车和盛肖在刑警队开来的车并行在公路上行驶,直到临近市区,盛肖忽然停车。
谢青苏也将车停下,见盛肖下车后点了根烟站在路边抽烟,小警察过去问了几句什么,又被他赶回了车里。
谢青苏下车过去,盛肖没回头,夹着烟站在那儿默了半晌,直到谢青苏在他身后走近了,才望着市区郊边一望无际的田野淡道:“李朝义被绑在椅子上至少三四天没吃没喝,赶在我们进来之前被打了镇定剂,清理了胡子,换上衣服,开窗释放了房间里那些沉闷难闻的味道。”
他眯着眼,冷声说:“一切处理的都很匆忙,但也很迅速,我们从突然出现在门口,直到走进疗养院主楼,中间所耗时间连十分钟都没到。”
足以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在盯着谢青苏。
谢青苏很平静:“去过这一次就够了,对方想给我们看的,和我们不该看的,都在那了。另外,他被强行内服了会致使精神紊乱的药物,看似是在治疗精神疾病,实际每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就算是醒了,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
盛肖一顿,忽然回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谢青苏没答,只说:“记得刚才那个果篮么?里面的水果并不新鲜,至少已经被送来了好几天。”
“是,今天忽然摆在上面,要么是对方蠢,要么是障眼法。”盛肖猛吸了一口烟,隔着唇边的烟雾皱眉看着始终平静的谢青苏:“这事跟上次在你们公司附近围堵你的那帮混混有没有关系?那次你去警局问出的答案是什么?跟那次的人有没有关系?”
谢青苏看了看他手中的烟。
盛肖扔了烟蒂,在脚下碾熄,有些烦躁的看她:“苏苏,我建议这件事你交给警方调查,你自己别再插手。谢章曾经是金融会长,谢氏背后更藏着不小的金融利益链,根本不是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公司,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一环扣着一环,利益面前人性险恶,从你踏进谢氏开始就已经被针对,以后这种事情直接叫我自己带人去,你不许再以身犯险。”
谢青苏岿然不动,任由他抽完烟叨叨完,回了车上,才望着已经距离很远的疗养院方向,面无表情地评了一句:“以身犯险,谁是险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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